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議!”李丞相躬身道。睍蓴璩曉


    “臣附議!”林大夫同樣認為茲事體大。


    “臣附議。”三公附議之後,九卿除去此刻不在的延尉卿鴻鳴潮,其餘人均是附議。


    “臣等附議。”朝堂之上所有大臣均附議,朝堂之中再次跪了一地。


    趙宏沉默著,他的眸光掃落在大殿內跪了一地的臣子、王公貴胄身上。他坐在帝座之上,隻覺得下麵的人都充滿了虛偽。他恨不得將這些虛偽的麵孔都撕毀,但他卻必須忍耐。他是聖明的皇帝,他必須在三公九卿、軍機處的輔助下處理朝政!三公九卿,軍機處——


    “準奏。”趙宏最終開口,還道:“英武侯即日起不得擅自離京。”


    “臣遵旨,謝聖上明察。”司馬瑜叩首拜謝,心中卻燃起萬萬支火箭。


    “禮部擬旨,昭告天下:連家一門忠勇,為我朝忠義表率。賜平西大將軍忠義府,於京都城選址新建。”趙宏此前說的補償,天子出口必無退路。連靈玉雖未能被封侯,然作為一品大將卻能在京都城中擁有欽賜府邸,建元年間僅此一例。


    一眾朝臣聽言都明白:連家此子,雖未被封侯,然已得封侯之禮。唯有侯者,方能得聖旨欽賜府邸。並由工部主持建造,這種府邸在防禦上絕非非尋常府邸可比!


    “謝聖上隆恩,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連城、連靈玉叩首拜道。於連靈玉而言,一切都是次要的,唯有連家一門真正被平反,連家一門恢複昔日榮光於她才是最重要之事!


    “平身。”趙宏擺手言道:“還望二位將軍勤懇修煉,我大商需要二位一直的忠勇棟梁。”


    “臣謹遵。”連城、連靈玉躬身道。


    “眾位卿家今日也都辛苦。丁福雲,請眾位卿家往宴廳。”趙宏神色顯得有些疲乏,揮手吩咐丁福雲道。


    “聖上萬歲,臣等告退!”


    “奴才遵旨。眾位侯爺、大人且隨老奴往宴廳。”丁福雲領著一眾內侍宮娥請道。


    ……


    宴廳之中並非無人,恰恰熱鬧得緊。皇後早已訓話完畢,那些誥命夫人,一眾名門千金、貴婦早早於宴廳女席之上閑聊細說。當然談資多半來源於大勝歸來的大商軍,尤其與連靈玉這名立下首功者有關。


    東平郡主此刻卻很無聊,因為她被徹底的孤立。即便她穿得花枝招展,甚至幾乎袒胸露乳。然而這裏目前都是女賓,沒人去欣賞她的火爆身材。甚至多數的女賓都十分輕視鄙夷她,若非她有著東平郡主的名號,又有皇後一些薄麵,隻怕這些女賓都想衝上去往她身上吐一口唾沫。


    京都城的名門貴胄圈就是這麽現實,此前連靈玉功不成名不就,所以未有多少人會為她感到有這門親事,有這樣的未婚妻而痛惜。甚至當時多數人,其實抱著看笑話的心情觀望著。


    然時隔不到一年,這樣的態度早已煙消雲淡。甚至不少待嫁的閨秀,暗中恨得不行。誰都知道連靈玉此番歸來,必然被嘉獎冊封,甚至被封侯也未可知。畢竟她此番軍功可謂滔天!可就是這樣的好男子,卻平白被這樣不知廉恥之人攤上!怎叫人不恨?!不妒?!


