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雞唱曉,天邊露白。
蕭青嵐緩緩睜開了眼，下意識偏頭看去，便看到洛憶闌正在靜靜沉睡。兩個人的距離沒有像小時候那樣親密無間，而是隔開些許距離。
她轉頭，看著昏暗的天花板發呆。
“璃兒，要了我吧。”
昨夜情景浮了上來,那句話說出口後，沒有等到期望中的纏綿,隻看到洛憶闌的臉色微變，輕輕推開了她，轉過了身,“青嵐，我有些累,你我又都有傷在身，早些休息吧。”
微微咬唇，蕭青嵐的神情有些憂傷。
不再是年少時的天真，開朗，無拘無束，而是變得沉默，陰鬱，掩飾情緒，就像是戴上麵具的人。
昨天那一番要殺了自己的話，如果不是太了解洛憶闌對自己的情意，下狠心去刺激她，隻怕還會死不承認，拒絕與自己相認。如今，自己隻能慢慢改變她，不敢說要讓她完全變迴過去的東方璃，至少也要讓她開心一些。
一念及此，蕭青嵐半支起身，悄然靠近洛憶闌，微微抬手，向她的眉眼探去，卻見她忽然睜開了眼，星眸瞬間閃過冰冷，快如閃電的抓住了自己的手。
手腕傳來冰冷和痛意，蕭青嵐苦笑，“璃兒，你睡著了也這樣警覺嗎？”
洛憶闌微愣，半響，放開了蕭青嵐的手腕，“這些年習慣了，別見怪。倒是你，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當然不會怪你，隻是有些心疼。”蕭青嵐再次抬手，指尖緩緩撫過洛憶闌的眉眼，“璃兒，我不知道你過去幾年究竟怎麽過來的，但如今我在，就會保護你不受半點傷害。所以，學會放開自己，試著對我敞開心扉，好不好？”
眉眼傳來溫暖感覺，洛憶闌閉上了眼，心頭有些苦澀，如果是因為昨晚的事情，她不知道該怎麽和蕭青嵐說，說她不能那樣做。隻因為她不想告訴蕭青嵐自己的身體情況，怕她會擔驚受怕。
唇角忽然被輕扯了下，她睜開眼，隻見蕭青嵐笑，“璃兒，不許睡，我想看你笑。”
洛憶闌陰鬱的心情，被蕭青嵐孩子氣的行為弄笑了，唇角彎了起來，卻見她呆呆看著自己，慢慢靠近了過來，眸底帶著隱隱期望。
猶豫片刻，洛憶闌終是抬手，攬住蕭青嵐的頸子，吻上了她的唇。
冰冷和灼熱氣息纏綿的刹那，蕭青嵐的心撲咚的急跳了起來，欲再進一步深吻，洛憶闌卻離開了。她愕然，卻見洛憶闌指了指自己的唇，無奈地笑，“這裏痛。”
“啊，對。”看到洛憶闌唇上的傷口，蕭青嵐的臉一紅，她怎麽忘記了，囁嚅道：“那等你好了再說。”
洛憶闌卻輕攬住蕭青嵐的腰，定定看她許久，直到看得她有些發毛，方才開口，聲柔似水，“青嵐，想不想要我？”
昨夜她太過慌張，忘記了女子之間相愛與男女之愛不同，不需要蕭青嵐的第一次，也可以彼此比以前更親密。所以，她才問出了這句話，她賭的是時間，如果有機會治好天元訣帶來的後遺症，就可以與蕭青嵐長相守，如果沒有希望，也不會誤了她。
當蕭青嵐明白洛憶闌說什麽時，臉色瞬間漲紅起來，慌張欲起，卻被她攬著腰動彈不得，頓時吭哧著道：“現在，天，天亮了，該起來了。”
洛憶闌忍俊不止，輕吻了下蕭青嵐的臉，問道：“這時候不好意思了，那昨夜你問我幹什麽？”
洛憶闌的吻太輕柔，讓蕭青嵐覺得臉有些癢，抬手撓了下，便見她笑，頓時有些尷尬。欲再起來，卻還是不行，幹脆放棄了掙紮，半趴在洛憶闌身上，手指輕繞她垂在肩上的青絲，“別以為我連這個都不懂，我隻是想把我的第一次給你，然後你就得對我負責……”
