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清長老一愣,旋即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你先休息吧,我下去安撫一下大家,也不知道赤炎穀的人怎麽了,竟然派人來說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哼,他們當真以為我們是這般好欺負不成?”


    明姨雖然依然有些懷疑,但是,蘇琪兒不說,她也不好執意去追問,便起身離去,想起今早赤炎穀來人那趾高氣揚的態度,明姨的心中便很是來氣,怎麽說,她也是花宗一長老,沒想到,如今卻要受赤炎穀一個小小弟子的氣,當真有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無奈與憋屈。


    房間內很快便隻剩下蘇琪兒一人了,想起昨夜種種,蘇琪兒那顆冰冷的心,也慢慢的暖和起來,不過,想起赤炎穀的兇殘,蘇琪兒又不由得有些頭疼,從今早赤炎穀派人來這件事情便可看出,赤炎穀顯然不會就這麽輕易罷休的。


    現在,也隻能是走一步算了一步了。


    正午時刻很快便到了,烈火學院派遣弟子四下去通知,邀請眾人前往烈火學院中間那座最高的山峰,參加開場儀式。


    主峰名叫烈焰峰,是這片火山中,最高的一座山峰,足有千丈之高,山腰以上,便是雲霧環繞。


    舉辦儀式的地方,是在烈焰峰山腰以下的一個巨大廣場之上,廣場很大,足足可以容納數萬人,廣場四周更是樓閣林立,大部分是由罕見的堅固樹木構造而成,這裏大概是整個烈火學院,唯一的木質房屋了。


    楚雲軒到的時候,廣場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了,八大宗門,三大學院,都有各自專屬的位置,而其他閑散修士,以及小宗門,都是按照三個大陸的格局,分開坐在四周,廣場四周,都修建有許多休息的棚子,高低錯落有致,呈環形,正好將廣場團團圍住。


    在廣場上,有著三個很大的擂台,都是由最堅硬的岩石鋪就而成,並且還布置了幾個陣法,可以有效的將戰鬥的氣勢,控製在擂台內,不會逸散出來,造成大麵積破壞。


    廣場上空,飄揚著許多彩帶,紅色的地毯,在廣場上縱橫交錯,隨處都是相互打招唿的修士,整個現場都顯得極其熱鬧。


    能參加如此盛大的場合,的確是一件榮耀,要知道,並非每一個修士,都有機會能夠被允許進入烈火學院之中的,能進來,至少也要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


    楚雲軒此次是代表著風雲學院,因此,他帶著趙雄巨虎等人,便坐在風雲學院所在的區域,四周是北陸的一些閑散修士,或者是北陸的一些有名氣的閑散修煉者,還有就是一些小家族小宗門,被派出來長點見識的後輩弟子。


    楚雲軒如今的名望,在北陸那是赫赫有名了,北陸修士一看到楚雲軒,便紛紛主動上前打招唿,表達敬意,如此年輕的雷劫聖者,將來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啊,或許,會成為修煉界數千年來第一位神境強者呢,如此人物,他們又怎麽不主動與之修好呢?


    再說,楚雲軒又是淩霄閣的大長老,光是這個頭銜,便讓眾多修士不敢小覷之,更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楚雲軒的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笑容,與旁人打著招唿。


    “哼,你便是北陸第一天才楚雲軒嗎?”一個刺耳狂傲的聲音,打破了這一片和氣的氛圍。


    四周那些北陸的修士瞬間便怒了,紛紛將目光移向那狂傲的家夥,他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吃了豹子膽,竟然敢這般跟楚天師說話,難道活的不耐煩了?


    不過,待眾人看到那說話之人後,原本還有些憤憤不滿的修士,也都安靜了下來,說話之人是一個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皮膚暗紅,銅鈴般的雙目之中,隱約可見兩團火苗在燃燒。


    在中年男子身後,是四個一臉陰沉的老者,他們的目光中,都帶著陰狠毒辣,全部都集中在楚雲軒的身上。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些人是來找茬的,而且,這幾人的身份,也是唿之欲出。


    這幾個是來自赤炎穀,隻有修煉了赤炎穀那特別的心法,才會讓人的雙眼中,暗含火苗,渾身皮膚暗紅。


    “哼,你們是什麽人?”趙雄跨前一步,指著那中年男子沉聲喝問道。


    巨虎與那十個學院弟子,還有幾個黑甲軍軍士,同時護在楚雲軒左右,對那幾個家夥嚴陣以待,擺出了一副隨時準備廝殺的姿態。


    “都迴來,區區幾個人,值得你們如此大陣勢嗎?真是丟臉。”楚雲軒冷著一張臉,朝著巨虎等人嗬斥道,與其說是嗬斥巨虎等人,還不如說是在狠狠的打那中年男子幾人的臉麵呢?


