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靈玉聽言微垂的眼眸微動,心中泛起不一抹不安。睍蓴璩曉她抬眸看向站在前列的司馬瑜,手掌微微握起。


    “說。”那時趙宏已道。


    “臣彈劾平西大將軍欺君,藐視皇室威嚴,理當削軍職滿門連坐!”司馬瑜字句落定,一眾朝臣嘩然!


    張太尉嚴聲道:“英武侯爺何出此言?平西大將軍為朝為民,血場廝殺方歸,何以有欺君而聖上不知?”


    “不錯,愛卿何出此言?”趙宏沉聲問道。


    一眾朝臣有些竊竊私語,紛紛對司馬瑜的作為表示不解。其中知連靈玉封侯不成者,此時多半認為司馬瑜的作為有些過了。至於那些了解朝堂製衡的權臣,多明白這是兩虎相爭的必然趨勢。


    “張太尉,本候言此自有非常把握。聖上明察,朝堂之上,百官之前,臣難道還能屈了平西大將軍不成?”司馬瑜朗聲而言,便躬身向趙宏行禮道:“臣言平西大將軍欺君,自有確鑿證據。”


    “英武侯青年才俊,出言有些鋒利在所難免。然本候為連風上峰,隻見其為我大商建功立業,何來有欺君犯上之行?眾位同僚亦是可見,連風性謙和、待人有禮,是我大商難得的文武道全才。”長亭侯似也察覺一絲不對,亦是出言而道。


    長亭侯在朝堂之中的以忠良聞名,本身威望頗高,且一直都是皇帝一脈的弘股之臣。他之所言都以事實客觀為重,所以能得到他的讚譽,便說明此人確實不錯。


    一眾朝臣聽言也都紛紛頷首,便有丞相李冉開口道:“臣隨聖上迎我大商軍一路走來,確見連風行為謙卑有禮,並未有犯聖顏之行。若說此前連風一些作為乖張一些,但那也是年少之為。如今在荀祭酒調教之下,乃我大商文武道的全才,其悟性心胸人品皆是上乘。”


    “臣附議。”


    “臣附議。”


    ……


    朝堂之中不少耿直的文臣紛紛附議,昔日連靈玉一首《錦繡》盛傳大商,字句之間可見胸襟可見文道造詣,甚得天下文人之心。


    “好了好了,朕也知道眾愛卿同朕一般有愛才之心。卻不知英武侯何出此言?”趙宏話鋒一轉,便轉到了司馬瑜身上。


    朝堂安靜下來,不少敏銳之人已察覺趙宏一些微妙的態度。


    “臣要言,眾位同僚一口讚譽的平西大將軍連風,實則是連家小女連靈玉!其為女兒,卻女裝男扮,欺瞞聖聽。更居心叵測,意圖兵權!所作所為,戲弄聖聽,玩忽天下百姓,敢問置我大商男兒於何地?置聖上顏麵於何地?此言傳開,四海聞之,豈不嘲笑我大商無人?


    我大商立朝以來,男則強如東平武侯,平定四海震懾一方;女則當如先皇後,賢良淑德以安內廷。陰陽兩道,各有平衡,此為天道。今連家小女,卻要逆天而行。前有敲鍾之舉,後有種種妖孽狂妄之行。大賢者有雲:國之有妖,必有國難。臣以為妖者,即為連家此女。如此膽大妄為之女,欺君犯上、無視皇室威嚴,當嚴懲,以正視聽!”司馬瑜言辭鑿鑿,字字犀利,更影射出東平武侯,令人遐想而思。


    “啟稟聖上,臣請奏!”連城躬身拜道。


    “說。”趙宏語氣沉凝,聽不出生氣與否。


    但連靈玉卻手心握得更緊,昔日趙宏一番言語曾明確言明,她若為女兒身,其必收她入後宮之中!她的眸光仍舊停留在司馬瑜身上,平靜而暗潮洶湧。一隻溫暖的手包裹住她的手心,她微微一怔。雲焱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邊,他的手正在衣袖之下握著她的拳。


