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出於本能,大聲的嚎叫著。


    然而那神秘黑衣人可不是說著玩的,扯出盤在腰腹間的皮鞭,對著小姑娘“啪!啪!啪!”就是一頓狂抽。


    “啊~啊啊~啊~~”


    小姑娘的慘叫聲聲聲入耳,淒厲無比,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裏迴蕩著。


    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原本冷酷無情的麵容,居然詭異的笑了起來,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慘叫。


    彼時,任一已經看完了所有的書籍,正沿著無盡的旋轉樓梯,打算離開圖書樓。


    猛然看了這麽多書,他的頭也會有些暈暈乎乎的,手不由自主的搭在那白玉欄杆上。


    然後,一個女孩淒慘的叫聲從欄杆處傳遞到他的靈識海裏,嚇得他瞬間清醒,趕忙鬆開手,


    “怎麽迴事?哪來的慘叫聲?”


    隨著手的離去,這聲音瞬間消失,讓他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唿……大概是靈識太累,出現了幻聽吧,不行,我得趕緊迴去好好休息一番,在這麽壓榨下去,非得暴斃不可。”


    他隻是個小小的修士,吃喝拉撒睡一樣不能缺,否則的話身體就會受不了崩潰。


    繼續下走了幾層樓,當他的手再一次觸摸到白玉欄杆時,女孩的慘叫聲再一次襲來,且越來越烈的樣子。


    “咦?這欄杆不對勁。”


    他放開了後,那聲音立馬就消失,再一次放上去後,慘叫聲又如期而至。


    如是嚐試了幾番後,皆是如此。


    “嘶……難道有學子遇害了嗎?人在哪裏?”


    一次還能說幻聽,接二連三的這樣,任一再不能當做沒事發生。


    他摸著欄杆快速的下走,想要找到女孩的位置。


    隨著樓層越來越低,這哀嚎聲越來越大聲,任一堅信,那人應該就在這個圖書樓下麵,隻是具體是哪一層,他不得而知。


    此時此刻,他需要管理先生的幫忙。


    為了加快速度,任一奔跑樓梯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極致,心急如焚的他還是不滿意,索性坐到欄杆上,快速向下滑去。


    原本需要一頓飯的功夫才能走到底,愣是被他以光的速度到達。


    管理先生正在埋首整理書架,沒想到聽到了刺耳的摩擦聲,等尋聲看過去,正好見到任一屁股著火的從欄杆上滑下來。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這小娃娃,好好的路不走,有這麽性急。”


    任一此時的屁股滾燙,顧不上說話,趕忙拍打滅了上麵的火苗,著急的拉著管理先生,“先生,剛才下來的時候,我有聽到了有人在慘叫,卻是不知人在哪裏,現在該怎麽辦?”


    “有這迴事?”管理先生不淡定了,“快告訴我,你是在哪一層聽到的?”


    “小子不是在哪一層聽到的,是在那欄杆上聽到的,越往下慘叫的聲音越大,但是,這裏已經是最底下,並沒有不妥的地方,不得已隻好來找先生求助,證實一下我到底是不是在幻聽。”


    “居然有這種事,待我試試。”


    管理先生把手放在欄杆處,就像把脈一般的測試了一下,果然聽到了女孩的慘叫聲。


    “我知道是哪裏了,跟我來!”


    管理先生趕忙推開一個書架,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來,“那人在這下麵。”


    第719章 秘境歸屬權是誰(8)


    圖書樓除了上麵高達萬仞的層樓,居然還有下麵。


    好在看書的零星幾個學子早已經散去,那黑黝黝的洞口露出來,並沒有引起誰的注意。


    “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去就來。”管理先生率先進入洞裏麵探查。


    任一等了一會兒不見迴來,好奇心趨勢之下,顧不上危險也跟著跳了下去。


    如果說,上有萬仞,那麽下麵怎麽說也得有千仞。


    任一扶著欄杆一直往下走,那女孩的聲音引領著他,讓他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他不知道管理先生走到了哪裏,一直不見蹤影。


    直到放開欄杆,也能清晰的聽見女孩被鞭笞時發出的聲音後,他知道這一切都不是虛幻的,真的有一個人在受著刑虐。


    欄杆的盡頭,是一個黝黑的洞口,上麵怪石鍾乳倒掛,就像一個欲擇人吞噬的怪獸


    任一沒有貿貿然的闖進去,選擇一點一點接近,暗處觀察。


    透過鍾乳石的遮掩,能清楚的看到裏麵,密密麻麻的黑色影子在晃動,在這幽暗的地下洞穴裏,猶如見到鬼魅一般。


    待仔細看清,才發覺和那天雨夜裏遇到的同屬一丘之貉。


    原本還以為魂學宮裏的先生們已經把他們絞殺幹淨,不曾想全都躲藏在這裏,且還在幹著令人憤怒的事,委實可恨。


    那裏果然有個女孩在滿地打滾,被一個黑衣人用鞭子抽的。


    也不知他對小姑娘有何深仇大恨,也不抽死她,就是往痛苦裏狠狠虐打。


    任一才剛找了個陰暗角落蹲下來,就被人從後麵捂住了嘴巴,驚出了一身冷汗。


    “別出聲,是我……”


    耳邊傳來管理先生低沉的提示,任一警醒過來,這才沒有狠辣的給對方一個過肩摔。


    不過,看到對方輕輕鬆鬆的就能接近他,他這個過肩摔大概也隻能是給對方一個撓癢癢而已。


    任一用眼神詢問著管理先生,現下他們要怎麽辦?


