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祖歸宗
頑妻翻天，撲倒大官人 作者：淩青鳥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一邊照顧大姐潘小玉，一邊繼續寫著《金平梅》，潘小蓮在西門家的私宅裏過著安靜無爭的日子。睍蓴璩曉
也許是被丈夫的毆打傷了心，潘小玉雖然傷勢漸好，已經能夠下地走動，但卻隻字未提迴夫家的事。潘小蓮更是恨不得潘小玉與朱之山斷絕關係，自然也不會讓潘小玉迴去！
西門敬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打算由自家的書鋪將《金平梅》出完，很快便安排人去辦了。
隻不過泌墨齋的《金平梅》出來在先，西門家的靜蘭書齋若想再續出此書，真得改個名字了。
為了盡快將續出的事定下來，潘小蓮決定這次迴去送手稿時和西門敬好好商議一下。
“小妹，你又要迴虎堡嗎？”由小夏和翠芝攙扶著走進潘小蓮臥房的潘小玉，見妹妹正收拾著東西，“我已經沒事了，總這樣拖著你也不是迴事，不如你還是迴虎堡住吧。你本就是西門三爺的未婚妻，娘和丫丫也住在堡裏，你若不在……”
“大姐，你該不會是告訴我，你要迴朱家吧？”潘小蓮停下收拾東西的雙手，挑眉不讚同地看著潘小玉。
潘小玉的臉上閃過恐懼和驚慌，很明顯是不想迴朱家！
“我……我是應該……應該迴去了。”被妹妹從朱宅救出來到這裏已經九天了，自己的傷勢也漸好，而且朱之山還派人送來了一封信。
潘小蓮走到潘小玉麵前，拉著姐姐坐到床邊。
看著潘小玉閃躲和慌亂的眼神，潘小蓮就知道大姐根本還沒作好迴到朱之山身邊的準備！被虐打的陰影仍彌漫在心頭，潘小玉若是真的想迴去才是傻呢！
“大姐，我不是要趕你走。”潘小蓮握了握潘小玉的雙手安慰道，“隻是你與朱之山仍是夫妻，他忌諱西門家的勢力才不敢上門耍橫要人。但西門敬也跟我說過，並不想得罪身為知府的朱之山。如果朱之山撕破臉皮來要人，恐怕西門家是不會庇護你的。”
“我明白。”潘小玉眼圈一紅，眼中浮上水光。“我已經很麻煩你們了。”
潘小蓮不想瞞著潘小玉真實的情況，西門敬不會替潘小玉出頭打壓朱之山，官商本就是互相利用與維護的關係，得罪朱之山這種小人對西門家沒什麽好處。
並不是西門家畏懼一個小小的知府會扳倒虎堡，隻是惹一些小人平白算計很不值得。
但是，潘小蓮也絕對不希望再將潘小玉送迴朱家那個豺狼之地，恐怕下次就沒有第二個翠芝能夠跑出來通風報信，潘小玉也很有可能被朱之山和他的妾室虐待至死！
“大姐，我正準備迴虎堡，你不如跟我一起迴去如何？”潘小蓮轉移話題，不想因提起朱之山而讓潘小玉恐慌難過，“大姐也很久沒去看望娘親了吧？娘和丫丫也一定很想念你。”
潘小玉抬起淚眼看著妹妹，猶疑地道：“可是……西門堡主他……還有我現在這副模樣……”
西門敬表明態度不會庇護大姨姐，而自己又是一身的傷，有何麵目見潘夫人呢？
“放心吧，娘眼盲看不到你臉上和身上的傷，丫丫不會說話，自然也不會告訴娘。我再叮囑譚伯和譚大娘不說，就沒事了。”潘小蓮安慰地道。
自從上次潘小蓮出嫁路上遇劫的事發生後，朱之山就不允許潘小玉迴娘家了，雖然以前也不是經常迴娘家，但現在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還真想見見娘親。
見潘小玉似乎有了心動的樣子，潘小蓮朝小夏使眼色，讓婢女去幫潘小玉收拾一下。
＊＊
帶著潘小玉迴到虎堡，潘小蓮徑直將姐姐送到母親所在地院落，並且讓譚伯和譚大娘不要將潘小玉有傷的事說給潘夫人聽，免得潘夫人擔心。
安頓好家人，潘小蓮又匆匆帶著手稿去老太爺那裏。
進了老太爺的宅子，郭管事就迎了上來。17746246
“潘小姐，您可來了！”郭管事拭了拭額頭上的汗，臉上露出鬆口氣的表情，“老太爺等得不耐煩啦！”
潘小蓮吐吐舌頭，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有些事耽擱了。”
“三爺和靜蘭書齋的掌櫃在裏麵呢，老太爺大發雷霆，不同意將小姐您的書重新續出呢。”郭管事邊跟在潘小蓮身後邊說著裏麵發生的事。
潘小蓮停下腳步，皺眉道：“老太爺以前不是說可以改個名字出外傳嗎？怎麽這下子又說不允了？”
郭管事連連歎氣，“小姐進去就知道了。”
快步走到西門老太爺每次看手稿的廳子門口，潘小蓮就聽到裏麵傳來老太爺中氣十足的吼聲。
