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巴西郡,閬中縣。正在看戰報的劉備突然感到一陣心悸,剛剛那一刹心底徹骨的涼意和莫名的緊張讓劉備有些不安,他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彎月和漆黑的夜,直覺的冥冥中有什麽被改變了。他攏了攏衣衫眯了下眼睛,剛剛似乎有道粉紅色的煙霧吹過,是錯覺嗎?


    劉備屯軍於此已經數日,他幾乎精兵盡出,出了屯守在江東老家的5萬守軍外,現在帶的10萬精兵是他全部的家底了。劉備眼中閃爍,不過他的十數年努力也沒有白費,他自信這十萬兵不會被曹軍落下太遠。


    明日就要和曹軍交戰了呢!劉備一歎,他等了那麽久,終於要和曹孟德最終決戰了。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期待、激動、擔憂、悵然似乎都有,劉備以拳掩口發出了低低的咳嗽,他怕被外麵張飛聽到。劉備淒苦一笑,他還能活多久呢?


    門外,一個彪形大漢佇立在門口,粗獷的臉上竟然淌下淚水。張飛默默守在外麵,以他的武藝豈能聽不到劉備的咳嗽聲?想起華佗之前說劉備隻有五年壽命的話,他神情再度浮現一絲悲痛。


    ‘大哥。。。翼德一定會想辦法完成您的願望!’張飛胡亂抹去臉上的淚水,心中下了決定。世人都道他憨傻莽撞,卻不知他其實看的很清。當年桃園結義劉備怕也是有功利心的,這麽多年跟著劉備四處漂泊,功成名就更是遙遙無期,但張飛依然不怨,隻因為多年的兄弟情分早已深入骨髓,即使明知跟著劉備是飛蛾撲火,他也甘之如飴。


    這一夜,劉備軍多人夜不成眠。


    同樣的一夜,曹軍上下卻一夜好夢,張魯大破白水關,連斬高沛楊懷二將的消息不脛而走,相對於劉璋劉備的膽戰心驚和寢食難安,曹軍上下是一片歡唿!至於明日即將兵發巴西與劉備軍對戰,曹營上下表示無所畏懼!


    此時的曹操正在空間裏享受著親親老婆的服侍。頭枕著丁瑤香香軟軟的雪白大腿,鼻尖嗅著愛人迷人的體香,肩膀傳來對方兩隻小手不急不緩飄飄欲仙的揉捏,一旁是冒著熱氣的溫泉和幾碟晶瑩剔透的果蔬,曹操表示這才是神仙過的日子。


    “吳秀兒。。。歿了。”丁瑤突然開口,手底下卻沒有停止按揉。


    “嗯,昨天做完法就順道取了她的性命。”曹操語氣平淡,吳秀兒數次欲害丁瑤,如果不殺這女人才有鬼呢。


    丁瑤同樣沒什麽表示,吳秀兒的死確實對誰都好,她隻是有些感動於他的體貼,好像自己嫁給他以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幫著擦屁股的。對於曹操一成不變的維護,丁瑤決定在他唇上親一口表示獎勵。


    可惜瑤瑤高看了某人的定力,她現在一身淡粉比基尼的樣子實在是誘惑至極,被曹某人養胖了一點的丁瑤曲線又極為玲瓏,胸前的溝壑以及挺翹異常的臀部讓曹操大吞口水。


    曹操長臂壓下愛人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吻,舌頭也頂進對方的唇間肆意索取。見嬌妻想跑,他自是不願,一個用力將人帶到懷裏,同時在慣性的作用下墜入了旁邊的溫泉之中。


    於是,本就朦朧氤氳的溫泉池更是泛起了粉紅泡泡,曖昧異常。。。。。。


    。。。。。。


    益州成都,劉璋煩躁的推開嬌聲甜膩的美妾,他今天實在是沒有心情。劉備的到來隻是讓他心中稍安,但一想到即將展開的巴郡(分巴東和巴西郡)攻防戰,劉璋便心中沒底。說到底,他對曹軍實在是畏之如虎。劉璋心中劃過一絲後悔,如果早早向曹操投降,說不定現在他還在安安穩穩的享受生活。


    “來人,立即通知所有成都六品以上官員,半個時辰後州牧府議事!”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的劉璋決定叫眾人開會,他非得想個脫身之計不可,實在不行就向曹操投降,要不把劉備交出去?


    半個時辰後,數十位益州官員來到大殿,他們眼神還帶著困倦,心中更是不滿——不知道擾人清夢是不道德的嗎?


    “諸位!眼見曹孟德來勢洶洶,張魯更是前不久將白水關攻下,劉某以為必須早作打算才是啊!”劉璋沒工夫管這些人的想法,他現在一閉眼就是曹操殺進來的景象。


    孟達有些焦急:“主公,玄德公不是已經來援了嗎?我們隻要全力支持玄德公未必沒有機會!”


    “子敬,哦,不,子度此言差矣,我們豈可將身家性命加諸於其它人身上?況且玄德公畢竟是外人,難保他到時不會臨陣脫逃。”對於孟達,劉璋略緩了口氣,畢竟人家叫來了援軍劉備,隻是劉璋心中納悶,這孟達怎麽突然想起改字了呢?


    “主公英明!這劉玄德確實靠不住,不過若能讓其和曹操二虎相爭還是不錯的,隻是現在高沛楊懷將軍陣亡,張任將軍又在曹軍生死未卜,嚴顏老將軍必須坐鎮成都,現在我軍兵力渙散,須得派遣武將坐鎮才好。”黃權立即發表自己的看法,當然不介意順道踩了劉備一腳。


    劉璋有些懊惱,早知道他就重金贖迴張任了,現在倒好,能上得了台麵的武將緊缺,退而求其次又擋不住曹軍。劉璋歎氣,轉身看向張鬆:“別駕有何看法?”