    雲焱隻覺得這拳頭冰涼僵硬,他下意識的捏了捏,淡淡的暖意流淌撫慰著。連靈玉微微蹙眉,心說這人也太大膽了,這可是在朝堂之上!她心想著,便要抽迴自己的手,那隻手大約也知道不合時宜,倒也沒有一定握著。


    “臣膝下三雙兒女,最年幼則是連風和連靈玉這一對雙生子。兄妹二人雖容貌相同,然性情不一。我兒連風向來穩重謙和,小女靈玉一向頑劣。雖不敢言京都城者皆知,但十之七八總看在眼中。況我兒連風所行之事,試問哪個女子敢行?小女自於妖獸山脈中被高人帶走,五年來杳無音訊。敢問英武侯爺,若說我兒連風反是靈玉,那我兒連風又在何方?若我兒是小女靈玉,為父者如何能讓一名弱質女流上沙場,於軍營中與一眾男兒廝混?”連城一聲聲質問,他完全想不明白為何司馬瑜會有這番言辭。


    “臣附議。”金炳泰附議。


    “臣附議。”羅超附議。


    “臣附議。”


    ……


    不少武將紛紛附議,尤其在軍中見識過連靈玉血殺一方者,全都不信她會是一名女子!一眾朝臣也都記得此前連靈玉在成人禮上的狠勁,一名男兒做到如此都不太可能,更別說一名十五歲的少女!


    禦史台林大夫沉聲開口道:“不知英武侯有何佐證?”


    “男女有別,如此還不好驗麽?”司馬瑜反問?


    一眾朝臣沉默,男女確實有別,即便有不少手段可外在遮掩。可真正脫了衣物,是男是女一看便知!


    “臣不同意,我兒堂堂男兒,如何要被驗明正身?難道我兒平西歸來,朝堂之上便要受此等侮辱麽?”連城憤然護犢道,這些年來連家重擔全數壓在連風身上,他一直心疼不已。即便是男兒,也承受得太多了。他本以為前番國之有難,皇帝會摒棄猜忌,不再架著他連家。可原本已備好調他去南域南蠻戰圈一事,卻又變更。看著一眾軍中同僚紛紛出戰,他卻再一次賦閑,他便知道也明白這是皇帝的製衡,皇帝不會讓連家一門出四將。


    但時至今日,連家也隻有連風在軍中建樹。連城認為即便豁出去,他也要為連風爭一口氣。昔日連風不過十四歲便能為連家,能為他這位父親、為連家敲國難大鍾,他又如何不能在朝堂之上為護這犢子而力議?!


    “臣附議!”金炳泰再道。


    “臣附議!”


    ……


    附議者較此前卻少了許多,多數朝臣都認為隻是驗明正身,也不算太過分。清者自清,若真是男兒,又何懼被人驗一驗?


    “臣以為,既然英武侯有此言說,必不該信口雌黃。”林大夫躬身道。


    “都靜一靜,朕想聽平西將軍言。”趙宏的眸光落定在連靈玉身上道。


    連靈玉站出來道:“啟稟聖上,臣有問。”


    “說。”


    “謝聖上。”連靈玉躬身拜謝道:“臣想請問,今日英武侯爺質疑臣之雌雄,昔日某某亦是質疑,再日某某又是質疑。臣是不是每日上朝,都得先去內侍處先被驗明正身,方可上朝?”


    長亭侯眸光讚賞,張太尉同樣微微點頭,不少人心中都讚連家此子,果然心思敏捷,沉穩大氣!難怪連向來中立的長亭侯,亦是在為其上峰不久便心生愛護之心。


    趙宏微微蹙眉,眸光沉了沉。便聽連靈玉躬身再道:“英武侯爺手握重兵,又有侯位在身,乃是我大商的弘股之臣。其為我朝嘔心瀝血,勤戰各方,更是能將臣這樣此前不過一名三品甚至無名小將悉數了解。長亭侯爺為臣上峰,卻不知臣為女兒身;七殿下聰敏有大智為督軍,卻不知臣為女兒身;聖上明察秋毫,卻不知臣為女兒身;我大商朝一眾朝臣火眼金睛,卻不知臣為女兒身。臣惶恐,英武侯爺何以知道末將為女兒身?”


