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客棧裏每個人都在忙碌的布置著場景。

    這次古月正召開這個宴會使在這裏的江湖朋友們全都聯想翩翩。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的焦點無非就是古月正為了沈家會不會在重出江湖。相信不出兩天這件事情就會傳遍整個武林。

    這是自從太平客棧建立以來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舉行這樣的宴會。在附近隱居的一些武林人士有的也冒昧的來參加了這個宴會。

    來人從早到晚是絡繹不決。現在費力出去還沒有迴來,古北非因為雙目失明有很多事情做起來又不太方便,這招唿朋友的大任自然是落在了小兒子古北迴和喜樂燈的身上。

    古北非一個人躲在桃花閣裏。他不喜歡這樣的場麵,他也討厭這樣的應酬。他說自己是一個懶人,隻想一個人待在屬於自己的地方。

    “一個懶人能夠將武功練到你這種境界,即使是懶人,你也一定是一個勤快的懶人。”

    今天待在桃花閣裏的不僅隻有古北非一個人,沈蝶也待在這裏。

    桌上有一壺好酒,幾碟小菜,兩個杯子。桌子的兩邊各坐著一個人。一邊是古北非,一邊是沈蝶。

    “你說他們會出現嗎?”沈蝶問。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古北非答道。

    古北非知道父親要出麵解決沈家的事情,但在他們出麵之前他要先清除身邊的奸細。

    範一先推門走了進來。

    “怎麽樣了?”沈蝶問。

    範一先搖了搖頭。調查的結果,他一無所獲。

    “不用查了,我相信他們已經混了進來。我們剩下的事情就是等。”

    “等?”沈蝶不明白古北非是什麽意思。

    正在他們三個人舉杯對飲的時候,古北非像突然聽到了什麽。

    沈蝶和範一先同樣注意到了古北非的變化。

    “怎麽了?”沈蝶問。

    古北非喝掉杯中的酒說:“我要的答案來了。”

    一隻雄鷹落到了古北非的窗戶旁邊。

    晚上,一切都很靜。靜的讓人隻能聽到窗外細小的風聲。

    在太平客棧的最深處有一間屋子。它是狼山之王古月正的房間。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進入這個房間。今天這個房間裏卻意外的多了兩個人。

    一個是他的大兒子古北非,另一個是鬼影神醫喜樂燈。

    房間裏的燈火很暗。時不時的從房間裏傳出咳嗽的聲音。咳嗽的聲音很輕,可以聽出來發出這個聲音的人在刻意的壓製著。所以這個咳嗽的病人也一定病的很重。

    昏暗的燈光下,古月正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他的右手拿著一張紙。他的臉色慘白,慘白的讓人感到害怕。這時候任誰看見也不會說他就是狼山之王。天下恐怕沒有幾個人曉得鬼影神醫喜樂燈的醫術第一,儀容術也是高手。更何況他隻是將古月正化的不顯病態而已。

    古北非和喜樂燈站在下麵。他們兩人就這麽一直站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非兒,你怎麽看待這件事情?”

    他低下了頭,沒有馬上迴答。

    “莫非連戰天真的已經到了狼山?”古月正像是在自言自語。

    “依照費力信上所說,我想連戰天很可能已經在我狼山之上了。”喜樂燈終於說話了。

    “隻是不知道他的武功如何?可惜我已不是當年了。”

    “他沉寂了五年,此次出來他如果沒有十成的把握定然不敢找上狼山。”

    這次換做古月正和喜樂燈不說話了。因為他們知道古北飛說的是實話。

    天下第一決不是浪得虛名的。能在這個時候沉得住氣的恐怕除了他古月正以外也沒有幾個人。

    第二天的宴會是照常的開著。古北非和沈蝶今天早早的就過來了。大家一起招唿著趕來的客人。這次宴會分在了兩個地方。第一個地方就是太平客棧的大堂上。當然能坐在大堂上麵和古月正對飲自然是這次護送沈蝶來太平客棧的那些人。另外的人就就坐在大堂之外。

