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還有一個好消息。”


    “對我來說能有什麽事情能算得上好。”懷清真人苦笑,替冷玉插好搖搖欲墜的銀簪,“罷了,你說我聽著。”


    “發現您現在活得好好的,魔尊再次派來殺您的人來了。”冷玉試著問,“您這幾天能稱病閉門謝客嗎?”


    懷清真人嘴角帶笑,音色不冷不熱:“你每日都忙著搞大諸葛鷹揚的肚子,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冷玉:“給我看一眼身子就告訴你。”


    懷清真人靜靜注視她一會兒,忽然展顏一笑,轉身坐在床榻上:“你話當真?”


    想到子母蠱的效力,冷玉深深吸了口氣:“奸細中出了叛徒,他為了不再受製於人來找的我。”


    “他是諸葛鷹揚?”懷清真人忍不住笑了,“難為他為了躲避驗血,將魔種催至丹田偽造懷孕假象。”


    冷玉聳然一驚,發覺今天的病美人氣勢淩厲,扶在她腿上的手不知何時移到後背,將她翻身按倒在床。


    一時之間,攻勢逆轉。


    懷清真人低頭看著身下的冷玉,解開她的腰帶:“唔,我倒是記起妖女左肩也被我咬得血肉模糊,讓我看看你。”


    中春毒後視力減退,隻能勉強看清物體輪廓,他隻記得妖女的五官分布得氣質秀美。


    但他白日神識昏昏沉沉,仔細去想卻絲毫記不起具體容貌,能灌注靈力留標記已是極限。


    捏住手腕根本掙脫不開,隻能眼看他揭起薄薄的衣料,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冷玉驚恐地尖叫一聲。


    “別碰我!”


    可惜毫無作用,懷清真人抓住冷玉遮擋胸口的手,凝視她光潔的左肩,不敢置信地褪去另一側衣裳,對她能掐出水的嬌嫩皮膚發呆。


    少女淺香縈繞在鼻尖,一覽無遺的胸前溝壑因暴露在男子眼前而顫抖,她身上實在幹淨。


    化神境法力留下的疤痕,怎麽可能會消失得一幹二淨!?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也有六千嘿嘿嘿


    |


    第37章 ·


    “你身上為何無……無……”


    麵麵相覷一會兒,趁師尊對光裸肩頭發呆,冷玉甩開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穿好衣裳反手扇了他一巴掌。


    懷清真人捂著被揍紅的脖頸,在冷玉想要拽他衣領的動作前躲開,語無倫次地道歉:“對不住,我以為你是玷汙我的妖女……沒想到不是,實在對不住你。”


    其實也沒被作精男人揩去多少油,一片前胸兩扇肩,微微露出深溝。


    除了他想看到的標記,懷清真人自己也沒敢多看幾眼其他地方。


    冷玉係好腰帶,麵無表情問:“為什麽會覺得我是?”


    懷清真人對上她清澈的眸子,不自在地移開眼:“諸葛鷹揚是叛變的走狗,陽朔道君吩咐暫時留下人順藤摸瓜,你總跟他走得很近,我以為你與他狼狽為奸……”


    冷玉又問:“我是妖女,你還會殺了我嗎?”


    懷清真人並沒有明說,反而鬆了口氣:“所幸……還好不是你,抱歉。”


    所幸……還好,冷玉動作一滯留。


    她也很慶幸自己及時聽取了諸葛鷹揚的意見,他果然還是想殺妖女。


    想起這位還說過那妖女是她也不是不行的話引她上鉤,冷玉都快笑了:“師尊懷疑弟子才有此下策,弟子保證不會對外宣揚您猥-褻-女-子。”


    最後四個字冷玉說得咬牙切齒,懷清真人臉色卻變幻得十分精彩:“……別出去亂說,想要什麽補償我都可以給你。”


    然而冷玉隻想看他身子,又唯恐說得太露穀引起懷疑:“我要看您洗澡。”


    懷清真人嘴角朝下一扯:“……姑娘家正經點。”


    冷玉隻好改口:“待您和柳山煙結契後,我去問她您的身子好看嗎。”


    懷清真人氣笑:“你怕是見不到她,前幾日柳山嵩過來退了婚,我與柳家再無任何關係。”


    冷玉咋舌,震驚道:“是嗎,她終於知道被玷汙的男人不能要。”


    “那我以後隨您練劍可以嗎?”


