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有些害怕的站到了任一的身後,“大師兄,他~~~”


    “放心吧,他現在已經好了,再也不會咬人。”


    “真的嗎?”


    席墨可不會忘記,當初在船上時,差點被咬的經曆。


    “咳咳……師妹,為兄真的好了,不會咬你的,放心吧。”


    弢喆看到席墨,倒也開心起來。


    雖然當初相處的日子並不是很多,且因為他後麵失去理智,很多事都不記得了,但是,能在異域他鄉見到熟人,還是異常的令人親切,懷念。


    “師妹這些年風采依舊,也不知是什麽樣的美男子,抱得美人歸,連孩子都這麽大了,真是羨煞旁人啊。”


    弢喆是真的羨慕,有一個安穩的窩,有個知心人的人相伴,還有個可愛的孩子圍著自己轉,這一直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


    他這番話,卻是讓席墨有些難受起來,任一隱約知道點什麽,也不好挑明了說,趕忙找了個借口,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今兒個難得碰在一起,我們三個好歹也算同出一源,就該好好聚一聚。”


    弢喆自是無有不應,“那可太好了,我夢裏做夢,盡是曾經吃過的好吃的,如今能蹭到大師兄的手藝,當真是口福。”


    一行人說說笑笑,升起了篝火,就等著任一大顯身手。


    姑奶奶似乎一直心神不寧,趁著那二人不注意,偷偷的跑來和任一咬耳朵。


    “小道友,你這師弟很不對勁啊!”


    “姑奶奶是好奇他的來曆吧,且聽我娓娓道來~~~”


    任一把弢喆的身世,以及後麵的離奇經曆都說了一遍。


    姑奶奶非但不放心,反而越發的有些擔憂起來,“小道友,你可知有種藍蝠,是一種很古老的生物,很危險呐。”


    “我當然知道啊,我那師弟被這玩意兒咬了,可不就變成這樣了。”


    “不不不,我想說的是,你師弟絕不是藍蝠咬的,普通的藍蝠並沒有這麽大的毒性。”


    “姑奶奶,你這麽一說,好像挺有道理。當初,我那大爺很及時的發現了弢喆的不對,就按照被藍蝠咬了後的程序處理,但是,弢喆還是沒逃過變異的結果。”


    他頓了頓,說出了心中的疑惑,“想來,說不定那山洞裏麵的,真的不是藍蝠,卻是不知道是什麽生物所為。晚輩這些年也算是見過不少毒物,但是,並沒有見過和藍蝠相似的。”


    姑奶奶神情異常的凝重,“你這麽一說,我很肯定,你們見到的藍蝠,一定不是普通的毒物,乃是上古洪荒變種——藍翼蝠王。”


    “此毒物和魔人的魔毒,有異曲同工之妙,甚至還有惡毒三分,入魔了,還有驅魔丹可以驅魔,這藍翼蝠王的毒,中者無不失去理智,基本上不會再清醒,卻是不知你那師弟是怎麽恢複理智的?”


    作為一個煉丹師,這世上還沒有誰能和姑奶奶媲美,就是那個被關在籠子裏麵的老頭,藥王大世界的前任界主,也趕不上她的淵博。


    她是個一心種植草藥,隻煉丹的人,沒有俗世牽絆心思簡單至純,自然就會對這門學問鑽研下去。


    弢喆為什麽會清醒,從前的任一不知道,但是如今的他經曆了種種修行,卻是若有所得。


    過去的一切是曆曆在目,當初要不是他一直照顧他,堅持給他切割嘴裏的兩顆獠牙,他早就不知道變得多麽喪心病狂。


    那麽,弢喆是怎麽清醒的呢?是來源於他自己意識不屈的抗爭?還是來源於那冥冥之中的言出法隨?