“你這是故意要和顧小子作對！”西門老太爺咆哮地道。
“老太爺誤會了，我隻是想為西門家另開一條賺錢之路罷了。”西門敬淡然又心平氣和地道。
“哼哼！聽你在那裏胡說！你和顧小子早就互看不對眼，因為《金平梅》中西門慶影射你的事，你還去泌墨齋找過柳絮先生，對不對？”西門老太爺不出門也明察秋毫！
潘小蓮在郭管事的催促下進了廳子，就看到西門老太爺站在高處怒視左手邊的兩個人。
西門敬則是一臉悠閑的坐著喝茶，完全無視暴跳如雷的西門老太爺！
這種戲碼看多了也見怪不怪了！哪一次西門老太爺見到西門敬不是連吼帶叫，潘小蓮都覺得看膩了！
倒是站在另一張椅子旁惶恐不安的靜蘭書齋的掌櫃頻頻擦汗。
“老太爺，小蓮來給您請安啦！”潘小蓮揚聲喊道，並向西門老太爺福身行禮。
“哎喲喲，是小蓮啊！快過來讓爺爺看看你是胖了，還是瘦了！”如同變臉似的，西門老太爺前一秒還氣得吹胡子瞪眼的老臉，瞬間笑得像朵花兒，“是越變越漂亮了呢。”
潘小蓮忍住笑走上前，從布袋裏拿出一本小薄冊子遞給老太爺。
“老太爺，小蓮多寫了一個章迴，怕您再生氣將手稿扔了，日後想看時找不到，就特意先軋線裝訂好給您送來了。”潘小蓮笑米米地道。
西門老太爺老眼一熱，激動的接過那本小薄冊子，迫不及待的翻看起來。
郭管事長出一口氣，心裏為潘小蓮暗豎拇指！
西門敬在看到潘小蓮後便坐直了身子，鳳眸一直追隨著那抹倩影。
“老太爺，這樣裝訂起來看，是不是更易閱讀啊？”潘小蓮聲音嬌軟地問。
“嗯嗯，是好多了。”西門老太爺翻了一頁過去。
不打擾西門老太爺看新手稿，潘小蓮轉身走向西門敬和靜蘭書齋的方掌櫃。
西門老太爺說得沒錯，潘小蓮是變漂亮了！
水粉色很適合潘小蓮，將她白希的肌膚襯得更加嬌嫩、光彩照人！
西門敬望著潘小蓮走向自己，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三爺、還有這位掌櫃，請借一步說話。”潘小蓮壓低聲音，讓西門敬和方掌櫃跟自己出去。
三個人出了廳子又走了幾步遠之後才停下。
潘小蓮先看了看廳子的門口，郭管事站在那裏反風，西門老太爺在看手稿，應該不會聽到他們在說什麽。
“三爺，老太爺為什麽反對出書？上次不是說好可以改名字出嗎？”潘小蓮提出疑問。
靜蘭書齋的方掌櫃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看西門敬，又看看潘小蓮，不知道這位粉衣姑娘到底是何許人物！竟然將老太爺哄得心花怒放！
西門敬勾唇笑道：“我考慮過了，西門家的靜蘭書齋還要以柳絮先生之名、《金平梅》原書名印製，而且還要將之前的二十二迴也重新翻印出來賣，所以老太爺不同意。”
潘小蓮皺緊眉頭，“前二十二迴已經由泌墨齋印製出／售了，你們靜墨書齋再印製不就是盜版嗎？”
“你不知道吧，泌墨齋的《金平梅》已經出到五十七迴了。”西門敬嘲弄地道，“雖然柳絮先生不再替泌墨齋執筆，但顧歸祖可沒有講什麽道義，反而以柳絮先生之名、請別人續寫《金平梅》！現在泌墨齋賣的《金平梅》已經不再是過去柳絮先生筆下的《金平梅》了。因為文風大變，我已經聽到了很多對此書後二十五迴的非議！”他邊說邊看著潘小蓮的表情，鳳眸裏有著算計的光芒。
什麽？顧歸祖那個殲商竟然讓人代筆還在寫《金平梅》？
太過分了！他那裏打著“柳絮先生”的名號、賺著《金平梅》的錢，可她這個正牌貨卻半文錢也沒分到！1csbm。
“顧歸祖這個王八蛋，真不要臉！”潘小蓮忍不住啐罵！
西門敬聽到潘小蓮罵顧歸祖，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我向老太爺要求，以你柳絮先生之名重新印製靜蘭書齋版的《金平梅》，可老太爺不同意。”西門敬攤開手表示無奈。
“為什麽不同意？”潘小蓮立眉立眼地看向西門敬。
“因為老太爺不允許我與顧歸祖交惡。”西門敬笑道。
不允許與顧歸祖交惡？潘小蓮納悶地眨眨眼，眉頭鎖成結！
從一開始就覺得奇怪了！無人敢惹的土皇帝虎堡西門家，顧歸祖卻毫不畏懼的捋虎須！不但出了以西門姓氏為主角的《金平梅》，還派人故意散布西門慶即影射西門敬的謠言！
顧歸祖的種種舉動表明，他是與西門家“有仇”！
可是……若說“有仇”，西門老太爺八十大壽那天，顧歸祖還堂堂正正以客人的身份入堡道賀！
顧歸祖和西門家到底是什麽關係？
這些疑問似乎不好在外人麵前問，潘小蓮暫時壓在心底。
