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幫你取早餐,你先休息會”看著閉著眼,臉上蒼白的歐陽玥,轉身出了門


    聽著門關上的聲音,慢慢睜開眼。臉上平靜呆滯,這麽多年就如同夢一場,夢醒時分。終究得麵對現實,不過這現實殘忍的足可以剝皮去骨,鮮血淋漓。


    手摸著病床旁的櫃子上的手機,拿過來。按下熟悉的號碼,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玥玥”父親那和藹的聲音,穿過聲波,穿過風雨到達耳邊


    “爸,早上好”聲音有點沙啞、哽咽


    “感冒了嗎?”父親聽她聲音不對,在那邊擔心問到


    “嗯,有點感冒”不願告訴他,就在昨晚自己經曆了生死,如今有解脫,有難過,也有害怕


    “注意點身體”


    “嗯”


    “有時間和景麒迴來吃飯,你媽昨天還念叨呢”


    “好,感冒好了,我就迴去”點點頭,眼睛裏沁著淚


    “誰的電話啊?這麽早”母親的聲音傳來


    “爸,不說了,我有點事要出門,你告訴媽過幾天我就迴來”說著急匆匆的掛了電話。看著屏幕上的燈光暗下去,結婚這幾年自己迴家的次數,手都數的過來。父親不會注意小細節,可是母親不一樣,母親幾乎幾句話就能問出自己的婚姻出了問題。漸漸的她不敢迴去,迴去了也不敢久呆,吃完飯立馬迴來,就是怕漏了陷。


    “是玥玥嗎?”疑惑的問著自己丈夫


    “嗯,玥玥說過幾天迴來”看著妻子


    “那我得準備點她喜歡的菜”聽見女兒迴來,臉上笑意慢慢


    “好”歐陽明華隻是笑笑,這幾年兒子接過公司,自己也有時間可以陪妻子出去逛逛,日子寧靜,平和。


    吃完早餐,歐陽玥睡了一天,臉色也比早上好看多了。


    睜開眼就看見正在處理工作的鬱景麒,輕輕的坐起來,靠著床頭。


    “鬱景麒”


    “醒了?”鬱景麒並未抬頭,還是盯著電腦


    “我們談談吧!隻說我們兩人之間的問題?”


    “想說什麽?”放下手中的文件看著她


    “你愛過我嗎?”歐陽玥盯著他


    “你說呢?”鬱景麒並未迴答她


    “不愛對不對?”聲音連自己都覺得在顫抖,雖然心裏已經猜到結果,可是當他說出的時候,心卻無法抑製的疼


    “我恨你”幾乎用進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麽多年的怨恨終究還是要說出


    “我知道”鬱景麒隻是點點頭


    “你知道?”


    “你知道什麽?”


    “你知道你毀了我的人生嗎?”眼淚一滴一滴流出,仿佛要將這些年的苦痛一並洗去


    鬱景麒慢慢走到病床旁,坐在床邊,伸出手,擦著歐陽玥臉上的淚珠,可以感受他指腹的輕柔


    “玥玥,還不清醒嗎?”


    “我明白了”看著他眼裏即將來臨的風暴,點頭


    “明白就好!”替她把眼淚打濕的頭發拉到耳邊


    “過幾天陪我迴趟家吧?”小心翼翼的,生怕他會拒絕


    “叫陳紹安排吧!”扯過一旁的紙巾,擦著手上的淚,一扔準確的進入垃圾桶


    “好”


    “我先走了,還有點事!有什麽事情給陳紹打電話,他會安排”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穿上,扣好紐扣


    “我知道”閉上眼,不想再聽,鬱景麒看了她一眼開門走出病房。


    “鬱景麒,從今天開始我為自己而活了”心裏默念道,昨晚到今天就如同一次重生,看清了,才不會有那麽多的捆綁了!


    從停車場取了車,漫無目的的開在街上,再停下時,才發現已經到了顧家老宅。看著燈光輝煌的顧宅,拿出一支煙點燃,深吸一口,才能感覺整個人清醒許多。車裏空氣漸漸不流通,降下車窗,冬日的冷風,吹在臉上如刀割。副駕駛座椅上的手機,響個不停,仿佛隻要他不接就會一直打下去。拿過手機接起


    “喂,什麽事?”


    “總裁,設計師那邊我們目前隻收到了一部分,這剩下的?”陳紹看著剛剛收到的郵件,最後落款處的安笙兩個字,想了想還是給他打了電話。電話那邊陷入長久的沉默


    “總裁?”


    “我知道了!”掛斷電話扔迴副駕駛,手裏的煙也快燃盡,將煙頭丟出窗外,再次拿過一旁的手機,找到鬱棽的號碼撥了出去


    坐在陽台上,大地被夜色攏照地上已經丟了許多的紙張,被揉成團,四散躺在地上。畫板上還是空白一片,鬱棽有點失神的看著畫板


    顧墨陽推開門,手裏拿著羽絨服,慢慢走到她身後,看著紙上空白一片,把羽絨服披在她身上,看著她盯著畫板一副無從下筆的樣子,抓起她的手,手冰冷沒有溫度的感覺,把畫筆從她手中抽出,抓緊她的手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


    “想畫什麽?”笑著看著她,倆個人自認識開始到如今,從沒有見她對某件事情,如此執著入迷,一地的紙張也說明她現在思緒迷茫


    “不知道”情緒低落的看著畫板


    “有沒有什麽想法?”


    “還沒有”搖搖頭,鬆開他的手,放進他衣服口袋裏,看著那空白的紙張


    “那先進去吧!吳姨給你煲了湯,去喝一點”


    “顧墨陽”抬頭看著他


    “我們去散步吧!”立即把手從口袋抽出,拉著她的手,外套也歪在一邊


    “好”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時間也才八點


    “那走吧”笑著看著他,一掃剛剛的失落


    “等下”把她拉住


    “把外套穿好”看著她已經快掉的外套,一手拿過


    “嗯”立刻鬆了他的手,穿上外套


    兩個人直接出了門,老宅這邊位於郊區,現在是冬季周圍還有不少綠植。院牆上的白色燈光一排延伸著,在這清冷的夜裏,如同當初天空中那明月光。除了風聲和樹葉嘩嘩作響,兩個人都未開口,就這樣走著。


    鬱棽從側邊看去他的臉,如同上帝雕刻出來。顧墨陽是一個帥哥,這在初見她就明白了,不過她現在才知道的是,安靜的顧墨陽更帥,這樣想著腳步也停下。顧墨陽拉著她的手,迴頭見她站在原地不動


    “累了?”


    “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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