    在大堂之上,有少林寺的三位高僧、鬼影子、範一先和鐵衣劍客張秋聲,再加上古北非、沈蝶、古北迴和喜樂燈四個人,一共十個人四桌。

    沈蝶和範一先坐在右邊第一排,少林寺的三位高僧一起,緊挨著他們坐在第二排。喜樂燈和古北非、北迴坐在左邊第一排,而鬼影子和張秋聲坐在了右邊第二排。

    古月正也出其不意,他並不是從大門外走進來的。而是從大堂的後麵走了出來坐在了大堂之上。古月正的到來猶如一塊石頭落入平靜的湖麵立刻引起一陣波動。本來應該在門外喝酒的江湖人士有的為了一睹天下第一高手的風采也走進了大堂前來敬酒。

    古月正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端起了手中的酒說道:“今日老夫在這裏感謝眾位不辭辛苦,千裏迢迢將恩公之女護送到我太平客棧。我先幹為敬。”

    古月正的酒一入肚,其他的人也紛紛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

    少林寺的三位高僧和古月正也可以算得上是舊事。當年的一戰他們至今也是記憶猶新。說起這件事情大家全都忍不住發起了感慨。

    “當年如果我們不是受了奸人挑撥也不會……”玄念大師話說一半打住了。

    正所謂一笑泯恩仇。

    古月正笑道:“往事不迴首。”

    其他人都坐在這裏靜靜得聽著他們的談話。

    古月正剛坐迴自己的座位上,門外有人舉著酒杯走了過來。來的人是陝北獅王封老前輩。

    “今日有幸得見天下第一古月正,來讓老夫也敬古老爺子一杯。”

    “好,古月正也端起酒杯站了起來。”

    這老獅王今年有六十多歲。幾乎和古月正是同時成名。聽說他是有事路過這裏剛好趕上這次宴會,喜樂燈解釋給古北非聽。

    正在他們酒剛要喝的時候,費力帶著兩個人從門外闖了進來。

    沈蝶看到他帶來的人後,驚的手中的酒杯都掉到了地上。費力帶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江南沈家莊的主人沈大富。

    “爹——”

    “蝶兒。”

    沈蝶起身撲到了沈大富的懷中。

    經過了一番折騰,在場的人也全都明白了過來。眼前的這個老人就是有著天天下首富之稱的沈大富。

    大家又都將目光轉向了沈大富身邊的這個年輕公子。正在這個時候範一先從座位站了起來。他從身上拿出了通關令交到了年輕人的手中。

    “多謝鐵王爺,如今是物歸原主了。”

    範一先的一聲鐵王爺叫的大家每一個心裏都是一驚。自新皇上登基以後,鐵王爺的名號可算是響遍朝野。他們雖然都是些江湖人士,但是鐵王爺的名號還是知道的。今日一見這名動朝野內外的鐵王爺竟是如此的年輕不覺得讓人感到驚訝。

    鐵王爺接過令牌轉頭跟古月正拱手行禮。沈大富這個時候也從兒女情長中走了出來。他轉過頭環視眾人。

    “一別多年,不知道古兄弟是否還認識我啊?”

    “哈……”

    古月正笑了起來。

    古月正說道:“沈大哥怎麽將生意場上的那一套用在這裏了呢?”