“好吧，我會說服老太爺出靜蘭書齋的《金瓶梅》，而且也可以發表一份聲明……嗯，就是一份證明靜蘭書齋所出的《金瓶梅》才是柳絮先生所作的文書。”潘小蓮解釋了一下“聲明”為何物，“書名我準備改，因為前二十二迴的書裏還沒有李瓶兒這個女人出現，本來我是打算將她的‘瓶’字寫成平安的‘平’，但看來還是寶瓶的‘瓶’更好！哼！李鬼終究是李鬼，見到李逵就原形畢露！”
站在一旁的方掌櫃聽得雲裏霧裏，根本不知道西門敬和潘小蓮在說什麽，而兩個人又是什麽關係！
“三爺，這位姑娘……”靜蘭書齋的方掌櫃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哦，方掌櫃，我來介紹一下。”西門敬好像猛然醒悟還沒有將潘小蓮介紹給方掌櫃似的模樣，笑容可掬地道，“方掌櫃，這位潘小姐是我的未婚妻，也是大名鼎鼎的柳絮先生。”
我了個去！潘小蓮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西門敬竟然將她是柳絮先生的事昭告天下！
方掌櫃先是一愣，打量了兩眼大驚失色的潘小蓮後搖頭失笑，“三爺，您這玩笑開得未免……太大了吧？我是聽說您與潘家小姐訂了親，也相信這位美麗的姑娘是您的未婚妻潘小姐。但您說潘小姐是柳絮先生……嗬嗬。”
死西門敬，等會兒再跟你算帳！差點兒把心髒吐出來的潘小蓮狠剜了一眼西門敬，連忙向方掌櫃陪笑。
“方掌櫃？原來您就是靜蘭書齋的方掌櫃，小女子這廂有禮了。”潘小蓮客氣地點頭微笑。
“不敢當，潘小姐就要成為三爺的妻子、虎堡的女主人、西門家的當家主母，方隆受不起小姐的禮。”方掌櫃側開身子，不接受潘小蓮的禮。
“哦嗬嗬，謝謝方掌櫃的祝福。”潘小蓮虛情假意地訕笑兩聲，“請方掌櫃不要誤會，方才三爺說我是大名鼎鼎的柳絮先生，其實是話沒說完。我不是柳絮先生，但我認識柳絮先生！”
西門敬挑眉，抱著看好戲的模樣望著潘小蓮胡編故事。
“可在下聽潘小姐與三爺聊起《金平梅》時，卻是好像看過那本書似的。”方掌櫃試探地問道。
《金平梅》被稱為*，正經人家的女人不要說看了，連聽到這個書名都會驚叫掩耳，怎麽西門三爺的未婚妻不但泰然自若，還跟西門敬就關於書名與情節侃侃而談？
潘小蓮再次瞪了一眼事不關己似的西門敬，咬咬牙僵笑道：“哦……嗬……是這樣……其實……其實我是有看過《金平梅》這本書，因為……因為……”
該死的西門敬，這個時候你怎麽又不說話了！
潘小蓮現對方掌櫃一臉的好奇，急得汗濕衣背！
“因為我是柳絮先生的經紀人！”潘小蓮順嘴胡謅道！
“經、紀、人？”方掌櫃頭一次聽說女人當“經紀”！
＊＊
原來古人將“中介”、“中間人”稱作“經紀”啊！
潘小蓮還怕自己順口胡謅的詞匯過於現代，方掌櫃聽不懂呢。
見潘小蓮應付得吃力，額頭都冒出了香汗，西門敬決定不再捉弄她，便打發方掌櫃先迴靜蘭書齋等待消息，方掌櫃雖有滿腹疑問，卻也隻能遵命行事。
待方掌櫃一離開，潘小蓮就變了臉。
“西門敬，你是不是想告訴全天下人，《金平梅》的作者柳絮先生就是我潘小蓮啊！”潘小蓮伸長脖子朝西門敬吼道，“說好你替我保密，我留在西門家為老太爺寫書，怎麽你總是隔三岔五要拆我的台、揭我底！”
西門敬眼中含笑、臉上帶笑的看著潘小蓮，笑而不語。
笑麵虎、殲狐狸！
潘小蓮翻了一個白眼兒氣惱地哼聲。
“若你出麵說服老太爺，這書就出定了。”西門敬有把握地道。
“說服老太爺可以，但你得告訴我，顧歸祖和西門家到底是什麽關係！到底有什麽過結！”潘小蓮沒好氣地瞪著西門敬，“不然，我就不管！老老實實從老太爺手裏賺些手稿小錢！”
西門敬的笑容慢慢收斂，轉開鳳眸望向他處，輕描淡寫地道：“顧歸祖與我們西門家是有些淵源。十五年前，一名青樓女子帶著九歲的男孩兒來到虎堡，說那個男孩兒是八叔的孩子。”
狗血！太狗血了！潘小蓮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西門敬。
“你不要告訴我，那個男孩兒就是現在的泌墨齋主人顧歸祖！因為顧歸祖的娘親是青樓妓／女，所以西門家拒絕承認……”
“不！並不是因為顧歸祖的母親是青樓女子，所以西門家才將他們拒之門外、不肯承認顧歸祖是西門家子弟！”西門敬表情嚴肅的看向潘小蓮，“西門家的子弟從不以出身論英雄，而是顧歸祖他真的不是我八叔的孩子！”
潘小蓮嘟起嘴，抓了抓臉猜道：“難不成是那個青樓女子撒謊？可你們又怎麽確定顧歸祖真的不是你八叔的孩子？你八叔不承認？”
