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喝了一碗薑湯,全身冒出了一身冷汗水,他才似是從惡夢之中醒過來,自己進入狂風穀後,連同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也有如此好運的一天。

    如今他仍是孟飛,真正的孟大俠,俠客莊莊主,天下第一流氓孟飛。

    孟飛現在穿上了一件最華貴大方的衣服,紅櫻槍上又掛上了七塊鮮紅布條,他的臉還是如以前一樣讓女人心動,讓男人豔羨。

    冷風吹就坐在孟飛的對麵,客棧裏就隻有他們兩人是客人。冷風吹在小口小口地喝酒,孟飛臉上的欣喜他沒有一點感覺。他的人他的心也許是冰做的,也許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他去注意。

    孟飛自言自語地說:“這次真虧有了胡丹,要不是他,我可能進去不了狂風穀,也得不到這寶衣,便是得到了,也休想出穀來。”

    冷風吹說:“在穀中,你們可曾遇到過什麽樣的人。”

    孟飛眼中流露出驚色,說:“有一個武藝高強的老女人和幾個小女孩子。”

    冷風吹怔怔地說:“老女人。”

    孟飛說:“對,那老女人看起來弱不禁風,可使出武藝來,卻是極高,伸手就搶過我的鐵槍,手法之快,令人無法形容。”

    “她搶你的鐵槍。”冷風吹忽然怪笑起來:“她為什麽要搶你的鐵槍呢。”

    孟飛一怔,說:“她——”

    他說不下去了,究竟讓一個人搶去他的成名兵器可不是件光彩事,況且他還想著要更成名於天下,這種事那能詳細與別人說出來。

    冷風吹呆想了一陣,搖搖頭淡淡說:“她還是那樣調皮,還是那樣喜歡搶別人的兵器。”

    孟飛奇怪地說:“你認識她,你認識這老婆婆。”

    冷風吹再忍不住大笑起來,笑聲中說:“她又是什麽老婆婆,她是我的小妹冷風兒。”

    孟飛驚呆了,半響才說:“你小妹,冷風兒。”

    冷風吹忽然喝幹了手中酒杯裏的酒,站起身來,一句話也不說,便往外走去。孟飛隻在望著他,一句話也不說,冷風吹就這樣走出了客棧。

    胡丹被捆綁成一個棕子一樣拋在硬硬的石板上,之後再沒有人去理睬他。在這石板上並不難受,難受的隻是剛才那幾個大姑娘用她們的纖纖玉指捆綁他,用豐滿的身體在壓著他,將他抬放到洞內石板上的時候,一個正常的男人,隻要被年輕又貌美的女孩子輕輕一碰都會歪想千萬,況且活生生地身體貼緊在身上,幸好時間並不長,不然胡丹會發瘋,他這時不僅被捆得很緊,穴道沒有解開,他的身邊還有兩個像是不懷好意的小女孩子死瞪著他,胡丹實在想不出她們要對自己做什麽。

    胡丹開始望著那兩個小女孩子,臉上露出了他那迷人的男人笑容,雖然他不想用容貌去征服這些女孩。可他實在想這兩個女孩子對他好一點。他忽然見到一個女孩子眼睛中有些笑意,便對那女孩子做了個鬼臉,笑著說:“大姐,你好。”

    那女孩子竟然理都不理他,還轉過頭去。

    胡丹隻好望著另一個女孩子,對她說:“小妹妹,你也好呀。”那個女孩子白了他一眼,也轉過頭去。胡丹鬧了個無趣,心中又生一計,裝腔作勢地歎了口氣。那兩個女孩子果然中計,都轉過頭來看他,他心中得意,臉上卻不敢露出半點笑容,還哭著臉說:“想不到我堂堂大俠草上飛獨闖江湖幾十年,今天會落到一個小小的山穀裏麵,我在外麵的那些兄弟們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笑掉大牙。”

    那兩個女孩子雖然沒有理睬他,也不與他說話,可是眼中卻流露出一絲渴望,渴望他說下去的感覺。

    胡丹當然看得出來,笑著說:“兩位小妹妹,你們聽過這麽一個人沒有。”

    她們都不理他。

    胡丹便接著說:“我有個朋友,說起來可是大大有名,我的大名也許你們沒有聽到過也有可能,可是這個人你們一定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冷風吹。”

    說到這時,這兩名女孩子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顯然知道冷風吹這個人,胡丹早料到冷風吹與穀內的人定有牽連,否則他豈能有入穀地圖,並且他與這穀中之人一定很熟,雖然沒有希望提出冷風吹來這些人會放他走,可提出他來,她們一定會對自己好一些。

    胡丹說:“他曾對我說過狂風穀中有一群美女,這群美女個個天姿國色,美貌絕倫,尤其是與她們說話的時候,真是如沫春光——”

    那兩名女孩子聽著,不由同時笑了起來,顯是在細聽胡丹的說話,胡丹見到她們笑了,心想:“她們一定會和自己說說話吧。”可不到片刻,兩名女孩子又平靜下來,鐵青著臉,當然一句話也沒有說。胡丹剛湧現的一個希望又破滅了,頓時火氣上升,大聲說,他還說:“但如果她們不說話時,尤其是對你冷著臉時,都像醜八怪。”話沒說完,胡丹身上就挨了兩下,屁股上也挨了一腳。一個女孩子指著他的臉說:“好你個臭小子,本小姐美麗不美麗,要你胡說些什麽。”胡丹哈哈大笑。

