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奶奶撫了撫鬢角,有些無奈地看著氣息奄奄躺在床上的潘小蓮,不停的歎氣。睍蓴璩曉


    她提點西門敬是不是喜歡上了潘小蓮、又要做潘小蓮的依靠,並不是讓他用那麽強勢和惡劣的手段恐嚇自己的妻子啊!


    聽說潘小蓮落水,正在老太爺府上商議與丈夫和離事宜的六奶奶隻得匆匆趕來,順便將老太爺的問候帶到!


    “這個三爺啊。”六奶奶搖搖頭,安看著潘小蓮撫的道,“三爺隻是希望你能依靠他……”


    “他是想害死我!”潘小蓮在被子下瑟瑟發抖地道,“哪有人想讓別人依靠還要把對方推下水,差點淹死的啊!”氣撫著勢。


    說實話,六奶奶也讚同潘小蓮的想法,但她又不能順著潘小蓮說,不然這兩個人恐怕就真的誤會重重了!


    “小蓮,三爺生在大富之家,從小到大都是女人往他身上投懷送抱,他隻管盡受美人恩就好了。現在你是他的妻子,他不懂得如何表達,所以笨拙了些。”六奶奶替西門敬辯解道。


    笨拙?就差推她下水了!而且不馬上施救,非得看著她快淹死了才去救人,更可怕的是西門敬竟然在她剛蘇醒過來的時候“威脅”她!


    潘小蓮餘驚未消,渾身虛軟的躺在床上,她決定剩下的生命時光裏絕對不要再泛那個狗屁舟!


    六奶奶又好言相勸了一番,見潘小蓮嚇得不輕,心裏不免怪西門敬太狠!


    堡主夫人落水、堡主施救,多大的事啊!四房妾室也紛紛來探望。


    本想趕那些看熱鬧的女人走,但六奶奶坐在這裏,潘小蓮又不好意思表現得沒有肚量。


    倒是六奶奶想得周到,讓婢女說潘小蓮身子虛弱、又受了驚嚇,讓妾室們先迴了吧。


    潘小蓮感激的向六奶奶道謝,六奶奶不以為意地道:“不論她們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現在你怕是也沒心情見她們!”


    “是啊。”潘小蓮苦笑出聲。


    **


    經過湖上泛舟落水的驚險,潘小蓮還真病了一場,臥床三天才起得身。


    按理說,風寒的小病就不用請十奶奶迴虎堡來看診了,可十奶奶卻不請自來,衝著潘小蓮的人情自己入堡來探望。


    放眼虎堡,沒人敢得罪性子古怪的十奶奶,也沒幾個人敢接近這位“毒婦”。


    住在虎堡裏的幾位老爺和幾位爺的妾室一聽十奶奶迴來了,都嚇得不敢出門,正室們則暗中偷樂!雖說是風傳十奶奶毒死了十老爺的愛妾,可無憑無據的也不能將她怎麽樣!


    一個不休妻、一個搬出堡去等休書,難怪老太爺常常歎息,為什麽西門屹他們這一代的婚姻是問題多多的一代!


    “這是補氣血的藥丸、這是驅體內濕寒的藥丸……”十奶奶從布袋裏摸出一瓶瓶不同顏色的藥瓶放到石桌上,“瓶身上貼著字簽,怎麽服用寫了一張單子給你。”


    潘小蓮感激地看著石桌上的瓶瓶罐罐,真是不知道用什麽語言來表達對十***感謝!


    “十奶奶怎麽知道我落水的事?”潘小蓮拿起一個藥瓶,望著十奶奶不解地問,“難道虎堡當家的正室妻子落水這件事都傳到堡外去了?”


    喝了一口茶,十奶奶抿唇笑道:“虎堡裏的事哪個敢碎嘴傳出去?是老太爺寫了封信讓人送到我的藥廬,兩頁紙裏有一頁半囉嗦了自己近半年身子骨不好,讓我多研製些強筋壯骨、延年益壽的藥給他,還說會重金謝我。剩下半頁中有三行提到你落水生病的事,我便來了。”


    原來是老太爺!潘小蓮心底湧上暖意!d2cm。


    在西門家,就屬老太爺對她最好了,其次是六奶奶,現在又多了一個十奶奶。


    雖說是老太爺在信中提到了自己落水,但如果十奶奶不願意來,誰又能強迫得了她?


    “這才幾個月,你大病小病不斷,虎堡的風水還真是不好。”十奶奶臉上掛著嫌惡地道,“女人嫁進來當正室的都會生病,倒是那班妾室們一個個活蹦亂跳!”


    這就是正室之怨吧?潘小蓮掩口輕笑。


    想到上次十奶奶來,離開時給自己的兒子還下了毒,潘小蓮的笑容隱去不見。


    雖說十奶奶曾說過,見到西門家的男人就要投毒,但自己的兒子也毒手,未免不近人情!


    還有上次西門敬中的毒,雖說不要命,可看那副模樣也很嚇人!


    “十奶奶,若說您怨恨十老爺,對他下毒,我還可以理解,為什麽您隻要見到西門家的男人就要投毒?上次演兒……”潘小蓮忍不住想勸勸十奶奶,不要這麽偏激。


    “無妨。”十奶奶不在乎地道,“西門嶺雖不是學醫的大夫,但他掌管著西門家的藥鋪生意,這幾年也製了很多解毒藥丸。雖不能馬上解了我製的毒,卻也能驅掉十之*,加上調養,毒素很快就會散了。”


    “為什麽?”潘小蓮不解。


    十奶奶抿緊唇,眼神望著遠處在些迷茫,“不為什麽,我隻是想配出……算了,反正西門嶺能解毒,他一日不休了我,我碰到西門家的男子就下毒!不過老太爺是個例外,我給他的都是補藥,讓他活得久一些!”