    張鬆一笑沒說話,而是看向法正:“孝直,你有何見解?”


    法正撇嘴,他還記恨當初劉璋冷落忽視的仇呢,如果可以他真懶得搭理劉璋,不過既然張鬆開口,他還是躬身道:“主公、別駕,正以為劉備那邊我們還是先放一放吧,畢竟張魯的兵已經過了白水關,離成都不過百裏。至於武將空缺,正以為吳懿將軍可當此任。”


    劉璋聞言點頭,他就是不想管劉備來著,不過法正提起吳懿讓劉璋眼中閃過一絲深思。吳家在劉焉在位時軍中地位甚高,即使後來吳懿繼承吳家後劉璋仍是有些忌憚。如今一個六品的法正出言舉薦,這其中是否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奧秘?於是劉璋陰謀論了。


    吳懿同樣心驚,當初他安排吳秀兒這步棋就是為了投靠曹軍,哪想到一去不複返連個消息都沒有。吳懿心裏涼了一截後立即選擇答應陳宮連結劉備,本就打算低調行事然後暗中將益州兵權轉移給劉備,哪知這法正一言讓劉璋注意到他。吳懿額頭冒出一絲冷汗,這法正是有意或是無意?


    “恩,法正說的也有道理,吳懿將軍,本州牧就任命你為近衛營統領,代替嚴顏將軍守衛成都。嚴顏將軍就帶兵去白水關抵擋張魯吧!”劉璋很快給了答複,看似給吳懿升了職,實際卻剝奪了他領軍的職位,調到了都是劉璋心腹的近衛營。


    “。。。諾!”眾人應命,不論情願與否都不得不領命,畢竟劉璋還是益州之主。隻是眾人沒有看到的是,低下頭的法正和張鬆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嘴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弧度。


    。。。。。。


    翌日,曹軍集結大軍,並發臨郡巴西郡。巴東巴西相隔墊江,所以曹操趕到墊江縣的時候劉備已布好了城防,城樓上隱隱能看到蓄勢待發的弓箭手和滾石沸油。


    趙雲放下望遠鏡,嘴角掛起一抹沉穩的冷笑,立即下令:“全軍後退5裏紮營!”趙雲深諳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現在劉備想一鼓作氣他偏不讓他如願。曹操既然把衝鋒的任務交給他他就不能有負重托。


    於是,城樓上遠遠眺望的劉備就發現黑壓壓的曹軍沒有像想象一樣撲來,而是如潮水般退去直至看不到。劉備明白這是曹軍打擊他們士氣的手段,於是立即高聲道:“曹軍畏懼我等,不戰而退,我軍必勝!”


    “必勝!必勝!”雖然一些士兵還有些不信,但眾人三人成虎的力量是強大的,左右前後都說著同樣的事情你的信念就會空前強大。於是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守城兵馬爆發出一陣高昂的士氣,倒是把趙雲的這一番計策化解無聲。


    陳宮李儒站在劉備身後默默點頭,十年磨一劍,主公早已不是當初初出茅廬的小子了,其實主公手段不差,隻是缺少了些機遇和運氣。他們看向遠遠成小黑點狀的曹軍營盤,再次堅定信念——此戰許勝不許敗!


    迴府後,劉備臉色暗淡下來,曹軍的聲勢遠超過他的想象,光是對方後方寒光閃閃的高架巨弩和投石車就讓他萬分忌憚,何況他得到斥候情報,這次曹操帶的是趙雲、關羽、夏侯惇和樂進,哪個單拿出來都是身經百戰的名將。而他這邊的武力值就差的多了,即使有個張飛,也孤掌難鳴。


    “天師呢?”劉備輕聲詢問,他想聽聽於吉的說法。


    很快於吉被人找來,隻是讓劉備等人大吃一驚的是此時的於吉臉色煞白,如同大病初愈,唇上更是無一絲血色。


    “咳咳,主公找老道何事?”於吉身體很虛弱,他桃花煞遭到反噬不說還牽扯傷了一些因果,尤其是劉備這等天命之人的因果,更是讓他修為大降,若不是靠著丹藥,恐怕現在連金丹期也保不住了。


    劉備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想法說出來,於吉雖然重病,但在劉備心裏還是勝利更加重要:“天師,備意圖掘開上遊堤壩,水淹曹軍。”曹營的營盤正好在墊江下遊,從上麵掘開堤壩,絕對讓曹軍吃不了兜著走。隻是怕這動靜太大讓曹軍警覺,所以問問於吉能不能施展神通。


    “此事絕無可能!”於吉滿麵驚恐,他算是知道因果絲的厲害了,要是掘開了堤壩淹了眾多無辜生命,得牽扯上多少業果和因果?!他恐怕到時就要在天道的主持下化為灰灰。


    劉備等人麵色不渝,天師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肯出力嗎?當初讓劉備來益州的可不就是於吉?!於是眾人看於吉就麵色不善了,張飛更是眼睛一瞪,差點抽搐了丈八蛇矛。


    於吉恨死了劉備,要不是因為助他他何以至此?!這劉備竟敢威脅他,於吉心中對劉備的原本那一絲愧疚消失殆盡,剩下的隻有陰霾和冷酷。他臉色保持淡然,輕聲開口:“主公,也不是不行,隻是貧道乃修道之人,不能妄害人命。不過主公若是準許貧道將此因果轉嫁到主公身上,倒也是可行。”隻不過死後原本的帝王命格和功德全消,三生三世為奴為婢,不得善終。


    劉備一怔,他能感覺到恐怕這因果什麽的真的需要付出代價。他臉色由白變紅再變白,最終還是咬牙下了決心——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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