“不，我八叔認下了顧歸祖，跟老太爺說那個由青樓女子所生的男孩兒是他的兒子。”西門敬想到十五年前那場冬雨天，一對母子瑟瑟發抖的站在虎堡議事大廳內，麵對著西門家族眾人的審視目光……
“既然你八叔都說顧歸祖是西門家的子弟，為什麽你們都不信？”潘小蓮又不明白了。
西門敬哼笑了一聲，抓住潘小蓮的手臂往廳子走，“因為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顧歸祖不是八叔的孩子！”
“為什麽呀？”潘小蓮被拖著走，還不忘問個清楚！
西門敬抿緊嘴唇不再迴答潘小蓮，隻顧著將她拖進廳子。
“顧歸祖一直認為是西門家看不起他母親低微的出身，所以才拒絕承認他是西門家的子弟。”進了廳子後，西門敬在潘小蓮的耳邊小聲道，“他既渴望得到西門家的認同，又怨恨西門家的不接納，所以才會處處和虎堡作對！”
潘小蓮捂著耳朵，臉頰飛紅地聽西門敬把顧歸祖與西門家的恩怨講完，耳邊還有著他說話時噴灑過來的溫熱氣息留下的溫度！
＊＊
“你可迴來了。”六奶奶拉著潘小蓮的手，熱情地將未來侄媳婦迎進屋內坐下，“我聽說你搬到瀘林城私宅去了，還讓虎堡裏的人不要告訴親家母，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不會是和三爺吵架了吧？”
潘小蓮以需要時間說服老太爺為由，讓西門敬答應讓自己和大姐潘小玉在虎堡內住上兩日！西門敬點頭同意。
從老太爺的宅子出來，潘小蓮坐著馬車迴到了西門敬的宅子，最先去看望的人是六奶奶施氏！
施氏的關心令潘小蓮覺得溫暖，也不想隱瞞的把自己去瀘林城救大姐的事全告訴了六奶奶。
“唉，想不到令姐竟然如此不幸！”聽完潘小蓮講述的事，六奶奶有些氣憤地道，“朱知府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卻是這樣一個殘忍的人！過去真是錯看了他！”
“我大姐是個將婦德看得極重的女人，縱然朱之山如此無恥的毆打和折磨她，大姐也念及一日夫妻百日恩，除非朱之山寫下休書，否則大姐是不會主動離開他的。”潘小蓮氣憤地道。
六奶奶點點頭，頗有些同情與無奈地道：“我能明白令姐的想法，和離雖說是最好、最和氣的法子，但若男方不願意，反而隻會弄得不堪！最後名譽受損的還是女人。”
想想朱之山那種惡心的人，潘小蓮還真覺得朱之山不會接受和離！前兩天派人送來的信，她也有看過，簡直是滿紙豬言狗語的畜生話！
說什麽隻要潘小玉悔過、承底錯誤，並且同意扶正沐氏與她平起平坐同為妻位，朱之山就勉強接受潘小玉迴家，不計較她以前的“過失”！
潘小玉有何過錯和錯？難道堅守正室的尊嚴也是錯嗎？被丈夫和妾室毒打向家人求救也是錯嗎？真是顛倒是非與黑白了！
“潘小姐。”替潘小玉的遭遇唏噓了一會兒後，六奶奶打起精神對潘小蓮道，“雖說你家人的事很重要，但潘小姐也該為自己的事多上心、考慮才是。”邊著無夫已。
潘小蓮望著六奶奶有些擔心的模樣，不禁好奇，“六奶奶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我的事？我的什麽事？”
六奶奶歎了口氣，揮手將婢女遣走。
潘小蓮更覺得奇怪了，六奶奶要說什麽，竟然如此慎重。
“小蓮……我可以這麽叫你吧？”六奶奶語氣一轉，變得語重心長起來，“我以長輩的身份問你，你到底喜歡不喜歡三爺？”
啊？潘小蓮一怔，頓時耳朵、臉頰都紅了起來，心兒也嗵嗵亂跳。
“六奶奶怎麽問起這樣的話來？”潘小蓮羞怯的低下頭。“我對三爺……”
“我覺得你不喜歡三爺！”六奶奶臉色正經地打斷潘小蓮的話。
“六……六奶奶。”潘小蓮詫異地抬頭看著六奶奶，不知道施氏怎麽會突然提起這個話題，更不明白為什麽施氏會覺得自己……她好像是沒有喜歡西門敬！
“你可知道，因為你成為了三爺的未婚妻，三爺房裏的那四名妾室已經蠢蠢欲動了？”六奶奶放低聲音提醒潘小蓮，“若你再不抓住三爺的心和情，恐怕將來……嗬！將來就會落得和我一樣的空寂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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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六千，白天有事要出門。。。。
如果迴來早就加更哦。
新的一個月開始了，希望大家繼續支持鳥兒的作品！
