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那血宗長老也大喝一聲:“先殺了你,再取那小子狗命。”


    一道無比妖豔的血色大掌印,帶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息,朝著陶飛宇淩空轟下,氣勢如虹,殺氣彌漫,陶飛宇的雙眼之中,隻看到無邊的血海,而他,則在血海之中此起彼伏,一個巨大的血浪,倏然卷起,似乎欲要將他給吞噬一般。


    無邊的壓力,無邊的殺氣,讓陶飛宇失去了所有的反抗,眼睜睜的看著那道血色大掌印砸向他。


    在這血掌之下,陶飛宇必死無疑,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這裏,雖然沒有找到爺爺丟失在此的望月秘典,有些許遺憾,不過,陶飛宇也略感欣慰,為兄弟而死,也算是值得了,陶飛宇幹脆閉上雙眼,靜待死神降臨。


    不過,他沒有等到死神,卻等到了一個熟悉的嬌媚聲音。


    “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口口聲聲說要殺了我的男人?”那掛滿白色紗幔的軟榻,看似緩慢,實則速度奇快的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同時,一道白色的長綾從那軟榻之中疾射而出,正好擊在那血掌的正中心,隻聽轟的一聲巨響,血掌盡碎,化為一片血雨,傾灑而下,而那條白色長綾,也化為無數碎片,在空中隨風飄舞,那白色軟榻晃了晃,便又恢複正常,而血宗長老則向後退了四五步,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異樣的暈紅。


    陶飛宇倒是反應極快,在那嬌媚的聲音剛傳入他耳中的時候,他便感覺到事情有轉機了,果不其然,在那血雨傾灑下來的時候,他也迅速的躲閃開來了,要不然,恐怕真的是狗血淋頭了。


    所有血宗弟子全部手持利刃,怒視那頂軟榻,一個個似乎都恨不得將那軟榻之上的人給碎屍萬段一般,那血宗長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臉凝重的看著那頂軟榻,沉聲問道:“在下乃血宗長老,眼前這幾人是血宗的敵人,不知閣下是何人?為何要打斷我血宗辦事?”


    血宗長老從剛才的交手,知道來人的實力不簡單,因此,他抬出血宗名號,為的是讓對方知難而退。


    在這頂白色軟榻出現的時候,那站在峭壁之上的黑紗美人,嬌軀微不可察的顫動了一下,那黑紗之下的容顏上,浮現出一抹殺意。


    “血宗嗎?那又如何?誰敢動我的男人,我便要他死,不過,念你初犯,我可以饒你不死,馬上磕個頭,滾吧。”從那軟榻之上,傳出一個無比嬌媚,卻又殺氣十足的聲音,完全未將血宗放在眼中。


    似乎,隻要對方敢說一個不字,立馬便會人頭落地一般,那是一種絕對的威勢。


    “聖女,要不要屬下出手?”站在黑紗美人身後的老嫗,躬身說道,那陰冷的眸子,惡狠狠地盯著下麵那頂軟榻。


    另外一個老嫗也是一臉陰冷的殺意,似乎,下麵那軟榻之上的人,與她們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般。


    黑紗美人微微搖了搖頭,低聲說:“別輕舉妄動,我們先靜觀其變。”


    “是,聖女。”那老嫗似乎有些不甘,但卻沒有違逆黑紗美人的話。


    而那血宗長老聽到軟榻之上的狐兒如此狂妄的話語,不由得哈哈大笑道:“美人,如果你讓我上榻與你**一番,我便放過他們,如何?”


    “哦?你想上榻?”狐兒的聲音無比嬌媚的說道,隱含著幾分魅惑之術。


    那血宗長老修習的本就是邪術,心境本就要偏向陰邪,此時被狐兒那充滿魅惑的聲音一引導,整個人頓時便覺得渾身燥熱,一股無名欲火,從小腹處騰的升起。


    “小美人,你讓我好難受,嘖嘖,來,讓我好好疼惜你吧。”血宗長老淫笑道,舉步便走向那白色軟榻,眸子之中,滿是淫邪之光。


    那些血宗弟子也一個個都滿臉通紅,渾身燥熱難耐,雙眼之中,射出道道淫邪的光芒,在狐兒那魅惑之術下,這些小小血宗弟子,又哪裏能承受得住?


    躺在軟榻之中的狐兒,那嫵媚的嘴角處,勾出一抹冷酷的殺意。


    其他人都看出來了那軟榻之上的女子,修習的是魅惑之術,那些血宗之人,此刻的性命,也是危在旦夕,但是,卻無一人出手相救,一個個都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對於他們來說,其他人,都是此次搶奪神境王者遺物的敵人,敵人死得越多,他們得到遺物的機會,也就越大。


    “想要上榻,得經得住考驗才行哦?”狐兒透過那重重紗幔,目光森冷的看著步步走近的血宗長老,聲音無比柔媚,讓聽者連骨頭都軟了。


    那血宗長老更是下意識呻吟一聲,一臉癡迷之態,他已經完全沉迷於狐兒的魅惑之中了,在他的眼中,此時此刻,有一個身穿薄紗,身材無比妙曼的美女,在前麵朝著他勾手指,做著無比誘惑無比性感的動靜,他體內的欲火,越燒越旺,一張蒼白的臉,已經紅得耀眼了,帶著幾分妖豔與詭異。