    私下裏,他也好奇的實驗過,隨意說點什麽,希望能得到驗證。


    卻每每不可得,並不能做到隨心所欲。


    比如,他曾對著雞鴨犬這樣的生禽,命令它們不許出聲,保持安靜。


    也曾讓鳥兒不許飛翔,乖乖的待在樹枝上。


    這樣的傻事兒,他實驗了很多次,均沒有效果。


    所以,他也拿不準,自己什麽時候說的話會管用,他猜想,應該是情急時,或者沉澱了一段時日後方可。


    也許在那一段海上航行的歲月裏,他的某一句話,就曾經打破了這個魔咒,這是肯定的,隻是時間太過久遠,想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唯有迴到當初才可以求證。


    這世上,應該沒有人能辦到這一點吧?任一心裏胡亂猜測著,這麵上卻還是趕著迴應姑奶奶的問話,“師弟為啥能清醒,應該是各種機緣巧合下的作用。”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吃了什麽逆天丹藥造成。這大概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命運二字脫口而出後,任一卻覺得自己的小心肝嗖地一下被扯得緊緊的,似乎有什麽東西揪住了一樣,令他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和他一樣難受的還有一個人,一個穿著白衣的男人。


    此時,這人似乎正側身沉睡,也不知發生了何事,備受困擾,突然間勃然大怒。


    “該死的,又是誰?接二連三擾我清夢,我要捏死他。”


    手掌在虛空一抹,一麵神奇的鏡子突然閃現出來。


    和普通鏡子所不同的是,這個鏡子不能顯示眼前人,它裏麵呈現的是一個令人無法解釋的畫麵,上麵隻有無數的雪花霧氣纏繞遮擋,令人看不清裏麵都有啥。


    “該死的,該死的,又是這樣,到底是誰幹的啊!煩死人啦!!!還要不要人睡覺啦啦啦啦………”


    這絕望的嘶吼在虛空中傳揚出去很遠,無數飄浮的巨石承受不住,紛紛爆裂成齏粉,徹底消融在這世上。


    這還不算完,這個被打擾的人,怒發衝冠,來迴在虛空裏翻騰捶打,隻見這虛無的世界,竟然被他打出了無數個黑洞,一股股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


    “完蛋,我好像捅婁子了,怎麽辦?我這下該怎麽辦?”


    著急了一會兒,他狠狠心,像是下了什麽決定,“不行,這個事兒不能讓那死對頭知道,否則定會成為他嘲笑萬年的把柄。”


    “哼哼……不就是幾個破洞嘛,等著,看我怎麽把你們補起來。”


    隻見他從袖籠裏掏出一團青泥,在手裏不停的揉捏著,最後就著虛空洞穴的大小,把青泥攤成薄薄的一片,粘糊了上去。


    也不知這青泥是什麽東西,牢牢的黏住這虛空洞,愣是堵住了那不斷噴湧而來的氣息。


    “嘶~~~也不知這是誰家的地盤,味道寡難聞,啊呸!杜絕!堅決杜絕!”


    白衣男人任性的吐了幾口吐沫,經過這麽一番折騰,再看著已經被補好的虛空,那無名業火不知不覺已經發泄了很多。


    “哼哼!再敢打擾我睡覺,上天入地我都要把你揪出來不可,五馬分屍,不對,該碎屍萬段才對,就像這樣……再這樣……最後這樣……完了渾身舒坦哇!”


    隻見他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根長棍子,先是“哢哢哢”的折斷,隨即又折得更斷,最後直接搓成粉,鼓起大嘴巴一吹,瞬間和那些被化為齏粉的石頭一個下場。


    一根似乎不能平恨,又掏出來很多根,挨個的劈砍,不停的劈。


    這要是那些修士看到了,估計會心疼死掉。


    這白衣男子正在破壞的東西,乃是一種天地元素凝聚而成的東西,擁有了它,一個界就有了撐天之柱,它可以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長大,從而把一個小世界擴展成為一個大世界。


