尹水苓死死的捏著拳不願讓他得逞,這時嶽婉清看著遠方那些個年輕的男人,低聲和她笑說,「水苓,這些人中你有沒有看上眼的,伯母給你做媒去,我家水苓長這麽漂亮,誰娶到你都是他的福氣。」


    尹水苓壓低了身子,怕嶽婉清看見她被製住的小手,她雪白的耳垂都紅了,被羞辱紅的。


    她不說話。


    「伯母,」尹暮晨開口了,他笑的漫不經心,「誰娶到水苓的確是他的福氣,因為我會附贈他一頂綠帽子。」


    「什麽?」嶽婉清沒聽清。


    這時尹水苓用力抽迴了自己的小手,她豁然站起身,「伯母,我去下洗手間。」


    她轉身就走。


    「我陪你去。」嶽婉清要起身。


    「伯母,我去看看吧,今晚是陸少的婚禮,你可不能離場的。」尹暮晨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衣冠楚楚的健步而去。


    ……


    尹水苓抬起腳步想上階梯,這時她纖細的皓腕被一隻大掌扣住,男人用了些力,她被拽著就走。


    「哥哥,你做什麽?鬆開,你把我弄疼了。」尹水苓跌跌撞撞的跟上他的腳步。


    男人頭也沒迴,聲線發沉,「跟我迴家。」


    「不要,我要留在這裏陪卿卿…」


    「今晚是寧卿和陸少的洞房花燭,你留下來做什麽?」


    尹水苓一時無言,他總是往那些方麵想而且總能賭的她無語,兩人有點溝通障礙。


    尹暮晨將她塞上副駕駛座,然後自己上了駕駛座,勞斯萊斯幻影疾馳而去。


    車廂裏兩人都不說話。


    尹暮晨側眸看了看她的小臉,「剛才宴會上那個男人跟你聊什麽了,我看你還挺開心的。」


    尹水苓看著窗邊美輪美奐的城市夜景,小聲答道,「沒聊什麽,我也沒開心,你出現幻覺了。」


    幻覺?


    是麽?


    尹暮晨的嘴角勾起了清淺的弧度,「寧伯母要給你介紹結婚對象?你心裏怎麽想的,恩?」


    「沒有,伯母隻是熱心而已…」


    「熱心而已?別人的熱心你不會拒絕麽?你是一個有男人的人,你的男人是誰,你沒有嘴說?為什麽要讓寧伯母這樣誤會著?」


    尹水苓臉色有點蒼白,他說話很難聽。


    她男人是誰?


    她男人是別的女人的未婚夫,這讓她怎麽說?


    他永遠這麽理直氣壯。


    尹水苓的沉默徹底激怒了尹暮晨,他伸出右手將她小巧的下頜捏過來,他迫她和他對視,「尹水苓,你好樣的,我放你在外麵玩幾天你就真玩瘋了,剛才那個男人的眼神盯在你身上恨不得吃了你,寧伯母又有大把的優質男要介紹給你,你把我放在哪裏了?」


    尹水苓覺得疼,所以她伸出小手去推他。


    這一推惹來尹暮晨一聲譏笑,「如果我今晚不來接你,你是不是要跟寧卿一起住進陸少的別墅?尹水苓,閨蜜勾搭自己老公的事情並不新鮮了,你是不是也想對寧卿玩這一出?」


    尹水苓瞳仁一縮,她像受驚的小兔子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哥哥,你在說什麽?」


    他的思想怎麽這麽齷蹉?


    看著她清澈單純的大眼睛,尹暮晨才平息了怒氣,他鬆開了她的下頜,抿唇道,「給我安靜的坐著,別惹我,我現在很生氣!」


    他真的很生氣,他隻要一想到離了他,她的身邊有那麽多男人圍繞他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尹水苓真的一邊安靜的坐著了,她不說話,她一點都不想說話。


    ……


    勞斯萊斯停在了皇府別墅前,尹水苓被他扣著皓腕拽進了客廳,他將車鑰匙扔在茶幾上,然後一個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上了樓。


    他一腳踢開房門,然後將她拋進了柔軟的床鋪裏,尹水苓害怕,她兩手攥著床單想起身。


    尹暮晨仰頭解著襯衫紐扣壓上來了,他低低啞啞的聲線覆在她的耳邊衍生出無數的曖昧,「哪裏去?」


    尹水苓用兩隻小手推他,「哥哥,不要,我身體不舒服…」


    尹暮晨不悅的用兩根手指扣住了她的小手,然後將她翻了個身,他扯下脖間的領帶將她的手綁在了床頭,「端上癮了?剛才在桌上不肯,現在在床上也不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尹水苓臉色煞白,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被綁著被跪著的姿勢,「哥哥,求你了,我真的不想…你這是強迫我,求你別這樣…」


    「水苓,乖…」尹暮晨覆上去嗅她身上醉人的芳香,「哥哥想你了,哥哥真的想你了…給哥哥…」


    ……


    兩三個小時後尹暮晨才滿足,他抱著女人去洗澡,兩人洗好了澡躺床上,他將她緊緊摟懷裏,男人就這樣,身體滿足了,嘴就軟了,「水苓,別生氣了,你離開好久了,哥哥每天晚上都想你…想到不行…」


