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沈馬氏即時要趕葉馬氏走,為了提醒她讓她發現家財不見,葉馬氏哭天喊地,求沈馬氏給她一千兩銀子安身。

    沈馬氏煩不過應下,她自己手裏隻有一張五萬兩的銀票,需得去丈夫房中拿了家中的餘銀。這一去,不覺大驚,房中各處搜過,卻沒有找到銀票。

    難道家裏出了賊,沈馬氏跑迴自己房中,發現那五萬兩銀票也不見了。

    沈馬氏自然認為是葉馬氏偷的,葉馬氏百般不認帳,沈麗妍出主意,讓封閉府門,不準出去,一個忙去縣衙報官。

    聶德和到來時,葉馬氏隻不停哭著,問十句答一句,哀哀哭訴自己夫死女弱,婆家不容,被姐夫淫辱卻不敢反抗。

    葉馬氏有侍無恐,閨闈之事,清官也難以決斷,酒裏的催情藥,也是沈千山自己往日買的,然後放在她這裏,備隨時可以縱情,隻不過她加重了量。

    杵作驗屍查出是何種藥物後,聶德和命人到城裏藥鋪尋證,得到的反饋信息是,那藥是沈千山自己買的。

    沈馬氏與沈麗妍兩個苦主的目的不在查究沈千山之死上,兩人開口求的,隻是找出沈家的銀子,聶德和也便沒有再追究沈千山死因。

    葉馬氏母女的房間首當其衝,在差役的支持下,沈馬氏與沈麗妍仔仔細細搜找,卻沒有找到。

    整個沈府除了沈馬氏和沈麗妍的院子,都搜過了,聶德和提出搜查,沈馬氏一口拒絕。

    她認為,搜自己與女兒的房間,太失麵子。

    聶德和接著提出沈府裏的人不要限製行動,自由出入,外鬆內緊,由他安排差役暗中盯睄,沈馬氏也拒不配合,她怕,拿了銀票的人出得府便轉移了銀票。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聶德和隻得命了差役在沈府門外蹲守。

    阮莫儒送走女兒後,想著沈府沒個男人主持,女兒是要嫁給沈墨然的,自己還得照看著,便往沈家而去。

    豈料沈馬氏怕偷銀票之人帶了銀票出府,連喪事都不辦,府門緊閉,白日黑夜搜找銀票,阮莫儒連大門都進不去,更加沒見到沈馬氏。

    又過了幾日,肖氏下麵突然見紅,血跡點點,阮莫儒著忙,請了大夫來診視,大夫說,誤服過不利胎兒的食物,不過,因量少,暫無礙,開了保胎藥叮囑細心照看著。

    上次陶羽衣在肖氏麵前說沈馬氏姐妹上門辱罵阮梨容,肖氏急得胎象不穩,當時大夫診治時,也說過食物需得注意

    ,那時阮莫儒以為是給陶羽衣胡說急的,如今聽大夫說起食物,心頭一沉。

    丁氏的娘家在香檀城往南二十裏處,上次,阮莫儒就是帶著肖氏到丁氏娘家住去了,這一次,阮莫儒毫不遲疑,布置安排了一下家事,小心挽扶了肖氏,請了威遠鏢局的人護送,家下一個人也沒告訴,又帶著肖氏去了丁氏娘家。

    沈墨然和阮梨容進香檀城時太陽西斜,沈墨然先送了阮梨容迴家。

    “要不要我陪你一塊迴去?”阮梨容悄聲問道。

    “不用,咱們名份未定,再說,那府裏肮髒不堪,你別摻入來。”沈墨然抱緊阮梨容親了親,歉然道:“梨容,咱們的親事,又得往後拖了。”

    上輩子是肖氏去世阮梨容守孝,這輩子是他守孝。阮梨容垂首,含羞低聲道:“我等你。”

    “老爺帶著太太去哪裏你們都不知道?”聽說阮莫儒靜靜地誰也沒告訴,便帶著肖氏避走,阮梨從秀美的眉頭蹙起。

    “不知道。”碧翠一邊侍候阮梨容盥漱,一邊講阮梨容走後府裏的事。“太太那日突然見了紅,大家都急壞了,後來,老爺就帶著太太走了,上哪都不說。”

    怎麽迴事?難道府裏有什麽人在搗鬼?上輩子肖氏的死,難道不是她的糊塗爹娘怕再生一個孩子她起嫌隙落胎所致?