“負責？”洛憶闌微愣，轉念間，明白了蕭青嵐的心思，她的笑意消失了，沉默半響，微微抬起蕭青嵐的臉，輕聲道：“青嵐，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蕭青嵐發現洛憶闌不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又會變成陰鬱冰冷的模樣，這讓她有些不適應。
洛憶闌輕撫蕭青嵐的眉眼，半響，澀聲道：“青嵐，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找個喜歡你的人，別在執著於我，好不好？”
“不在？”蕭青嵐微愣，定定看著洛憶闌，“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
蕭青嵐蹙眉，忽然明白了什麽，支起身子，這一次，洛憶闌沒有拽著她，便很容易的坐了起來。
低頭看著洛憶闌，抬手輕彈了下她的額頭，輕笑道：“璃兒，不會的，不會有那一天的。我會帶你去藥王穀，那裏我有朋友，他們一定會有辦法幫你。”
額頭吃痛，洛憶闌捂額，起身坐了起來，半響，問道：“你猜到了？”
“別以為我真的笨，你從小就不願意學武，武功根本就是三腳貓的水平。短短幾年，你的內力卻突飛猛進，甚至比我還要厲害，這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洛憶闌沉默，卻見蕭青嵐靠近，輕吻了下自己的唇，又握住了自己的手。
“我們分開之前，你的唇和手是暖的，而不是冰冷。看到你反噬發作的樣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學了什麽邪功。”手心傳來冰冷，蕭青嵐歎氣，“我也知道，它對你的身體必然有損。畢竟，要想得到什麽，就必須要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就是你說的性命，對不對？”
洛憶闌苦笑，“你果然知道了，隻是，別想得太樂觀。如果有辦法，我早就用了，而不是等到現在。而且你說的藥王穀，怪醫衛子穆脾氣是出名的怪異，你又怎麽能肯定他一定會幫我。”
蕭青嵐輕攬洛憶闌，將她擁在懷裏，“我認識衛子穆的徒弟陸翊，他一定會幫我的。我已經想好了，在這裏休養幾天後，我們就出去打聽消息，如果我爹他們沒事，我們就去藥王穀。”
靠著蕭青嵐，溫暖傳來，洛憶闌猶豫片刻，問道：“青嵐，武林盟主大會上，我對伯父他們用毒，你有沒有恨我？”
洛憶闌這一提話，蕭青嵐微微抿唇，“璃兒，你告訴我，我爹他們中的毒，有沒有藥可解？對身體會不會有損？”
洛憶闌抬頭，定定看著蕭青嵐，半響，問道：“如果我告訴你對身體有損，你恨不恨我？”
蕭青嵐微愣，隨即失笑，“如果是真的，你就不敢麵對我了。我的璃兒，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傷害我，不是嗎？”
“你就這麽相信我嗎”洛憶闌微微咬唇，卻在看到蕭青嵐神情似笑非笑時，又鬆了開來，星眸微垂，“毒當然有藥可解，隻是要費些時間調配解藥。”
“我就知道。”蕭青嵐低笑，“若是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忽想起件事，問道：“璃兒，幽冥教裏有沒有一個戴銀色麵具的女子？”
洛憶闌聞言，麵色微變，“你怎麽知道？”