    眼看懷清真人有黑臉的趨勢,冷玉不好再用美人刀的功法在他眼皮底下舞:“每日都來隨東方烏他們學習,不耽誤您其他時間。”


    懷清真人總算從她嘴裏聽到一句正常請求,生怕她繼續狼言狼語欺負自己,忙不迭答應道:“每日清早來便可。”


    “好啊,都聽您的。”冷玉笑起來,薑慕白說懷清真人會手把手教導劍法,等到那時,她再順手一扯……簡直完美。


    他已知道諸葛鷹揚是叛徒,冷玉便道:“諸葛告訴我前來刺殺您的人已經在踩點,您當真不考慮稱病謝客?”


    “我為正道,為何要怕區區邪祟索命?”懷清真人堅持道,“本君偏要叫他們放大眼睛看看,魅魔美人計奈何不了我。”


    可您要是活得滋潤,負責為您下毒的她就不好過了,冷玉嘴角狠狠一抽:“……您真的再不考慮一下?”


    “小玉,我稱病躲得了一時,見我病弱它們更會乘虛而入,到時候一網打盡。”


    見懷清真人意誌堅定,冷玉實在沒法從他這裏改變,隻能另尋其他出路。


    *


    歸元派不遠的小鎮,酒樓二層。


    當著昔日鷹隊同僚的麵,鷹隼費力地灌下一大缸血酒,擦了把嘴道:“謝謝老兄從那邊帶來的特產,好久沒喝到這麽甘醇的美酒了。”


    “嗨呀小隼,咱哥倆好久不見,你咋還像個沒吃飽飯的娘們,弱不拉幾的?”


    鷹狼本就魁梧壯碩,聞言哈哈大笑著擂了一拳鷹隼,險些把瘦弱的少年打到桌子底下:“你家小玉兒呢,以前天天嚷著娶人家,被你騙著灌藥送到薛長胤那廝床上,她該不會從那時就開始恨你了吧?”


    鷹隼琥珀色的瞳孔一縮,蒼白著笑意道:“沒有沒有,小玉兒懂事呢,知道主子命令不可違抗,她恨的人不該隻有我。”


    鷹狼與此事無關,全然吃瓜的態度:“我記得小玉兒尋死被她姐妹們攔下,你還為了治好她滿身的傷痕向主子求藥。”


    一想到男人在少女白皙嬌嫩的左肩留下的烙印,鷹隼攥緊拳頭,目光陰沉道:“薛長胤心思歹毒,居然用化神三重境的修為在小玉兒身上刻字,大護法修為比他高深,調製的藥劑才會祛除疤痕,我不想讓其他男人在她身上留下標記。”


    他有些感激地想,還好那時冷玉一心尋死,根本沒心思注意傷痕還有特殊含義,趁她哭累後疲憊睡去,他才有機會為她上藥,親眼看肩頭烙印一點點消失,全身肌膚恢複光潔,他打心眼裏覺得開心。


    喜悅之餘,愧疚中的灰燼中熊熊燃燒起妒火。


    想了想,鷹隼又加了一句:“請你別告訴小玉兒真相,她不願意我再提往事,想自己開心一段時間。”


    “行了行了不說這些,你隻給我一個人講過強迫她的人是薛長胤,阿隼放心我不會說出去,被小玉兒聽到她又該傷心。”


    看到窗外的青石小路邊,一把青色的油紙傘緩緩收起,露出女子穠豔的麵孔,鷹狼不自覺嘴角掛起笑容,“諸葛鷹揚那孫子怎麽不來?”


    鷹隼譏諷道:“他魔種發芽被歸元派的走狗聞了出來,被逼著去老不死的地盤驗血,我便故意從袖中掉出秘法,看他照著法子將魔種催至丹田,吸取他所有陽元後魔種自動離開身體,而孕育母體被吸幹所有靈力,變成隻剩一層皮的骷髏。”


    被逼著去碰頭,冷玉從心底就不願意見鷹隼,慢吞吞站在樓梯口就聽見他和鷹狼說話:“……是啊,諸葛鷹揚早就想叛變,還以為我不知道他心裏的小九九,我就等著他自取滅亡。”


    鷹隼語氣陰冷入骨,像僵屍用長指甲在摳腐朽的棺材板,令人不寒而栗。


    冷玉來得有些遲,雖遺憾不能套更多情報,隻聽到諸葛鷹揚的懷孕原委,但這條已經足夠她大驚失色。


    男人懷孕這種陰間操作……果然出自鷹隼,虧諸葛那傻子還不知道自己騙,被懷清真人和魔域兩頭耍的像隻猴子,還在沾沾自喜逃過一劫。


    鷹狼還在說:“小玉兒怎麽還不來,她在薛長胤那邊下毒下得怎麽樣了?”


    冷玉咳嗽一聲,裝作姍姍來遲的模樣驚喜地喊:“狼兄,好久不見!”