    人到中年得子,再怎麽,要親手扼殺,都不大可能。

    如果不是沈家,難道是自己家中的哪個婢仆?

    阮梨容將家下每一個下人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卻找不到嫌疑人。

    府裏下人不多,粗使丫頭長得笨笨拙拙,好看的隻有碧翠和巧嫣兩個,可兩人與府裏的兩個小廝互有情意,等過得一兩年,她出閣了,便由肖氏給她們指配,沒有要希圖上位給阮莫儒做妾的可能。

    洗漱了上床,阮梨容顛來簸去,浸在油鍋一般,心焦智亂,擔心爹娘,記掛沈墨然,片時不得安寧。

    梆子聲敲三更時,碧翠披著棉襖突然進來稟道:“姑娘,門上來報,沈公子來了。”

    怎地三更半夜過來!阮梨容身體猛然一震,碧翠拔亮燈火,光芒驟亮,照得房中明如白晝,片時的鮮亮後,複又歸於暗淡。

    阮梨容掀起帳幔下床,身體抖索得厲害,半晌,哆嗦著嘴唇道:“你出去認真看看,真是沈公子,便請他到扶疏院來。

    沈墨然還是下馬車時那身衣裳,俊朗的劍眉緊蹙著,臉龐在淡淡的

    燈影裏看不分明,隻讓人感覺到彌漫著濃濃的悲意。

    這樣子,難道是沈家還出了別的什麽事?

    阮梨容走過去,想跟他相擁安撫他,沈墨然卻迅速地往一側閃避。

    怎麽了?他爹死了感到負疚!阮梨容隻覺脹痛的腦袋更不清明了,渾身又冷又熱,兩耳嗡嗡亂叫,雙腿有些兒抖。

    他連院門都不踏進來,難道是要來跟自己告別撇清?

    “我從那地方出來,衣裳很髒。”沈墨然低低道,聲音暗啞。

    阮梨容怔了一下,忽然聞到沈墨然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怪味。

    不忙著問怎麽迴事,阮梨容吩咐碧翠讓灶房燒熱水。

    “到屋裏來,外麵太冷。”

    沈墨然搖了搖頭,指著院牆根,道:“把浴桶就放此處。”

    無措地看著沈墨然在寒風凜冽的室外沐浴,看著他把換脫下來的衣裳點火燒掉。

    “到底怎麽了?”拿被子包住沈墨然,見他凍得臉青唇白,阮梨容心都給吊起來。

    兩人磕磕絆絆進了房,沈墨然不等阮梨容開口,一腳把門踹上,一言不發抱起阮梨容扔到床上。

    他的神情幾近癲狂,阮梨容有些驚怕。

    “梨容,給我!”沈墨然眸子通紅,三兩下剝光阮梨容,軟軟的一根直往她哪裏戳,卻怎麽弄也沒有站起來。

    前世幾年夫妻,沈墨然哪次不是如狼似虎,阮梨容嚇得手足冰涼。

    沈墨然赤紅著眼,一手揉.弄阮梨容的山峰,一手捏著自己的物兒不停捋動。

    他捋得極用力,阮梨容膽顫心驚,眼看著他快把軟軟的一物捋斷,再看不下去,推倒沈墨然,伏下去,把那東西一口含進嘴裏。

    吮咂吸舔……蟲兒緩緩蘇醒,沈墨然攥住阮梨容的頭發,身體抖得厲害。

    發生的自己不知的事情,定然是滅頂的災難,感受到沈墨然的痛斷肝腸,阮梨容眼淚不停往下掉。

    “慢些兒……”雖然沈墨然進去前挑弄了,可心事重重之下,阮梨容那裏仍不夠潤滑,灼硬的一物衝進去,直疼得她控不住打顫,不自覺地痛叫著扭腰躲避。

    “給我,梨容。”沈墨然眼神茫然,啞著嗓子道:“梨容,別離開我。”

