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無期看著從殿內走出來的古勁鬆與萬壑兩人,瞳孔微微一縮,心中暗暗道了一聲果不其然。


    接著王秉的話,楚雲軒那冷冽的聲音從選鋒殿內遞了出來:“哼,王長老真是好大的口氣,不知道什麽時候,刀盟是你一人說了算了?”


    楚雲軒與楚雲基兩兄弟目光冷冽,從選鋒殿內龍行虎步般行了出來,而古勁鬆與萬壑兩人則分立左右,待楚雲軒兩兄弟行出幾步之後,兩人才跟上。


    楚雲軒眼中殺機冷冽,麵容冷峻的掃視了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到王秉身上,仿佛要洞穿王秉的心事般。


    見到楚雲軒,王秉下意識退後了一步,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不過很快便恢複正常,看著楚雲軒嘿嘿笑道:“原來是雲軒呀,好久不見,你的修為倒是又有所進步呀。”


    王秉心中微微有些驚詫,因為他竟然看不透楚雲軒的修為,不過,他並未認為楚雲軒如今的修為已經超過他,他還以為楚雲軒修行什麽隱藏自身修為的秘技。


    “放肆。”楚雲軒眉頭一豎,指著笑嗬嗬的王秉破口大罵道,“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隻不過是刀盟的客卿長老罷了,你有什麽資格直唿本長老的大名,這也是你能喊的嗎?真是一隻沒有教養的狗。”


    眾人大驚,一個個都愣住了,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看上去文雅的楚雲軒,竟然會突然間如同潑婦般,破口大罵。


    被罵者王秉更是被氣得不輕,渾身顫抖,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指著楚雲軒,嘴唇哆嗦著,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古勁鬆與萬壑兩人互看了一眼,嘴角扯出一個幸災樂禍的表情,眼中更是流露出一抹不可掩飾的笑意。


    “楚長老真是好氣魄,罵起人來,還真是不含糊,這倒是讓我等對淩霄閣又有了幾分了解呀。”炎無期微微眯了一下雙眼,看著楚雲軒,沉聲說道。


    楚雲軒一撇嘴,冷冷的哼道:“對不起,你應該是赤炎穀的炎無期吧?我想我應該糾正您的一句話。”


    “哦?什麽話?”炎無期楞了下,下意識問了一句。


    楚雲軒奸猾一笑,聲音不大不小的傳入眾人耳中:“我剛才罵的不是人,而是一隻無情無義的白眼狼,一隻沒有教養的狗。”


    “你……”


    炎無期臉上的溫和頓時便消失不見,手中的紫金描扇指著楚雲軒,臉上陰晴不定,隱隱有煞氣在其眼眸之中流轉。


    王秉氣急敗壞的指著楚雲軒,臉上神情猙獰可怖:“你說什麽?你這個混蛋東西……”


    “唿……閉嘴!”


    炎無期突然唿出一口氣,冷冷的喝止住處於暴怒之中的王秉,不顧王秉的詫異,盯著楚雲軒,沉聲說,“好,很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想不到淩霄閣內竟然出了你這麽一位強者,很好。”


    剛才炎無期的神念在楚雲軒身上掃了一下,卻發現他根本就無法查探出楚雲軒的修為,這說明什麽?這足以說明楚雲軒的修為不在他之下,否則,他一眼便能看出深淺。


    而且,讓炎無期大為驚訝的是,站在楚雲軒旁邊的楚雲基,竟然是一名涅盤尊者,他記得一月前的情報上說,楚雲基是一名剛晉升至境的強者,可是,短短一月時間,竟然硬生生的從至境跨到涅盤,這般恐怖的速度,足以讓炎無期大感震撼。


    楚雲軒淡淡的掃了炎無期一眼,最後將目光定在臉色猙獰的王秉身上,一臉不屑的道:“一隻隻會躲在背後狂吠的狗,永遠都上不了台麵。”


    想起落日鎮的事情,楚雲軒對王秉便是殺機滔天,極其憤怒。


    “你便是最近風頭正盛的楚雲軒?”葛正恰當的開口道,正好將正處於暴怒階段,正要開口大罵的王秉,給截了下來。


    楚雲軒沒有搭理他,而是輕輕一揮手,大聲道:“各位遠道而來,便請隨便坐吧,還有赤炎穀和神箭門的同道,也請入座。”


    楚雲軒隨意的指了指那三個高台以及那數十個座椅,然後便徑自走到首位高台上,待楚雲基坐下後,這才大馬金刀的坐下,萬壑與古勁鬆兩人也在楚雲軒的示意下,坐在一側,幾個白衣弟子神色冷峻的站在他們身後,倒有幾分氣勢。


    楚雲軒的狂傲讓葛正,炎無期,王秉等眾多修煉者心中大為不快,但想到那個隱世強者,眾人隻得暫且將心中怒氣壓下,神箭門的人在右邊小高台,赤炎穀的人則在左邊小高台,其他小宗門的人則在外圍的那一排排椅子上坐定。


