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裸的挑釁!


    顏月撐著白子謙的肩膀,恨不得立即轉身就同顏若若說說清楚。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嘛,哪裏來的敏哥哥,她剛才和白子荀窩在山洞裏呢。唔,這個也不能說出口,萬一腦洞極大的白子謙想歪了,那真的是西門金蓮了喂!


    “若若妹妹,你尋你姐姐有什麽事麽?”


    白子謙那廝死死壓著顏月,不讓她動彈,他倒是開了金口。不過一開口隻字不提敏哥哥,讓若若略有些失望呢。又看白子謙摟著顏月的樣子,親密的很,半點都不像快要死掉的癆病鬼,心裏不免又是一陣嫉恨。


    “嗯,是娘讓我來尋姐姐。說宗親們都用得差不多了,她該去陪著說說話。”


    “娘子有些累了,恐怕要勞煩若若妹妹同大夫人說一聲,替月兒多多擔待。話說起來,我們出門時,娘關照了要早些迴去,如今時日不早,確實該走了。”


    “子謙哥哥。”若若大吃一驚,她沒想到她不過說了這麽一句,白子謙就要走,他們顏家還沒賺夠麵子呢,好歹也得讓白子謙再多留一會兒。


    這麽想著,她走上幾步,微微撅著嘴撒嬌:“子謙哥哥,你是怪若若多嘴,說敏哥哥和姐姐的事嗎?他們之前是訂過親,不過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子謙哥哥和姐姐八字相合是天定的姻緣,沒有人會多嘴的。”


    嘛,火上澆油啊!顏月猛拍白子謙的肩,想要轉過身,可不料白子謙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靜。


    就聽白子謙淡淡的說了句:“若若妹妹,我們白家,雖不是高門大戶,但也不會娶一個已經有婚約的女子。若是月兒和人訂過親,你娘怎麽會將她嫁給白家。道聽途說的事情,若若妹妹以後還是不要再提了。”


    若若支吾了兩聲:“大約是後來,許家嫌棄姐姐容貌醜陋,就退親了。”


    白子謙鄙夷嗤笑:“娶妻娶賢,許家若是因為這種事情退婚,那這許公子的人品反倒需要斟酌。”


    哎呀,顏月感動了。她安靜的靠在白子謙的肩膀上,心道,剛才你吃我豆腐的事情可以原諒了。夠解氣啊。


    白子謙低頭看向安靜靠在他肩膀的顏月,挑挑眉卻忍不住笑了記,才將手放開。顏月得了自由,迅速轉過身,挽住白子謙的手臂,滿臉甜蜜:“妹妹,你可真是關心姐姐我啊。可惜啊,姐姐和相公真是甜蜜的不得了。我瞧著你也年紀大了,也該找個好人家嫁了是不是?”


    歪頭看向若若,“嘖嘖”兩聲,“許公子人品那麽差,姐姐我怎麽會和他有婚約。妹妹可不能學著長舌婦,到處嚼人口舌。連累了閨名,將來嫁不掉就完了。”興高采烈的看著顏若若的臉色由白轉青,搖搖白子謙的手臂道:“相公,咱們該迴府了,不然娘必定會擔心的。”


    白子謙皺了皺眉頭,淡淡掃了一眼還站在身前的若若,語氣卻越發溫柔起來:“嗯,咱們先迴府。以後你若想迴娘家,自可再來。”


    顏月做出一副溫順的摸樣,內心裏早就不耐煩起來。顏若若是搭錯了神經樞紐嗎,如影隨形的。抬頭時,卻瞧見白子謙笑意不達眼底,暗暗哀歎一聲,白大爺不爽了喂,還不知道他會怎麽想呢。


    別人迴門熱熱鬧鬧,顏月迴門也是熱熱鬧鬧,可惜熱鬧了別人,冷清了自己。等在迴程的路上,顏月托腮滿臉迷茫的坐在車廂裏,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腦容量不夠,需要慢慢信息消化啊。關於姨母,要不,幹脆問白子荀找套夜行衣,然後潛入顏家。


    這種事情,最好要讓白子荀幫忙,他是專業人士嘛。可轉念想起,今天在雨中她對白子荀說的話,對做夜行人興衝衝的念頭,卻不得不擱淺了。


    默默歎了口氣,眼神掃了眼車廂。哈,那個白子荀真是將沒有團隊精神,發揮到了極致,又不見了的說。


    白子謙隨著顏月的眼神,轉了圈周圍,又轉迴到她臉上。緊抿下唇,手指敲著案幾,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在找白子荀?”


