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生氣。」陸少銘給她額頭貼上新紗布。


    寧卿兩隻素白的小手去摸他的俊頰,趁前方朱瑞不注意時,偷偷吻了下他的唇角,「老公,我知道你心疼我受傷了,你在怪我孤身犯險,但是我和沐雲帆必須有個了斷啊,要不然他就是顆定時炸彈,隨時會爆。」


    陸少銘收了醫藥箱,單手將她扣懷裏,「寧卿,你和沐雲帆需要一個了斷,那是因為你們有18年的兄妹情誼,但是我沒有,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完全可以請他迴新加坡,他是顆定時炸彈,我也可以讓他無法引爆,但是為了你我都忍了。」


    說著陸少銘吻著她的秀髮,「知道我有多害怕嗎?沐雲帆在路上埋了詐藥,我就知道他有兩手準備,你算計他的同時,他也在防備我們,我怕自己來不及救你,怕你從我生命裏溜走了。」


    「沐雲帆竟然敢撞你頭,他還要在我麵前吻你,寧卿…」


    寧卿捧住陸少銘的臉,大膽的吻上他。


    她知道,她都知道,他為了她在妥協。


    她,沐雲帆,尹水苓,寧瑤,都需要對三年前的事情有一個交代,可是他不需要。


    他隻是因為她才會參與其中。


    知道他心疼她了,吃醋了,但是他一直默默的站在她身後支持她,他讓她親手了斷了和沐雲帆那一段過往。


    他一直懂她,他知道沐雲帆是她心裏一道梗,而他縱然不開心,依舊接受她所在乎的,嚐試愛,她所愛。


    這就是男人對愛最好的詮釋,這世上最精心而周全的博愛。


    被她青澀而溫柔的吻著,陸少銘那一點鬱結的情緒瞬間蕩然無存了,他抱緊她的小蠻腰,想加深這個吻。


    「哎!少銘…」寧卿紅著小臉推開他,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前方的朱瑞,意思是---有人在呢。


    陸少銘微蹙了眉,雖然不願意,還是鬆開了寧卿的唇。


    寧卿柔弱無骨的窩在他溫暖的懷裏。


    「少銘,今天沐雲帆告訴我埋了詐藥時我嚇死了,我就怕你不知道,一不小心踩上去。」


    陸少銘從容的勾了勾唇瓣,沒說話。


    這時前方的朱瑞開口笑道,「太太,商場如戰場,這些年總裁什麽伎倆沒見識過,那些政客可比那些黑幫要陰險狡詐多了,這一個詐藥還難不住總裁。」


    寧卿聽著心疼到不行,想起三年前他腹間中了一刀暈在路邊被她所救的場景,那時多驚險啊。


    寧卿抬起小腦袋,柔情似水的望著他。


    陸少銘知道她的心思,俯下身吻她的額頭,「傻瓜,我現在最感謝的就是那些政客,他們不刺殺我,我怎麽遇到你?」


    寧卿心裏頓時被抹了一層甜蜜。


    朱瑞又開口道,「今天太太的計策雖然大膽冒進了一點,但的確是一石兩鳥的好計策,沐雲帆和寧瑤勾結在一起,一定會動手,況且三年前的事情牽扯到了四家人的情誼,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遲早要斷清,如今太太快刀斬亂麻,對所有人都好。」


    陸少銘愛憐的無摸著寧卿的秀髮,是的,他的小太太很聰明。


    今天早晨在沐浴間裏她跟他低語,就是講了今天的全部計劃,沐雲帆以為用許俊熙做障眼法就行了,寧卿早將一切看在了眼裏,她心如明鏡。


    沐雲帆想演戲,寧卿陪他演了場戲而已。


    寧卿看著陸少銘,雙眼雪亮,「雖然我這辦法可行,但也要少銘同意才行,少銘,謝謝你相信我。」


    今天早晨他不同意她的辦法,認為太冒險,但是她軟磨硬泡說了句「相信我」,他才答應。


    今天所有事件裏他都在相信她,她在沐浴間裏消失,途中埋了詐藥,周堯介意他一槍結束,沐雲帆要吻她…他給足了她信任,讓她自己學會成長。


    麵對寧卿眼神裏的感激,陸少銘動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別感激我,隻要你下次別讓自己處在危險裏就行。」


    「恩,」寧卿點頭,「不會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寧卿拽著陸少銘的衣領小聲問,「少銘,你相信今天周管家說的話?」


