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叛逆的話,他也隻有在李魏鎖和王三步這兩個算是盟友的麵前說說而已,畢竟,雖然現在的皇帝身子虛弱,但也仍舊是雲蒙帝國的皇帝,其手中多多少少還掌握著一些足以將裕親王宰殺的力量。


    “提前恭喜王爺登上至尊寶座。”


    李魏鎖與王三步兩人幾乎是同時躬身賀道,不過,李魏鎖是一臉猥瑣至極的笑容,而王三步卻依然是一臉的淡漠。


    接下來的幾天,整個帝都都陷入了一股緊張的氣氛之中,帝都那寬闊的街道之上,馬蹄陣陣,刀槍鏗鏘,時不時便有一對裝備精良,全副武裝,麵色凝重的士兵走過,那一雙雙泛著殺氣的冷冽眼神,四下掃視著,在人群中搜索著可疑的人。


    這些身上帶著濃濃殺氣的士兵,都是裕親王從軍營調過來的,那一身殺伐之氣,都是在戰場上曆練出來的,根本就不是那些養尊處優的城防軍所能比擬的。


    這次帝都發生了這麽大的兇殺事件,根本就不是普通士兵所能應付的,因此,裕親王便向皇帝稟明事情經過以及嚴重性,然後便借此機會,將他轄下的士兵調入帝都,美其名為,協助帝都城防軍,抓拿要犯。


    帝都戒嚴,出入盤查極其嚴厲,但凡攜帶武器者,麵色不善者,眼露兇光者,均被城防軍抓往大牢,這些,自然是裕親王的命令,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樣便可以抓到那一連擊殺了三名至境強者的絕世強者,他這番做作,隻不過是給蕭家以及莫家看的。


    至於蕭家和莫家,對於帝都的戒嚴,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兩大家族此時都忙得焦頭爛額,哪裏還有閑暇心思去理會帝都的事情。


    莫家僅有的三個至境強者,隕落一個,這件大事,驚動了不世出很久的莫家老祖宗,一位涅槃巔峰,隨時有可能踏入雷劫境界的絕世強者,老祖宗聽聞有人敢公然擊殺莫家的人,而且還是一位至境強者,登時氣得火冒三丈,隨即便決定重新執掌莫家大權,誓要將那兇徒碎屍萬段,莫家老祖宗的命令,誰敢不從,就連現任莫家家主也隻能乖乖的交出家主權力,誰讓他讓家族損失了一位至境強者呢?


    至於蕭家,地位因此而一落千丈,堂堂一家之主,竟然在帝都,在自家門口被人擊殺,而且,連兇手都沒有抓到,這要四大家族之一的蕭家,顏麵何存?蕭家僅剩的幾個古董級別的長老,也因此被蕭衝請出了修煉之地,畢竟,現在的蕭家,可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蕭衝隻能將蕭家的希望,都放在了幾位長老身上,同時,他也秘密將蕭家有潛力的嫡係弟子,藏匿起來了。


    要知道,赤炎穀,神箭門,還有灰衣人身後的勢力,都不是蕭家所能招惹得起的,這次炎心,葛白,還有那灰衣人的死,蕭衝心中很是忐忑不安,他不知道這幾人身後的勢力,會如何對待蕭家,以防萬一,蕭衝提早為蕭家留下了一絲血脈,這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


    至於李家和王家,倒是非常的平靜,平靜得有些異常,其餘兩大家族,也並為因此而乘機打壓蕭家和莫家,整個帝都,倒是暫時處於一種微妙的穩定狀態,但是,在這種看似安全的穩定狀態之下,潛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危險。


    很多不能見光的秘密,都在暗中悄悄的進行著,不過,這一切,都與眼前這個景色怡人,清香撲鼻的小院,毫無關係。


    現在雖是夏末時節,但在這座小小的庭院之中,卻是長著一簇簇鮮豔的花兒,整座庭院,都沉浸在這濃鬱而清新的花香之中,庭院四周是鬱鬱蔥蔥的大樹,遠處隱隱還傳來一聲聲流水的悅耳聲音,想必,在這附近,應該有一條小河流。


    庭院不大,依山傍水,風景秀麗,倒是一處難得的世外桃源,那錦簇繁花之中,有一位身穿灰布素衣的老者,正認真的打理那些嬌嫩的花兒。


    咯吱……


    房門突然打開,打破了這方安靜,一個臉色蒼白,身上纏著厚厚白色繃帶,繃帶上還滲出絲絲血跡,緊緊皺著眉頭的年輕男子扶著房門,緩緩地,一步一步的走了出來。


    這一臉病態與憔悴之態的年輕男子,赫然就是那日一舉擊殺灰衣人,炎心,葛白,還有蕭家家主,莫陰等強者的楚雲軒,隻是沒想到,以至境境界的修為,在擊殺了一眾強者之後,竟然還未死,這楚雲軒的強悍,當真是驚世駭俗。


