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


    安港律師事務所。


    安港律師事務所在香江很有名,位於一棟56層高的寫字樓內,這座寫字樓裏能看到很多國內或國際知名的公司,雖說大部分都隻是分部,但足以說明這棟寫字樓的含金量。


    這棟寫字樓的租金很高,安港律師事務所能在這裏辦公,足以說明這家律師事務所的能力,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很多寫字樓內的公司,都是他們的潛在客戶,像這種級別的大公司,隻要打官司動輒就是數百,甚至數千萬,律師費也是十分的豐厚。


    早上十點鍾,林飛在兩個保鏢的陪伴下,如約來到安港律師事務所,至於將見麵地點改在酒店,林飛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包興峰即便膽子再大,想必也不敢大白天對他下黑手,更重要的事,打官司不是簡單的事,需要準備很多的文件,董律師將資料都帶過去反而不太方便。


    進了寫字樓的大廳,到處都是穿著西裝,或者職業套裝的女性,這種職場的氛圍,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緊迫感,林飛以前也曾想象過,自己是否會在這種場合工作,現在想想,他還是更適合單幹。


    安港律師事務所在52層,下了電梯,右拐就能看到門,前台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職業裙裝的女員工,齊耳短發,雖然算不上漂亮,但舉止大方,頗為幹練。


    “林先生,您好。”看到林飛之後,其中一個女員工站了起來,打招唿道。


    林飛有些意外,自己隻來了一次,跟對方也才說了兩句後,沒想到再次見麵,對方一眼就能認出來,要知道前台接待這個工作,每天都要跟不少人打交道,向林飛這種匆匆見過一麵的人都能記住,實屬不易。


    “您好,我約了董律師。”林飛道。


    “您稍等一下,我幫您聯係。”短發女子點頭示意,隨後撥打了前台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短發女子簡單的說了兩句,隨後就掛斷了電話,臉上掛著淡淡的歉意,道:“林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董律師正在開會。”


    “是我來早了。”林飛道。


    “我先帶您去會議室休息會,等散會了,董律師就會過去找您。”短發女員工道。


    “ok。”林飛點點頭,又對著身後的兩個保鏢吩咐了幾句。


    “林先生,這兩位也是跟您一起來的。”短發女員工問道。


    “保鏢。”林飛道。


    “您放心,帶您去會議室後,我會幫他們安排休息的地方。”短發女員工說道。


    “好。”林飛應了一聲,表示同意,他也不希望這兩個保鏢跟著一起去,畢竟,董律師跟他要談的事很重要,越少人知道越好。


    “您這邊請。”短發女員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引著林飛往裏走。


    林飛一邊走,一邊打量辦公室的環境,跟他從電視裏看到的職場劇,還真頗有幾分相似度。


    到了會議室,短發女員工給他倒了一杯茶水,隨後就告辭離開了,會議室麵積不是很大,估計也就二十平米左右,跟國內動輒上百平米的會議室相比,甚至可以說有點小,但是在這寸土寸金的香江,卻是比較常見的規格。


    會議室的東側,是一排空曠的落地窗,陽光灑在身上十分舒服,林飛多少有些恐高症,也不敢太靠近玻璃看,隔著大概五十公分的距離,但一眼望去,毫無遮攔,依舊讓人有些眼暈。


    “所謂一覽眾山小,也不過如此吧。”林飛道。


    林飛也曾經幻想過,能夠買一棟高層的觀景房,躺在浴室裏就能透過窗戶看到遠處的景色,泡在溫暖的洗澡水中,手裏端著一杯紅酒,那才叫人生,那才叫享受。


    當然,這種想法雖然好,但操作起來不太容易,觀景房本來就少,而且,能夠找到合適的更不容易,即便真能碰到合適的,價格也肯定高的嚇人,林飛現在雖然小有身家,但也不敢說就一定能買得起。