“果然有。”蕭青嵐蹙眉，“那天我帶你逃出來後，看到她帶了一群人進了會場。但怪異的是，她似乎發現了我們，卻什麽都沒有做就離開了。我當時也是不行了，沒有辦法迴去，隻好帶著你先離開。如果不是因為她，我也不會擔心我爹他們。”
“除了銀色麵具，還有別的特征嗎……”
“沒有了，但覺得我好像聽過她的聲音，卻想不起來是誰。”
洛憶闌聞言，鬆了口氣，疑惑卻又浮上心頭，如果不是她，又會是誰？她不知道此人的存在，說明又是一枚暗子。驀地，三分寒意爬上心頭，那樣的心計手腕，她真的能夠離開幽冥教，和蕭青嵐遠走天涯嗎……，沉默半響，微微搖頭，“這個人，我不認識。”
“那出去再打聽吧，隻要沒事，我們就去藥王穀。”
“青嵐……”
“嗯，怎麽了？”
“我是幽冥聖使。”短短六字，洛憶闌說得艱難，她卻知道蕭青嵐會懂。
蕭青嵐聞言，麵色微變，毫不猶豫拒絕，“不許迴去。”
兩人彼此注視，似在較勁，許久，洛憶闌終是放棄，苦笑，“青嵐，以我的身份，我們隻要離開這裏，就會被人發現。到時候，我即使是不想迴去，也必須迴去。”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洛憶闌微微錯愕，“什麽辦法？”
蕭青嵐卻沒有迴答洛憶闌的問題，而是摸了摸肚子，笑道：“璃兒，肚子好餓。”
洛憶闌默然無語，無奈一笑，“好，我去做飯。”
“對了，等等。”蕭青嵐想起件事，問道：“璃兒，我隨身帶著的那個包袱，你放在哪裏了？我有東西要給你。”
“我去給你拿。”
洛憶闌拿著包袱迴來後，蕭青嵐將它放在桌上，打了開來，伸手在層層衣服之間摸索著，半響，她的唇角彎了起來，手拿了出來，掌心攥著一根翠玉玉簪，尾端流雲花紋飛揚，正是她在長安得到的玉簪，遞給洛憶闌，“送你的，喜不喜歡？”
洛憶闌愣了愣，在蕭青嵐昏迷不醒的時候，她為了找換洗衣服，早就翻了包袱，自然也看到了玉簪。隻是，她沒有想到，這是蕭青嵐送給自己的，接了過來，裝作從來沒有看到過一樣，欣喜道：“喜歡，很漂亮，在哪裏買的？”
蕭青嵐眉頭揚起，“這個不是我買的，是在長安燈會上猜謎得到的。”
長安……，洛憶闌忽然想起那個夢，心緒頓時複雜難言，她與蕭青嵐之間終究還是緣未斷，天注定。這時，蕭青嵐卻忽然拍腦袋，一臉懊惱，“壞了，我忘了兩個人。”
洛憶闌聞言，心裏一個咯噔，她想起了那個夢中出現的白衣女子，星眸微垂，問道：“誰啊？”
“神機宮主和她的愛人。”蕭青嵐沒有發現洛憶闌的異狀，又搖頭自語道：“她們應該不會有事。”
得到和自己想象完全不同的答案，洛憶闌一愣，問道：“那個傳聞中喜歡女子的神機宮主？”
“就是她們。”蕭青嵐撓頭，看到洛憶闌疑惑，幹脆拉著她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我給你講講事情經過。”
“好。”
……
蕭青嵐將事情講完後，洛憶闌沉吟片刻，搖頭道：“你別想太多，會場那麽大動靜，她們在山上一覽無餘，如果我是她們，肯定會觀望，說不定還離開了呢。”
蕭青嵐蹙眉想想，終是放下心來，“說的也是。”又拉起洛憶闌的手，“我們去收拾吧，然後我幫你做飯。”
洛憶闌疑惑，“你會做飯？”
蕭青嵐笑，“當然不會，但打下手還是會的。對了，忘記說了，昨晚你做的飯很好吃，以後我有福了。”
“走吧。”洛憶闌的耳根有些熱，先行向前走去，很快就被跟上來的蕭青嵐牽住了手，聽到她輕笑，“你害羞了。”
“沒有。”洛憶闌否認，臉卻是愈加的熱。
走出門外，她抬頭看向天際，隻見天空湛藍，白雲悠悠，唇角不自覺的彎出淺淺弧度，似乎，很久很久沒有看到如此明媚的陽光了。
