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還沒察覺自己被某個氣急敗壞的男人盯上,現在正喜滋滋地坐在自個的院落裏,賞花看景,順帶喝茶品心。


    劉昌南見她大難臨頭不為所動的樣子,不免心有疑問:到底她這安然泰若的散漫性子是誰灌輸的?文文嗎?不太可能;莫問?這個倒是更有可能,那廝惹完事後一般都是拍拍手直接走人,哪會想到善後這一事。小雪雖然做事沒譜,但好歹有點良心事後會想著善後。


    “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可以走了。”劉昌南拎著包袱,換了件輕便適合外行的裝束。抬頭望了望天,天氣很好,晴空萬裏,萬束金光照射,霜雪院如沐浴了一層金色的泡沫,暖得像蜜糖,一路暖到人心。


    小雪偏頭看去,劉昌南站在山水秀美之間,周身閃亮的光芒襯得這個俊逸的男子像太陽誕生的孩子,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仿佛與陽光融為一體,溫暖人心,讓她稍微煩悶的心情頓時充滿陽光,不由得也彎起唇角,綻放笑容。


    姐姐說的沒錯,阿南一直是個像太陽一樣耀眼的人。


    “我們迴去找姐姐吧。”她跳起來,手搭在他肩上,好哥們似的笑道:“說真的,離開大胤久了,還挺想念他們的。”


    劉昌南柔和的眼神看她,寵愛地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在外麵膽子變大了,不像以前那樣怕某些人了?”


    小雪聞言,笑容僵住。姐姐的另一句話說的沒錯,有時候別被溫暖的男人的表象所騙,否則被氣的沒處發泄。本來就不太好的心情又低落三分。不滿的瞪著阿南,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好不容易鬆下心來可以後顧無憂的迴家,這家夥倒好,硬是敗壞她的好心情,特別是他提到某些人時,她忍不住打個哆嗦,身子一陣發冷。


    像是看出她在想誰,劉昌南撿了個樂子似的輕笑:“怎麽?知道怕了,迴去後要老實點才行。”否則妳被某人修理的很慘時我是不會搭救的,這後一句話他在心裏說著。


    “誰怕那個瘋女人啊!”小雪鼓著腮幫子,心口不一地說著逞強的話,殊不知四處亂瞟的眼神出賣了她膽小的真相。她斜視到旁邊石桌上放著一疊老江為他倆準備的銀票,想著要不要再找老江拿一個包袱分包裝錢,省得真碰上阿南說的土匪,萬一錢被搶了,她找誰要去。


    剛邁開半步,身子突然往後倒,她一驚,條件反射性地伸手向前抓什麽能穩身的東西。這時,一隻大手從後麵托著她的背,伸在半空的手被另一隻手握住。扭頭看去,阿南正穩當地扶著她,沒讓她後腦摔地。


    她不解,身子依然保持著快要墜地卻被他扶著的動作,不悅地挑眉,問他:“你幹嘛拉我?”別以為她不知道剛剛是誰故意扯她後背,差點害她摔倒。


    罪魁禍首沒有道歉,托著她的背扶起她,在她耳邊低語:“別叫,周圍有人埋伏。”


    “誰?”小雪倐地睜大眼睛,緊張的四處亂瞄,沒見到阿南口中的“有人”。


    劉昌南低聲道:“妳內力就算被文文禁了,但身手還在,敏感力怎麽不以前低了這麽多。”


    小雪迴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特長不是聽風辯雨聞風辯動這類活,這種感應他人內息的工作一向是你們幹的。”


    劉昌南無奈地歎口氣,沒有理會這種推卸責任的說辭,看了看四周,說:“假山後麵、樹上、水裏還有屋頂上都有人隱藏。身手都不錯,我也是剛才才發現他們的存在,想來是來了有一會兒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小雪冷哼,“你又在外麵惹了什麽事?”


    言下之意,這些人是他招來的。


    劉昌南嘴角抽了一下,低頭看著這個一臉正經說著理所當然的話的丫頭,說:“妳怎麽不說是妳又惹了什麽事?”他做過什麽事自己是很清楚的,倒是這丫頭,時常闖禍惹事早已是家常便飯。他敢打賭,這些人八成是衝她來的。


    果不其然,隱藏在密處的那些人似乎察覺到劉昌南小雪發現自己被人盯上,他們一瞬間竟傾巢而動。


    陽光下,假山屋頂上瞬間站滿了許多黑衣人,幾十號黑色的影子投在石磚地麵上,黑壓壓的一片,將劉昌南和小雪包圍在這片不小的院裏,像是布下天羅地網,讓人無處可逃。


    看他們一身黑衣外加蒙頭遮臉手握刀劍的裝束架勢,很明顯是殺手。


    劉昌南看著院落裏出現的殺手們,不免一驚。他猜著很有可能是某個人按耐不住要來抓他們,但他沒料到這些殺手們竟會蜂擁而出,像是迫不及待的抓人,這是不會暗示著那人已經等不及了。


    “怎麽這麽多人?”小雪驚詫地張大嘴,剛才這些人齊刷刷地現身的一幕,她看得一清二楚,真如阿南所言,他們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


    殺手手中的刀劍在陽光照射下,折射出數不清的白光,即使在青天白日下,也難掩他們身上騰騰的殺氣,凜人的刀光像把鋒利的刀子要刺瞎人的眼睛。


    小雪被他們嚇到,心知自個目前上不得台麵的功夫對付不了他們。她這會難得乖巧地躲在阿南的身後,揪著阿南的衣袖,不敢出口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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