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的笑容依然陰柔,似乎這些惡事都不是他做的一樣。


    周老爺子兩眼一花,又暈倒了過去。


    老管家聽從周煜的吩咐將周老爺子秘密送往m國。


    另一頭。


    江晚和顧城去了一趟老宅。


    夜晚的風,微涼。


    霍老夫人知道他們要來,早早的就令傭人準備了一桌的美食。


    還沒進屋,霍老夫人已經走了出來,她目光慈愛的盯著江晚:


    “晚晚,天涼了,晚上出門要多穿些。”


    江晚微微一笑:“好。”


    麵前這位老人的話,她全都用心聽著。


    霍老夫人握著她的手,那雙溫和的眸子中盡是疼愛:“餓了嗎?奶奶讓人準備了你愛吃的菜。”


    她深知江晚做事有主見,從不需別人操心。


    所以,她也沒有嘮叨。


    看著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顧城隻是盯著自己奶奶幾眼,沒有多說什麽。


    知道她老人家有多喜歡疼愛江晚,他的眸子不由也跟著軟了幾分。


    隻是,在瞧見餐桌旁坐著的那道身影時。


    身上的氣息瞬間低沉了下來。


    他的目光十分冷漠,眉眼冷峻,整個人的氣勢有些冷。


    霍老夫人雖然在跟江晚說話,卻也察覺到了他身上的氣息變化,她語氣溫和的說道:


    “你父親他的身體已經痊愈了,出院好些天了。”


    聞言,顧城隻是淡淡的應了聲,沒有其他的反應。


    他收迴目光,邁著修長的腿走了進去,拉開椅子隨意的坐下。


    氣息淡漠,眉宇間盡是疏離。


    霍老夫人不好再多說什麽,牽著江晚的手走了進去。


    他們父子倆的關係不好,這在老宅早已不是什麽秘密。


    傭人們全都退了下去。


    餐廳裏,隻有他們四人。


    江晚朝著顧以華微微點頭。


    她雖然謙和有禮,但卻透著一股淡然與疏離。


    顧以華淡淡的笑了:“坐吧。”


    江晚應了聲,她來到顧城旁邊坐下。


    氣氛,突然靜了下來。


    桌上的菜很多,香氣四溢,光是看著就餓了。


    霍老夫人看在眼裏,她溫和的笑了:“都吃飯吧,等會菜該涼了。”


    這兩人,一個是她的兒子,一個是她的孫子。


    她的心,多少還是有些偏著顧城的。


    因為顧城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童年又遭遇了那麽多不幸。


    她對他格外心疼。


    顧城點頭,他眉宇間盡是淡漠,但看向身旁的小姑娘時卻是一片柔色。


    他夾起江晚愛吃的菜放進她的碗裏。


    等她吃完之後,又夾。


    顧以華將這一切看在眼底,他目光沉靜,沒有出聲。


    江晚性子本就淡,吃飯的時候不愛說話。


    一頓飯下來,氣氛出奇的安靜。


    在霍老夫人的吩咐下,傭人上來把桌子收拾幹淨。


    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傭人們幹活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盡量不發出聲音。


    處理好之後,眾人恭敬的退了下去。


    顧城看著霍老夫人,淡聲說道:“奶奶,我跟晚晚明天要去m國,會離開一些日子。”


    之前,一周內會來三次老宅。


    所以,出行前來跟老人家說一聲,免得她惦記。


    霍老夫人聽著,她麵容慈祥的點頭:“好,不用擔心家裏,一切都好。”


    顧城來時便已經派了人在老宅中隱匿著。


    即便真的有什麽壞人,也傷不了她。


    說到這,她緩緩的笑了:“顧城,在外麵要照顧好晚晚,知道嗎?”


    她沒有問他們去m國的目的,那不是她該操心的事情。


    她對顧城向來都很放心,但還是忍不住叮囑一句。


    這兩個孩子都很聰明,對於他們她很放心。


    顧城點頭:“好。”


    這點,不論在哪裏,他都會做到。


    照顧好江晚,是他一生的責任。


    江晚在旁邊聽著,心裏微暖。


    顧以華一直都在旁邊安靜的喝著茶,直到幾人說完後,他才緩緩看向顧城,開口詢問:


    “顧辭關在什麽地方?”


    一句話,氣氛又驟然降到了零點。


    顧城漫不經心的往後一靠,他眼眸抬,語調冷漠:“你不必知道。”


    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情緒。


    顧以華氣息沉穩,聲音醇厚的繼續說道:“我想見他一麵。”


    空氣中的氣息突然凝結了幾分。


    顧城寒眸半眯,他冷漠的目光落在對方的中年男人身上,唇邊忽然勾勒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眸底,卻是如淬著一層寒冰般:“不必。”


    從他關著顧辭的那刻起,就沒想過要放了他。


    自然,也沒想過讓其他人見他。


    顧以華,更是不可能。


    對於他的反應,顧以華沒有一點意外,他端著茶杯的手略微收緊了一分力道,繼而沉聲說道:


    “在他沒死之前,我要見他一麵。”


    雖已退離顧氏財團,但他身上的那股上位者的氣勢仍在。


    兩父子,氣勢相對。


    態度都是一樣的堅定。


    顧城唇邊泛著冷笑,那雙眸子卻是冷的徹骨:“除非,他死。”


    否則,絕無可能。


    他身上的氣息冷絕,眼神目空一切。


    顧以華氣場雖強,可比起顧城,終究還是差了些。


    且,顧城態度冷硬強勢。


    他既已說的明確。


    就算他再堅持下去,也隻不過是無用之舉。


    兩人之間的關係雖然很差。


    但,顧城畢竟是他的兒子。


    他是什麽性子,顧以華十分清楚,他的眉頭不由蹙了起來。


    盯著男人那張冷漠的臉龐看了幾眼,他的目光很沉,心裏微微歎了口氣。


    他站起身來,轉身出了餐廳。


    在月光的籠罩下,那張寬闊的背影,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落寞與孤寂。


    談不攏,隻能散了。


    他們畢竟是父子,不可能像別人那樣,鬥得你死我活。


    所以,隻能是他退讓。


    霍老夫人心裏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但她卻是沒有立場去責備。


    她若是去心疼顧以華,誰來心疼顧城悲慘的童年。


    手心手背都是肉,傷了哪一邊她都心疼。


    目送著中年男人離去的背影,江晚垂下眼眸。


    其實,顧以華給她的感覺不算壞。


    但對於其他事,她不發表言論。


    她偏頭看向身旁的男人,淡聲:“夜深了,迴家還是留在老宅?”


    顧城目光溫柔的凝著她,輕笑:“你決定。”


    他沒意見。


    江晚微微一笑:“那就在老宅住一晚吧。”


    倒不是說跟顧以華緩和關係。


    而是想,多陪陪霍老夫人。


    “好。”


    —


    天空晴朗。


    陽光灑在身上暖暖的。


    m國。


    私人飛機落在停機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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