蕭青嵐緩緩睜開了眼，下意識偏頭看去，便看到洛憶闌正在靜靜沉睡。兩個人的距離沒有像小時候那樣親密無間，而是隔開些許距離。
她轉頭，看著昏暗的天花板發呆。
“璃兒，要了我吧。”
昨夜情景浮了上來,那句話說出口後，沒有等到期望中的纏綿,隻看到洛憶闌的臉色微變，輕輕推開了她，轉過了身,“青嵐，我有些累,你我又都有傷在身，早些休息吧。”
微微咬唇，蕭青嵐的神情有些憂傷。
不再是年少時的天真，開朗，無拘無束，而是變得沉默，陰鬱，掩飾情緒，就像是戴上麵具的人。
昨天那一番要殺了自己的話，如果不是太了解洛憶闌對自己的情意，下狠心去刺激她，隻怕還會死不承認，拒絕與自己相認。如今，自己隻能慢慢改變她，不敢說要讓她完全變迴過去的東方璃，至少也要讓她開心一些。
一念及此，蕭青嵐半支起身，悄然靠近洛憶闌，微微抬手，向她的眉眼探去，卻見她忽然睜開了眼，星眸瞬間閃過冰冷，快如閃電的抓住了自己的手。
手腕傳來冰冷和痛意，蕭青嵐苦笑，“璃兒，你睡著了也這樣警覺嗎？”
洛憶闌微愣，半響，放開了蕭青嵐的手腕，“這些年習慣了，別見怪。倒是你，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當然不會怪你，隻是有些心疼。”蕭青嵐再次抬手，指尖緩緩撫過洛憶闌的眉眼，“璃兒，我不知道你過去幾年究竟怎麽過來的，但如今我在，就會保護你不受半點傷害。所以，學會放開自己，試著對我敞開心扉，好不好？”
眉眼傳來溫暖感覺，洛憶闌閉上了眼，心頭有些苦澀，如果是因為昨晚的事情，她不知道該怎麽和蕭青嵐說，說她不能那樣做。隻因為她不想告訴蕭青嵐自己的身體情況，怕她會擔驚受怕。
唇角忽然被輕扯了下，她睜開眼，隻見蕭青嵐笑，“璃兒，不許睡，我想看你笑。”
洛憶闌陰鬱的心情，被蕭青嵐孩子氣的行為弄笑了，唇角彎了起來，卻見她呆呆看著自己，慢慢靠近了過來，眸底帶著隱隱期望。
猶豫片刻，洛憶闌終是抬手，攬住蕭青嵐的頸子，吻上了她的唇。
冰冷和灼熱氣息纏綿的刹那，蕭青嵐的心撲咚的急跳了起來，欲再進一步深吻，洛憶闌卻離開了。她愕然，卻見洛憶闌指了指自己的唇，無奈地笑，“這裏痛。”
“啊，對。”看到洛憶闌唇上的傷口，蕭青嵐的臉一紅，她怎麽忘記了，囁嚅道：“那等你好了再說。”
洛憶闌卻輕攬住蕭青嵐的腰，定定看她許久，直到看得她有些發毛，方才開口，聲柔似水，“青嵐，想不想要我？”
昨夜她太過慌張，忘記了女子之間相愛與男女之愛不同，不需要蕭青嵐的第一次，也可以彼此比以前更親密。所以，她才問出了這句話，她賭的是時間，如果有機會治好天元訣帶來的後遺症，就可以與蕭青嵐長相守，如果沒有希望，也不會誤了她。
當蕭青嵐明白洛憶闌說什麽時，臉色瞬間漲紅起來，慌張欲起，卻被她攬著腰動彈不得，頓時吭哧著道：“現在，天，天亮了，該起來了。”
洛憶闌忍俊不止，輕吻了下蕭青嵐的臉，問道：“這時候不好意思了，那昨夜你問我幹什麽？”
洛憶闌的吻太輕柔，讓蕭青嵐覺得臉有些癢，抬手撓了下，便見她笑，頓時有些尷尬。欲再起來，卻還是不行，幹脆放棄了掙紮，半趴在洛憶闌身上，手指輕繞她垂在肩上的青絲，“別以為我連這個都不懂，我隻是想把我的第一次給你，然後你就得對我負責……”
“負責？”洛憶闌微愣，轉念間，明白了蕭青嵐的心思，她的笑意消失了，沉默半響，微微抬起蕭青嵐的臉，輕聲道：“青嵐，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蕭青嵐發現洛憶闌不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又會變成陰鬱冰冷的模樣，這讓她有些不適應。
