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清醒無疑讓曹營如同打了強心劑一般,主心骨終於迴來了啊!盡管曹操昏迷期間下麵也是秩序井然,而且丁瑤也出麵主持大局,甚至親赴戰場激將。可是這些都不及曹操的影響力,作為曹營的老大,曹操哪怕什麽也不做也能給將士很大的信念。


    對於曹操清醒,其他諸侯就各有心思了。據說劉備沉默了好久,然後似是惋惜的低歎道:“怎麽就醒了呢。。。”劉表心裏也不太舒服,他先前攻打宛城,已經和曹操有隙了,曹操好了他自然不爽。


    反應最強烈的是汲縣外的袁營的袁紹了,他上次因為氣急攻心病情加重後一連喝了數天湯藥才將病情穩定住,此時知道了曹操清醒並且安然無恙後臉色不停變化,再聯想到曹操沒事自己卻成了藥罐子,不由悲唿一聲“蒼天不公!”


    這幾天袁紹明顯發現手下的謀士名將很少在他麵前轉悠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擔心打擾他的休息。袁紹自嘲,袁營現在幾乎沒有翻身的希望了,那些人能不起了心思另謀生路嗎?自古世態炎涼,這些人啊,不雪上加霜就不錯了。


    曹操主政後並沒有馬上開戰,前幾天冰雪天氣加上頑強固守讓曹營也受了很多損失,城牆殘破、兵力傷亡這些東西都需要他來處理。他在昏迷前已經派夏侯惇和夏侯淵領著10萬精兵抄袁紹的後路了,估計張頜遲遲沒有趕來應該是被攔路了。


    所以曹操現在不急,袁紹病重想退迴冀州難度不小,至於說頑抗曹軍那更是玩笑話了,許攸在他醒來後馬上傳過來袁軍內部信息,上麵敘述說袁紹現在僅剩20萬兵力,患上風寒的就有將近5000人,加上糧草不足,每日飯食減量,軍心已經不穩了。許攸估計最多半月,袁軍必然土崩瓦解。


    曹操突破到渡劫期後,對於天道至理窺視了不少,他身係天下氣運,已經感覺到袁紹大限將至,恐怕就在這一兩個月了,於是就按兵不動,他可不想這種穩勝的仗把袁軍逼成了哀兵。


    袁紹確實不行了,他的病因為三番兩次的風寒十分嚴重,加上他憂思過慮,根本無法靜心養病,病情已經到了終日昏睡的地步了。


    袁紹帳子裏,冷冷清清,袁紹臉色昏黃的躺在榻上昏睡,但是聽著他渾濁的唿吸聲就能明白他命不久矣了。他蓋著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唇上卻依舊泛著青白色,這帳子裏太冷了!榻前隻有一個仆從昏昏欲睡,地上的炭火早就熄滅了也毫不知情。


    曹操清醒了第一時間將天氣恢複,可是溫度的上升是有過程的,況且化雪的時候是要降溫的,因此盡管天氣迴暖,對於過冬物資緊缺、飯食減半的袁軍來說依舊很冷。袁紹是主帥,至少還能分到棉被炭火,士兵的營帳裏可真是如同冰窖了。


    袁紹猛力的咳了幾聲,他麵色變得有些痛苦,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原本英俊的麵龐在病痛的折磨下早已瘦成了皮包骨。袁紹被劇烈的咳嗽弄醒的,他感到肺部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發出微弱的喘息聲:“水。。。”可能是小廝睡得實在是太熟了,居然沒被咳嗽聲驚醒,依然歪著身子打瞌睡。


    袁紹怒氣上湧,漲的臉色通紅,他用盡了全部力氣推了小廝一把才將小廝弄醒。待他喝了水,想起之前的怠慢,不由啞著嗓子怒聲道:“你是誰派來的?!顯普、顯奕(袁尚和袁熙的字)他們人呢!”由不得袁紹不怒,屋裏空曠無人冷得要命,也不見兒子們侍疾,小廝還如此怠慢,這讓心高氣傲的袁紹豈能不怒?


    袁紹畢竟積威還在,那小廝不由瑟瑟發抖,以頭磕地:“主公饒命!主公饒命!小人乃顯奕公子派來的,一時疏忽。。。”袁紹不為所動:“顯奕他們人在何處?”


    “這。。。小人不知。。。隻聽說幾位公子忙著政務。。。”小廝猶豫著說道。


    “政事?嗬嗬。。。”袁紹低笑起來,什麽政事?如今袁紹完全落到下風,局麵被動還有什麽政事!無非是兄弟鬩牆、爭奪世子之位罷了!袁紹感覺心冷的厲害,他揮揮手讓如蒙大赦的小廝出去,自己則麻木的披著外袍怔怔的看著閃動的燭火。突然他想到近日連綿的夢境,夢境裏自己和袁公路在父親叔父麵前爭執拌嘴,袁紹神情恍惚:“袁公路,你我爭了那麽多年,沒想到白白做了曹操踏腳的石頭。。。咳咳,大限將至,我袁紹也許馬上要來見你了。。。”


    建安二年四月二十子時,冀州牧袁紹猝。


    。。。


    曹操摟著丁瑤,突然他神情一震,臉色複雜的看向虛空。丁瑤慵懶的躺在他懷裏,有氣無力的道:“怎麽了?”曹操沉默許久,才吐出幾個字:“袁紹斃了。。。”丁瑤也是一愣,沒想到袁紹就這樣去了,她想到曆史上曹操和袁紹的交情,不由安撫的拍拍曹操的脊背。


    曹操失笑:“放心,我可沒有那麽悲傷春秋。況且以前已經發生過一次了。隻是有些感慨罷了。”他撫了撫愛人光滑的頭發,不由曬然一笑,自己關心老婆孩子和兄弟們就好,至於其他的想那麽多幹什麽?