    “砰砰。”會議室外,響起了敲門聲,隨後,一個男子推門走了進來,男子頭發梳的油光鋥亮,穿著深藍色的西裝,沒有一絲的褶皺。


    “林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這個男子,正是林飛的律師,董成。


    “董律師不用客氣,是我怕堵車,就提前趕過來了。”林飛笑道。


    兩人寒暄了一番後,董成的助手也走了進來,手裏還抱著一遝子文件,放到了會議室的桌子上,雙方的談話也正式開始了。


    “林先生,法院那邊已經通知我了,星期四上午開庭。”董成說道。


    “可以。”林飛點點頭。


    “到時候,我去酒店接您,咱們一起去法院,路上我會再跟您說一些上庭的細節。”董成道。


    “好。”


    “還有件事,我想有必要跟您說一下,廉政公署方麵的律師聯係過我,主動提想要撤訴和解,而且,可以適當給您一些補償,不知道您考不考慮。”董成說道。


    “他們能給多少錢?”林飛道。


    “他們開價五十萬港幣。”董成道。


    “沒誠意呀。”林飛笑道。


    “雖然逮捕程序有問題,但您沒有受太大的傷害,所以這種賠償不會太多,就算我方提高價格,最多七八十萬也就頂頭了。”董成解釋道。


    “和解的事,就不考慮了。”林飛道。


    “有您這句話,我就一心備戰了。”董成笑道。


    “董律師,這場官司,咱們現在又幾成的把握?”林飛道。


    “八成。”董成說道。


    “我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問您,您可是說隻有六成。”林飛說道。


    “根據您提供的線索,我又搜集了一些新的證據,確認了一些東西,廉政公署在抓人之前,根本沒有切實的證據,他們的這種行為,本身就不符合執法的規則。”董成說道。


    “既然你都說了,他們是違規執法,那為什麽不是百分之百的勝率。”林飛道。


    “這就涉及到了,一個隱形的醫學問題,您給黑狐治愈的先天性心血不足的病症,到底在馬醫界是不是屬於公認的絕症,能不能當成案件的證據。”董成說道。


    “您都把握繞糊塗了?”林飛道。


    “簡單的,如果先天性心血不足這種病症,在馬醫界是一種公認的頑症,賽馬一旦得了這種病,根本無法治好,也沒辦法正常比賽,那麽,這種推理就有可能成立,理論上也可以當做懷疑的證據。”董成說道。


    “香江馬醫協會的會長司徒冬梅,已經給黑狐做過檢查,證明黑狐確實得過先天性心血不足的病症,而且我也已經治愈了,也就說明,這種推論不成立。”林飛道。


    “這個具體情況,還得看陪審員和法官怎麽想。”董成說道。


    關於先天性心血不足這種病,董成也查了不少的資料,很多醫學資料上都明確寫明了,暫時還沒有治愈的方法,所以在他看來,理論上這種推理還是有成立的基礎的,要怪,就怪這位林醫生的醫術太厲害,有太低調,如果早前就放出消息,也能成為推翻這種推論的證據。


    “董律師,如果咱們勝訴了,廉政公署會遭到什麽處罰?”林飛道。


    “首先是民事賠償,然後,會對涉案的廉政公署人員進行內部調查,根據瀆職的嚴重程度進行相應的處罰。”董成說道。


    “那如果說,廉政公署內部,我有懷疑的人員對象,可以當成證據,上報法庭嗎?”林飛道。


    “什麽證據?”董成說道。


    “我上次跟您提過,我懷疑陷害我們的人,有可能是裕豐馬術俱樂部的包興峰,而這個包興峰的大舅子,就是廉政公署的高層,我懷疑就是他們相互勾結,利用廉政公署的勢力對付我們。”林飛道。


    “你說的這種可能性是有的,但關鍵還是舉證方麵,你能拿出切實的證據嗎?”董成道。


    “能不能從報案人的身份入手,我覺得,這個報案人很有可能是包興峰派去的。”林飛道。


    董成搖了搖頭,道:“廉政公署不可能透露報案人的身份,這在他們內部屬於高度機密,而且就算你知道報案人,也未必能找到的,就算能找得到,也肯定被包興峰喂飽了,他又怎麽肯咬包興峰,馬上就要開庭了,不現實。”