洛憶闌輕撫蕭青嵐的眉眼，半響，澀聲道：“青嵐，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找個喜歡你的人，別在執著於我，好不好？”
“不在？”蕭青嵐微愣，定定看著洛憶闌，“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
蕭青嵐蹙眉，忽然明白了什麽，支起身子，這一次，洛憶闌沒有拽著她，便很容易的坐了起來。
低頭看著洛憶闌，抬手輕彈了下她的額頭，輕笑道：“璃兒，不會的，不會有那一天的。我會帶你去藥王穀，那裏我有朋友，他們一定會有辦法幫你。”
額頭吃痛，洛憶闌捂額，起身坐了起來，半響，問道：“你猜到了？”
“別以為我真的笨，你從小就不願意學武，武功根本就是三腳貓的水平。短短幾年，你的內力卻突飛猛進，甚至比我還要厲害，這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洛憶闌沉默，卻見蕭青嵐靠近，輕吻了下自己的唇，又握住了自己的手。
“我們分開之前，你的唇和手是暖的，而不是冰冷。看到你反噬發作的樣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學了什麽邪功。”手心傳來冰冷，蕭青嵐歎氣，“我也知道，它對你的身體必然有損。畢竟，要想得到什麽，就必須要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就是你說的性命，對不對？”
洛憶闌苦笑，“你果然知道了，隻是，別想得太樂觀。如果有辦法，我早就用了，而不是等到現在。而且你說的藥王穀，怪醫衛子穆脾氣是出名的怪異，你又怎麽能肯定他一定會幫我。”
蕭青嵐輕攬洛憶闌，將她擁在懷裏，“我認識衛子穆的徒弟陸翊，他一定會幫我的。我已經想好了，在這裏休養幾天後，我們就出去打聽消息，如果我爹他們沒事，我們就去藥王穀。”
靠著蕭青嵐，溫暖傳來，洛憶闌猶豫片刻，問道：“青嵐，武林盟主大會上，我對伯父他們用毒，你有沒有恨我？”
洛憶闌這一提話，蕭青嵐微微抿唇，“璃兒，你告訴我，我爹他們中的毒，有沒有藥可解？對身體會不會有損？”
洛憶闌抬頭，定定看著蕭青嵐，半響，問道：“如果我告訴你對身體有損，你恨不恨我？”
蕭青嵐微愣，隨即失笑，“如果是真的，你就不敢麵對我了。我的璃兒，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傷害我，不是嗎？”
“你就這麽相信我嗎”洛憶闌微微咬唇，卻在看到蕭青嵐神情似笑非笑時，又鬆了開來，星眸微垂，“毒當然有藥可解，隻是要費些時間調配解藥。”
“我就知道。”蕭青嵐低笑，“若是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忽想起件事，問道：“璃兒，幽冥教裏有沒有一個戴銀色麵具的女子？”
洛憶闌聞言，麵色微變，“你怎麽知道？”
“果然有。”蕭青嵐蹙眉，“那天我帶你逃出來後，看到她帶了一群人進了會場。但怪異的是，她似乎發現了我們，卻什麽都沒有做就離開了。我當時也是不行了，沒有辦法迴去，隻好帶著你先離開。如果不是因為她，我也不會擔心我爹他們。”
