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林飛,陷入了糾結中。


    大熊貓幼崽患上犬瘟病,情況是十分危險的,哪怕他用官方渠道簽證,利用大熊貓繁育基地的關係,也需要一兩天的時間才能趕到米國,到時候,很有可能已經耽誤了治療。


    直接交出藥浴的方子,林飛又不甘心,他總覺得像是被張恆東算計了。


    如果不交,那麽大熊貓幼崽皮皮,可能就會因為犬瘟病死亡,到時,林飛肯定會受到獸醫界和光大吃瓜網友的譴責,甚至可能會連累的整個中獸醫。


    因為中獸醫行業,早就有著保守的名聲,比如,秘方不外傳,傳男不傳女,這也是傳統醫學的通病,經常會現代西方醫學譴責,一旦林飛見死不救的情況被坐實了,挨罵是肯定的。


    “林飛,你考慮的怎麽樣了?要不要將藥方告訴大熊貓繁育基地的專家?”段雪晴問道。


    對於這件事,段雪晴也是高度的關心,萬一林飛的名聲搞臭了,她想借著林飛的名氣,讓華安獸醫揚名的打算,也就泡湯了。


    “我在網上查了查,旅美大熊貓西西和皮皮母子,應該是的確生病了,熊貓館也封閉了,但是具體是什麽病症,新聞上並沒有說,讓我一時間也不好判斷。”林飛搖頭說道。


    米國對於林飛來說,太遙遠了,語言不通,行政不同,他什麽都幹不了。


    “是‘花生頓’動物園嗎?”段雪晴問道。


    花生頓是以米國首位總統命名的米國首都。


    “嗯。”林飛應道。


    “我有個學妹,就在花生頓動物園工作,我幫你問問。”段雪晴說道


    “好。”林飛點點頭,猛然想起來,對呀,自己不熟悉米國,但是段雪晴熟悉呀,她可是去米國留過學的。


    片刻後,段雪晴撥通了朋友的電話,用英語聊了一會之後,林飛的英語一般,偶爾能聽懂幾個單詞,但是對方說的太快,他聽的不是很懂了。


    過了一會,段雪晴掛斷了手機,意味深長的盯著林飛,看了好一會。


    “你這是幹嘛?”林飛反問道。


    “林飛,剛才給你打電話的人,你確定是大熊貓繁育基地的專家嗎?”段雪晴問道。


    春城動物園的園長丁友申請來的,還能有假?


    “嘖嘖,看來這位專家,沒安什麽好心呀。”段雪晴說道。


    “什麽意思?”林飛道。


    “我剛才問過了,那個學妹說,大熊貓皮皮的確生病了,不過,並不是得了犬瘟病,而是普通的腸胃病。”段雪晴說道。


    “媽的,這王八蛋敢騙我。”林飛罵道,聽到段雪晴的話,林飛哪裏還想不到,張恆東故意誆騙自己,為的就是騙取藥浴的方子。


    說實話,如果不是段雪晴在這裏,林飛還真差一點就上了當。


    段雪晴點點頭,道:“現在看來,那個大熊貓繁育基地的專家,很可能就是為了騙取藥方,所以才會騙你。”


    同時段雪晴也有些心驚,大熊貓繁育基地的專家,都要靠這種卑鄙的手段,騙取林飛手中的藥方,足以見得林飛的藥方有多神奇,她也更加期望,林飛能夠留在華安獸醫院。


    “這家夥敢騙我,饒不了他。”林飛冷聲說道。


    段雪晴遲疑了片刻,露出一抹好奇之色,問道:”林飛,我倒是有些好奇,如果我沒有告訴你,旅美大熊貓皮皮得了胃病,你會不會把藥方交給對方?“


    林飛沉吟了片刻,微微搖頭,道:“不知道。”


    段雪晴沒有再追問,話鋒一轉:“那這件事,你想怎麽處理?”


    “這家夥,不是想要藥浴的方子嗎?那我就給他。”林飛思索了片刻,道。


    段雪晴愣了愣,不知道林飛這是唱的哪一出,明明知道對方在撒謊,為何還要將藥方交給對方。


    “林飛,你將自己的藥方,白白的交個對方,有什麽好處?”段雪晴問道。


    “我可沒說過要白交給對方?”林飛冷笑道。


    “那你是什麽意思?”段雪晴追問道。


    “他不是想要嗎?那我就賣給他。”林飛笑道。


    “賣藥方?”段雪晴有些詫異,在她的印象裏,傳統醫學對於藥方和傳承都是十分看中的,除非是走投無路的情況,否則,寧願是自己挨餓,也不會把老祖宗的東西賣了。


    “林飛,你舍得?”


