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歌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用手機打字給他瞧:“沒磕到別的地方,但是我自己把自己舌頭咬破了,別擔心,我沒事。”


    小南卻還憂心忡忡:“你嘴張開,我看看你把自己咬成什麽樣了?也太不小心了你……”


    已經走在門口的黎南川聽到這話,腳步微微一頓。


    小南到了傍晚,和狂歌一起吃了飯,這才開車,將狂歌和旺仔送了迴去。


    狂歌沒有邀請他上樓。


    他站在單元樓下,仰頭望著狂歌進入的這棟樓,心頭有那麽一點點的小失落。


    狂歌迴到房間,連門都沒關,站在門口,神情怔忪,猶如被人抽魂剝魄。


    旺仔踩了她好幾腳,她都沒反應。


    旺仔忍不住嘟囔:“不知道怎麽取舍,幹脆都收了便是,哥哥弟弟一起摟懷裏,想想就爽,因為這麽件小事,至於這樣麽。”


    狂歌還是不動。


    旺仔在房間裏轉了一圈。


    找出爆米花桶子,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一邊看電視,一邊將爆米花往嘴裏扔。


    電視不是它喜歡看的節目,但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


    過了許久,瞧著門邊的人還是沒動靜。


    它歎了口氣,說:“你覺得窩囊,我也覺得窩囊,我堂堂神獸,窩在這一副連人都瞧不起的狗身體裏,任何神通都施展不出,有時候隻能討好那些愚蠢人類,我若如你一般狹隘,豈不是早就活不下去了?”


    它又說:“這破係統左右加起來也就十個任務,幹完這些任務,咱們一起去幹雞崽,一起錘死它便是。”


    一動不動的狂歌,她眼珠子終於轉動。


    長長出了口氣,“是我著相了。”


    這身體太弱,尤其是在黎南川麵前被處處壓製,她堂堂毀天滅地錘,何時有過這種時候,越想越想不開,才會有了這種反應。


    旺仔聞言,瞟了她一眼:“你自出生就在星辰界長大,還是太天真了。”


    “要我說,你應該把這種經曆當成一種磨煉,你本質堅硬,就該將自己磨煉成繞指柔般的存在,可硬可軟,豈不更上一層。”


    狂歌細細思量,醍醐灌頂。


    第二日,x城有個項目需要隊裏的好多計算機高手們前去。


    狂歌跟著眾人一起去了x城。


    沒日沒夜忙碌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項目才終於有了起色。


    狂歌有了點時間,帶著旺仔在x城找吃的。


    一錘子一獸,也就剩下這點口腹之欲。


    自從那日被旺仔點撥之後,如今的狂歌,比旺仔更喜歡吃。


    她從前當人,隻遵守人的條框規矩,在裝人。


    但現在,她老老實實地,在做一個人。


    但凡是吃喝的店內,都不容許寵物進入,所以大部分時候,狂歌都是交了錢,然後與旺仔在門外等著。


    一人一獸坐在人家台階上,各自手裏還拿著一烤雞腿在啃。


    此時此刻,也算是歲月靜好。


    狂歌麵前,突然多了一個陰影。


    她順著黑影抬頭。


    看到了黎南川。


    黎南川抬手,拎了她肩膀:“坐在這裏,丟不丟人。”


    狂歌:“去哪裏?我剛點了烤羊腿烤牛舌,還沒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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