    “昨天,包興峰派了幾個小混混,把我的車攔住了,還威脅我,能不能當做證據。”林飛道。


    “有證據嗎?”董成道。


    “連上司機,跟我同行的有三個人,都能作證,而且我們還有視頻證據。”林飛道。


    “視頻?怎麽拍的?”董成問道。


    “我的助理拍的。”林飛道。


    “偷拍的?”董成問道。


    “這個怎麽界定?”林飛問道。


    “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拍攝的視頻,就屬於偷拍,法庭是不會接納的。”董成道。


    “這法律還真奇葩。”林飛道。


    “隨行的人,都是跟你關係親近的,他們的證詞證言,作用也不會太大。”董成道。


    “對了,我們報警了。”林飛道。


    “發生衝突了嗎?”董成道。


    “隻是口頭威脅,沒有動手,看到警察來了,他們就跑了。”林飛道。


    “我看一下視頻。”董成道。


    林飛拿出手機,將包慶拍攝的視頻,播放給他看。


    片刻後,董成看完了視頻,搖頭說道:“價值不大,雖然你提及了包興峰的名字,但是,那個戴耳釘的男子沒有給明確的答複,單憑這種程度的威脅,很難講包興峰跟這個案子聯係起來。”


    林飛有些失望,隨後想起了什麽,道:“那包興峰的大舅哥呢?廉政公署的人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抓人,肯定是受到了他大舅哥的指示,能不能查到他身上。”


    “他大舅哥什麽級別?”董成問道。


    “好像是調查主任,哦,是高級調查主任。”林飛道。


    “這個級別,在廉政公署內已經很高了,就算這件事跟他有關係,想要牽連到他身上也難,他隨便找個替罪羊,就能拿出來擋責,而且,就算廉政公署內部處置,也不會公開處理,最多就是做個冷板凳。”董成分析道,他沒少跟香江的司法公職機構打交道,對於這種情況並不陌生。


    聽到這,林飛不禁有些泄氣了,暗道:“媽的,合著我這折騰了這麽多天,就算打贏了官司,人家也沒多大影響呀。”


    當然,這話不能對著律師說,林飛隻能自己憋在心裏,同時,對於包興峰的怨恨也增加了幾分,這個胖子給他玩陰的,威脅他,法律手段還偏偏製裁不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後麵的話,林飛沒怎麽聽進去,官司肯定是要打的,但是打贏了官司,也難出他心裏這口氣,這件事不算完。


    從寫字樓裏出來,已經快到中午了,林飛也有些餓了,帶上兩個保鏢,讓司機開車迴酒店,想著中午和父親、包慶吃頓好的,或許心情能好一點。


    等迴到酒店之後,林飛才發現,房間裏的氣憤有些不對,包慶和林安棟坐在沙發上,臉上的神色很是難看,讓林飛也不由的有些擔心。


    “爸,怎麽了?”林飛問道。


    “沒什麽事,就是他媽晦氣。”林安棟罵道。


    “包子,到底怎麽了?”林飛扭頭,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林子,你走了沒多久,我們就收到了一個包裹,保鏢檢查了一下,應該沒什麽危險,就把包裹打開了,裏麵放著一個鬧鍾。”包慶說道。


    “鬧鍾?”林飛皺了皺眉,目光掃視了一眼,果然發現沙發的旁邊,放著一個拆開的包裹,裏麵赫然放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鬧鍾。


    “這群龜兒子,真tm損,這不是擺明了再咒咱們嗎?”林安棟說道。


    林飛一下子也想明白了,送鍾,送終!


    這擺明了又是一種威脅,而且威脅的程度再次上升,顯然,包興峰是想逼迫他就範,才會一而再的挑釁,想要讓林飛陷入恐懼中,屈服於他,迫使林飛撤訴。


    林飛露出一抹冷意,暗道:“姓包的,這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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