    他倆的桌子很寬,坐四個人綽綽有餘,冷玉在他倆身旁的空位邊掃視一圈,就當沒看到鷹隼期待的目光,從隔壁桌搬了張椅子坐在他倆之間,正好麵對窗外。


    鷹隼垂下眼睫,默默收迴想要拉她手的胳膊:“小玉兒來得很及時,我們都很記掛你。”


    “我來得遲了,你倆之前在說什麽,笑得這麽開心?”冷玉笑著問。


    迅速與鷹隼交換了下眼神,鷹狼撓著後腦勺哈哈大笑:“小玉兒來人間之後,變得越來越好看了。”


    冷玉滿臉驚喜:“真的嗎,自從被歸元派掌門點名去服侍懷清真人,我吃穿用度都是一等一的好,日子比嫁給隻會許空頭諾言的窮鬼好多了。”


    鷹隼表情一僵,虛弱道:“小玉兒,你不要取笑我,懷清真人並非良人……他知道你身份後,一定一定會殺你。”


    就像心口卡了一根刺,冷玉心底冒起無名怒火,冷笑道:“那你呢,小時候說長大娶我,任務前說結束了就娶我,來修真界又說殺了懷清真人就娶我,我聽你的話給他下藥,你的諾言實現了沒有,我等了你足足十年!”


    就算早早設下隔音結界,冷玉也在笑,隻有他們三人能聽到的對話,鷹隼還是從她帶笑的眸底看出閃爍的淚光。


    就算知道她可能又在說謊,他仍舊小心翼翼伸出手,試圖擦去她眼角的濕潤:“小玉兒,等這一切都結束,懷清真人死後我一定……”


    冷玉不耐煩地打開他的手,坐到鷹狼身邊,鄙夷道:“我信你個鬼,錢沒有長相也沒有,你哪裏比得上薛長胤,等我下藥耗死他,所有遺產都是我的。”


    鷹狼哈哈大笑,拍拍她的腦袋:“就是,阿隼再不拿嫁妝求娶,我都要覺得阿隼像個小娘們。”


    鷹隼皮膚本就呈現不正常的白,烏黑的長發束成馬尾,越發襯得他蒼白瘦弱,最近身形越發細瘦,剛才喝了幾口魔域的血酒才鮮活了臉色,急忙為自己挽尊:“我才沒有,小玉兒別聽他胡說!”


    冷玉環視一圈稀稀拉拉的客人,擰起好看的眉尖:“鷹犬下屬的狗呢?”


    鷹犬作為管轄鷹隊和犬隊的領頭,他死了之後暫時由鷹隼統領歸元派的奸細,犬隊同樣職務的魔名叫犬戎,負責劫獄踩點。


    “犬戎最煩讓他等還不能上手摸的女人,自己先去逛青樓了。”


    鷹狼說話粗俗,冷玉聽得直皺眉:“今天叫我來有沒有事情?”


    “倒沒什麽大事,就是來看看小玉兒過得不錯,脾氣還是一樣刁鑽,我也就放心了。”


    鷹狼沒發覺冷玉的不適,將她的腦袋rua得一團亂,藏真地圖的銀簪差點掉下去,冷玉趕緊躲開:“有任務快布置,我還要迴去給薛長胤下毒。”


    鷹隼靜靜看著她與鷹狼,忽然不冷不熱一笑:“三日後犬戎會從距離西山門最近的山穀潛伏進歸元派,你給他帶路去地牢外圍。”


    冷玉隨口答應著,看了看遠處烏雲沉沉,進處天青欲雨,拿起傘便要走:“快下雨了,還不迴去?”


    鷹狼要去青樓找犬戎,鷹隼原本要跟鷹狼一道兒走,偷偷瞥見冷玉聽到青樓便開始冷笑,執意要跟他一起走。


    冷玉正開心鷹隼終於肯禍害其他人而開心,冷不丁就聽他道:“算了,小玉兒不高興我去風月場所,我跟她一起迴去。”


    冷玉:……不,她開心還來不及。


    沒奈何隻好讓他跟著,一下樓就見到一位不速之客。


    薑慕白拿跟糖葫蘆啃,大包小包的都是孩子喜歡的布娃娃玩具,正好奇地瞅著他倆:“啊呀真巧,師尊最近精神大好,讓我下山來買點薛妹妹喜歡的東西,你倆怎麽都不帶我?”


    鷹隼捏住冷玉腰間軟肉,笑眯眯問他:“懷清真人最近精神大好,真是恭喜呀。”


    冷玉:……


    “薛妹妹的爹娘明早就來接人,師尊挺舍不得。”薑慕白沒看出她使勁眨眼暗示的動作,依舊想到什麽說什麽,“多虧冷師姐每日都來懷清峰,師尊每天都問我你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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