    隨著連靈玉話語落定,一眾朝臣紛紛看向司馬瑜。因為她說的沒錯,這麽多人看著都不知道,甚至不曾懷疑,他又為何知道?若說兩人關係密切,倒也有可能知道一些秘聞。然司馬瑜與連靈玉的關係如何,眾人人心中敞亮的明白著。


    “臣同問。”連城附聲道。


    “臣同問。”金炳泰附議。


    “臣等同問!”一眾連靈玉手下的將領附議。


    “既無愧於心,為何不能驗明正身?至於今日驗明,往後疑問者,更是子虛烏有。難道我大商朝臣會如此無事,日日質疑平西大將軍是男是女?若真是如此,平西大將軍便該自問言行。你與這位自稱名宗之後的雲公子,到底是何等關係?即便同為男子,也不必日日同居同起吧?那麽隻有一種可能,你這男兒身份,不過是偽裝,而這位雲公子,是你養在軍中的麵首吧?”司馬瑜諷刺道。


    他自然知道連靈玉就是連靈玉,知道她是真正的女兒身,更知道雲焱就是那日救走她的人。而且他還知道雲焱必然與連靈玉已行苟且之事,這尤其令他難以忍受!但令他震駭的是連靈玉那日分明被他斷了元脈,一身修為盡毀才對!即便是神級藥師,也不可能有這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然而連靈玉的軍功,連靈玉的修為絲毫沒有水分。


    此前得知西部戰況,得知連靈玉在軍中之作為,司馬瑜便一直都很震驚。他很明白他已經與連靈玉撕破了臉皮,更清楚雲焱修為到底有多強悍。他很害怕,也很憤怒。而這一步他本也不願意走,因為在他心裏還是想要獨占連靈玉。然而在看到雲焱,在聽到種種線人密探迴報,他就知道這兩人已經是苟且在了一起。所以得不到的,他自然要毀去。


    無論哪一位皇帝,都在意皇室威嚴,在意自身威嚴。所以朝中欺君之罪被視之為不可饒恕之罪,等同於欺瞞天下,藐視聖聽褻瀆皇室威嚴。他緊接著道:“聖上,連家此女居心叵測。臣鬥膽懷疑,她這是意圖染指我大商江山!”


    司馬瑜此言一出,一眾朝臣紛紛跪地。而趙宏的麵色也開始沉凝,司馬瑜還道:“聖上明察,自連家此女女扮男裝以來。先是不顧我大商舉朝安穩,敲下國難大鍾。致使大商朝陷入四麵受敵,內中有亂的動蕩之中。其後更是連番在京都城有囂張之行,處處與我大商朝建製逆橫。這一步步都是借著時局大亂,做出自己名聲而來。如今京都城百姓莫不對其多有愛戴,更是稱頌不已。此女心機,不可不防!聖上明察!”他言畢跪地拜道!


    “英武侯可知現在所言,關乎如何?聖上明察,連風是否心機深沉臣不知,然英武侯這番言論實在惑亂人心,危言聳聽!且不說我大商建製嚴明,內有三公九卿六部,外有軍機處各方駐軍。連風今日被冊封為一品大將,手中也不過十萬兵馬,又如何做到英武侯所言這般?