    但東平郡主即便無聊,她依然自我感覺良好。特別在知道連靈玉建下如此軍功後,她心情更好得不行。此刻又開始不停的嗲著嗓音讓丫鬟幫她整理頭花,甚至要將那已經夠低胸的衣襟扯得更低一些。若非有嬤嬤一定阻止,她也許更樂意將整個胸部都露出。在她看來連靈玉不可能阻擋得了她的誘惑,事實上在京都城中被她勾搭過的男子,也確實不負她的自信。她的日子在武侯府沒了東平武侯之下,過得可謂笙歌舒爽。對於其餘女賓的態度,她也並不在意。在她看來,那些人都在羨慕她而已。


    那時朝前一眾朝臣已在內侍宮娥引領之下往宴廳而來,聞聲的女賓紛紛端坐而起,多數人嘴中的閑聊也稍稍放下。特別是那些待嫁的閨秀,更是正襟危坐。須知此番大勝而歸的大軍之中,可是有不少青年才俊。何況連靈玉與東平郡主之事並未最終拍板,所以她們還是有機緣!


    丁福雲引著一眾朝臣落座,便有宮娥絡繹不絕的端上熱茶水來。連靈玉並未在自己的座位上落座,而是轉了幾道坐在雲焱跟前。她眸光盯著他道:“怎麽辦到的?”


    “要在這裏說?”雲焱淺笑反問。


    連靈玉微微擰眉,她也知道不是時候。但她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怎麽辦到的!而且她還很擔心:“會不會——”


    “放心,不會出岔子。我都安排好了,迴去就告訴你。”雲焱低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微擰眉。


    “不好喝?”連靈玉端起宮娥貼心多放一杯的茶水抿了一口道:“是不如你沏的好喝。”


    雲焱將茶盞放下道:“有人來找你了。”


    “誰?”連靈玉才問,便嗅到一股濃鬱的香味,香得她的眉都擰起來。


    “將軍——”那是怎樣一道嗓音?連靈玉聽之隻覺雪城的雪都降在她身上,可她認為若是真的雪花她倒是不怕的。


    雲焱淺笑低語:“你的未婚妻。”


    連靈玉心中暗瞪了雲焱一眼,卻抬眸看向香氣與聲音的來源。東平郡主的奔放已經到了放蕩的程度,並且當真毫無羞恥之心。


    連靈玉歎了一聲,卻在東平郡主要走到她身邊之際低聲對雲焱道:“走,出去說話!”


    “嗯?”雲焱微訝然,連靈玉卻已經站起身在東平郡主跟前走開。簡直視東平郡主為無物,她隻自顧自一路往殿外而去。


    雲焱微微搖頭,隻得站起身跟著她出去,同樣將東平郡主視若無睹。


    一直關注著這番動靜的眾人,麵色都紛紛古怪起來。


    “有些人就是恬不知恥,若我是這樣的人,早該早早尋了白綾吊死算了。”女席之上有聲音傳出。


    “錯了,怎麽說也是一名武者。直接自我抹脖子才是正道,省得四處丟人現眼。”


    ……


    女席之中會大聲說話者一般很少,多數隻是竊竊私語並將各種鄙夷的目光投在東平郡主身上。


    東平郡主僵在原地,她沒有想到連靈玉會直接無視她……


    ……


    雲焱追上連靈玉,後者停下來就趁著沒人看見踩了他一腳。他痛唿一聲:“怎麽了?很疼——”


    “抱歉。”連靈玉誠懇道歉道。


    雲焱微歎道:“生氣了?”


    “不能,你的本事通天。能將我三哥都弄進宮裏來,我差點沒被嚇死!若是三哥被查出,你可知道後果多嚴重!”連靈玉雖對雲焱抱有某種期待,但卻萬萬沒想到在進入更衣間內,竟能看到連風!


    其後被丁福雲檢查之人自然是連風而非連靈玉,否則她怎麽可能變成男人?她當時都傻了,皇廷重地!即便她對皇廷建築群落十分熟悉,也不能這樣闖進來。這皇廷之內,並非麵上這般簡單。


    此前她在精神力得到星辰之力淬煉之後,便已經察覺在京都城中除去東平武侯,還有一名十分強大的存在。而那人她肯定是在皇廷之中,尋常之下皇廷人流眾多,他也許不會太專注於除了皇帝之外的人。但萬一被不經意留意到,連家必定下場很慘!