    說著古月正就從上麵走了下來。

    正在大家全部都將注意力集中在古月正和沈大富身上的時候,有人動了。而且這個人一動就是要製人於死地。

    老獅王的袖口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猛地向古月正刺了過來。

    很明顯這一招是衝著古月正而來的。這時他剛從老獅王的身邊走過。整個後背都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老獅王的這一招更是快、準、狠,任誰也休想躲的過去。

    匕首泛黑,這把匕首之上一定塗了劇毒。隻要劃破皮膚,人就休想活命。

    看到這裏,有的人都已經閉上了雙眼。隻有一人依然神態安詳,他就是古北非。

    當閉上眼睛的人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發現倒在地上的不是古月正而是老獅王。臨死前他的雙眼睜的很大。他一定是不相信有人竟然比他還快。一把由酒水化成的冰刀正紮在他咽喉上麵。

    在場的人無不驚訝地看著這個盲眼少年。

    “阿彌陀佛,想不到太平客棧藏龍臥虎。施主年紀輕輕竟然練成了武林第一奇功——玄冰刃。”

    玄念大師的話,好象是專門說給在場的人聽的。可是大家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古北非練的是玄冰刃。

    從驚恐中反應過來的人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宴會之上竟然出現了刺客,恐怕這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鐵鷹走上前去。他伸手撕下了老獅王臉上的人皮麵具。讓大家驚訝的是,這是一張多麽英俊臉龐啊!可惜了,世界上從此又少了一個美男子。

    “範公子,我想你應該認識他吧!”

    範一先走上前,看了一眼說:“沒錯,他是連戰天的徒弟嶽無極。”

    聽到這個名字大家反而並不感到驚訝。

    範一先問:“你怎麽知道他是假的獅王?”

    鐵鷹指了指他的手。一個老人竟然有一雙這麽年輕的手,難道不值得懷疑嗎?鐵鷹走到古北非的身邊。他現在對他更感興趣。鐵鷹想知道,古北非是怎麽知道他是假獅王的。因為他比自己更早的看出來這個獅王是假的。否則他就不會在自己還沒有出手之前就出手了。

    古北非是一個聰明的人。他當然知道鐵鷹走向自己的目的。

    “我知道他是假獅王,那是因為我是個瞎子。”

    “哦?”鐵鷹有點不解了。

    “因為我看不見,所以我知道他不過二十多歲。一個二十多歲的人非要冒充一個已經幾十歲的老人,這當然值得懷疑。”

    鐵鷹更感覺到奇怪了:“你又怎麽知道他隻有二十多歲呢?”

    “聽聲音,腳步的聲音,一個二十多歲的人走出的腳步聲和幾十歲老人走出來的當然不一樣了。”

    這一次鐵鷹徹底的服了。

    這次站出來說話的是沈老爺子。

    “範大爺,老夫都來了,你也應該出來打聲招唿了吧!”

    沈大富的一句話震驚全場啊!誰都知道範士人已經死在了英雄會館了。

    最感到震驚的當然要屬他的兒子範一先了。他上前還沒有說話,沈老爺子已經伸手阻止了他。

    “老夫放棄了沈家莊的基業,千裏迢迢的趕來就是為了見你一麵,怎麽難道你還要躲著嗎?”

    哈哈,大堂之上傳出陣陣的笑聲。發出笑聲的是做在最後一席的鐵衣劍客張秋聲。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父親——”

    看到範士人,範一先驚唿:“這不可能!”

    “孩子,沒有什麽不可能。這一切都隻不過是我安排的計謀而已。”

    短短的時間大家全都不可置信地看著所發生的事情。古月正遇刺,範士人複活。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互相左右迴首。

    古月正坐迴了位子上。沈老爺子推開小蝶來到了範士人的麵前。

    “想不到啊!原來這一切都隻是你在暗中設計好的一個圈套。”

    範士人不答反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可恨老夫多嘴啊!竟然將我與古老兄弟有救命之情這件事情告訴了你。”

    範士人沒有說話。

    沈老爺子接著說道:“鐵王爺在調查當年一樁舊案的時候竟然偶然發現,當年你對我的救命之恩全部出自於你的特意安排。”

    範士人還是沒有說話,不過顯然他已經承認了。

    “對於你的死,我早有懷疑。當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以後就開始懷疑這次你也是詐死意圖對太平客棧不軌。我們怎麽說也是多年的交情。當我看到你喝酒的時候是用食指點了一下,我就已經猜出你了。”