    。。。


    與此同時,荊州的司馬徽撫須長歎,又一個諸侯隕落了!曹孟德,這天下果然是你魏家的嗎?司馬徽感歎自家侄子司馬懿的選擇的確明智,他自己早先對曹操的想法早就被掐滅了。


    不僅僅是司馬徽,某深山的道觀中,一老道正啃著雞腿津津有味,他突然一噎,不由咳嗽連連。好容易平複了胸腔,再抬頭時眼中神光閃爍,哪有之前的猥瑣:“想不到袁本初也死了!嘿嘿,我於吉也該露個麵了傳我道統了,嘖嘖,就不知這些凡夫俗子時不時趣了。。。”


    廬江,一老者仙風道骨的盤膝打坐,天象變動他也是即刻睜開了雙眸,凝視天空許久才喃喃道:“天下雄主已定啊!看來我的機緣已到,斷不能讓於吉搶了先。。。”說罷,人化成一道流光飄然而去。


    。。。


    袁紹營中,一陣唿天搶地,大帳裏早已掛布好了靈堂,一口上等棺木放在帳子中央。說起來這袁紹的辦喪事的物品還是聞訊的賈詡他們得到曹操授意後送來的,袁紹再怎麽說也是大漢將軍,袁家也曾經服侍過四代帝王。如今人死如燈滅,這點體麵曹操他們不會不給。


    棺木旁跪著袁尚、袁熙和袁譚,三兄弟披麻戴孝,為袁紹守靈。隻是三人除了袁尚麵帶一絲悲戚外另外兩人竟是沒有一絲難過之色,袁熙偷偷地動了動麻木的雙腿,夜晚地上很涼也沒有席子墊著,袁熙三兄弟個個嘴唇發白。袁譚正好看到了這個小動作,不由尖叫:“袁熙,你居然對父親大人不敬,真乃不孝之人!”


    袁熙臉色一紅,緊接著不由大怒,他推開袁譚指向他的手指,冷冷一笑:“袁譚,別把自己說的那麽孝順,父親病時怎麽沒見你?你如今不過是想要世子的位置,哼,即使我不與你爭還有三弟輪不到你!”


    袁熙確實學聰明了,他把矛頭指向了一旁低頭不語的袁尚,何況他對世子之位沒有太大的野心,因為一直以來三個兒子就屬他最不受待見。不過袁熙也不想讓這倆人那麽輕易的得到世子的位置,不狠狠的鬥個你死我活又怎麽能滿足袁熙的扭曲心理呢?!


    袁尚在旁怒吼:“你們夠了!父親大人才剛去你們就本性畢露了?!現在曹軍虎視眈眈,父親屍骨未寒,我們三兄弟在這鬥得你死我活有意思嗎?!”


    袁譚和袁熙相視冷哼一聲,也知道確實沒必要做無謂爭執,至少要等他們平安迴冀州再說啊!袁尚看著兩人不再爭執暗自舒了口氣,他的勢力基本都在冀州,此次身邊沒有多少他的人,如果袁譚和袁熙真要對他不利還是挺麻煩的。袁尚眼中寒光一閃,一切等迴冀州再說!


    可惜這三人也不想想曹操真的能就這麽放他們迴去嗎?以曹營吃人不吐骨頭的個性,絕對會榨幹袁軍每一分利用價值,恐怕到時候袁家兄弟三人就是迴去了老窩那邊也早就物是人非了。


    營帳之外,袁營的一幹人等也聚在一起,此時他們臉上都有些蒼白,袁紹的死對他們打擊頗大,即使知道最近可能會發生,不過真的發生了卻仍然難以置信——傳承幾百年的袁家就這麽倒下了?!諸侯盟主的袁本初就這麽死了?!


    這些人裏唯有許攸暗自竊喜,甚至臉上有泛著光澤,顯然心情不錯。要是袁紹還在他肯定不敢如此,不過此時主帥已死哪有人還顧得上許攸高不高興?許攸假惺惺的咳了一聲:“不知諸位以後何去何從啊?”


    眾人沉默,半響辛評才有些不確定道:“先迴冀州。。。扶持少主上位吧。。。”他自己的語氣都透著不確定,袁紹三個兒子真是‘犬子’啊,還真當不起他們這些名士的輔佐。


    果然辛評一說完就得到了眾人異樣的眼神,許攸更是哈哈大笑道:“辛評,你莫非癲了嗎?曹大將軍豈會如此放我們離去?”


    眾人再度沉默,曹操不會放他們走的,他們此時想的都是:曹操擊破袁營後會殺他們嗎?生死麵前,平日再自詡有骨氣的人此時也經不起考驗。


    作者有話要說:袁紹死了。。。接下來阿瞞要收地了,然後一躍成為大地主。


    於是小糖將要盡快將袁曹之戰收尾然後開開心心的迴許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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