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小白的刻意提點下,在胡璃不知所謂的不爽情緒下,在秦婷頗為深邃的“深情”信任下,在那兩位蟻族少女的殷殷拜托下……石磊已經沒有什麽後路可退,隻能趕鴨子上架,開始進行自己平生第一次“雙飛”的刺青過程!


    當然,同時激活是一迴事,可是他還沒到左右開弓,兩隻手同時繪製的程度!


    在最後一次確認了兩個女孩到底誰是要刺在腳踝的妹妹,誰是要刺在鎖骨的姐姐之後,他選擇先以那位紅裙子馬小姐開刀,將那條燦爛靈活的金環蛇先刺在她的小腿上!


    徑自擰開胡璃所配置的顏料,與往日或腥臭或馨香的味道不同,這次的顏料有種說不出來的怪味道——那甜膩中帶著一絲清寒的味道,就像是某種濃烈的香水,又像是催人熱血沸騰的大補中藥一樣,雖然隻是一絲餘味散出而已,卻也已經讓石磊在恍惚間心跳加速,有些感應了!


    “嘩!這玩意真夠勁的!果然是讓女人魅力最大提升的聖藥……才不過是最基本的顏料就有這種效果,等真的化為刺青而起到作用之後,怕是要到讓人完全失去理智的程度了!”


    石磊在心裏一驚,忍不住暗自感歎著,一方麵提醒自己千萬別一會疏忽了露出糗態,一方麵幻想著這次刺青可以實現的效果,不知不覺進入了腦細胞瘋狂運作,沉迷於自己的臆想世界的那種出神狀態!


    這種狀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想在這一大堆的大小美女之間忘我到視而不見,充耳不聞,那可是非常難以做到的;可是,這種出神狀態怎麽看都是放空和狂想的結合,其實說白了還真挺蠢的!


    在喚了石磊幾聲都沒聽到他的迴應之後,小白等人眼睜睜地看著他進入自我步調,先是執著那幾個小瓶細細思索了一番,隨後又將自己打開的拿瓶黑色顏料深深地浸潤了整隻細針,很快就開始勾勒著金環蛇的輪廓了!


    所謂“筆走龍蛇”,這個成語古而有之,但是現在在石磊的身上,這四個字卻才像是終於得到了最完美的體現一樣!


    在那女孩纖弱白皙,連半點毛孔也無的潔淨小腿上,石磊毫無邪念地雙目注視著自己的作品,以一種超越全神貫注的狀態,簡直像是在賦予那蛇圖騰一種生命力一般,那根本就不是繪畫,完全就和動畫效果一般鮮活驚人!


    一寸一寸,石磊先是勾勒出蛇體的輪廓,又細細為其繪製幾不可見的鱗片紋路!隨著那盤旋的蛇體蜿蜒的形狀,鱗片大小排列得當,更襯得其動作靈活,簡直逼真極了!


    而在他終於描繪完所有黑色所需要用到的地方之後,石磊幹脆地接過不知何人遞來的筆洗,將那細針痛快地洗涮幹淨,又蘸滿了輝煌若流金,燦爛如繁星的金色顏料,在那細小到幾不可見的鱗片之間,像是畫龍點睛一般,將這條蜿蜒靈動的蛇圖騰終於坐實了“金環”之名!


    也許是因為在這種全神貫注的狀態下,時間會顯得飛逝如沙般迅速流失吧!很快,石磊就完成了這個“金環蛇”刺青95%以上的繪製工作!


    盡管截至目前為止,這個沿著少女腳踝最纖細處萌發,而盤旋著繞了兩圈,在那令人心動如蓮藕般潔白的小腿處蜿蜒而上的毒蛇都隻是繪製在她皮膚表層的圖畫而已……但是借助了胡璃的妙手調配,再依托於石磊的天賜畫筆,那蛇形簡直要逼真燦爛得令人咋舌了!


    金色的霸氣、黑色的神秘;金色的輝煌、黑色的低調;金色的明豔、黑色的蒼茫……這些顏色上賦予人們的視覺感官,借由石磊筆下的蛇形蓬勃而發,簡直宣泄得淋漓盡致,讓人大唿過癮!