    而此時,毒發的楚雲軒已經吞下了一顆解藥,隻不過幾個唿吸之間,那已經蔓延到鼻子處的烏黑毒氣,便開始飛快的消失,眨眼之間,楚雲軒便感覺的體內的劇毒,已經徹底的消失了,而且,一身修為,也全部恢複如初。


    “果然沒有騙我,的確是解藥。”楚雲軒看了一眼手中的瓷瓶,一臉欣喜,連忙將手中那兩顆解藥塞到蘇琪兒與明清長老的口中,笑道:“這是真正的解藥,我已經試過了,你們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明清長老神色複雜的看了楚雲軒一眼,暗暗歎了一口氣,輕輕的點了點頭,便閉上眼睛,用僅剩無幾的靈力,催動著解藥的擴散,很快,她與蘇琪兒身上的黑氣,便全部消失了,兩人的修為,也恢複了。


    “多謝你了,楚長老。”明清長老活動了一下身體,對楚雲軒的態度,也明顯好了幾分,剛才楚雲軒不顧自身性命,以身試毒,讓明清長老大為感動。


    再說,仔細想想,當年之事,與淩霄閣,與楚雲軒,又有何關係?甚至,就連他,也不能怪,要怪,隻能怪這該死的命運。


    剛才曆經生死,明清長老似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以前的種種心結,似乎也突然之間,就全部都解開了。


    “明長老,別這麽客氣了,大家同為修士,難道要我見死不救嗎?再說,你也是我的長輩,這是我必須做的。”楚雲軒笑了笑,很謙虛的說道。


    “好了,既然你要我別客氣,那你也別明長老明長老的叫了,如果你不嫌棄,就跟琪兒一樣,叫我明姨吧。”明清長老現在越看楚雲軒,便對他越欣賞,心中的遺憾,也越深。


    “啊……明,明姨。”楚雲軒愣了一下,然後略帶幾分拘謹的喊了一聲,眼神還下意識的瞥了一眼一旁臉色微紅的蘇琪兒。


    “嗯。”明清長老大為受用,臉上難得的對楚雲軒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或許還是這幾十年來,明清長老第一次對淩霄閣的人,笑臉相對吧。


    “謝謝。”蘇琪兒輕聲說道,眼神看向遠方,不敢與楚雲軒對視,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再也無法從那深情的眸子中出來了。


    “唉,可惜了一對璧人啊。”看到蘇琪兒的神情,明清長老隻能在心裏暗自惋惜。


    “沒什麽,舉手之勞罷了。”


    楚雲軒有些苦澀的笑了笑,蘇琪兒的清冷態度,已經很明顯的說明了一切。


    他們之間,終究還是隻能成為迴憶了,楚雲軒不知道那阻礙兩人的,到底是什麽?他想問,但是,他也知道,就算是他問了,也得不到什麽答案的,倒不如自己去尋找答案。


    “二哥,你剛才的樣子,太生猛了,這份恩情,三弟記下了。”


    楚雲軒也不再糾纏,他不想讓蘇琪兒為難,隻好暫時放下這件事情,自己去尋找答案,迴頭看著一旁看上去有些狼狽的陶飛宇,楚雲軒一臉感激之色。


    剛才陶飛宇不顧自身安危,也毅然擋在他前麵,這份情義,讓楚雲軒從心底感動了。


    “沒事,隻要你沒事了就好,這點小事,就不要提了,三弟,你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吧?”陶飛宇大手一揮,咧嘴笑道,然後又上下打量了楚雲軒幾眼,臉上露出幾分擔憂之色。


    要知道,剛才楚雲軒吸食的可是毒血啊,蘊含著劇毒的毒血啊,如果毒性沒有祛除幹淨,對以後的修為,肯定會有影響的。


    楚雲軒笑了笑,道:“沒事了,二哥,我身上一點毒都沒有,放心吧。”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唉,三弟,等出去後,你可一定要再烤一隻羚羊給我吃,你可是快把我嚇死了。”陶飛宇拍了拍胸脯,一臉誇張的笑道。


    “好,我給你烤個十隻八隻,讓你一次吃個夠,怎麽樣?”楚雲軒哈哈大笑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啊,到時候別耍賴啊?”陶飛宇大喜道。


    兩人剛才都曆經生死,此時都有點劫後餘生的錯覺,相視大笑。


    啵啵啵啵啵啵……


    突然之間,憑空響起十數聲炸響,像是某個充滿氣體的東西,突然之間爆炸了般,楚雲軒幾人循聲看去,頓時隻覺得胃一陣痙攣,差點便吐了出來。


    隻見到那十幾個血宗弟子,一個個突然之間爆裂開來,雙手雙腳,身軀,還要腦袋,都一點一點的爆裂成碎末,先是手腳,然後身軀,最後才是腦袋,直到最後,那些弟子的臉上,都還帶著無比癡迷的神色,對於死亡,毫無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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