    來了三個大宗門,卻偏偏沒有安排刀盟的座位,王秉站在中間,隻氣得臉色極其鐵青,雙手被氣得抖動不停,天鷹則陰沉著臉,默默的站在王秉身上,不言,不語。


    “王長老,如若不嫌棄,你們便與我們坐一起吧。”炎無期知道這是淩霄閣在故意讓刀盟難堪,他此時自然要站出來圓場了。


    王秉惡狠狠的瞪了神色淡漠的楚雲軒一眼,最後恨恨的與炎無期的人坐在了一起,臉上表情極其憤怒,似乎要擇人而噬般,猙獰恐怖。


    “三弟,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了?”楚雲基雖然很享受看到王秉吃癟的樣子,但是心中隱隱覺得這樣有些不太妥當。


    楚雲軒一臉的不在乎,搖頭笑道:“二哥,你多慮了,這隻不過是羞辱一下他們罷了,等會我還想要他們的狗命呢,欠我的,我都要十倍討迴來。”


    楚雲軒那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似慵懶的坐在椅子之上,但一旁的古勁鬆與萬壑卻從楚雲軒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讓他們窒息的殺氣。


    “楚閣主,聽說你們將刀盟的狂刀等弑主的逆賊擒獲了?不知你們可否將狂刀那些賊子交出來呢?讓刀盟拿他們的血,去祭奠死去的前任盟主。”


    炎無期臉色如常,手中紫金描扇輕搖,雲淡清高的笑著說道。


    “放屁,你說狂刀他們是兇手,便是了嗎?真是血口噴人,顛倒黑白。”古勁鬆忍不住出言怒道。


    “哦?不知古長老這是何意?難道,這不是你們刀盟一致得出的結論嗎?”炎無期似笑非笑的看著古勁鬆,淡淡的說。


    楚雲基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讓古勁鬆稍安勿動,他的臉上也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炎無期,道:“不知道炎長老有什麽證據證明呢?難道僅僅憑著刀盟那些別有目的之人,便這麽武斷的認為狂刀他們是兇手?”


    “他們不是兇手,那誰還是兇手?刀盟內有人親眼見到是狂刀投毒的,這還能有假?”王秉強壓著心頭那熊熊燃燒的怒火,大聲哼道。


    楚雲軒嗤笑道:“王長老,你是越老越糊塗吧,我現在就可以去給你抓十個百個刀盟弟子,我可以保證,他們都會一致指認你,就是殺害盟主的兇手。”


    “放屁,你這個小混蛋,胡說八道什麽?我怎麽會殺害盟主?我看,這分明是你們暗中指使狂刀殺害盟主,然後你們淩霄閣便可將刀盟徹底掌控在手中吧?”王秉氣得猛然站了起來,指著楚雲軒大聲狂吼道,須發盡張。


    楚雲軒卻依舊是一臉的平靜,冷冷的掃了王秉一眼,聲音如寒冰:“王秉,你說話最好放幹淨點,否則,哼。”


    楚雲軒重重的哼了一聲,眉宇間殺機畢露。


    王秉已經被楚雲軒這個小輩給氣瘋了,哪裏還顧得了那麽多?他指著楚雲軒,大罵道:“老子罵你了又如何?你這小混蛋,當初在落日鎮便不應該……”


    “哼,王長老!”炎無期突然冷冷的哼了一聲,打斷了王秉的話,那一聲冷哼也將處於盛怒之中的王秉給震醒過來。


    王秉看了一臉臉色陰沉的炎無期一眼,臉色頓時一片慘白,剛才的滿腔怒火,頃刻間便消失不見,額頭隱隱可見點點汗珠,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剛才他一氣之下,口不擇言,差點將在落日鎮伏殺楚雲軒一事給說了出來,幸虧炎無期點醒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若是讓那些小宗門知道在落日鎮中是他王秉聯合赤炎穀的人伏殺楚雲軒,並順便將那些小宗門弟子給伏殺,肯定會引起騷亂,不說他是否會身隕在此,至少,他在北陸,是待不下去了,這些年所作出的努力,那便付諸東流了,就算迴到赤炎穀,迎接他的,隻有冷言相加。


    一想到這可怕的後果,王秉連後背上都開始冒出絲絲冷汗。


    “退下吧。”炎無期冷冷的瞪了王秉一眼,低喝了一聲,王秉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連大氣都不敢出,重新坐迴椅子之上,微微低著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葛正自然知道落日鎮的事情,他撇了撇嘴,不屑的掃了王秉一眼,又將目光落到楚雲軒身上,心中暗歎這楚雲軒倒是有幾分難以對付,想起自己的兒子葛白正是死在此人手中,葛正眯著的雙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的殺機。


    殺機雖一閃即逝,但依然被靈識敏銳的楚雲軒捕捉到了,他扯了扯嘴角,自然知道葛正動殺機的原因。


    楚雲軒似乎並不打算放過王秉,盯著低著頭,坐在椅子上的王秉,冷笑道:“怎麽了?王長老,為何不將話說下去?你可是堂堂刀盟的長老,對赤炎穀的人,為何這般百依百順?如同一隻忠實的狗一般呢?難道你與赤炎穀之間有著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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