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芳芸卻不理會他在說什麽,隻堅定不移地說,無論你去那裏,讓我一起跟著你,好吧。

    胡丹隻是搖頭,他又飲盡一杯酒,冷芳芸是蒲東第一美女,武藝又高,是江湖上人人所夢魅以求的女孩子,況

    且又有殷可傲與她早有婚約,胡丹把殷可傲當成好朋友,他又怎能讓老友的未婚妻與自己一起去浪跡天涯,飽

    受風霜之苦。

    酒很苦,可再苦的酒也比不上胡丹心中之苦。

    胡丹不說話了,他隻在喝酒。

    冷芳芸也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她很少喝酒的,隻是她今天遇到胡丹,心情特別好,才想喝點酒,遇上了胡丹,

    幾乎就沒有人會必情不好的。當然殷可傲在此進會是例外。

    冷芳芸喝了一口酒,挾了一筷菜,吃了起來,邊吃邊望著胡丹,忽又看了看殷可傲,嗯了一聲。

    胡丹與殷可傲兩人同時望向她。

    她有些驚奇,脫口說出,喂,你們有沒有發現,你們兩個人好象是親兄弟一樣呢,看起來好像的。

    胡丹與殷可傲對視一笑,俱不說話,胡丹端起了酒杯,殷可傲卻拿起了筷子。

    這怎麽可能,胡丹天生愛笑,平易近人,心地好,而殷可傲卻生性狂妄,待人冷漠,出手便傷人,他們兩個全

    然不同的人怎麽會是兄弟呢,縱是很像也隻不過是巧合罷了。

    三人又喝了一會兒酒,胡丹忽然推桌而起,冷芳芸也忙著站起身來,說,你要做什麽。

    胡丹說,我想我應該走了。

    冷芳芸高興地說,那好,我和你一起走。

    胡丹咬咬牙說,不,我一個人走。

    冷芳芸立即嘟起了嘴,這個模樣讓胡丹忽然就心跳了一下,嚇得他忙轉過頭,強笑著說,我有點事要做,我先

    走了,過一段時間,我去你家找你,怎麽樣。

    冷芳芸說,不,我要跟著你走。

    胡丹搖頭說,女孩子要聽話,這樣才會讓人喜愛。

    冷芳芸嬌嗔地說,可你一去就會音迅全無,我又到那裏去找你。

    胡丹說,不要你來找我,我向你保證,我一定要去找你,這樣可行了。

    冷芳芸知道胡丹一向說一是一,一言出,永不悔改,可他就是對自己說的話十次卻總有九次不落實,況且現在

    就與他分開,又舍不得,隻是大搖頭。殷可傲忽然說,胡兄,你還是和冷姑娘一起走吧,不然以後她經常要我

    陪她去找你,那可真要了我的命。

    他雖然說話時帶著笑,可誰也看出他聲音中的無奈和心酸,隻有冷芳芸像是沒有感覺,她隻裏隻有胡丹一個人

    ,別人怎麽說怎麽想她都不管,胡丹卻不能不管。

    因為他是胡丹,胡丹是一個最不喜歡為難別人的人,尤其是對殷可傲,不管怎麽說,殷可傲曾經幫過他的忙,

    雖是舉手之勞,胡丹卻永遠不會忘記,他可以忘記對別人的好,可永遠忘記不去別人曾對他的恩。

    胡丹就是這麽一個人,既然殷可傲已愛上了冷芳芸,冷芳芸又是他的未婚妻,他就決定退出,也不管冷芳芸在

    他心目中到底已經有了多麽深的感情。

    胡丹說,還是由殷兄保護冷姑娘吧,在下浪跡江湖,四海為家,自己照顧自己已經很為難了,又怎麽能去照顧

    好別人。

    冷芳芸甜笑著說,我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的。

    殷可傲卻說,明天我就去鬼城應約,也許我再也不迴來了。創建了略帶傷感的話語讓胡丹一陣震動,胡丹不由

    說,殷兄,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麽。殷可傲望著胡丹說,先說說看。

    胡丹說,替我解開穴道,我中了別人的暗算,到如今仍不能運用功力。

    殷可傲又是一怔,手不由顫抖起來,他剛要站起來,卻又坐了下去。冷芳芸卻跳了起來,纖纖玉指在胡丹身上

    遊動,十指綿綿的,胡丹覺得十分舒服,她的手一鬆開,胡丹就覺得心中的一塊大石化開了,一股內力自丹田

    穴中激射而出,頓時一改剛才無神的表情,臉上呈現出一種可讓千千萬萬女孩子為之心亂意迷的神色,冷芳芸

    隻覺得一陣心跳,又看呆了。

    殷可傲淡淡說,誰有這麽大的本事可以點住胡兄的穴道。

    胡丹笑著說,前些日子我在江南一帶夥同孟飛去**一個女孩子,那知那女孩子身懷武藝卻又裝成一由弱不禁

    風的樣子,我正想去欺侮她時,可卻讓她給點了穴道。殷可傲立即大笑起來,胡丹冷眼看了一眼冷芳芸,以為

    她一定會生氣,可看到她臉上除了笑容,一絲不高興的表情也找不到,她見到胡丹在看她,便笑著說,好啊,

    原來你是個小小**。

    胡丹說,氫以後你最好別跟著我。

    冷芳芸卻抿著嘴笑了起來,笑得別提有多開心,之後她又幽幽地說,我知道你是個正人君子,是個好人,你騙

    不了我的。