    腰部被他提起來,那根東西插得前所未有的深入,阮梨容被整得眼冒金星,嘶聲吸氣。

    沈

    墨然迷茫的眼神略有清明,停了下來,也不過片刻,卻又迅速動起來,用力碾壓她,整弄得不同的落點,傾盡了力氣橫衝直撞。

    油潑燎火的近半個時辰的蠻幹,兩人大腿根濕了一大片,作疼的那處不疼了,被捅得滋滋作響,沈墨然停下動作時,阮梨容說不了話,軟了身子癱在床上大口吸氣。

    “梨容,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拚盡全力的翻騰顛簸使僵硬的身體再度活泛過來,沈墨然抱緊阮梨容,抱得死緊。

    阮梨容用力迴抱他,柔聲問道:出了什麽事了?告訴我。”

    沈墨然猛地把頭埋進她峰巒之間,沒有哭聲,滾燙的淚水源源不絕,濕了阮梨容胸膛。

    阮梨容遏抑住眼淚,輕輕地梳理沈墨然的頭發,輕輕地拍打他背部……

    “愚蠢,貪婪、自私、重財帛輕情義!”沈墨然一拳砸在床板上:“有時候,我真的奇怪,世上怎麽有這麽一群把銀子看得比一切還重的人。”沈墨然飄忽的眼光看向閃爍的燈影:“我真恨我流著姓沈的血液!”

    看著沈墨然憤怒悲傷,感受著他無法選擇出身的痛苦,阮梨容喟然長歎。

    “她們都死了,沈家所有的人,都死了。”沈墨然從阮梨容身上滑下,仰躺著,雙手捂住臉,悲嗆地嚎啕。

    “怎麽可能?”阮梨容騰地坐起來,瞪圓看沈墨然,粉麵變得煞白。

    沈千山講究排場,沈家主子不計,婢仆約三十人,這麽多人,怎麽可能都死了?

    “沈家,不僅是笑柄了。”沈墨然大哭之後,忽又長笑,悲聲合著笑聲,聲聲催人魂斷。

    滿門滅絕,明知醜名遠揚,沈墨然也無法掩飾,他今晚上縣衙報案了。

    “到底是怎麽迴事?”

    “杵作驗過屍體,說,女人……我娘和麗妍,還有葉薇薇母女倆,以及其他府裏的婢女,是被強辱致死,合府男仆……有的是縱欲而亡,有的是活活餓死的……”

    沈墨然狠狠地抓攥頭發,晚上迴去,府門和後角門緊閉,沈千山講排場,圍牆比別的人家高了一倍,無法翻牆而去,沈墨然找人借來梯子進去的。

    那麽大的一座府第,燈火全無。摸黑前行,陣陣腐臭入鼻,摸進廳中點亮燈火,看清府裏的現狀時,沈墨然幾乎要發瘋。

    到處是腐爛的屍體,女人不著寸縷,男人或橫或趴,衣裳不整。

    “杵作說,那些男仆都是

    中了催情藥物,藥物成份與我爹死時中的藥物一樣……合府的女人,死狀極慘……”

    阮梨容雙手環胸周身發抖,牙齒都在打顫。

    沈家的情況她了解,沈馬氏怕沈千山搞上女婢,裏府隻三五個丫鬟,其他都是青年小廝。女人少男人多,女人被中了藥物的男人折磨致死,再自然不過了。

    “怎麽會這樣呢?”阮梨容顫聲問道。那些小廝怎麽會中藥物,又哪來那麽多藥物?女人怎麽不奔逃出府?