也許是被丈夫的毆打傷了心，潘小玉雖然傷勢漸好，已經能夠下地走動，但卻隻字未提迴夫家的事。潘小蓮更是恨不得潘小玉與朱之山斷絕關係，自然也不會讓潘小玉迴去！
西門敬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打算由自家的書鋪將《金平梅》出完，很快便安排人去辦了。
隻不過泌墨齋的《金平梅》出來在先，西門家的靜蘭書齋若想再續出此書，真得改個名字了。
為了盡快將續出的事定下來，潘小蓮決定這次迴去送手稿時和西門敬好好商議一下。
“小妹，你又要迴虎堡嗎？”由小夏和翠芝攙扶著走進潘小蓮臥房的潘小玉，見妹妹正收拾著東西，“我已經沒事了，總這樣拖著你也不是迴事，不如你還是迴虎堡住吧。你本就是西門三爺的未婚妻，娘和丫丫也住在堡裏，你若不在……”
“大姐，你該不會是告訴我，你要迴朱家吧？”潘小蓮停下收拾東西的雙手，挑眉不讚同地看著潘小玉。
潘小玉的臉上閃過恐懼和驚慌，很明顯是不想迴朱家！
“我……我是應該……應該迴去了。”被妹妹從朱宅救出來到這裏已經九天了，自己的傷勢也漸好，而且朱之山還派人送來了一封信。
潘小蓮走到潘小玉麵前，拉著姐姐坐到床邊。
看著潘小玉閃躲和慌亂的眼神，潘小蓮就知道大姐根本還沒作好迴到朱之山身邊的準備！被虐打的陰影仍彌漫在心頭，潘小玉若是真的想迴去才是傻呢！
“大姐，我不是要趕你走。”潘小蓮握了握潘小玉的雙手安慰道，“隻是你與朱之山仍是夫妻，他忌諱西門家的勢力才不敢上門耍橫要人。但西門敬也跟我說過，並不想得罪身為知府的朱之山。如果朱之山撕破臉皮來要人，恐怕西門家是不會庇護你的。”
“我明白。”潘小玉眼圈一紅，眼中浮上水光。“我已經很麻煩你們了。”
潘小蓮不想瞞著潘小玉真實的情況，西門敬不會替潘小玉出頭打壓朱之山，官商本就是互相利用與維護的關係，得罪朱之山這種小人對西門家沒什麽好處。
並不是西門家畏懼一個小小的知府會扳倒虎堡，隻是惹一些小人平白算計很不值得。
但是，潘小蓮也絕對不希望再將潘小玉送迴朱家那個豺狼之地，恐怕下次就沒有第二個翠芝能夠跑出來通風報信，潘小玉也很有可能被朱之山和他的妾室虐待至死！
“大姐，我正準備迴虎堡，你不如跟我一起迴去如何？”潘小蓮轉移話題，不想因提起朱之山而讓潘小玉恐慌難過，“大姐也很久沒去看望娘親了吧？娘和丫丫也一定很想念你。”
潘小玉抬起淚眼看著妹妹，猶疑地道：“可是……西門堡主他……還有我現在這副模樣……”
西門敬表明態度不會庇護大姨姐，而自己又是一身的傷，有何麵目見潘夫人呢？
“放心吧，娘眼盲看不到你臉上和身上的傷，丫丫不會說話，自然也不會告訴娘。我再叮囑譚伯和譚大娘不說，就沒事了。”潘小蓮安慰地道。
自從上次潘小蓮出嫁路上遇劫的事發生後，朱之山就不允許潘小玉迴娘家了，雖然以前也不是經常迴娘家，但現在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還真想見見娘親。
見潘小玉似乎有了心動的樣子，潘小蓮朝小夏使眼色，讓婢女去幫潘小玉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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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潘小玉迴到虎堡，潘小蓮徑直將姐姐送到母親所在地院落，並且讓譚伯和譚大娘不要將潘小玉有傷的事說給潘夫人聽，免得潘夫人擔心。
安頓好家人，潘小蓮又匆匆帶著手稿去老太爺那裏。
進了老太爺的宅子，郭管事就迎了上來。17746246
“潘小姐，您可來了！”郭管事拭了拭額頭上的汗，臉上露出鬆口氣的表情，“老太爺等得不耐煩啦！”
潘小蓮吐吐舌頭，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有些事耽擱了。”
“三爺和靜蘭書齋的掌櫃在裏麵呢，老太爺大發雷霆，不同意將小姐您的書重新續出呢。”郭管事邊跟在潘小蓮身後邊說著裏麵發生的事。
潘小蓮停下腳步，皺眉道：“老太爺以前不是說可以改個名字出外傳嗎？怎麽這下子又說不允了？”
郭管事連連歎氣，“小姐進去就知道了。”
快步走到西門老太爺每次看手稿的廳子門口，潘小蓮就聽到裏麵傳來老太爺中氣十足的吼聲。
“你這是故意要和顧小子作對！”西門老太爺咆哮地道。