    “自然不會被察覺,而且現在三哥絕對已經平安出宮。”雲焱保證道。


    連靈玉微眯著眼,長長歎了一口氣:“幸好有你,隻是應該先跟我說一聲。”她當然不會怪雲焱,她當然也知道他既然做了就不會有事。隻是她還是會擔心,隻是她還是要說一說。


    此前她也料想到知道司馬瑜會對付她,所以她讓張雲飛務必在今日迴京都城,最好能讓鴻鳴潮一同歸來,畢竟最好的防衛仍舊是主動出擊。原本在她的計劃之中,她還會再拖延一些時間,等張雲飛他們的報訊。但在最後她看見了雲焱的笑,她就改變了主意。


    連靈玉緩緩歎了一口氣:“你是怎麽做到的?”


    雲焱對上連靈玉那雙難得泛出好奇的眼神,知道她甚至因此而耐不住平靜來問,他淺笑著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其實我出來過,隻是大家都不知道。此前你說他會出手,我就猜想過他可能會捉住你本身的問題。我出皇廷找到準備好的三哥,再將他帶進宮中來。並且我可以讓三哥的氣息在一個時辰之內不會被察覺,即便是宮中那位三品武宗,也不能察覺三哥的氣息。若是你要問我是怎麽做到的,那隻有等你的修為跟上來,才能解釋得清楚。”


    連靈玉抬眸盯著雲焱:“你的修為到底到哪裏?你這是在含沙射影說我修為太低?”


    “有人來了。”雲焱抬眸看去,看見廖巍和錢宇也都走了出來,並且其後陸陸續續有不少年輕將領甚至文臣都走了出來。


    錢宇的眸光還帶著驚駭落在雲焱身上:“軍師,你不是人?”


    廖巍皺眉道:“錢宇,你怎麽說話?!”


    錢宇翕了翕唇,廖巍並不知道連靈玉是真的女兒身,所以他也不好多說,但是他憋得很辛苦!


    “你可以不當他是人。”連靈玉伸手拍在錢宇肩膀之上道,後者驚駭越盛:“那麽真的是神!”


    “嗯?”連靈玉本是調侃雲焱,卻不想錢宇有這般大的反應。錢宇是第一個知道,在此前連靈玉那樣危急的時刻,雲焱就采取了行動。因為那時錢宇正誒紅袍加身,黑發瞬間成白發!並且有一道聲音很低的告訴他:“不可抬頭,不要說話,不能讓人知道我離開!”


    那道聲音錢宇不陌生,那聲音的主人就是這位美人一樣的桃玉軍師。他那時聽言渾身發涼,最終能堅持下來,他都覺得要佩服自己!他當時就想,若是聖上讓他答話,一切就都完了!


    但那時錢宇又擔心連靈玉應付不及,更不知道雲焱到底要作何?他在聽到話語之後,他的頭就一直低著,他根本就不敢看雲焱到底要作何,更不敢問出任何的話語!那時候大家都跪在地上,正是司馬瑜危言聳聽之際。但是上麵那位看得很真切啊!錢宇不知道雲焱是怎麽辦到將紅衣穿在他身上,將他的黑發弄成紅發的,但這些作為在他看來絕不能以常理來奪之,更不能以常人來奪之!


    錢宇很清楚雲焱是要幫連靈玉,但是那時他仍舊不抱希望。他雖然神經大條一些,但並不會傻傻的認為皇廷之中沒有強者存在。所以那時他的背心一直都在冒冷汗,一直到方才他這一身冷汗才算被蒸幹。


    “隻是一些障眼法而已。”雲焱解釋了一句。


    錢宇握了握拳道:“這麽厲害的障眼法,說是神仙也不為過了。唿——你不知道那時我都擔心死了,所幸沒什麽事情。否則我真的是要——”他說著說著,忽然覺得這些話被廖巍聽了也許會察覺什麽,於是他立即住了嘴。


    “咳咳——那什麽,我去出恭一下,對,就這這樣。”錢宇連忙甩下廖巍急急離開。其實他不這麽心虛,廖巍最多有些許疑惑,但也不會有太多的懷疑。然而他如此慌張心虛的離去,那麽廖巍就真的想到了某些方麵去。廖巍的眸光已經有些困惑並且不敢置信,他甚至沉吟:難道說英武侯的懷疑並非空穴來風?莫非——可丁公公已經驗明正身了!


