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坐在司空霖的書房。之前他幾乎每天都會過來一趟。現在,他是每天必須來報道一次。


    司空給學生們上完課迴來,進門就見秦峰在悠閑的喝茶。


    “看來你適應的不錯啊。”秦峰聽出他調侃的。繼續喝了口茶,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不知不覺侵蝕你的神經,讓人上癮,就像這茶。現在每天他總要泡上一壺,可最多的時候他都跑到司空這來蹭,因為在他這裏總能喝到好茶。


    “日子還是得過。再說你們目前對我還不錯。”雖然無形多了幾道枷鎖。但工作輕鬆,又有工資拿,而且還是金領的薪水,這樣的好事上哪裏找去。


    司空也沒在說什麽“我們繼續圖書的事吧!我覺得這裏該做些修改。”


    司空拿出秦峰的畫稿跟他討論,一天下來他們進行的還算順利,司空霖是個吹毛求疵的家夥。任何事都必須按部就班,在他的字典裏沒有出錯兩個字。


    突然秦峰想到了張帆。自從他在青樓遇到他們的那天起,秦峰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張帆,聽人說他被學院辭退。而且學院還放話對張帆是永不錄用,以學院的名氣和影響力這對張帆來說可不是件小事,被學院趕出來的人,可就很難在這學界立足。這對張帆可是不小的打擊。


    從學院出來秦峰的下一站是尉遲府。他沒有從後門進去,而是如入自家大門的向氣派的大門走去。他也不是為了顯擺什麽,就是這家實在太大,要繞到後門大概需要十分鍾的時間。以前是因為他跟其他人一樣是個下人必須得一視同仁。


    雖然現在他也還是個下人。卻沒有什麽限製。


    還是那個一踏進就像是進了另一個空間的西苑,這裏靜的感覺不到生氣。


    廂房門外已有人在門外等候。秦峰微笑著打招唿。"又見麵了,鄭老。"


    "是啊!緣分這東西還真是微妙。"


    "可不是嗎!轉來轉去又迴到原點。"秦峰語氣滿是自嘲。


    他沒有在理會一臉莫測高深的老人。推開門,向裏麵走去。晨希沒有在外屋,那就是在內堂。


    竟然還在睡,秦峰走進他三步外,床上的人兒立刻警惕的睜開眼。清明的眼神看不出一點睡意,讓人懷疑他是否真的又睡去過。


    "醒了?!醒了就起來吧,太陽都曬屁股了!"不過這屋背光這人又把房子關的嚴實,想見到太陽都難。


    床上的人兒盯著他看了許久,才緩慢的起身。


    秦峰從他的衣櫃裏拿出,一件較為樸素的淡藍的衣服給他。他實在看不過他那紮眼的一身紅。晨希的衣服有很多滿滿的幾個箱子,可他就是獨獨偏愛紅色。


    晨希看著他拿過來的衣服蹙了下眉,沒說什麽默默把它穿上。


    秦峰看他穿好衣服梳洗完畢,奇怪芙嬸怎麽還不來。一般她都會在這時候準備好早飯才對。


    秦峰張望了一下門口。問"芙嬸人呢?"


    晨希背對著秦峰的背脊一僵。很快恢複,他淡聲說道"死了!"


    "什麽?"秦峰懷疑他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你沒有聽錯,她死了。"


    "什麽時候的事。"秦峰追問,這麽利索的一個人,雖然口不能言。但也不可能說離開就離開。


    “就在你離開之後沒多久。”許久秦峰才聽到晨希的迴答,聲音很輕沒有情緒。


    一下秦峰不知道該說什麽。事情來的太突然,他的心也很亂。他感覺他正在向著危險的深淵慢慢走進。他會不會是另外一個芙嬸。。。


    不知什麽時候晨希站在他的麵前,抓著他手的表情認真。


    “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這是第二個對他說同樣的話的人。


    秦峰覺得好笑反握住他的手“我就這麽讓你們覺得沒用嗎?”


    晨希沒有說話。秦峰知道他心裏的答案一點是肯定的。


    他也不惱,微笑說“你又是什麽身份?”


    一直以為是個了不得的江湖人的溟煌原來還是個皇爺。那看他們對晨希的態度,這個他一直以為不過是個從小缺愛受人歧視的孤僻兒應該也不是個小人物。


    “我的原名叫尉遲晨希。但是我的另一個名字叫莫邪。”


    晨希等待他反應。可秦峰還是如常的看著他像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你不知道莫邪是誰?”晨希的音量有些提高,語氣帶著不敢置信。


    聽他這麽說應該是個人人都應該知道的人物才對。


    秦峰抓了下頭。“你可以解釋一下。”


    他已經懶得再做掩飾。反正他們覺得他奇怪也不是一兩天了。


    “你到底是不是月陽國的人?”


    “我的事先不急吧!”