    沈墨然也有這個疑問,他走遍了整個沈府,差不多找到答案。

    沈家的院牆極高,除了要氣派講排場,還因為,孤吝的沈千山怕仆人偷了財物從圍牆傳遞出去。

    圍牆高,花窗都沒有,大門和後角門均厚實無比,還弄了兩層,鎖頭是特製的,沒有鑰匙開,用大鍾都砸不開。

    “你娘不給下人出府,鎖了門,把鑰匙藏起來,逼偷銀子的人交出銀子,後來,仆人們吃了藥,胡來了,可是,那種時候了,她怎麽不拿出鑰匙?”

    “葉薇薇母女的屍體腐爛程度比其他女人的屍體輕微,我猜,下藥的就是她們,她們偷了鑰匙,給仆人們下了藥,說自己身上有鑰匙,讓那些仆人去糟塌我娘和麗妍,後來,不知怎麽她們控製不住場麵,自己也遭殃了。”

    “這兩母女,簡直就不是人。”阮梨容咬牙,半晌,眉頭緊蹙,道:“我走前,你娘報官了,一個多月近兩個月沒有動靜,聶大人怎麽沒派人查察一下?”

    沈墨然苦笑:“你和聶梅貞進京的第二天,甄崇望到縣衙自首。前太子餘孽叛臣賊子,事關重大,聶大人帶差役親押著他進京了。縣衙差役給聶大人帶走大多半,隻剩了幾個,師爺守著縣衙,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哪會再去管我家的事。”

    “都撞巧了。”阮梨容長歎,恰好她娘不適,她爹帶著娘離開了。連番醜聞,沈墨然麵上又戴罪在身,沈千山的那些相交,竟然連一個上門看顧都沒有。

    “梨容,不要離開我。”沈墨然緊緊抱住她,無法自控地顫抖。

    那麽堅強而自尊的男人,卻在用盡全力祈求她。酸澀縈懷,阮梨容忍淚含悲,笑道:“都是你的人了,你想不要我?”

    他弱,她便更弱,隻裝作不知他的不安。

    他強悍而驕傲,從未曾在任何艱難困境中軟弱退縮,今晚的失控愴然淚下,她隻要靜靜地陪著,而不是咶噪指點。

    “梨

    容。”沈墨然沉沉地開口,“我家出了那樣的醜事,隻怕,你爹娘不會同意你嫁給我。”

    “我會說服他們的,我爹娘一直疼我。”阮梨容咬住沈墨然耳朵,羞澀地道:“天亮了,你也別走。”

    名聲是有毀,然誰都知她和沈墨然不清不白,肖氏和阮莫儒要反對,便得考慮一下人言。

    肖氏和阮莫儒因當年被逼婚,深有感觸,又愛女情深,一切以阮梨容意願為重,縱不願意,也不會竭力反對,另一個人卻不一樣——太後,太後尚未聽到沈家滅門醜聞,心中已一萬個不願意把阮梨容嫁給沈墨然。

    聶德和晚了阮梨容和聶梅貞一天上京,路上又押著重犯,走得不快,阮梨容和沈墨然從京城離開三天後,他方帶著甄崇望抵達京城。

    皇帝召見甄崇望,帶著甄崇望見了前太子的身邊故人,解釋了一場,堂兄弟兩個握手言和,皇帝許甄崇望皇太弟之位,甄崇望拒絕了,卻答應聶梅貞肚裏的孩子若是男孩,則留給皇帝做兒子。

    甄崇望沒事,聶家父子兩人自然沒有罪責,皇帝另派人任香檀城縣令,把聶德和晉升為鹽運司同知,連升三級,直接留京中任職。

    聶德和在京中第三天,石太後召他見駕,詳細問阮莫儒的為人,又問阮莫儒待肖氏如何。

    “阮兄為人甚好……”聶德和讚不絕口,他和阮莫儒做親家期間,曾多次相約對酌談心,彼此都對對方極欣賞。“阮兄對阮夫人,那是好的沒話說,家大業大,卻隻有夫人一人,從不逛煙花之地,婢妾一個亦無。”