    廖巍是聰明人,他最終還是保持沉默,並未如錢宇料想那般會追問下去。而那時司馬瑜也走出了宴廳,正舉步往連靈玉等人方向過來。


    連靈玉的眸光看了過去,廖巍也抬頭看了過去,而後道:“末將告退。”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該知道,就不用去知道。


    司馬瑜並未有失意之態,他這樣的人即便真的失意,也隻會在背後發泄出來,在人前他依然會裝得高貴平淡。連靈玉卻知道他內心絕不會如此平靜,因為她非常清楚那兩處地方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


    “平西將軍倒有閑情,丟了未婚妻,卻與姿容傾絕的雲公子出來閑聊。”司馬瑜的眸光毫不掩飾的落在連靈玉的胸口之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這樣的目光對於雲焱來說充滿了挑釁,對於連靈玉來說也會有一些不好的迴憶。


    “莫陰山,槽溝林真是好地方。卻不知侯爺您在大西北可去過?”連靈玉站出一步,有意無意的擋住了雲焱淺笑反道。


    司馬瑜麵色一變:“你——”


    “我怎麽?我怎麽知道這樣的好地方麽?”連靈玉眼角微微揚起,唇角劃開一道冷笑:“司馬瑜,你鬥不過我的。隻要我想,我現在就能讓你身敗名裂。可惜你知道我喜歡什麽麽?”


    “喜歡什麽?”司馬瑜下意識的問道。


    “我喜歡烤鵝掌,我喜歡綁著鵝,令其站在冰涼的鍋上。然後我一把一把的加柴,然後看著鵝的掌慢慢的冒出煙來。再等上一陣,鵝掌還會冒出香味來。期間鵝會一直跳,因為掌底太燙了。這樣烤出來來的鵝掌,每一寸都會被烤得很均勻,吃起來味道會很鮮美。”連靈玉很認真的告訴司馬瑜,她的眉眼中透著平靜。那種平靜猶如一潭青綠色的深潭,波光粼粼卻深不可測,令人害怕近之一寸便會被吸進去。


    司馬瑜看入這雙眼眸之中,恰似被一盆冰冷的湖水從頭澆到腳,沁涼透心!他的那雙鳳眸微微凝聚,手心已經滲出些許冷汗,他卻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扳倒我,這樣就可以打擊我麽?”


    “不,我不會這麽天真。”連靈玉仍舊認真的迴答,她再不會小覷司馬瑜,一直到將他徹底的踩在腳下,她都不會再小覷他。


    司馬瑜緩緩道:“其實我們可以合作?為何一定要死掐?隻要你願意,我能給你的絕對不比現在你得到的少。連家的地位,也絕對會在今日之上。你要知道既然我能從一名默默無聞的末流世子,走到如今權傾一方的英武侯,我的能力不需要被質疑。我們可以共分江山!”


    連靈玉嘲諷道:“你說我將你說的這這番話稟報聖上,聖上會如何?”


    “你要明白,我既然說出來,就不懼怕你去說。聖上不會相信任何人,但他一定會相信我,因為我會讓他相信我。”司馬瑜笑得很陰涼,並且肯定道:“而且我與趙詩詩會很快完成大婚,這一切都是你逼出來的結局。”


    連靈玉笑了,笑得眉眼揚起,笑得非常燦爛:“我一直想說你們很般配,你知道為什麽趙詩詩最終不顧與你的協定,一定要將原本冊封我大姐為英武侯側妃之事攪黃麽?”