    這一次範士人笑了起來。

    現在每個人都知道連戰天正在圍攻沈家莊。沈老爺子這麽一走無疑是將沈家莊讓給了連戰天了。為了給古月正送信,他這麽做無疑是放棄了自己的萬貫家財。

    坐在旁邊始終沒有開口說話的古北非也終於開口了。

    “錯了,大家全錯了,有些事情大家從一開始就錯了。”

    古北非的一連三個錯,說的大家莫名其妙。

    “怎麽錯了,錯在了哪裏?”鐵鷹問。

    “錯就錯在南北武林其實早就落到了一個人的手裏。我們大家都錯了。大家都以為天下第一樓代表著江南武林,可以和連花堡平分秋色。可是並不知道其實天下第一樓也隻是連花堡的一部分。”

    古北非語出驚人。在場的人都為他的話感到不可思議。古北非的話很明白的告訴了大家那些一直以為在和連花堡作對的人,其實隻是換了一個方式在為連花堡效命。

    這次範士人並沒有笑,他換作了從前,保持著沉默。

    古北非接著說道:“在連戰天忙著統一北方武林的時候,他就想著有一天要統一武林了。可是那時的他隻有野心卻並沒有這個能力。但是他很聰明,他給我們製造了一個江南領袖。開始的第一步就是要為這個人樹立威望。這時候沈家剛好成了他們可以利用的一顆棋子。我想連戰天給範樓主創造了機會,結識並有恩於沈老爺子以博取他的好感。我說的對嗎?”

    古北非看著範士人,可是最終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接著依靠著沈家的威望和範樓主的真正主子——連戰天的背後支持。你創建了天下第一樓,也終於爬上了江南武林領袖的座位。”

    聽完古北非的話,範士人拍起了手。

    範士人不得不稱讚古北非:“你真的很聰明。你本來應該有大好的前程。可惜了!”

    古北非並沒有問可惜什麽。他接著說道:“所以說連花堡這次針對的並不是天下第一樓,也不是什麽沈家莊,而是我太平客棧。”

    範士人大笑了起來。他從心裏佩服古北非。他們的計劃竟然被他一眼就一看穿了。

    古北非站到了沈老爺子麵前。他讓沈老爺子放心,連戰天並非是真的要攻占沈家莊,而且他人也不在沈家莊。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一個煙霧彈而已。

    沈老爺子吃驚的問道:“你說什麽,連戰天不在江南?”

    “不在——”古北非肯定的迴答道。

    “那他……”

    “因為他就在這大堂之上。”

    古北非的話先是讓大家一愣。隨後各自便開始互相觀看對方,每一個人都開始懷疑對方就是連戰天。

    “怎麽到了這個時候還要隱藏嗎?”

    這次說話的可不是沈老爺子,開口的是範士人。

    鬼影子揭開了麵紗。沈老爺子看了吃了一驚。誰都沒有想到,一路保護範一先他們的鬼影子竟然就是連戰天。

    “好小子,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古北非笑了。

    古北非曾經說過他是一個懶人。因為他很懶所以在他看來能夠動腦筋解決的事情他決不會動手去做。

    事情的開始他有很多的事情想不通。可是等到他把所有想不通的事情放到了一起的時候,有些事情他竟然想通了。

    他和許多人一樣最先想不通的為什麽連戰天這次會談要殺範士人。接著想不通的是範士人的死。還有就是範一先的逃脫和遭遇到的追殺。官府對這件事情的關注,鐵王爺的出現,這裏麵有太多的謎。

    範士人真的那麽容易被人殺死嗎?古北非無數次的問過這個問題。

    “依你那麽好的武功怎麽可能被你兒子的一柄斷劍給殺死呢?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假如連戰天連你都可以殺死,你那從小養尊處優的兒子竟然給跑了,你不覺得這讓人有點不可思議嗎?”古北非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範一先曾經告訴他,範士人能夠用一根筷子打斷他的寶劍,古北非還差點真相信範士人已經被殺死了。