    石太後待他說完,不悅道:“咕名釣譽罷,若疼阿秀,為何是前頭發妻給他生下女兒而不是阿秀。”

    阮梨容的身世,聶德和聽阮莫儒說過,略為躊躇後,聶德和說出實情。

    “竟是如此!”石太後臉色轉霽,喜道:“難怪梨容一口一個我娘,叫得甚是親熱,問她是前頭發妻所生嫡女時,她遲疑了片刻方答是,原來是阿秀的親生女兒。”

    既知阮梨容是肖氏的親生女兒,石太後對她的親事關注便大是不同,問過肖氏的情況,石太後又打聽起沈墨然。

    聽得沈家的家聲那麽糟,石太後當時便變了臉。

    自己的外甥女兒明眸如水,淺笑盈盈,風華無邊,溫柔秀美,翩然風致,怎麽能嫁出身那麽不堪的人。

    聶德和退下後,太後端坐不動,許久後喃喃道:“名聲這麽糟糕的家庭,這門親事萬萬不成

    。”

    “太後,您還沒見過,怎麽肯定是自己妹子?”貼身宮女采月不解地問道。

    “年齡和相貌就是最好的證據。”石太後輕聲道。

    斜靠在椅背上,石太後陷入往事的迴憶中,十一歲那年,她母親空寂多年後再次盼來了身孕。

    在那之前,父親的侍妾加起來已育有三子四女,母親隻得她一女,雖是正室,卻因無子而處處受到製擎。

    為了保住地位,她母親不管生的是男是女,都必須是個男孩。

    母親的奶娘到處尋找月份差不多的孕婦,而她,作為母親的親生女兒,自然是最可靠的。她母親生產那日,她在院門外照應著,母親生下的是女嬰。由她把風,奶娘小心地調換了一個男嬰進府。

    因為不忍掐死親生女兒,她母親讓奶娘找了戶人家撫養,給了那戶人家一筆銀子。

    後來,她進了宮,當上皇後,父親去世,抱來的弟弟掌了家業,母親揚眉吐氣,忙派奶娘去接妹妹迴府,卻沒有接到人。

    那戶人家收了銀子,隻養了三年,見她們沒有上門探望看起來漠不關心,便把她妹妹帶到外麵遺棄了。

    他們的說辭是走失,可如何讓人相信。

    那個被她們狠心拋棄的妹妹,經常出現在她夢裏,她想好好的彌補,如今,她也有這個能力。

    “太後,去香檀的準備要吩咐誰負責?”采月請示。

    “不去。”石太後擺手。

    “娘娘不是和阮姑娘說要去嗎?”接駕銀子都派人送去了,卻不去,采月也糊塗了。

    “那天以為梨容是妹夫前頭發妻生的,要給她威赫,讓她知道我重視阿秀。”

    聶梅貞肚裏的皇嗣千重萬重,此時,她哪敢離京。那銀子麽,她想白給自己妹妹的,傳旨公公是心腹,到香檀後便告訴肖氏,讓肖氏安心待產,不需忙著接鳳駕。

    “吩咐在京中尋購府第,等阿秀生完孩子,把她們一家接進京城來。”

    “阮姑娘的親事,太後要不要出麵幹涉?”

    “沈墨然有孝在身,一年內不能成親,不出半年,阿秀一家就要搬到京中來,那時再說。”

    現在出麵幹涉,萬一妹妹添了煩惱,於她順利生下孩子有礙。

    親妹子找到了,一直憂心的前朝太子餘孽奪位之憂解決,連皇位繼承人也有了著落,石太後分外高興。

    怕甄崇望以退為進,石太後打算,在聶梅貞生下皇子後,過一陣時間,秘密地將他兩人以自然死亡的樣子處死,誰知甄崇望連皇帝賜給的王爺封號都不要,聶梅貞生下皇子後,甫滿月,他便帶著聶梅貞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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