    胡丹隻對她一笑,之後望著殷可傲,神色一凜,一字字說,殷兄,明日少室山之約請讓與小弟如何。

    殷可傲驚聲說,你想去鬼城。

    胡丹說,不是想想就算了,是一定要去。

    殷可傲卻搖頭說,可是我一定要去的,沒有人可以阻止我,我就是死,也要死在鬼城。

    冷芳芸忽然大聲說,咱們誰也不準去,三個人在一塊兒,開開心心過日子有多好,又何必去那個鬼地方活受罪

    呢。

    在她的心中,有胡丹在身邊,當然開心,可胡丹能夠開心麽,殷可傲呢,也許都不能,況且此時是武林大災來

    臨,若魁在的人攻入中原,豈不更加開心不起來。

    胡丹苦笑著說,你不會懂的。

    殷可傲說,我一定要去的。

    冷芳芸一臉的不開心。胡丹說,你真是真去。

    殷可傲說,死也要去。

    胡丹忽然說,希望在下能夠戰勝閣下的無敵飛刀。

    殷可傲冷冷說,你想與我比武。

    胡丹說,是的,像在武林大會上,誰勝了誰就去鬼城。

    殷可傲的目光開始冷了起來,冷聲說,殷門飛刀,天下無敵。

    胡丹說,我也會飛刀,我一直想和你比試一下誰的飛刀更快些。

    殷可傲忍不住笑了,笑著說,若你不是胡丹,我一定會以為你是個瘋子。

    胡丹臉上已經沒有一絲笑容,說,這一點也不好笑。

    殷可傲的笑一下子消失了,臉色變得沉重起來,說,你真有那樣的飛刀。

    胡丹點點頭說,真有。

    冷芳芸大叫,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反正有我在,你們就別想打架。

    殷可傲說,可這架非打不可。

    冷芳芸瞪眼說,那我們就先殺了你。

    殷可傲隻覺得心在滴血,望著冷芳芸激動的臉,一時不知說什麽才好。

    胡丹忙說,冷姑娘是為了我們朋友著想,殷兄千萬不要生氣。

    冷芳芸竟一瞪胡丹,不悅地說,都是你惹出來的事,你們倆都是我最好的朋友,無論那一個受傷,我都不會好

    受的,咱們一起這樣過得好好的,又何必去管什麽鬼城的事。

    胡丹說,我是實在不想看到他去送死。

    冷芳芸長歎了口氣,去鬼城實在是件生死未知的事,現實看來,他們倆必須會去一個,誰去好呢,這在冷芳芸

    心中下不了定論,胡丹去吧,她舍不得,殷可傲去吧,她又覺得自己與胡丹這樣很對不住他了,若是他去會讓

    自己更為難。

    殷可傲說,我不會與你爭,但是我一定要去的。

    胡丹說,那麽我們就隻有在武藝上分高低了。

    冷芳芸忽然大聲哭泣起來,退了幾步,指著他們倆個人,怒吼著說,你們全去死吧,死了我倒還安心一些,全

    死去吧,我什麽也不管了。說完,轉頭狂奔出店門,胡丹忙碌著追了出去,擋住了她的去路,說,你要到那裏

    去。

    冷芳芸一把推開胡丹,怒氣衝衝地說,我迴家去。

    說著往一邊直掠飛去,胡丹不敢再去擋她,隻在她身後大聲說,冷姑娘,日後若有機會,我便去冷家堡找你。

    冷芳芸跑得飛快,還蝸牛到了這句話,可此時她對胡丹完全失望了,她自小至大還未受過這麽大的氣呢,兩個

    自己當成最要好的朋友都給她氣受。她對胡丹說了幾次想跟著他一起走,無論去那裏,受什麽苦,她都不怕,

    但胡丹就是不答應,她又曾要求殷可傲別殺孟飛,可殷可傲偏偏用飛刀刺入孟飛的胸口,至於孟飛生與死,那

    時出現了胡丹,她就沒有心思去理會別人了。

    就這樣想著,就這樣去遠了。

    胡丹的臉上立即現出了一絲憂鬱之色,直至冷芳芸消失再也看不見,他才迴過頭來,殷可傲站在門口,胡丹一

    見到他,臉上又很快恢複了平靜。

    但殷可傲沒有去望胡丹,大步走出客棧,朝著冷芳芸相反的方向走去。

    胡丹跟了幾步,大聲說,殷兄,請留步,明日之事,你如何了斷。

    殷可傲站住了,冷冷說,我去。

    胡丹說,看來我們真正要經比試一場了。

    殷可傲眼中慢慢地現出了狂妄之色,迴過頭看著胡丹說,我不會與好朋友動手的,你可以殺了我,也可以點了

    我的穴,將我綁起來,但我無論如何明天一定會去的,除非是我死了。

    胡丹倒抽了口涼風,他終於體會到了葉敗為什麽在他說出和殷可傲剛才說的這句話意思相近的話來忽然大哭,

    他明白了。

    胡丹這時也想哭,想大哭。

    可他沒有,因為他畢竟不是葉敗。

    殷可傲用手整理好他自己身上的衣服,轉過頭去,再不迴頭。夕陽如血,將他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胡丹呆了半響,轉過身去,想走向另一條路,這客棧本是在一個十字路口旁邊,可他一轉身,就看到了陸小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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