    「你指的哪方麵?」


    寧卿麵有疑惑,「在倉庫裏沐雲帆撞我頭,以前的雲帆哥哥是怎樣都不會對我動手的,可是他卻像換了一個人,情緒偏激。」


    陸少銘眸色深邃,「我早派人調查過沐雲帆這三年的情況,的確是如周管家說的,沒有什麽可疑點。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我會派人監視住沐雲帆,等他清醒後我會派人送他迴新加坡。」


    「恩。」寧卿點頭。


    ……


    兩人迴了嶽婉清那裏,今天發生了大事,寧卿不放心自己的奶奶和媽媽。


    進了公寓,寧卿聽見客廳裏有一絲不正常的聲響,她讓陸少銘站在玄關處,她走進客廳一看。


    這一看,大驚。


    嶽婉清被寧振國壓在沙發裏,兩人的衣服都已經淩亂,寧振國吻著嶽婉清,手還在她衣服裏。


    嶽婉清小幅度的掙紮,推著他,「振國,放手。」


    「媽,你們在幹什麽呢?」見到這副場景,寧卿火冒三丈,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出聲製住。


    沙發裏的兩人見寧卿迴來了迅速分開,寧振國起身,提起自己的皮帶,而嶽婉清快速整理著自己的身體,兩人都有些狼狽。


    「卿卿,爸爸迴來看看你們,你別生氣,我…」寧振國解釋。


    寧卿一個字都不想聽,「你現在知道迴來看看我們了,那你早幹什麽去了?你忘了你跟李美玲廝混在一起,將我和媽掃地出門的時候了?你忘了那三年你對我不聞不問,還不肯為我媽出醫藥費的時候了?現在李美玲坐牢了你就想著迴來了,你當我們這裏是廢品迴收站呢吧。」


    「卿卿,爸爸知道自己錯了,但我那是被李美玲騙了,我以為是你媽推奶奶下樓梯的,要不然我也不會跟你媽離婚我…」


    「夠了!要不然你不會跟我媽離婚,你還打算繼續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是吧?」寧卿現在看一眼寧振國都嫌多,她伸手指著門邊,嚴厲說道,「你給我走,立刻走,沒有你,我們一家人過的很快樂。請你記住你是我媽的前夫,下次我再看見你對我媽這樣,我會打電話報警的!」


    「卿卿…」寧振國還想說話,但嶽婉清推了他一下,「行了,振國,別說了,你走吧。」


    寧振國見嶽婉清也趕他走,曾經的妻女一個都不要他,他重重的嘆息,頭一低,灰溜溜的走了。


    走到玄關處時看見陸少銘,寧振國訕笑道,「陸少。」


    陸少銘勾了勾唇瓣,不失禮貌的頷首。


    寧振國走了出去。


    「媽,今天究竟怎麽迴事?你是打算跟寧振國復婚嗎,那個渣男傷我們母女倆傷的還不夠深嗎,你還對他抱有希望?」


    嶽婉清十分尷尬,她吞吞吐吐解釋道,「卿卿,我沒打算跟他復婚,但他到底是你爸,他今天隻是來看看…」


    「看什麽能看到沙發上去!媽,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寧振國了,外麵的好男人多的是,我可以再給媽介紹,我不會反對你再婚的。」


    這時客廳裏的燈「啪」一聲亮了,寧卿迴頭看,滿頭銀髮的奶奶站在了自己的房門邊。


    奶奶眼裏有了淚水。


    「奶奶…」寧卿知道自己的話太重了,寧振國傷害了她們母女倆,但他畢竟是奶奶唯一的兒子。


    寧卿走上前,想跟奶奶好好說話。


    但奶奶將房門關上了。


    「媽,」嶽婉清快步走到房門邊,她輕拍著房門,「媽,你別傷心,卿卿不是那個意思。」


    奶奶的聲音從房內傳了出來,「我知道,我不怪卿卿,是振國他自己造的孽啊。」


    寧卿一時心裏很不好受。


    嶽婉清轉頭看向寧卿,神情悲傷,「卿卿,奶奶現在身體越來越不行了,醫生說可能熬不到…這個月底。」


    「什麽?」


    離月底還差了十幾天的時間。


    「卿卿,我問你,如果…奶奶走了,你讓不讓你爸給你奶奶捧牌位,你爸是寧家唯一的子嗣啊。」


    寧卿,「…」


    「卿卿,以後別說給我介紹人的話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動了腎病手術,也沒兩年可過了。我知道你心裏瞧不起媽媽,可是你要媽媽怎麽辦?我6歲被奶奶帶進寧家做了童養媳,一做就是40年啊,寧家是我的天。我知道你不能原諒你爸,媽媽是不會跟他在一起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嶽婉清說完迴了自己的房間。


