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心將所有的人神色都看在了眼中,他沒有想到淩霄閣在北陸修煉界的地位有如此之高,老閣主更是深受大家敬服,炎心心中念頭急轉,臉色不變,話鋒一轉,沉聲笑道:“離護法所言甚是,是晚輩多疑了,老閣主,我看時間也不早了,還是請你要楚雲軒出來吧,給修煉界所有的修煉者以及修煉門派一個交代。”


    “是啊,請老閣主將雲軒請出來吧,我們隻是想要知道在落日山脈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我們派去的所有弟子都遭到了意外,幾乎全軍覆沒了?”炎心的話再次將所有修煉者的目光轉移過來,他們這時才又記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了,眾人大概是因為剛才的衝動勁頭已經過了,或許是心底深處對淩霄閣與老閣主的敬畏在起作用了,此時大家的話語之間,明顯要比剛才客氣了許多。


    “你們都相信這位赤炎穀少穀主的話?卻信不過我楚天明?信不過有著數百年聲譽的淩霄閣嗎?”老閣主緩緩的開口說道,他的聲音輕而低,卻壓過所有修煉者的聲音,清晰無比的傳入了每一個修煉者的耳中。


    “老閣主,不是我們不信您,也不是我們不信淩霄閣,隻是,隻是……”一個中年男子越眾而出,臉色有些尷尬的躬身說,“隻是我們很多門派的弟子都枉死在落日山脈之中,我們希望能查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我們並無懷疑您,更沒有懷疑淩霄閣。”


    “是啊,是啊,老閣主,我們隻是想要找出事情的真相,還請老閣主明察。”四周三三兩兩的響起大家的恭敬聲。


    老閣主都開口發話了,大家也不敢再繼續造次,神情之間,明顯恭敬了許多,但言語之間,卻是暗暗逼迫老閣主將雲軒少主請出來對質,查明事情真相。


    “這件事情,待我親自查明之後,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老閣主沉聲說。


    “這……這個……”眾人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作答,所有修煉者都時不時的將眼神瞥向一旁的炎心,畢竟,這件事情是炎心主導的,炎心身後又是勢力絲毫不亞於淩霄閣的赤炎穀,他們哪邊都得罪不起。


    “怎麽,難道你們信不過我楚天明?”老閣主眉頭微皺,薄怒道,他對於這些修煉者唯炎心馬首是瞻的態度很是不快,什麽時候,北陸的修煉界輪到東陸的人來插手了?


    炎心自然知道這些修煉者心中的念頭,他打了個哈哈,接道:“老閣主您多慮了,我們大家都相信您,隻是,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今日大家都聚集在這裏了,我看啊,老閣主幹脆就當著所有修煉者的麵,徹查落日山脈中的事情,這樣的話,既能讓修煉界的同道消除對淩霄閣的誤會,又能讓那些對淩霄閣的傳聞不攻自破,還楚雲軒少爺與整個淩霄閣一個清白,這樣豈不是一件大好事?”


    “我們北陸修煉界的事情似乎還輪不到你們東陸的人來插手吧。”三長老沉著臉,一臉不悅的看著炎心說道,炎心這擺明了就是來拆淩霄閣的台的,三長老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一旁的寧不哈哈笑道:“三長老所言差矣,所謂天下本是一家,又何來北陸東陸一說?我們都是為了一個真相,我們赤炎穀這麽做,也是希望整個修煉界能和平相處嘛。”


    “是啊,赤炎穀也是為了幫我們這些小宗門討迴一個真相而已,為什麽你們淩霄閣卻要這般死死阻撓呢?難道你們心中有鬼嗎?”人群中驀地響起一個言詞尖銳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大家仔細一想,越想越覺得這人說的很有道理,原本平靜下來的人群,又開始騷亂起來,指責質問聲此起彼伏。