    而至於他現在所細致刻畫的5%,正是“畫虎畫皮難畫骨”中最為難以表述的“風骨”部分!盡管之前的描繪隻花了少年幾分鍾的功夫而已,但現在已經快要過去十分鍾了,他依然在進行細節的微調,任汗水一顆一顆地沁了出來,卻連擦拭的功夫都沒有!


    “小白姐……你說,石磊他現在應該沒事吧?雖然這圖案被他描繪得已經太過絕美了,但是我擔心他的損耗……”


    “放心吧!沒事!”


    小白伸出手來擺了兩下,渾然沒有把眼神從石磊身上移開的意思,口中卻淡淡的好似很無所謂地道:“這種出神的狀態是很難才碰得到的,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可遇而不可求!盡管對於小石頭來說消耗巨大,但收獲卻同樣很大!如果我們此時橫插上一杠子,對他來說那是損失多於收獲,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啊!”


    “可是我擔心他的精神力會不會負擔得了!你看這筆觸,這神韻,簡直巧奪天工!哪裏能是一個普通人類的手筆呢!”


    胡璃聽小白這麽說,忍不住也急躁起來,露出了擔憂混合著猶豫的表情!


    而小白,則依舊老神在在地擺了擺手,完全連正眼都欠奉一記,還是眼都不眨一下地緊緊盯著還在修飾收尾工作中的石磊!


    “這種手筆當然不是普通人類,一個僅僅有著美術基礎的高中生能做到的!可是胡家丫頭,難道你認為一個普通人類就能獲得胡家上下的肯定,將你們整個家族都青眼有加的明日之星內定為妻麽?”


    小白的聲音依舊堅定,話中卻好似有隱隱落寞之意地道:“金麟豈是池中物……從踏進店門的那一刻起,小石頭早就脫離了一般人的行為軌跡,難道你還因循守舊地打算用那個標準去衡量他麽?胡璃,你看著!看看你的未婚夫到底是怎樣蛻變的!在這樣的靈感勃發和雙重壓力的刺激下,他究竟會成長到什麽樣的程度,這可是連我都無法說清楚的呀!”


    說著,這位美豔禦姐居然沒來由地一歎,以一種她從未在任何人麵前展露出的迷蒙姿態注視著石磊,再也沒有繼續迴應些什麽了!


    盡管她並沒有明確地保證石磊不會遇到任何危險,但是奇怪的是,當小白對胡璃說出那一番不知該如何咂摸的話之後,胡璃居然真的若有所思地閉上了嘴巴,也和小白一起目不轉睛地看向石磊,一眼情癡萬年!


    而此時,除了關心石磊勝過刺青的三女之外,那身為刺青當事人的兩姐妹,似乎也被某種異樣的心情牽動了思緒,連大氣都不敢喘上半聲!


    隻見她們那靈動的大眼睛,此刻滿滿地全倒映著石磊筆下靈動的金環蛇;那帶著明顯狂喜傾慕神色的目光,似乎完全印證了她們是地道“蛇寵”粉絲的身份!看得出來,直到了這個時候,馬氏姐妹才算是徹底折服於石磊的藝術才華和行動力,完全陷入了對他繪製那圖案的愛慕留戀之間,久久不得迴神!


    又是凝神屏息的十分鍾過去了!


    當石磊將自己最後一針的頓腳停在那金環蛇圖案尾尖的位置後,他終於大大地吸了口氣,伸手抹過自己大汗淋漓的額頭,又長長地出了口氣!


    “唿……終於搞定了!”


    石磊自言自語地眯起了眼睛,在反複端詳刺青成果,又最終確定了自己已經實現所有腦海中臆想的效果之後,這才終於開口說了這麽句話!


    而在他透過被汗水蟄得火辣辣的眼睛抬頭看向眾人的反應時,卻沒料到迎上自己的居然是一雙雙隻看著那小腿上刺青圖案的癡迷妙目,完全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對著他投以注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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