    見死不救肯定不行,見到這麽多的敵人不作為更加不行,問題是他們就兩個人,此時的魂學宮,能拿的出來的高手,貌似就管理先生一人而已。


    管理先生如何不知他們的處境,他臉色沉重,隻是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讓任一待在這裏,自己則貓著腰,慢慢摸了進去。


    管理先生看起來很慎重,這些人並不是簡單的貨色,任一可是親身體驗過的。


    就算對方是螻蟻,蟻多還能咬死象。


    經曆過獸潮的任一,比誰都要知道其中的艱難。


    透過重重人群,任一費了老大的勁才看出被打的人是誰。


    不管對方是什麽人,總歸隻是個孩子,這群人的所作所為說不出的人神共憤,有些不配當人。


    任一正氣憤著呢,就見到那打人的神秘黑衣人首領突然向前一撲,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


    所有黑衣人原本隻是靜靜的看著,被這突然一幕嚇到,齊刷刷的向後退出一丈遠,深怕被其連累到。


    小姑娘此時已經不知道被抽了多少鞭子,渾身衣衫破破爛爛,皮開肉綻,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和之機靈調皮的樣子判若兩人。


    如果不是任一對其印象深刻,還真的很難認出她來。


    黑衣人首領的突然死亡,讓一切亂了套,沒有人再上前對小姑娘不利,她的身遭六尺都出現了真空地帶。


    任一知道這是管理先生下的手,但是以他淺薄的修為愣是看不太出來,對方現在身處何處,又是怎麽出的手。


    正迷惑不解時,一隻大手拍打在他的肩膀上,緊接著又是嘴巴被捂住,這感覺是那樣的熟悉,不是管理先生又是何人。


    他明明在裏麵收拾那黑衣人首領,怎麽又突然跑到自己身後去了呢?


    “快走,這裏不能停留。”


    管理先生拉扯著任一就要跑,任一雖然感覺不明所以,潛意識裏也知道不對勁,此刻跟著跑就是最好的選擇。


    隻不過,才剛邁出兩步遠,又趕忙轉身向後跑去。


    “該死的,你不要命啦?”


    管理先生見狀,恨恨地痛罵出聲。


    這個動靜有些大,瞬間警醒了那些黑衣人。


    “是這兩人搗鬼,快,攔住他們。”


    所有黑衣人指哪打哪,一窩蜂朝著任一而來。


    他把受傷的小姑娘拽起,也來不及背扶,像拖一個死狗一般的快速拉扯著離去。


    這樣雖然很傷人,但至少沒把她丟下,她就還能活。


    管理先生雖然惱怒任一耽誤時間,但是事已至此,卻也沒想過要拋下兩人,獨自逃離。


    三人沿著來時的樓梯處竄去,黑衣人數量雖然多,架不住樓梯口就屁大點,被他們這番一擠,反倒是形成一種擁堵狀況,很多人卡在那洞口,能追著出來的也就那麽幾個。


    就算這樣,那也不是好惹的。


    管理先生跑在最前麵,任一拖著一個人走得慢,眼瞅著就要被這些人給攆上。


    他環顧了下地勢,一不做二不休,掏出乾坤棒對著其身後就是一抽。


    七裏哢嚓的破碎聲音傳來,樓梯口應聲而斷,那些追逐的人隨著斷裂的樓梯,向著地麵掉落而去。


    任一以為自己暫時擺脫了危機,正要鬆一口氣,這時,就見十來個黑衣人竟然踩著飛行法寶追了上來。


    他們的速度之快,完全擺脫了空間的障礙,等他反應過來,迴頭張望的時候,黑衣人已經對他進行了攻擊。


    再也顧不上驚世駭俗,他帶著小姑娘迴到了歸靈世界裏麵去。


    小姑娘才剛經曆了噩夢般的地下室遭遇,猛然間眼前所見,變了新顏,天也藍了,草也綠了,鳥兒在自由自在的飛翔,她也不由自主的飛向那虛空之中,對著地麵遙遙相望。


    “我不是在做夢吧?還是說……我已經死了?”


    “不對……我身子好痛,這不是假的,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難道是個秘境?那個男人怎麽把我弄到這裏來的?”


    小姑娘因為年紀小,並沒有什麽修為,但是,作為贏咎宮的人,該有的見識一點不少。


    她雖然疑惑,並沒有慌張,隻是任由這個世界的無盡吸力拉扯著自己,似乎要把她這個異類,從這個虛空世界裏移出去。


    菩提樹下,原本已經無波無瀾的錦羅,在見到和自己一個遭遇的小姑娘時,不由得驚訝出聲,“咦?這不是贏星雅嘛?贏老祖這般厲害,她為何這般慘烈的樣子?”


    她倒是不會懷疑任一下的毒手,那個男人品性之優良,乃是她至今為止,覺得最好的一個男人,這般殘忍的事,斷然不是他所為。


    “唉……好久沒出去了,也不知外麵是何狀況。”


    感歎雖感歎,錦羅姑娘卻是表示,她本人一點也不想出去。


    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裏,她受到菩提樹的影響,整個人刨去之前性格裏的各種浮躁情緒,變得溫和慈愛,與世無爭。


    小姑娘的遭遇卻是牽動了錦羅的心,讓她波瀾不驚的心產生了裂縫,甚至是一絲懷疑,


    “我離開了大宅院的禁錮,現在這樣,算不算另外一種形勢的禁錮呢?”


    隻不過,一種是被迫,一種是自願,想透了以後,她自問,自己還想過這樣的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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