    後麵這句話說得有幾分笑意,潘小蓮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但潘小蓮從十***臉上看到了落寞的神情,那是一種心結難解的惆悵。


    想想六奶奶絕然的要和離,隻為給丈夫喜歡的妾室讓出正室之位,再看看十奶奶更加絕決的做法,潘小蓮不禁有些自省。


    老太爺是西門家第一代開明的大家長,自己的兒孫們娶妻都以自己的喜愛為上選,所以才導致自己的兒媳、侄媳們形形色色,其中不乏個性出挑者--例如六奶奶和十奶奶。


    自己逃避著接受西門敬成為丈夫的事實,是不是也怕有一天走上六奶奶或十***路?


    也許她會像六奶奶那樣灑脫求去,不傷害任何人……前提是她沒有對西門敬投入感情。


    可似乎有什麽已經在悄悄改變,人的心總是很難控製。


    **


    接到大姐潘小玉死訊的時候,潘小蓮正寫到“李瓶兒痛失愛子得了失心瘋,最後落水而死,西門慶痛嚎”的橋段!


    來報喪的人是潘小娥,那個怕妹妹搶去丈夫、自己失寵失勢的二姐!


    當小夏將潘小娥帶進書房時,潘小娥未語先哭,腿上一軟就坐到了地上!


    潘小蓮起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看到潘小娥時有幾分厭惡,猶記得這個二姐為了男人痛打自己的事!


    “小妹!大姐……大姐她自縊了啊!”潘小娥哭嚎道!


    潘小蓮本欲放在筆架上的筆一歪,滑到了桌上,還帶翻了硯台!


    大姐……大姐自縊了?


    婢女慌忙上前扶住潘小蓮,連聲喚著,“夫人!夫人!”


    潘小蓮腳下不穩地被婢女扶著坐下,看著坐在地上哭得痛不欲生的潘小娥。


    “大姐……大姐怎麽會自縊?”潘小蓮的聲音有些顫抖,“是不是朱之山害死了大姐,信口胡說?”


    悲傷、憤怒、自責全湧上心頭,潘小蓮的雙眼也流出淚來。


    潘小娥也被婢女扶起來坐到椅子上,她哭起來就沒形象的習慣依舊未變!


    用帕子擦著眼淚,潘小娥哭道:“昨天下午,朱家派人到段家送信,說大姐……大姐留下親筆遺書,吊死在臥房了!”


    潘小蓮不相信!她不相信潘小玉是自殺!3106744


    “朱家為何不派人到虎堡來告訴我?”潘小蓮流著淚冷笑地道,“是不是怕了什麽?為何來報喪的是二姐你?”


    潘小娥哭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道:“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大姐夫的意思是告訴段家一聲,就準備將大姐按暴斃為由葬了!”


    潘小蓮咬緊牙關,真恨不得衝到朱之山麵前扭下那個王八蛋的頭!


    猛的站起身,潘小蓮就要去見朱之山!


    “夫人!”小秋抓住了潘小蓮的衣袖,微微搖頭,“夫人,您身子剛好些,這麽大的事,是不是該先和三爺知會一聲!”


    潘小蓮怔了一下,旋即想到上次自己貿然出行的代價!


    “小夏,你先給段夫人倒杯茶,我去見三爺!”潘小蓮咬咬牙道。


    由小秋陪伴,行色匆匆的來到西門敬所住的院落,一進院門就看到幾名管事站在書房裏聽西門敬說著什麽。


    潘小蓮此時滿腔的憤怒,可不能隨便打擾西門敬與管事們的議事這點分寸,她還是知道的!


    站在書房外,潘小蓮想著自己出嫁那天,潘小玉早早便起來為她準備,叮囑了一遍又一遍婦德婦容,讓她在婆家切不可再由著性子作事……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也止不住,潘小蓮捂住嘴壓抑地哭著。


    壓抑的哭聲引起了書房內所有人的注意,他們一起迴頭看向院內,就看到了哭得極為傷心的堡主夫人!


    當西門敬擰眉看到打擾了議事的人是哭得傷心的自己的妻子時,瞬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幾乎是想也未想的,西門敬大步的朝潘小蓮走過去,其間遇到擋路的管事還不客氣的伸手撥開!


    “夫人?”來到潘小蓮麵前,西門敬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他第一次看到潘小蓮哭得如此傷心!


    仰起頭,淚眼朦朧的潘小蓮望著西門敬,憤怒已經化為酸楚,她哇的一聲哭出聲!


    “官人!”潘小蓮伸出手臂抱住西門敬嚎啕大哭起來,“大姐……大姐死了!大姐被朱之山害死了!”


    西門敬被猛的抱住時身子一僵,懷裏的小女人邊哭邊喊著誰死了?


    劉海見此情景,連忙擺手讓那些管事先離開。


    “怎麽迴事?”西門敬伸手攬住潘小蓮的肩頭,鳳眸微利的看著小秋,“發生什麽事了?”


    小秋抹了抹眼淚,輕聲地道:“夫人的大姐,朱夫人在自家上吊死了。方才夫人的二姐、段夫人來報的喪。”


    潘小玉死了?西門敬的心底也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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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鳥兒好想哭,為什麽越來越晚,反成了當天更新熬夜。。。。


    謝謝大家的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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