“老太爺誤會了，我隻是想為西門家另開一條賺錢之路罷了。”西門敬淡然又心平氣和地道。
“哼哼！聽你在那裏胡說！你和顧小子早就互看不對眼，因為《金平梅》中西門慶影射你的事，你還去泌墨齋找過柳絮先生，對不對？”西門老太爺不出門也明察秋毫！
潘小蓮在郭管事的催促下進了廳子，就看到西門老太爺站在高處怒視左手邊的兩個人。
西門敬則是一臉悠閑的坐著喝茶，完全無視暴跳如雷的西門老太爺！
這種戲碼看多了也見怪不怪了！哪一次西門老太爺見到西門敬不是連吼帶叫，潘小蓮都覺得看膩了！
倒是站在另一張椅子旁惶恐不安的靜蘭書齋的掌櫃頻頻擦汗。
“老太爺，小蓮來給您請安啦！”潘小蓮揚聲喊道，並向西門老太爺福身行禮。
“哎喲喲，是小蓮啊！快過來讓爺爺看看你是胖了，還是瘦了！”如同變臉似的，西門老太爺前一秒還氣得吹胡子瞪眼的老臉，瞬間笑得像朵花兒，“是越變越漂亮了呢。”
潘小蓮忍住笑走上前，從布袋裏拿出一本小薄冊子遞給老太爺。
“老太爺，小蓮多寫了一個章迴，怕您再生氣將手稿扔了，日後想看時找不到，就特意先軋線裝訂好給您送來了。”潘小蓮笑米米地道。
西門老太爺老眼一熱，激動的接過那本小薄冊子，迫不及待的翻看起來。
郭管事長出一口氣，心裏為潘小蓮暗豎拇指！
西門敬在看到潘小蓮後便坐直了身子，鳳眸一直追隨著那抹倩影。
“老太爺，這樣裝訂起來看，是不是更易閱讀啊？”潘小蓮聲音嬌軟地問。
“嗯嗯，是好多了。”西門老太爺翻了一頁過去。
不打擾西門老太爺看新手稿，潘小蓮轉身走向西門敬和靜蘭書齋的方掌櫃。
西門老太爺說得沒錯，潘小蓮是變漂亮了！
水粉色很適合潘小蓮，將她白希的肌膚襯得更加嬌嫩、光彩照人！
西門敬望著潘小蓮走向自己，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三爺、還有這位掌櫃，請借一步說話。”潘小蓮壓低聲音，讓西門敬和方掌櫃跟自己出去。
三個人出了廳子又走了幾步遠之後才停下。
潘小蓮先看了看廳子的門口，郭管事站在那裏反風，西門老太爺在看手稿，應該不會聽到他們在說什麽。
“三爺，老太爺為什麽反對出書？上次不是說好可以改名字出嗎？”潘小蓮提出疑問。
靜蘭書齋的方掌櫃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看西門敬，又看看潘小蓮，不知道這位粉衣姑娘到底是何許人物！竟然將老太爺哄得心花怒放！
西門敬勾唇笑道：“我考慮過了，西門家的靜蘭書齋還要以柳絮先生之名、《金平梅》原書名印製，而且還要將之前的二十二迴也重新翻印出來賣，所以老太爺不同意。”
潘小蓮皺緊眉頭，“前二十二迴已經由泌墨齋印製出／售了，你們靜墨書齋再印製不就是盜版嗎？”
“你不知道吧，泌墨齋的《金平梅》已經出到五十七迴了。”西門敬嘲弄地道，“雖然柳絮先生不再替泌墨齋執筆，但顧歸祖可沒有講什麽道義，反而以柳絮先生之名、請別人續寫《金平梅》！現在泌墨齋賣的《金平梅》已經不再是過去柳絮先生筆下的《金平梅》了。因為文風大變，我已經聽到了很多對此書後二十五迴的非議！”他邊說邊看著潘小蓮的表情，鳳眸裏有著算計的光芒。
什麽？顧歸祖那個殲商竟然讓人代筆還在寫《金平梅》？
太過分了！他那裏打著“柳絮先生”的名號、賺著《金平梅》的錢，可她這個正牌貨卻半文錢也沒分到！1csbm。
“顧歸祖這個王八蛋，真不要臉！”潘小蓮忍不住啐罵！
西門敬聽到潘小蓮罵顧歸祖，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我向老太爺要求，以你柳絮先生之名重新印製靜蘭書齋版的《金平梅》，可老太爺不同意。”西門敬攤開手表示無奈。
“為什麽不同意？”潘小蓮立眉立眼地看向西門敬。
“因為老太爺不允許我與顧歸祖交惡。”西門敬笑道。
不允許與顧歸祖交惡？潘小蓮納悶地眨眨眼，眉頭鎖成結！
從一開始就覺得奇怪了！無人敢惹的土皇帝虎堡西門家，顧歸祖卻毫不畏懼的捋虎須！不但出了以西門姓氏為主角的《金平梅》，還派人故意散布西門慶即影射西門敬的謠言！
顧歸祖的種種舉動表明，他是與西門家“有仇”！
可是……若說“有仇”，西門老太爺八十大壽那天，顧歸祖還堂堂正正以客人的身份入堡道賀！
顧歸祖和西門家到底是什麽關係？
這些疑問似乎不好在外人麵前問，潘小蓮暫時壓在心底。