    古北非拿著紙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像是在整理思路。

    “有一句話曾經引起了我極大的興趣。那就是連戰天從來不殺對自己沒有威脅的人。那範一先呢?依他的武功,他能夠對連戰天構成威脅嗎?不可能。他想殺他易如反掌。可是他沒有殺,卻又在不停地追殺。”

    這真的是一個讓人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的問題。對方不停地追殺你,卻又不將你殺死。對於這個問題古北非真的想了很久。

    “一直到範一先逃到了沈家莊,這時大家才稍有眉目,原來連戰天放過範一先的目的無非是逼他投靠沈家,然後可以讓他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去對付沈家。再加上他事先通知了朝廷派鐵鷹守在那裏。不錯,這的確是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曾經也以為連戰天是真的要對付沈家才故意弄出這一切的。但是一個人的出現讓我改變了這個想法。”

    “哦?我們什麽地方露出了破綻呢?”連戰天問。

    “有人來到了沙漠給我們通風報信說,沈家有難。”

    連戰天問:“這有錯嗎?”

    古北非迴答道:“表麵上看起來沒有錯。我想範士人早已經告訴了你,沈老爺子對家父有恩。我想你也正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才想出了這個辦法吧!沈家有難,沈老爺子向狼山求救本沒有錯。可是你錯就錯在這裏。”

    “哦!”連戰天這次到是更不明白了,“為什麽呢?”

    “因為沈老爺子知道家父曾經說過,今生決不再過問江湖之事,而且每個人都很了解你,你決不殺沒有威脅的人。所以當初他沈老爺子勸沈蝶上狼山隻是為了要騙她離開沈家莊,並非真是上狼山求救。也正是因為如此沈老爺子雖然給了沈蝶姑娘玉佩卻沒有告訴他上狼山的路。而你卻擔心沈蝶上不了狼山,這樣你所有的計劃便全部泡湯了。所以你就派人在沙漠中四處尋找並散發出沈家有難的消息。”

    到了這個時候,連戰天也不得不承認古北非真的很聰明。他自認為完美的計劃卻是處處都是破綻。

    “的確,這一路上你已經露出了許多破綻。你忘記了沈老爺子對家父有恩這件事情他除了跟範士人說過以外對自己的女兒他都沒有提過。可是你卻告訴了範一先,沈老爺子對家父有恩。”

    古北非折扇一響,太平客棧的大堂上突然多了五個人。兩個金臉蒙麵人,在場的很多人都已經見過了。他們就是刀神劍魔。出次之外還來了三個人。他們三個人分別是用的是拳、掌、腿三種武功。

    所有人都很清楚,今天是免不了一場惡戰了。

    “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清楚?”

    “哦!想不到還有你猜不到的。”連戰天故意說道。

    “是的。我也是人。是人就會有不知道的事情。你安排在太平客棧裏的奸細是誰?”

    哈哈,連戰天笑了起來。

    “你憑什麽說我在太平客棧裏安排了奸細呢?”

    “如果沒有人給你通風報信,你又怎麽會在這個時候上狼山?”

    連戰天沒有說話,範一先在這個時候突然拔出了手中的劍。這依然還是那把斷劍。他的劍指著自己的父親範士人。

    “為什麽,這是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

    麵對兒子的質問,範士人沒有答話。

    連戰天要往前走,被刀神劍魔給攔了下來。

    “憑你們幾個還不是我的對手。”

    一個人敢跟他們兩人說這樣的話,在他們看來簡直是大言不慚。

    聽大門外喊聲震天,原來在來參加宴會的人當中早已經混雜了不少連花堡的高手。少林寺的三位高僧剛想要動卻聽古月正說道,原來是客,各位請少安毋躁。

    “太平客棧的事情應該有太平客棧的人解決。”

    古月正從坐位上站了起來。太平客棧裏不許殺人,這是他親自定下的規矩。

    “拳頭,”古月正問道,“在太平客棧裏動武,按規矩怎麽處罰。”

    “殺!”