    那日的事情,知情人幾乎都死了,而那些圍觀者中,也隻有少數一些人知道楚雲軒的身份,但這便已經足夠了,經那些人的口,在各大酒樓等人員聚集地大肆一宣傳,楚雲軒如今已經是帝都炙手可熱的風雲人物了,那一戰的驚天動地,已經在帝都傳得沸沸揚揚,各式各樣的版本都有,不過,都有一點是共通的。


    那便是,楚雲軒的修為之高,已經達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


    隻不過,現在的楚雲軒,很是不明白,他為何醒來後,會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而且,這個地方,似乎不是在帝都之內,像是一處隱居之所。


    他記得,他那裂天訣,是在嚴重透支他的生命力的情況下施展出來的,如果所料不差,他應該透支而死,可是,看現在的樣子,明顯是被人救了,而且,救他的還很有可能是一位隱士高人。


    楚雲軒這番思考下來,隻覺得突然間頭痛欲裂,整個人也感覺有些暈厥,他趕緊一把扶住身邊的房門,讓自己微微搖晃的身子,慢慢的穩定下來,深深的唿吸了幾下,腦海中很快便是一片清明,那劇痛,才漸漸的消失。


    “唉,這些花草雖然看上去很漂亮,但卻是最難打理的,稍不留神,便會遭到昆蟲的破壞,或者染上什麽病,這些花兒,便失去了神采。”老者蹲在花叢之中,一邊小心翼翼的為花兒除蟲,一邊低聲說道,也不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語呢,還是在和他身後的楚雲軒說話。


    “是您救了我嗎?”楚雲軒扶著房門,氣息依舊有些虛弱的問道,但眼神中卻閃爍著與年齡不符的森冷光芒,帶著一絲警惕。


    老者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迴頭看向楚雲軒,似乎沒有看到楚雲軒眼中的警惕一般,微微一笑,說:“救你倒是談不上,隻是順手把你撿迴來,然後把你帶到這裏罷了。”


    “哎,你可別忙著謝老夫。”老者揮手止住正欲開口感謝救命之恩的楚雲軒,笑道,“老夫隻不過是受不了別人的苦苦哀求,才順手把你帶迴來的,還有你身上的傷,也不是老夫包紮的,所以,你無須謝老夫。”


    “不管怎麽樣,我還是要多謝您出手相救。”楚雲軒微微楞了一下,依然努力朝著那老者躬身施了一禮,雖然彎腰時牽動了傷勢,讓他微微呲牙,不過,他硬是忍了下來,但突然之間像是想到什麽,臉色隨即一變,低聲問道,“我想請問一下,老先生,不知道淩霄閣的,那些人,如今,在何處?”


    老者的右腳微微一抬,但當腳落到地麵的時候,老者卻已經到了楚雲軒的身邊,楚雲軒與老者之間至少隔了數十米,但老者就這麽輕輕一抬腳,便很自然地跨了過來,楚雲軒瞳孔一縮,身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雖然他現在身上傷勢嚴重,但他仍然咬著牙,下意識的作出了一個防禦的姿勢。


    “放鬆,老夫如果想要害你,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安然站在這裏嗎?”老者消瘦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右手直接扣住楚雲軒的手腕,老者那看似瘦弱的五指輕輕搭在楚雲軒手腕之上,但任憑楚雲軒如何使勁,卻掙紮不動絲毫,反而因為用力,而使得楚雲軒身上的傷口迸裂開來些許,絲絲血跡滲透那白白的繃帶,顯得有些觸目驚心,劇烈的疼痛,讓楚雲軒眉頭緊皺,臉色越顯蒼白。


    老者輕輕一笑,一縷乳白色的靈氣透過指尖,慢慢的循著楚雲軒的經脈,在其體內行走了一遍,靈氣所流經的地方,疼痛頓消,楚雲軒緊皺的眉頭也漸漸的舒展開來,身子也不再作出反抗。


    “想不到,短短半月時間,你體內的傷勢便已經好了四成?果然不簡單呀。”過了片刻,老者鬆開楚雲軒的手腕,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當初,老者將楚雲軒救迴來的時候,楚雲軒已經是處於死亡的邊緣了,全身的肌膚龜裂開來,像是那些經曆嚴重幹旱後的田地,體內五髒六腑,更是受到巨創,經脈斷裂,如果換做是常人,怕是早就已經斷氣了,但即便是天才楚雲軒,整個人也就隻剩下半口氣吊著了,老者當時就有種感覺,似乎楚雲軒隨時都有可能斷氣。


    老者施展大神通,將楚雲軒體內經脈接好,卻不敢治療楚雲軒那受到巨創的髒腑,原因是,楚雲軒髒腑的創傷實在是太大,大到老者不敢輕易去治療,生怕一個不小心,髒腑便因為承受不住,轟然崩潰,到時候,就算是神境人物,都迴天乏術吧。


    無奈之下,老者隻能盡力維持著楚雲軒最後那一口氣,至於楚雲軒體內那嚴重的傷勢,就要靠楚雲軒自身的自愈能力了,本來,按照老者的最低估計,就算楚雲軒自愈能力強,至少也要大半年才能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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