    此前分封,聖旨便已言明。昔日延尉署一案結案,便是認定連風此前作為不存在這等齷蹉心思。其敲鍾所言所論,在此後亦是被一一查明屬實。想原烏坦國竟有死兵魔兵這等汙穢邪派之物,若非連風敲鍾驚醒,若是讓其不備殺來我大商,今日我大商又該如何?”張太尉還是開口道,因為這已經不是尋常的男兒身女兒身的問題。


    “臣附議!”丞相李冉亦是凝重道。


    禦史台林大夫同樣啟奏:“啟奏聖上,臣以為連風雖有急功近利之嫌,但也不至於如英武侯所言。然若其真為女兒身,其心機氣魄確實令人膽寒。意欲何為,臣實不知。”


    麵對跪了一地的朝臣,趙宏的眸光穩穩的落在連靈玉身上:“荀祭酒曾言,連家此子。鳳星凰格,若為女子,得者得天下,若為男兒可為英雄可為梟雄。連風,朕問你,你是女子是男子?”


    司馬瑜跪在地上,那低頭麵對著金鑾殿地麵的臉瞬間僵硬:竟然是鳳星,竟然是凰格,得她竟然是得天下!原來她竟然有這等內華,靈玉——為何要拒絕我?為何?你恨我,為何要恨我?該死!


    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司馬瑜知道開弓已無迴頭路。但他也知道這一步棋,是不可能毀掉連靈玉了。因為趙宏既然這般說,那麽她若是被驗明之後,自然會被留在宮中。她既然有如此奇特的命格,任何一位帝皇都拒絕不了,更何況她生得如此妖嬈動人。


    “臣請驗明正身。”連靈玉卻道,她的麵容上有細細密密的汗珠子,背心上更是寒涼一背。她發誓這一世,絕不入後宮,決不當任何一個男人的賢妻。去他娘的賢妻,她前一世做夠了賢妻,當夠了賢後,受夠了賢母,到頭來她得到了什麽?得到的是被她那皇帝夫君的親手抹殺,得到的是親子的叛逆,這一世絕不要過這樣的日子!絕不!


    司馬瑜震驚,他知道她確實就是原來的她。那雙清亮如碧藍海藍的眼眸不會錯,那淺笑間依舊含著冰冷的麵容不會錯。他更親眼的看過,甚至親手摸過,她絕對就是連靈玉,是一名真得不能再真的女人!即便是內侍驗明正身,內侍的太監可曾經是男子,她這是要作何?


    司馬瑜甚至想迴頭去看,去確認說話之人到底是不是連靈玉。但他最終忍住了,她確實就是!


    錢宇的背心也在發涼,很涼很涼。他覺得他應該說些什麽,但是他不敢開口,所以他還是沉默著。他不知道連靈玉為何會答應驗明正身,更不知道在這樣的皇廷之內,一切要怎麽才能有轉機!他的頭低著跪著,一縷紅發垂落。


    “丁福雲,安排為平西將軍驗明正身。”趙宏也想知道,甚至更想連靈玉就是連靈玉,他甚至想好了說辭。即便她是妖,難道他這條真龍還壓不住她麽?所以若是女兒身,必然要收入後宮之中!至於那名雲公子,哼——此刻不也一樣被這等氛圍所震?!


    “奴才領命!”內侍大太監丁福雲領命道。


    連城出聲道:“臣懇求,既驗明正身在所難免。臣懇求今日驗明正身之後,臣連門之人辭官迴鄉,再不問朝政之事!請聖上成全!”他是豁出去了,什麽抱負什麽為大商盡忠,他都不要了!他們連家這些孩子,這些年都過得太苦了,他這個做爹的即便不能為他們帶來大富大貴,也希望能保全他們一生安康!


    連城的話語,雖有激進之言,然一顆愛子之心彰顯無遺。不少人麵色肅然,張太尉開口道:“連將軍此言過了,你連家之人如何,一眾同僚看在眼裏。即便有委屈,聖上自有聖裁,何故如此偏激?”