“除了銀色麵具，還有別的特征嗎……”
“沒有了，但覺得我好像聽過她的聲音，卻想不起來是誰。”
洛憶闌聞言，鬆了口氣，疑惑卻又浮上心頭，如果不是她，又會是誰？她不知道此人的存在，說明又是一枚暗子。驀地，三分寒意爬上心頭，那樣的心計手腕，她真的能夠離開幽冥教，和蕭青嵐遠走天涯嗎……，沉默半響，微微搖頭，“這個人，我不認識。”
“那出去再打聽吧，隻要沒事，我們就去藥王穀。”
“青嵐……”
“嗯，怎麽了？”
“我是幽冥聖使。”短短六字，洛憶闌說得艱難，她卻知道蕭青嵐會懂。
蕭青嵐聞言，麵色微變，毫不猶豫拒絕，“不許迴去。”
兩人彼此注視，似在較勁，許久，洛憶闌終是放棄，苦笑，“青嵐，以我的身份，我們隻要離開這裏，就會被人發現。到時候，我即使是不想迴去，也必須迴去。”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洛憶闌微微錯愕，“什麽辦法？”
蕭青嵐卻沒有迴答洛憶闌的問題，而是摸了摸肚子，笑道：“璃兒，肚子好餓。”
洛憶闌默然無語，無奈一笑，“好，我去做飯。”
“對了，等等。”蕭青嵐想起件事，問道：“璃兒，我隨身帶著的那個包袱，你放在哪裏了？我有東西要給你。”
“我去給你拿。”
洛憶闌拿著包袱迴來後，蕭青嵐將它放在桌上，打了開來，伸手在層層衣服之間摸索著，半響，她的唇角彎了起來，手拿了出來，掌心攥著一根翠玉玉簪，尾端流雲花紋飛揚，正是她在長安得到的玉簪，遞給洛憶闌，“送你的，喜不喜歡？”
洛憶闌愣了愣，在蕭青嵐昏迷不醒的時候，她為了找換洗衣服，早就翻了包袱，自然也看到了玉簪。隻是，她沒有想到，這是蕭青嵐送給自己的，接了過來，裝作從來沒有看到過一樣，欣喜道：“喜歡，很漂亮，在哪裏買的？”
蕭青嵐眉頭揚起，“這個不是我買的，是在長安燈會上猜謎得到的。”
長安……，洛憶闌忽然想起那個夢，心緒頓時複雜難言，她與蕭青嵐之間終究還是緣未斷，天注定。這時，蕭青嵐卻忽然拍腦袋，一臉懊惱，“壞了，我忘了兩個人。”
洛憶闌聞言，心裏一個咯噔，她想起了那個夢中出現的白衣女子，星眸微垂，問道：“誰啊？”
“神機宮主和她的愛人。”蕭青嵐沒有發現洛憶闌的異狀，又搖頭自語道：“她們應該不會有事。”
得到和自己想象完全不同的答案，洛憶闌一愣，問道：“那個傳聞中喜歡女子的神機宮主？”
“就是她們。”蕭青嵐撓頭，看到洛憶闌疑惑，幹脆拉著她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我給你講講事情經過。”
“好。”
……
蕭青嵐將事情講完後，洛憶闌沉吟片刻，搖頭道：“你別想太多，會場那麽大動靜，她們在山上一覽無餘，如果我是她們，肯定會觀望，說不定還離開了呢。”
蕭青嵐蹙眉想想，終是放下心來，“說的也是。”又拉起洛憶闌的手，“我們去收拾吧，然後我幫你做飯。”
洛憶闌疑惑，“你會做飯？”
蕭青嵐笑，“當然不會，但打下手還是會的。對了，忘記說了，昨晚你做的飯很好吃，以後我有福了。”
“走吧。”洛憶闌的耳根有些熱，先行向前走去，很快就被跟上來的蕭青嵐牽住了手，聽到她輕笑，“你害羞了。”
“沒有。”洛憶闌否認，臉卻是愈加的熱。
走出門外，她抬頭看向天際，隻見天空湛藍，白雲悠悠，唇角不自覺的彎出淺淺弧度，似乎，很久很久沒有看到如此明媚的陽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