    “啊。”顏月睜大眼睛看向臭臉的白子謙,這不是幾個人來,就幾個人迴去嗎,一個也不能少啊。可幹嘛白子謙又是一副,誰惹到他的臭臉。


    “那個,那啥,白子謙,我跟你說呀。”顏月撓撓頭,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她想過啦,白子謙死咬著不肯鬆口,救姨母出來,可見她對白子謙來講,沒有什麽東西是白子謙需要的。所以她現在得增加她自身的籌碼啊。她要是把白府大少奶奶當做一份職業來做,其實也不錯啊,而且還能同白子謙建立良好的上下級關係,說不準白子謙一樂,就把姨母救出來了。


    “你瞧,你那些丫頭對你有心思,還不停惹麻煩。所以,你需要一個能夠替你管理後院的老鴇啊!”顏月滿臉誠懇,語氣熱誠,卻不留神將內心真實想法透露出來。話出口後,恨不得咬舌自盡,忙改口說:“口誤,口誤。是,是正房太太啊。”嘿嘿訕笑兩聲,“而且我對你沒有一絲半點的壞心思,你可以盡情的去喜歡別的姑娘。多好啊。”


    這番話說出口,連顏月都被自己感動了。這麽好的求職自白,白子謙也該感動吧。可惜,白子謙的臉越來越臭,絲毫不為所動。


    顏月尷尬的撓撓頭,歎了口氣,果然求職這項高難度動作,不管在古代和現代都一樣難。“白子謙呀,你好好考慮考慮,真的。我真的能幫你的。”


    於是乎,這一路伴隨著顏月笑的幾乎僵硬的表情,以及白子謙帶著惡狠狠的沉默,馬車終於到了白府。下車後,白子謙一定是抽了,居然當著所有隨行的丫頭仆役的麵,伸手輕撫顏月的臉頰,用一種溫柔的要溺死人的語氣關照著:“我同娘稟告完後,便來看你。”


    雞皮疙瘩在顫抖。顏月抱著雙臂,抖了抖,隻覺得身後無數眼刀“唰唰唰”的,側首去看,卻依然見著蓮葉兒的笑臉,和書香自怨自艾的苦臉。


    “大少爺對大少奶奶真體貼,出門一趟,便都不一樣了。”


    “我們是夫妻,當然他要對我體貼。什麽出門不出門的,難道不出門,相公就會對我差嗎。”


    顏月眼風冷冷掃了過去,蓮葉兒垂下眼簾,掩飾不住的豔羨,接口笑道:“少奶奶說的沒錯。正好殺殺那個賤婢的威風。”


    賤婢?顏月一愣神,才反應過來蓮葉兒說的是書香。這兩人都不是什麽好鳥。顏月聳聳肩,懶得接口,隨口問了聲:“怎麽不升爐子?冷的很。”


    蓮葉兒一怔,顏月的習慣一向是一個人待著,之前也沒說什麽爐子的事情。除非是白子謙在她屋裏,要不然蓮葉兒都不會去點爐子。配下的木炭,都被蓮葉兒自己拿迴屋裏享用。可哪裏想到,今天顏月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情。腦子一轉,過會兒白子謙也要過來,嘿嘿一笑,忙屈膝應:“是,奴婢這就給少奶奶生火。”


    沒多久,蓮葉兒捧著一盆黑炭走了進來。跪在半人高的三足火爐旁,將蓋子掀開,小心翼翼將炭給放進去,點上火。沒過多久,確實有暖氣,慢吞吞的出現。可是顏月沒多久就覺得空氣悶悶的難受,而且這味道也太嗆了罷。


    嘖嘖,這白家,取暖的爐子那麽高級,怎麽炭那麽廉價呢。這味道,實在有點路邊烤羊肉串的炭味啊。


    隻是剛才是她讓蓮葉兒點的火,現在嫌棄味道大,讓蓮葉兒滅火,好像有點丟麵子啊。正在忍無可忍的時刻,白子謙降臨,可他剛剛踏進房門,鼻子嗅了嗅:“你點了什麽?”


    顏月不忍心在蓮葉兒麵前說白子謙啊,嘿嘿訕笑兩聲,直指火爐:“冷了,燒點炭暖和暖和。隻是沒想到,這炭,還挺特別的。”


    白子謙怔了怔,突然恨恨踢倒火爐:“蓮葉兒!”


    蓮葉兒自從白子謙踏進房門,就一直跪倒在側。此時聽白子謙發怒,忙抬起頭掛起楚楚可憐的哀容:“大少爺,奴婢也沒法子啊。府裏發下來的炭就一點兒,剛到了院子,就被書香拿去了大半。到了奴婢手裏,再怎麽省,都是不夠用的。此時用的,還是,還是奴婢的份列呢。”


    “叫書香過來。”


    顏月扶著白子謙坐在榻上,瞥了眼踢到的火爐,裏麵的黑炭此時呈現出一股灰色,看著就不像什麽好貨色。難怪味道那麽重呢。


    “大少爺。”


    書香抹著淚屈膝行禮,並不像蓮葉兒跪在地上。眼神轉到白子謙身上,抿抿唇,卻露出倔強的神情。


    “書香,蓮葉兒說你克扣我的炭火份列,可有此事?”


    顏月直接問出口,又掃了眼白子謙,啊,白老板給我個機會,我會給你看看我能處置好後院的事情啊。白子謙似乎覺察出顏月的意思,倒確實沉默不語。


    “奴婢何需克扣大少奶奶的份列,奴婢自己便有炭火份列,若大少奶奶不信,自可以去查冊子。”書香眼神轉向蓮葉兒,“倒是奴婢走過蓮葉兒屋外,時不時覺察出有熱氣溢出。雖說蓮葉兒也有炭例,但還不至於能日日揮霍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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