    他閉眸親吻她的小嘴。


    完事後他喜歡抱著她說話,然後跟她親吻,他覺得這種狀態是最纏綿的。


    尹水苓安靜的躺在他懷裏,她沒有說話。


    「水苓,哥哥不是故意說出那些話的,哥哥隻是控製不住…哥哥不喜歡你的身邊有男人,哥哥更不喜歡你離開我,哥哥吃醋了…」


    尹水苓動了動身,她背對著他睡。


    尹暮晨知道她還在生氣,所以他在背後將她緊緊抱住,懷裏的香軟他覺得滿足,這一輩子都不想放開,「水苓,閉上眼睛睡覺吧,晚安。」


    ……


    淩晨時分尹暮晨打開了惺忪的雙眼,他伸手去摸身邊的女人,但是掌心空空,他身邊沒人。


    尹暮晨一下子從床上彈坐起,「啪」一聲,他打開了牆壁上的壁燈,明亮的燈光頓時傾灑了出來,「水苓!」


    他下床去找女人,但是一眼他就看到了女人。


    尹水苓沒有走,現在的她躲在了一個牆壁角落裏,她坐在地板上蜷縮著雙腿,將腦袋埋在膝蓋裏。


    她穿了一身白色連衣裙,那細嫩雙腿的膝蓋上紅紅的,跪紅的,她縮在那很小的一團,像受傷的小鹿。


    尹暮晨一震,然後迅速下床,「水苓…」他伸手去抱她。


    碰上她的剎那他感覺她的身體冰涼,他要抱她,她顫了一下,然後更深的往牆角裏縮去。


    「水苓,」尹暮晨的雙眸要疼出水來了,他柔柔軟軟的哄她,「水苓,乖,別跟哥哥鬧脾氣,現在是冬天,你這樣會感冒的,哥哥抱你上床。」


    她再怎麽不願意還是被他抱上了床,他長手長腳的抱著她給她暖著身子,「水苓,對不起,是哥哥錯了…你別這樣嚇哥哥…」


    尹水苓不說話,她轉過了身。


    尹暮晨蹙起了劍眉,在這樣的淩晨時分裏他的心裏蔓延出了一種落寞和空虛,他有一種感覺,他快要失去她了。


    他不敢睡,他怕一睡醒她又不見了,他抱著她,兩人身體雖然緊緊貼在了一起,但兩顆心已經海角天涯。


    ……


    清晨尹暮晨起床,他下樓吩咐阿嬸給她熬粥。


    再進房間時,床上的女人已經醒了,她抱膝坐在了房間大大的窗台上,窗戶開了一條縫,外麵冷冽的寒風吹飛了她的秀髮她的衣裙,她緩緩伸出一隻小手,伸到了窗外去…


    尹暮晨怔了幾秒,然後抬腳過去,「水苓,不冷麽?」他伸手將窗戶關上。


    尹水苓收迴了小手,她仰頭望著窗外的藍天白天,然後輕聲開口道,「哥哥,我好像生病了。」


    「怎麽了?發燒了麽?」他往她的額頭摸去。


    尹水苓扭頭躲避,沒有讓他碰到,她緩緩轉過了頭,然後靜靜的看向了他,「哥哥,我想出去,你可以放我走麽?」


    她的眼裏流淌著一種類似悲傷的東西,尹暮晨看著就覺得心裏好疼,像是有一把尖刀在他的心髒裏翻攪著,他開口,低啞的聲線裏有了一絲顫抖,「水苓,你想去哪兒?」


    「不知道…」尹水苓搖頭,「也許法國吧,這幾天布丁發信息給我了,她說讓我去法國進修深造,我覺得這個機會也好,漫畫一直是我喜歡的,我覺得自己身上有很多潛能沒發揮出來…還有,我喜歡跳舞,我也喜歡彈鋼琴,我更想嚐遍這世界所有的美食,然後自己一樣一樣的做出來,這些我覺得我都可以的,我可以成為一個很棒很棒的人…」


    「哥哥,世界那麽大,我突然很想出去看一看…我覺得這些年我一直將自己活的像一隻井底之蛙…我23歲了,可是我還沒能好好的睜眼看一看這世間的繁華…我的青春我還沒有來得及體驗和揮霍,好像就已經死了…」


    聽著她用這麽平淡而安靜的語氣將這些話說出口,尹暮晨覺得心裏空了,徹徹底底的空了。


    她要離開他了。


    他應該怎麽辦?


    他能怎麽辦?


    尹暮晨抬了一下眼皮,然後轉身就出了房門,「砰」一聲,他將門摔得震震作響,他對樓下的阿嬸說,「看著她,從現在開始不許她出門半步!」


    尹水苓聽著他的聲音,她輕輕的斂上了長睫毛,眼角就有熱淚流了下來。


    ……


    酒吧裏。


    尹暮晨坐在吧檯上喝酒,他的麵前堆了很多酒瓶,他玩命似的往嘴裏灌。


    耳膜裏都是酒吧裏的重金屬dj,他放空自己不去想那張小臉不去迴憶她說過的話,這樣他才可以唿吸。


    這時他身後的吧檯上有幾個男人在聊天,其中一個說道,「哎,雷大,我看你好久沒交女朋友了,怎麽還念著你的前女友姚小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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