    “張太尉美意末將明白,然末將老矣。聖上明察,臣不求連家聞名於世,盛名天下。這些年看著我兒連風玩了命的修煉,年歲不過十四便開始如此有擔當。眾位同僚,甚至天下百姓隻看到我兒連風的榮光。可臣作為父者,看到的是他沒日沒夜的修煉,看到的是他閉關一月不吃不喝!心疼的是我兒修煉路上的艱辛,十五歲便入武學宮黑炎密室獨自焠體打通天地人三脈,看到的是十六歲的他為了修為更漲進而入妖獸山脈修煉——”連城言語已經哽咽,他覺得這一切都夠了。今日才見到小兒子,劈頭蓋臉的又是這樣的刁難!這官,咱不當了!


    “臣以昔日軍功,求請聖上成全——”連城猛的磕了三個響頭!聲響如雷,言辭懇切。


    長亭侯麵色默然,雖未開口,卻也認為司馬瑜此舉,皇帝此舉將連家逼得太緊了。不肯讓連風封侯便罷了,還要有如此這般的動作。今日本是平西的大商軍凱旋之日,而立下首功者,亦是連風!可一名大功而歸的將領,得到的不是該有的嘉獎、相應的侯位也就罷了,還要被這般辱沒,此等作為真是寒了人心。


    一向對連靈玉頗有微詞的禦史台林大夫,此刻也有些默然。想想這些年連家的遭遇,他心裏也不由明白並且體味到為何連靈玉如此急功近利,隻能說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連將軍起身,眾位愛卿都起身。朕明白連愛卿心情,但此關朝堂社稷,愛卿要明白茲事體大。若平西將軍確是男兒身,以他隻作為朕看在心裏,其餘愛卿亦是看在眼裏,自是我大商的英雄。今日既有非議,愛卿那小女兒又不能來為其兄證明。便委屈一些,朕事後必當補償。”趙宏懷柔道。


    “聖上所言甚是,連將軍許是護犢心切,這才又這番胡話。”李丞相緩和道。


    “爹,孩兒沒事。”連靈玉的聲音同樣有哽咽,她一直都知道連城愛他們這些兒女。可今日她才知道他是真的很愛,為了他們這些兒女,即便要丟去他的抱負,他也是願意的。這對於一名對天下有熱忱,對朝廷有抱負的男人來說,放下一切真的很不容易!


    “丁公公請。”連靈玉拱手對著一旁站著的丁福雲道。


    雲焱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溫暖之意順著她的軍甲蔓延入她的體內。她心中微動,他的手已經收迴去。她抬頭看去,隻看見他那絕美的側臉,還有他微微勾起的唇角。金鑾殿內的金光,映掩得他那蜜色的唇多了一分輝光。她握著的手心緩緩送來,她抬眸看向丁福雲:“有勞丁公公帶路。”


    “平西大將軍請。”丁福雲拱手請道,連靈玉跟隨而上。


    一眾朝臣看著她瘦削的身姿離開大殿,有默然、有沉寂、有複雜、有幸災樂禍……


    司馬瑜心情十分複雜,一方麵他知道連靈玉就是女兒身,一方麵他還沉浸在趙宏方才關於連靈玉的命格的言說之間。他的手微微握拳,隻覺得心口一瞬一瞬的疼,他知道接下來他唯有真正的毀掉她,完全的毀滅她!


    錢宇隻覺得他像是還在大西城,並且是在冬日的大西城。他隻覺得猶如掉進了冰窖之中!他心中更奇怪今日張雲飛為何沒有來上朝,還有那名與靈玉關係不錯的新延尉,為何沒有來上朝?特別是這張雲飛,怎麽總是關鍵時刻靠不住?!他那張嘴那麽能說,今日若在必然能幫上靈玉一些忙!念想著,他的眸光又看向那一道火紅的身姿,他翕了翕唇,喃喃:“不是人。”


    不多時丁福雲與連靈玉再歸來,後者麵色如常,令司馬瑜眉頭微蹙。


    丁福雲穩穩跪地叩拜道:“啟稟聖上,奴才已驗明,平西大將軍乃真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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