    “我這個治療犬瘟的方子,是用藥浴的方法治病,而在藥浴之前,還得進行推拿,否則,藥效的吸收不足五成,所以,即便將藥方賣出去,我手裏依舊掌握著獨家的專利。”林飛笑道。


    “林飛,你這麽做,能行嗎?”段雪晴有些驚訝。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什麽不行的?”林飛反問。


    ……


    春城動物園宿舍內。


    張恆東坐在宿舍的床上,不時的看一看手表,臉上的神色有些焦急。


    旅美大熊貓的確是生病了,但是,得的並不是犬瘟病,他也是通過大熊貓繁育基地的內部消息知道的,不過,這個消息暫時還沒有對外公布,所以他才會想到,用這個消息來騙取林飛的藥方。


    張恆東以前聽人說過,撒謊要七分真、三分假,這樣別人才最容易信,而張恆東采用的方法,也正是這樣的,旅美大熊貓幼崽的確是生病了,而且也上了米國新聞,但是,具體的症狀卻沒有報道,這個新聞有真有假,林飛距離米國太遠了,很難去辨別消息的真假。


    張恆東覺得,這個計策有七分的把握成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二十分鍾之後,張恆東決定再給林飛打一次電話,這個時間段,足夠林飛想清楚了,但是,又沒有太多的時間打聽消息,剛好能夠騙取對的信任,隻要能把藥浴的方子要到手,他就算成功了。


    以後哪怕林飛知道了這件事,也已經木已成舟,無非是再給林飛一些補償,隻要能夠搞到藥浴的方子,一切都是值得的。


    想到這,張恆東組織了一下語言,隨後撥打了林飛的手機。


    手機接通後,張恆東開門見山的說道:“林顧問,您考慮的怎麽樣了,米國動物園那邊催的很緊,希望您能以大局考慮。”


    “張專家,我想親自跟米國動物園的負責人溝通一下,你看怎麽樣?”林飛說道。


    “誒呦,林顧問,那邊的醫生都是米國人,說的都是英語,您恐怕未必能聽得懂,您給我溝通是一樣的,這樣也更方便一些。”張恆東說道。


    林飛遲疑了片刻,仿佛又有不覺一般,道:“張專家,其實,就算我把這個藥浴的方子給你,治療的效果也是不大的。”


    “林顧問,您這話怎麽說?”張恆東追問著,他覺得林飛再推辭。


    “您上次應該也見了,再給熊貓幼崽藥浴的時候,還要先給它進行推拿,這樣才能有效的吸收藥效,否則,單獨的藥浴,效果是不大的。”林飛說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米國有很多的推拿師,可以在當地找。”張恆東說道。


    “當地的推拿師,恐怕未必專業。”林飛笑了笑,他的推拿手法很特殊,是從玉牌中學到的,一般的推拿師肯定不會。


    “林顧問,這你可就說錯了,國外有很多的華人,在傳統醫學研究方麵,比起國內的傳統醫學隻強不差,畢竟,國內經曆過那混亂十年,很多東西都已經失傳了,但是國外卻一直延續著。”張恆東說道。


    “這樣呀。”林飛應了一聲,語氣似乎有些動搖。


    “您就別擔心了,隻要把藥浴的方子給我,其他的,我們大熊貓繁育基地會想辦法。”張恆東再次扯起了大熊貓繁育基地的大旗。


    張恆東做的這件事,已經涉嫌欺騙的嫌疑了,但是,俗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張恆東願意冒險一試,這個能夠治療犬瘟的藥浴方子,對他來說太重要了,冒點風險也是值得的。


    “讓我把藥浴的方子,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還有一個小條件。”林飛說道。


    “什麽條件?”張恆東說道。


    “一百萬,想要藥浴的方子,就拿一百萬來買。”林飛道。


    聽到林飛鬆口了,張恆東先是一喜,但是,聽到一百萬的金額後,又有些為難道:“林顧問,這一百萬是不是有點太多了,一時半會,我可拿不出這麽多錢。”


    “你這麽說可就沒誠意了。”林飛道。


    “林顧問,不是我沒誠意,而是這個價格確實有點高。”張恆東微微皺眉。


    林飛想要好處,這一點,張恆東是喜聞樂見的,但是,他沒有想到,林飛會獅子大開口,一下子敢要這麽多錢。


    “張專家,如果你做不了主,就找一個能做主的人跟我談,我想,你們大熊貓繁育基地,應該不止你一個人吧。”林飛說道。


    這個藥浴的方子很重要,張恆東希望以自己的名義,將這個藥浴的方子交個繁育基地,這樣就會成為他的功勞,這樣才有升職的可能,他可不希望被其他的同事分潤。


    張恆東遲疑了片刻後,咬了咬牙說道:“行,我答應你,一百萬元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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