    晨希對於他還想要隱瞞有些不快。但他也不勉強他,繼續道。“我是月陽國的國師。”


    秦峰有些驚訝,但還不到吃驚,因為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可我聽說這國師不是應該在皇宮裏麵嗎?”秦峰聽說過月陽的國師的事情,這個國師等同於一個國家信仰的存在。當時秦峰是真的聽過就忘,沒想到這時候這人會出現在這裏。


    晨希看著定定的看著他,這又是一個怎樣的秘密。


    “不想說就算了。”秦峰摸摸他的頭。突然想到一事,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國師,在現在的皇帝等位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那他。。。


    “你到底幾歲?”別怪他不合時宜的問這問題。


    “你問這個幹嘛?”晨希蹙眉不明白他怎麽會突然提到這個。雖然他不會像女人一樣在乎年紀,但突然被問到還是有些怪異。


    “好奇。”


    晨希猶豫一陣說道“三十六!”


    秦峰倒吸了口氣。比知道他的身份還要吃驚。他盯著那沒有一絲皺褶,白的微微透出幾不可見的血絲的剔透肌膚。還有好幾次無意中碰觸的細滑觸感。秦峰實在不敢相信他跟任何中年人的相關名詞畫上等號。


    不自覺的他摸上自己二十四歲就有些顯老的臉,說不嫉妒是騙人的。


    晨希被他突然意義不明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


    “幹嘛?”


    “沒什麽?我去給你弄早飯,你想吃什麽?先說好我做的不怎麽好。”秦峰被自己無聊的想法弄的有些好笑。


    "你要做?”晨希眼睛一亮。秦峰無奈點頭,現在不就隻剩下他了嗎?難道要叫七十多歲的老人去給他們做飯?


    晨希想要說什麽。


    剛巧房門被敲響。秦峰出去開門,是鄭老。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年前的丫鬟。


    鄭老示意,兩個丫鬟進門把手上的是和一一擺在桌上。


    原來是有人會送飯過來。秦峰心想這樣就省得他強差人意的廚藝拿出來丟人。


    “明天開始你們不用過來送飯了。”丫鬟正要出去,裏屋傳來晨希清冷的聲音。


    “是。”丫鬟們的表情似鬆了口氣,之後出去。


    秦峰愣怔了一會,問從裏屋走出的人“你明天吃什麽?”


    “你不是說你做嗎?”晨希一臉我都聽你的表情。


    “不是——問題是,你不有人給你送飯嗎?”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我就要你給我做怎麽了!”晨希瞪他一眼。


    “好,到時可別後悔。”秦峰覺得跟他無法溝通,警告道,不客氣的坐下吃了起來。晨希看著他還不避諱的吃相,他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避開芙嬸的事。


    今天一早就去了司空霖那,還沒來得急早飯。晨希起的晚,剛好早飯跟午飯一起解決了。


    晚上他還得趕場到月笙那打雜。為了能早點迴家,他要求晚上晚上五點的時間到小倌館這樣七點半他就能迴家陪兒子。


    “真是個好父親。”聽他說完月笙打趣


    “你說你非常愛你的妻子,就算她做了這樣對不起你的事。真想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能讓你這樣癡心。”


    秦峰心裏打了個凸,沒想到他還記得,他隨口瞎說的借口。


    “這都是過去了。”就怕他抓住這個他根本不認識的人問他。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不愛她了?”月笙眼睛發出亮光,像是抓住了重點。“呃!這很重要嗎?”秦峰退後一步拉開距離。


    “當然!”月笙根本不就不放過他,又挨了過去。


    “我能問為什麽嗎?”他是不是問了非常蠢的問題,他有預感他迴答都會讓他為難。


    “因為我喜歡你。”月笙大膽的迴答。


    如果月笙是個女孩,不管他是不是喜歡他都一定會非常高興。


    可問題是他是個男人。秦峰實欲哭無淚。


    “我應該說過我隻喜歡女人!”


    “那你為什麽要送小王爺玉簪。”月笙眼神有些不悅。覺得他在說謊。就算他是別國的奸細,也不可能不知道月陽國開國三百年至今的習俗。


    “那是個誤會。”


    看秦峰還想要解釋什麽,月笙突然打斷“就算那是個誤會好了,誰規定喜歡女人就不能喜歡男人。”話落帶著香風的身子有貼了上來。


    秦峰退無可退想推開他卻發現根本動不了他分毫。他心裏暗驚這人也是個練家子。


    月笙雙手環上他的肩。兩人的臉靠的很近幾乎能感覺到彼此的唿吸。


    “我沒有什麽值得你喜歡的地方。”秦峰掙紮,試著說服。


    “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月笙的眼神很堅定。


    異常柔軟的唇壓了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公司走了幾個人。。。。每天加班到*點。。。實在 沒辦法更新。。。所以很抱歉。。。在新人到來之前更新會很慢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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