    可以說,這樣的寶貝,隨意拿出去一根,已經是諸天萬界爭搶的寶貝,此時卻像根柴火棍一般,被白衣男子劈得渣也不剩。


    好在,剩下最後一根時,他似乎真的累了,懶得再處理,直接把那一根棍棒拋飛了出去。


    至於這個東西,將會落於何方,會不會砸到人,這些都已經不是白衣男子會操心的事。


    做完這些,白衣男子困意上湧,很是滿意的繼續躺下開,眼睛一閉,很快就響起了唿嚕聲。


    而那根棍棒,在不停的穿過無數世界後,終於變成了一道火光落在了一個女人跟前,就這麽插在她跟前,那燃燒著的火焰,把那個女人佩戴的黑紗鬥笠瞬間燎了個灰燼,露出了那張白皙得令人驚豔的絕美臉龐。


    就差了那麽一點點,這個女人就會被這根棍棒穿透。


    “嘶~~主人,你沒事吧?”


    一旁的男人似乎很著急,很憤怒的,惡狠狠地去敲打那根棍棒。


    棍棒的強橫可不是蓋的,任憑這個男人如何強大,別說破壞它,就是想要把它從地裏麵扒出來,都辦不到。


    “主人,這是什麽鬼玩意兒,你知道嗎?”


    女子淡定的重新掏出來一個備用的黑紗鬥笠,為自己小心的佩戴起來後,才慢條斯理的道:“鬼知道是什麽?差點就殺了我,天降奇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


    “不用管它,咱們還是做正事要緊。”


    女子繞過棍棒就要離開,那棍棒卻是似乎有意識一般,仿佛長腳了一般,自己蹦噠到了女子跟前,就是要堵著她去路的意思。


    “嗬~~這麽邪門嘛?”


    女子快速的往右偏移,棍棒也跟在彎了過去。女子再很突然的往左偏移,那棍棒也隨之而動。


    “主人,這東西攔著不讓走,這可怎麽辦?”


    男人有些氣悶,他好歹也是個高段位修士,居然拿一根破木頭沒辦法,這要是說出去,還不得笑掉人大牙!


    第559章 突然出現的紋身


    “咳咳……你堵住我的去路,是想幹什麽?”


    黑紗女子心態平和的詢問著。


    這根棍棒固然煩人,卻也沒真的傷害她。


    棍棒自然不會說話,就隻是在她身前,不停的點來點去。


    末了,似乎玩的興起,竟然自己在那裏轉圈圈,剛開始這主仆兩人還沒覺得有啥,到得後麵,速度越來越快,竟然掃起了一陣厲風,把周圍的草木樹葉吹得到處都是。


    那石子上麵一愣一愣的,看起來像是被刀子劈砍出來,實則都是這風吹出來的。


    這要是吹到人身上,八成能把人撕成碎渣吧。


    兩人驚駭的向後退去,這木棍察覺到後,不依不饒的跟進。


    “這實在是太嚇人了,主人,怎麽辦?”


    男人並沒有坐以待斃,他剛才也丟了一堆術法攻擊,但是都被這旋轉的棍子彈飛了,差點沒打到他們自己。


    現在是投鼠忌器,有些不敢動彈。


    “等吧!等它力量耗盡,總會停下來的。”


    反正站在棍棒麵前,還算安全,前提是他們自己別想不開,跑去和棍棒硬拚。


    那棍棒就這麽一直刷著,一天,兩天……不見停歇。


    到得後麵,兩人都看膩味了,坐在地上癡呆呆的看著它在那裏表演,甚而開始打起瞌睡。


    這棍棒終於感覺無趣,停止了這個動作。


    它那棍子上端無精打采的耷拉下來,活像個人在唉聲歎息。


    男人提議,“主人,這東西很神奇,要是你能收下來做個法器傍身,也很不錯啊!”


    “法器嘛?你覺得它像法器?”


    法器再厲害,那也是沒有靈智存在的死物,誰都可以認主,可以使用。


    這棍棒不同,它活靈活現,似乎還有自己的一點想法,隻是他們沒法和它進行溝通罷了。


    黑紗女子圍著棍棒賺了兩圈,嚐試著和它溝通,“你能聽懂我的話嘛?能聽懂你就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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