    大笑聲中,隻見那個名喚風兒的姑娘已到了門口,見到那兩個女孩子臉上氣得通紅,胡丹卻在哈哈大笑,忙問緣由。胡丹便說:“這兩個小妹妹好有意思,在下稱讚她們貌美如花,說得是像過分了一些,可是她們不應該自己氣自己,氣自己不打緊,還用她們的纖纖玉指給我搔癢,可樂壞在下了。”

    胡丹笑開了懷,風兒卻不覺得有趣,冷著臉說:“把這小子給我拉起來。”

    那兩名女孩子齊聲應是,伸手抓起了胡丹,手上用的力氣幾乎可以將胡丹扣成水,扔到地下也是重重地扔,要報這一話之仇,直疼得胡丹咧嘴。那風兒早就坐在那名神秘老人曾坐過的那張椅子上,滿麵冷漠之色,看著胡丹,像是要吃人似的。胡丹忙說:“風兒姑娘吉祥,在下草上飛有禮了。”

    “草上飛。”風兒念了一下這個名字,說:“你叫草上飛,你是在什麽地方混飯吃的,為何要夥同匪人害死獨角怪,快快如實招來。”

    胡丹說:“是,在下一個字一個字說給姑娘你聽。”

    風兒忍不住笑了起來,另外那兩個女孩子也捂嘴偷笑。胡丹一本正經地說:“在下混在江南,以四海為家,以**江湖飲酒為樂,隻是前些日子誤信匪人所言,夥同花花公子花大帥狼狽為奸,前來狂風穀,欲殺獨角怪,奪其之皮,用它的肉來下酒,終在今天響午時分在下誤放獨角怪出籠,因為心想著自己騎術高超,想偷這獨角怪當馬騎到外麵去威風威風,可這花花公子真不是個好人,姑娘說他是個賊人,那是千真萬確的事,隻是姑娘說得太輕了一些,應該這樣說才對,花大帥這個大賊人,大強盜,大流氓,大英雄——哦,不,不,是大笨蛋,不是大英雄,他竟敢將美如天仙的風兒姑娘的寵物害死,真是罪惡滔天,死有餘辜——隻是要問一問姑娘,他現在在那裏。”

    胡丹胡說了這麽一大堆話,隻是這最後一句才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的,風兒果然說出了答案:“那小子已經讓祖師婆婆一拐杖打死,拋到河裏喂王八了。”

    “真的。”

    胡丹吃了一驚,風兒冷冷地說:“你以為我沒事可做,隻會騙人麽。”

    胡丹叫了起來:“臭姑娘,你們怎麽可以殺死他,他——”

    風兒說:“是你說的,他殺了怪物,罪惡滔天。”

    胡丹脫口說出:“誰說是他殺了怪物,怪物是我殺的——”說到這裏,發現風兒臉上呈現出一絲捉弄的微笑,想住口,但已經來不及了。風兒望著他,笑著說:“怎麽了,你還想讓別人為你背黑,這不全都——像你這種小人物,想來騙我,門也沒有。”

    胡丹苦笑著說:“那麽說——孟——花大帥還沒有死。”

    風兒臉一沉,說:“死了。”

    胡丹臉上頓時一臉的苦像,其實他心裏很開心,看風兒的表情可以看得出孟飛一定是逃走了,不然也不會自己一提出孟飛來,風兒就不高興,孟飛既然逃了,他一定會想辦法來救自己出穀的,孟飛的義氣之重在江湖上可是大大有名的。胡丹所以一點也不擔心。

    他那裏想得到孟飛此時已經上了去少林的路上了。

    胡丹又讓人拋到石**,第二天上午,那名老婆婆才走過來。胡丹當時剛吃過看管他的那兩女孩子喂他的米飯和些粗菜,雖然不怎麽樣好,卻也是讓他顯得精神好得很,一看到這老人便叫著說:“喂,那花大帥呢,他在那裏,我怎麽見不到他。”

    那老人似是沒有聽到他的問話,她也不說話,一直走到胡丹身邊才停住了。胡丹奇怪地望著她,那兩名女孩子在這時忙偷偷地溜出去了。

    直到那兩名女孩子不見了人影,那老人才對胡丹說:“喂,小孩子,這裏麵好不好玩。”

    胡丹立即說:“好是好玩,就是不自由。”

    那老人說:“你要自由,外麵那麽大,難道沒有讓你感到好玩的地方,你為什麽要自找苦吃,到這裏來鬧事,殺死我的心肝寶貝,我告訴你,隻要是入穀的人,如果是男人的話,沒有一個能夠活著走出這個地方的,就在你這張**,六天前我還親手將一個男人砍成十八塊呢。”

    胡丹忽然覺得身體有些顫抖,但還是強裝平靜地說:“那畜生有什麽好玩的,隻要你老人家願意放我出穀,十天之內,我便送你一件比那畜生好玩十倍的東西。”

    那老人說:“年輕人最愛說謊話,我若是放了你,無異是放虎歸山,你到了外麵,誰又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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