    “我知道她有把柄在你身上,我也知道你不會交給我。不過沒有關係,很快這些都不重要。”司馬瑜迴答。


    “你不想知道是什麽樣的把柄,才能將你這位驕橫的公主製服麽?”連靈玉反問著,道:“我會將那些長公主在意的東西送往府上,我記得你的壽辰似乎是在十一月十一,倒是快了呢。既然趕得上,自然要送你一份厚禮。”


    司馬瑜唿吸著,順暢的說道:“那就多先謝平西大將軍饋贈,屆時本候會命人給你送請帖。”


    “不必客氣。”連靈玉相信張雲飛已經在著手準備這份厚禮,並且一定會令司馬瑜大吃一驚。她於是愉快的微側頭看著雲焱,聲音也夾帶著輕快:“我記得這附近有一片梅林,雖還不是賞梅時節,但我們可以去看看。”


    雲焱沒有說話,而是淺笑盈盈的擺出一個請的姿勢。連靈玉伸手搭住他的肩膀,低聲道:“做的不錯,我今天很高興。”


    “有賞麽?”雲焱同樣低聲道。但是他們的低聲,對於修為同樣步入武靈的司馬瑜來說,依然聽得很清楚。


    兩人相談甚歡的離去,行為舉止之間甚是親密。司馬瑜的眸光深了深,落在那道火紅的身影之上。今日一切的局,如果說真的有疏漏,便是他低估了此人的能力。能在皇廷之中自由辦事,司馬瑜認為皇廷之人也會十分看重。他想著不僅沒有半點怨憤,反而心情越發輕鬆起來。他踱步往一道宮路走去,精致的軍靴穩穩的落在大理石地麵上,不留任何聲響。


    ……


    梅林確實不在綻放的季節,隻是已有不少打出花骨朵的枝幹,想來再經曆幾場風雪之後,梅花便會妖嬈綻放於高枝。


    雲焱如火一般的身姿,站在這樣枯枝一般的林間,越發惹眼動人。遠處的宮娥都忍不住拿眼神往這邊瞟,即便是內侍,甚至宮廷之中的護衛,都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看向這一道出色至極的身姿。


    連靈玉蹲下身撿起一根枯枝,揚手揮了揮手,揮出一道道劍氣:“你真太惹眼了,即便鑽到裏麵來,還是很多眼神往這裏看。”


    “你想做什麽不想被人看到的事麽?”雲焱拂袖坐下身來,輕靠在一旁的梅花樹上,幹淨的雙眸凝著她道。


    連靈玉伸手丟給他一支枯枝:“我在想,司馬瑜收到我的再一波迴禮之後,會如何?”


    “我覺得他沒心思想,他現在得趕緊先想想怎麽幫身上被捅開的兩個血窟窿止血。”雲焱抬眸看向枝頭上一朵早開的梅花,他的眸光於是很專注的凝著那朵梅花。


    方開出的梅,正是在綻美的時節,卻緩緩的脫離了枝頭,穩穩的落在連靈玉那摘了盔甲的發髻上。她的發髻,是中規中矩的男子綰冠發。然他卻知道她的青絲,有柔軟的淺香,甚至比這梅香更清雅誘人。


    連靈玉伸手摸住那跌落的梅花,將其放在手心之中道:“好端端的摘下來作何?”


    “因為有人也在看這朵花,我覺得不喜歡,我就摘下來不給他看。”雲焱的迴答甚至有孩子氣的霸道。但連靈玉聽言卻凝起眼眸:“走吧,天色不早了,宴席也差不多開始了。”說罷她已站起身走在前頭,雲焱仍舊坐著。隔了一陣他才起身跟上去,微快的行走令他的衣袍泛出一道道火色的漣漪。


    深宮內院之中,趙宏已經站在那一扇殿門之前有一陣。此刻他卻聽到殿內傳出聲響——


    “噗嗤——”這位大商先皇猛然吐出一口鮮血,麵色泛著一絲虛弱的蒼白。而他的心中更是震駭無比,甚至翻起滔天巨浪!他心情極端差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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