    寧卿心情跌落到了穀底,想到奶奶和媽媽都會離開她,她鼻尖酸澀,眼裏湧出了淚花。


    她知道她的話傷了奶奶和媽媽的心,但她沒說錯啊,寧振國那個渣男不值得擁有她們母女倆的原諒,他怎麽配?


    她也很委屈。


    「又哭鼻子了?」陸少銘上前,輕輕摟住寧卿的肩膀。


    寧卿緊緊抱住陸少銘,將小臉埋在他的衣領裏。


    陸少銘笑笑,將她打橫抱起,帶往了房間裏。


    ……


    寧卿被輕柔的放在床上,陸少銘上/床,英挺的後背倚靠在床頭,將她溫軟的小身子緊扣在懷裏。


    「寧卿,我知道你很委屈,寧振國那時對你們母女倆太絕情了,他傷透了你的心,你不認他當爸了是不是?」


    「恩。」寧卿點頭,她嘟著小粉唇,將素白的小手探入他的大衣裏,汲取他的溫度。


    陸少銘寵溺的吻著她的小臉蛋,「你沒錯,你的觀念裏一定要分出是非黑白,但奶奶和媽媽也沒錯,你應該設身處地的為她們多想一想。」


    「奶奶沒有幾天時間了,寧振國是她唯一的兒子,你難道想奶奶跟他斷絕母子關係,無人送終嗎?」


    「媽媽的性格溫婉善良,她很難去恨一個人,況且她6歲被奶奶帶進寧家做了童養媳,奶奶待她如親生女兒,她也從6歲就知道寧振國這男人以後是她的天她的全部,她活在那麽一方小小的天地裏,你可以對她怒其不爭,但你改變不了她。」


    「而且寧卿,為什麽要改變媽媽呢?媽媽沒錯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隻要她快樂就行。」


    寧卿還是不開心,她悶悶不樂道,「可是,寧振國…」


    「寧卿,不要考慮那麽多了,媽媽又沒有說立刻原諒他,這幾個月寧振國幾乎天天都來,媽媽和他發展的不算太快,那說明媽媽也在考驗他。」


    「恩。」被他安慰寧卿心裏好受多了,但她覺得不對啊,「少銘,寧政國天天都來我怎麽不知道,你怎麽不告訴我?要是你早點告訴我,我…」


    「早點告訴你還是現在的結局,」陸少銘俯身輕輕啄著她的唇瓣,「媽媽的事情讓媽媽自己做主,放心,我替你把關著呢,寧振國今年才45,他想玩女人公司裏一大把,他對媽媽是有誠意和感情的。」


    寧卿想說話,但男人趁她張口的時候攻了進來,寧卿渾身一顫,軟在了他懷裏。


    她什麽都來不及想,整個神經係統都是他清冽的氣息。


    被吻的迷迷糊糊時,她已經被趴在了床上,她精緻的小臉被他的大掌板正了過來,「太太,別擔心,家裏都交給我,沒有人再敢欺負你們母女倆。有我在,寧振國的事情放輕鬆,那是媽媽挑男人,不適合我們就換。」


    寧卿心裏軟到不行,他耐著性子安慰了她這麽多,其實這個狂傲的男人根本看不起這丁點大的事,因為他的觀念裏,現在是媽媽在挑男人,寧振國不過也是其中之一。


    這樣接吻令寧卿頭暈目眩,小手去推他精健的腰腹,「老公,這樣好難受,我想躺過來。」


    「不行,就這樣。」寧卿耳邊傳來解皮帶的聲音。


    寧卿一張小臉瞬間充血,掙紮了兩下掙紮不了,她一隻小手死死的攥緊了床單,一手去關燈。


    「老公,我還擔心水苓,你說她怎麽樣了?」


    「能怎麽樣,要麽是尹暮晨,要麽是別的男人。尹水苓被綁架,我沒有通知尹暮晨,但尹暮晨竟然比我晚一步就到了,他對這個妹妹太用心了,恐怕難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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