    “嘿嘿,是,師傅,俺錯了。”巨虎撓了撓頭,退到楚雲軒身後,幾個黑甲軍軍士沒有任何猶豫,退到原位,隻有那十個學院弟子相互看了一眼,最後還是在章一劍的帶領下,退了迴去。


    趙雄沒動,依然是冷著臉,惡狠狠的盯著前麵的中年男子,渾身上下,殺氣騰騰。


    中年男子的臉色很難看,可以說是很陰沉,就好像是暴雨來臨前的陰沉,那幾個陰沉的老者,渾身上下,都冒著一股股陰寒的氣息。


    楚雲軒一臉淡然,連眼角都未曾抬一下,完全未將眼前這幾人放在眼中。


    “嘿,好,不愧被譽為北陸第一天才,我的名字是火麒麟,是赤炎穀穀主的第三義子,你記住了。”那中年男子,也就是火麒麟,很是張狂的喝道。


    “不認識。”楚雲軒冷冷的迴了三個字,一臉不屑。


    “你……哼……”火麒麟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冷冷的哼了一聲,太狂傲了,太狂傲了,比他還狂傲啊,火麒麟現在很想發火,但是,理智讓他暫且冷靜了下來,朝後揮了揮手,一個畏畏縮縮的身影,從後麵走了上來。


    那人正是炎嘯天,他昨晚迴去後,正好碰到火麒麟,在火麒麟的追問之下,炎嘯天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將晚上被楚雲軒欺負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在炎嘯天的敘述中,楚雲軒就是一個橫刀奪愛,強搶民女的惡魔啊,作為赤炎穀穀主的義子,火麒麟從小就被教育,一切以炎家為中心,此時炎嘯天受到了欺負,他又怎麽能袖手旁觀,自然便有現在興師問罪的這一幕,火麒麟就是要在廣大修士麵前,揭穿楚雲軒那虛偽的外表,要讓楚雲軒顏麵無存。


    “哼,是你?看來,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看著那一臉畏懼之色的炎嘯天,楚雲軒冷笑道,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炎嘯天可是真切的感受過楚雲軒那恐怖的殺氣,下意識便躲到了火麒麟的背後,整個人瑟瑟發抖,不敢冒頭,那副淒慘的可憐之態,頓時便惹得四周修士的一陣哄笑。


    火麒麟那張暗紅的臉,變得鐵青了,他知道炎嘯天沒用,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炎嘯天竟然會如此沒用,簡直就是丟了赤炎穀的臉麵啊。


    即便如此,火麒麟也不得不站出來,為炎嘯天找迴顏麵,他一把將炎嘯天拉到前麵,同時指著楚雲軒,大聲喝道:“楚雲軒,你仗著自己修為高,便無所顧忌的欺負我赤炎穀的人,竟然還搶奪別人的未婚妻,你此等行徑,簡直就是丟我們修士的臉,你有何解釋?難道你欺我赤炎穀沒人了嗎?”


    搶奪未婚妻?


    這個消息太勁爆,太八卦了,四周的修士紛紛交頭接耳,小聲的議論起來,不論是楚雲軒,還是赤炎穀,都是修煉界耳熟能詳的啊,如此八卦,足以引起整個修煉界的沸騰。


    “這位是我赤炎穀穀主之子,炎嘯天,昨晚,他與未婚妻在後山賞月,卻不想遭到楚雲軒的一頓暴打,並且還搶奪了其未婚妻,大家說,此等行徑,是不是禽獸所為?這簡直就是丟我們廣大修士的臉麵!”火麒麟一把拽著炎嘯天,聲嘶力竭的唿喊著,像是在向大家申訴冤屈般。


    炎嘯天那畏畏縮縮,渾身顫抖的樣子,也從側麵證實了火麒麟的話,眾人看向楚雲軒的眼神中,充滿了幸災樂禍,遺憾,當然,還有困惑與不解。


    “哼,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我師傅是何等人物?豈會作出這些事情?你不要在這裏血口噴人了,光憑你的一麵之詞,你以為,便可以汙蔑我師傅嗎?簡直是做夢。”趙雄現在很憤怒,雙眼中殺氣十足,他現在恨不得一劍將眼前這幾個可惡的家夥給宰了,竟然敢汙蔑師傅?那是他無法容忍的事情。


    火麒麟直接無視趙雄眼中的殺氣,拉著炎嘯天,沉聲說道:“公子,你告訴大家,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別怕,這麽多修煉同道都在,那楚雲軒不敢拿你怎麽樣的,你盡管說便是了,大家會為你做主的。”看到炎嘯天那畏懼不前的樣子,火麒麟很是惱怒,但是,無奈尊卑有別,他隻得將那絲惱怒,壓在心底,表麵上必須表現出對炎嘯天的尊敬。


    炎嘯天神色萎靡,眼神躲閃,一臉畏懼,渾身更是瑟瑟發抖,看了一眼四周的修士,又快速的瞥了一眼一臉淡然之色的楚雲軒,炎嘯天結結巴巴了良久,卻連一個清晰的字眼都沒有吐出來……


    “艸,這家夥是誰啊?這麽膽小如鼠,簡直就是丟赤炎穀的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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