    他的迴答簡單而流利。

    殺字的話音還沒有落下,拳頭已經衝著連戰天而去。

    拳頭是這裏的守門人。在他們到來的第一天就已經和範士人交過手。當時範士人不妨,還吃了一個暗虧。

    連戰天的不愧是北方武林的盟主。他的武功之高的確是深不可測。拳頭已經和他對打了二十幾招。可是他竟然沒有一招能碰到連戰天身體的。古北非護在沈老爺子和沈蝶的前麵,以防他們受到傷害。

    他們很清楚拳頭不是連戰天的對手,掌和腿也加入了與連戰天的戰鬥之中。一時之間大堂上麵真氣縱橫。

    刀神劍魔還沒出手,範士人和藍衣劍來到了他們的麵前。

    拳頭開始拳勢兇猛,可是後來卻反而受到了連戰天的牽製。先是拳頭,接著掌和腿也都受到了他的製約。

    古北非知道拳頭他們並不是連戰天的對手,可是他沒有想到他們輸的這麽快。

    一場爭鬥結束,拳頭他們三個人的嘴角都已經流出了鮮血。

    “我的連花神功怎麽樣?”

    古月正沒有說話,一邊的古北迴冷哼了一聲。

    “怎麽不服氣?”

    連戰天的話音未落,古北非一躍而上。

    他見識過古北非的武功。但是古北非要是想取勝也並不是那麽容易。

    兩人交手,連戰天並不敢大意,尤其是古北非的那雙手。他還真沒有見過古北非的玄冰刃失過手。

    連戰天的拳,古北非的腳,拳腳相交。連戰天後退了兩步。他沒有想到古北非小小的年紀,內功卻一點不弱。連戰天穩住身型從腰間拔出了一把軟劍。

    “老夫已經多年沒有用過兵器了。量兵器吧!”連戰天說。

    “我的兵器就在手中。”

    連戰天笑了笑。

    “如果有機會,下次我也要故弄玄虛一下。”

    連戰天揮劍而上,第一招飛龍在天,他直刺古北非的咽喉。他劍法真的很快。古北非側身躲了過去,拳頭已經到了連戰天的小腹。

    連戰天左掌撥開古北非的拳頭,迴身一劍,從古北非的左側又斜劈了下來。古北非淩空而起,連戰天打出一掌。兩掌相碰,古北非借著掌力飛身而起。

    古北非的輕功,在他們見第一麵的時候大家就已經見識過了。可是一個擁有這麽好的輕功的人竟然突然從空中摔了下來,不得不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不僅眾人不解,連古北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間一點真氣也提不上來。

    古北非倒地,連戰天的劍卻已經到了他的腦門。

    連戰天的劍還沒有碰到古北非,他就感到雄厚的一掌已經向他襲來。連戰天一個急轉身。他雖然躲過了這一掌卻同樣也錯過殺古北非的時機。

    打出這一掌的不是別人而是武功天下第一的古月正。

    “你可知道我為什麽要等到現在才動手?”

    這一掌非同小可。這一掌讓連戰天知道了古月正的武功遠遠在自己上麵。他站在那裏沒有動,可他的掌風就差點要了自己的性命。

    連戰天隻所以敢來連花堡確實是因為他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古月正的生命已是危在旦夕。可是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

    喜樂燈也乘著這個時機將古北非扶到了一邊。

    連戰天看著古月正一步一步走向台階。他當然明白古月正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出手。因為在這個時候,他很確定可以將自己輕而易舉的殺死。連戰天知道自己的武功在剛才的打鬥中已經完全被古月正看穿了。

    他明白現在自己真的輸了。他已經沒有再和古月正決戰的資本了,他甚至已經連和古月正決戰的勇氣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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