“好吧，我會說服老太爺出靜蘭書齋的《金瓶梅》，而且也可以發表一份聲明……嗯，就是一份證明靜蘭書齋所出的《金瓶梅》才是柳絮先生所作的文書。”潘小蓮解釋了一下“聲明”為何物，“書名我準備改，因為前二十二迴的書裏還沒有李瓶兒這個女人出現，本來我是打算將她的‘瓶’字寫成平安的‘平’，但看來還是寶瓶的‘瓶’更好！哼！李鬼終究是李鬼，見到李逵就原形畢露！”
站在一旁的方掌櫃聽得雲裏霧裏，根本不知道西門敬和潘小蓮在說什麽，而兩個人又是什麽關係！
“三爺，這位姑娘……”靜蘭書齋的方掌櫃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哦，方掌櫃，我來介紹一下。”西門敬好像猛然醒悟還沒有將潘小蓮介紹給方掌櫃似的模樣，笑容可掬地道，“方掌櫃，這位潘小姐是我的未婚妻，也是大名鼎鼎的柳絮先生。”
我了個去！潘小蓮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西門敬竟然將她是柳絮先生的事昭告天下！
方掌櫃先是一愣，打量了兩眼大驚失色的潘小蓮後搖頭失笑，“三爺，您這玩笑開得未免……太大了吧？我是聽說您與潘家小姐訂了親，也相信這位美麗的姑娘是您的未婚妻潘小姐。但您說潘小姐是柳絮先生……嗬嗬。”
死西門敬，等會兒再跟你算帳！差點兒把心髒吐出來的潘小蓮狠剜了一眼西門敬，連忙向方掌櫃陪笑。
“方掌櫃？原來您就是靜蘭書齋的方掌櫃，小女子這廂有禮了。”潘小蓮客氣地點頭微笑。
“不敢當，潘小姐就要成為三爺的妻子、虎堡的女主人、西門家的當家主母，方隆受不起小姐的禮。”方掌櫃側開身子，不接受潘小蓮的禮。
“哦嗬嗬，謝謝方掌櫃的祝福。”潘小蓮虛情假意地訕笑兩聲，“請方掌櫃不要誤會，方才三爺說我是大名鼎鼎的柳絮先生，其實是話沒說完。我不是柳絮先生，但我認識柳絮先生！”
西門敬挑眉，抱著看好戲的模樣望著潘小蓮胡編故事。
“可在下聽潘小姐與三爺聊起《金平梅》時，卻是好像看過那本書似的。”方掌櫃試探地問道。
《金平梅》被稱為*，正經人家的女人不要說看了，連聽到這個書名都會驚叫掩耳，怎麽西門三爺的未婚妻不但泰然自若，還跟西門敬就關於書名與情節侃侃而談？
潘小蓮再次瞪了一眼事不關己似的西門敬，咬咬牙僵笑道：“哦……嗬……是這樣……其實……其實我是有看過《金平梅》這本書，因為……因為……”
該死的西門敬，這個時候你怎麽又不說話了！
潘小蓮現對方掌櫃一臉的好奇，急得汗濕衣背！
“因為我是柳絮先生的經紀人！”潘小蓮順嘴胡謅道！
“經、紀、人？”方掌櫃頭一次聽說女人當“經紀”！
＊＊
原來古人將“中介”、“中間人”稱作“經紀”啊！
潘小蓮還怕自己順口胡謅的詞匯過於現代，方掌櫃聽不懂呢。
見潘小蓮應付得吃力，額頭都冒出了香汗，西門敬決定不再捉弄她，便打發方掌櫃先迴靜蘭書齋等待消息，方掌櫃雖有滿腹疑問，卻也隻能遵命行事。
待方掌櫃一離開，潘小蓮就變了臉。
“西門敬，你是不是想告訴全天下人，《金平梅》的作者柳絮先生就是我潘小蓮啊！”潘小蓮伸長脖子朝西門敬吼道，“說好你替我保密，我留在西門家為老太爺寫書，怎麽你總是隔三岔五要拆我的台、揭我底！”
西門敬眼中含笑、臉上帶笑的看著潘小蓮，笑而不語。
笑麵虎、殲狐狸！
潘小蓮翻了一個白眼兒氣惱地哼聲。
“若你出麵說服老太爺，這書就出定了。”西門敬有把握地道。
“說服老太爺可以，但你得告訴我，顧歸祖和西門家到底是什麽關係！到底有什麽過結！”潘小蓮沒好氣地瞪著西門敬，“不然，我就不管！老老實實從老太爺手裏賺些手稿小錢！”
西門敬的笑容慢慢收斂，轉開鳳眸望向他處，輕描淡寫地道：“顧歸祖與我們西門家是有些淵源。十五年前，一名青樓女子帶著九歲的男孩兒來到虎堡，說那個男孩兒是八叔的孩子。”
狗血！太狗血了！潘小蓮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西門敬。
“你不要告訴我，那個男孩兒就是現在的泌墨齋主人顧歸祖！因為顧歸祖的娘親是青樓妓／女，所以西門家拒絕承認……”
“不！並不是因為顧歸祖的母親是青樓女子，所以西門家才將他們拒之門外、不肯承認顧歸祖是西門家子弟！”西門敬表情嚴肅的看向潘小蓮，“西門家的子弟從不以出身論英雄，而是顧歸祖他真的不是我八叔的孩子！”
潘小蓮嘟起嘴，抓了抓臉猜道：“難不成是那個青樓女子撒謊？可你們又怎麽確定顧歸祖真的不是你八叔的孩子？你八叔不承認？”
“不，我八叔認下了顧歸祖，跟老太爺說那個由青樓女子所生的男孩兒是他的兒子。”西門敬想到十五年前那場冬雨天，一對母子瑟瑟發抖的站在虎堡議事大廳內，麵對著西門家族眾人的審視目光……
“既然你八叔都說顧歸祖是西門家的子弟，為什麽你們都不信？”潘小蓮又不明白了。
西門敬哼笑了一聲，抓住潘小蓮的手臂往廳子走，“因為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顧歸祖不是八叔的孩子！”
“為什麽呀？”潘小蓮被拖著走，還不忘問個清楚！
西門敬抿緊嘴唇不再迴答潘小蓮，隻顧著將她拖進廳子。
“顧歸祖一直認為是西門家看不起他母親低微的出身，所以才拒絕承認他是西門家的子弟。”進了廳子後，西門敬在潘小蓮的耳邊小聲道，“他既渴望得到西門家的認同，又怨恨西門家的不接納，所以才會處處和虎堡作對！”
潘小蓮捂著耳朵，臉頰飛紅地聽西門敬把顧歸祖與西門家的恩怨講完，耳邊還有著他說話時噴灑過來的溫熱氣息留下的溫度！
＊＊
“你可迴來了。”六奶奶拉著潘小蓮的手，熱情地將未來侄媳婦迎進屋內坐下，“我聽說你搬到瀘林城私宅去了，還讓虎堡裏的人不要告訴親家母，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不會是和三爺吵架了吧？”
潘小蓮以需要時間說服老太爺為由，讓西門敬答應讓自己和大姐潘小玉在虎堡內住上兩日！西門敬點頭同意。
從老太爺的宅子出來，潘小蓮坐著馬車迴到了西門敬的宅子，最先去看望的人是六奶奶施氏！
施氏的關心令潘小蓮覺得溫暖，也不想隱瞞的把自己去瀘林城救大姐的事全告訴了六奶奶。
“唉，想不到令姐竟然如此不幸！”聽完潘小蓮講述的事，六奶奶有些氣憤地道，“朱知府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卻是這樣一個殘忍的人！過去真是錯看了他！”
“我大姐是個將婦德看得極重的女人，縱然朱之山如此無恥的毆打和折磨她，大姐也念及一日夫妻百日恩，除非朱之山寫下休書，否則大姐是不會主動離開他的。”潘小蓮氣憤地道。
六奶奶點點頭，頗有些同情與無奈地道：“我能明白令姐的想法，和離雖說是最好、最和氣的法子，但若男方不願意，反而隻會弄得不堪！最後名譽受損的還是女人。”
想想朱之山那種惡心的人，潘小蓮還真覺得朱之山不會接受和離！前兩天派人送來的信，她也有看過，簡直是滿紙豬言狗語的畜生話！
說什麽隻要潘小玉悔過、承底錯誤，並且同意扶正沐氏與她平起平坐同為妻位，朱之山就勉強接受潘小玉迴家，不計較她以前的“過失”！
潘小玉有何過錯和錯？難道堅守正室的尊嚴也是錯嗎？被丈夫和妾室毒打向家人求救也是錯嗎？真是顛倒是非與黑白了！
“潘小姐。”替潘小玉的遭遇唏噓了一會兒後，六奶奶打起精神對潘小蓮道，“雖說你家人的事很重要，但潘小姐也該為自己的事多上心、考慮才是。”邊著無夫已。
潘小蓮望著六奶奶有些擔心的模樣，不禁好奇，“六奶奶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我的事？我的什麽事？”
六奶奶歎了口氣，揮手將婢女遣走。
潘小蓮更覺得奇怪了，六奶奶要說什麽，竟然如此慎重。
“小蓮……我可以這麽叫你吧？”六奶奶語氣一轉，變得語重心長起來，“我以長輩的身份問你，你到底喜歡不喜歡三爺？”
啊？潘小蓮一怔，頓時耳朵、臉頰都紅了起來，心兒也嗵嗵亂跳。
“六奶奶怎麽問起這樣的話來？”潘小蓮羞怯的低下頭。“我對三爺……”
“我覺得你不喜歡三爺！”六奶奶臉色正經地打斷潘小蓮的話。
“六……六奶奶。”潘小蓮詫異地抬頭看著六奶奶，不知道施氏怎麽會突然提起這個話題，更不明白為什麽施氏會覺得自己……她好像是沒有喜歡西門敬！
“你可知道，因為你成為了三爺的未婚妻，三爺房裏的那四名妾室已經蠢蠢欲動了？”六奶奶放低聲音提醒潘小蓮，“若你再不抓住三爺的心和情，恐怕將來……嗬！將來就會落得和我一樣的空寂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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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六千，白天有事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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