    鐵木如一尊殺神般站在那裏,橫眉怒目,惡狠狠的掃視了一圈,嚇得所有的修煉者都下意識後退了幾步,似乎很是畏懼殺神般的鐵木,鐵木看到大家的反應,很是滿意的冷哼了一聲,甕聲喝道:“這都是赤炎穀的人在汙蔑我們的雲軒少主,他怎麽可能勾結魔界,謀害同道呢?難道你們懷疑我們淩霄閣也與魔界有染不成?這些年來,我們淩霄閣的所作所為,大家是有目共睹,難道你們都瞎眼了嗎?聽信讒言?再唧唧歪歪,信不信老子將你們整個宗門都給滅了?”鐵木說到後麵,咬牙切齒,雙目通紅,神情很是可怖,真如一尊嗜血殺神,大家被鐵木這麽一嚇,哪裏還敢多言?眼中都不禁露出了一抹恐懼之色。


    鐵木的血腥殺戮手段,修煉界中無人不曉,曾經有一個宗門勾結魔界,被鐵木一人一捶,滅了整個宗門,上至宗主,下至奴仆,無一人幸免,每一個人都死相恐怖,都是被一錘砸碎了腦袋或者是胸骨,一時之間,鐵木的兇名便傳遍了整個修煉界,人人畏懼,他的名字更是成為嚇唬小孩的不二法寶。


    被鐵木這殺神這麽一喝,再加上鐵木身後淩霄閣這個龐然大物,一時之間,四周的修煉者種有很多人的心中都升起了遠離鐵木這殺神的念頭,畢竟,他們都隻是被赤炎穀鼓吹,頭腦一熱就跟來鬧事的,況且,他們的家族都是在北陸,要仰淩霄閣的鼻息生存,到時候,得罪了淩霄閣,若是跟他們來個秋後算賬,那就慘了,別說讓宗門延續了,能否保住宗門都會是個大問題!到時就算是赤炎穀有意幫助他們,也是鞭長莫及啊。


    炎心見很多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退卻的表情,甚至還有些宗門開始悄悄的退出了這座府院,他的心中大為著急,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將這些人鼓吹過來的,其中更是許下了重諾跟很多的好處,炎心不想自己的計劃就此而功虧一簣,他不甘心,於是挺直了身子,朝著四周朗聲說道:“大家難道忘記了那些無辜枉死在落日山脈中的親人,朋友了嗎?他們可是你們至親的人啊,你們放心,如果真的有人背棄良心,出賣同道,我炎心可以在這裏保證,我們赤炎穀,神箭門,甚至是其他各大宗派,包括淩霄閣,都不會容許這樣的人活著的。”


    這番話說得慷慨激昂,更是將淩霄閣拉入了他的陣營之中,讓鐵木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了,漲紅著臉,怒視著炎心,若是他此刻還阻撓炎心的要求,那不是讓整個修煉界都誤以為淩霄閣與魔界有關聯嗎?若是不阻撓,難道真的要聽赤炎穀的,將雲軒少主請出來對質?那又將淩霄閣置於何地?無論怎麽做,對於淩霄閣來說,都不是有利的!


    炎心這番話讓那些原本心生退意的修煉者似乎看到了枉死在落日山脈中的親人,朋友那一張張不甘心的臉,他們再次堅定的將眼神投向老閣主,無聲的抗議開始籠罩著整個府院,沉悶而壓抑。


    炎心對他們這架勢很是滿意,他心中冷笑一聲,然後又朝著老閣主深深的躬了躬身,一臉悲憤與慷慨激昂的說:“老閣主,不知道您對於我剛才說的話,是否認同呢?”


    炎心這般苦苦相逼,看來,今日他若是不將楚雲軒逼出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簡單的幾句話,便讓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淩霄閣,再次陷入了漩渦之中。


    離要與三長老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眼中的憂慮,現在所有的言論與表麵證據,都對淩霄閣很不利,如果在這個時候一個處理不好,勢必會因此而引起整個修煉界對淩霄閣的討伐,到時候,怕不是幾個修煉界的宿老以及門派便能調息得了的了。


    這炎心仗著自己是個小輩,身後又有赤炎穀在撐著,在這裏耀武揚威,苦苦相逼,明知道老閣主不會將他怎麽樣,就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這人,當真是可惡的很,老閣主隻氣得胡須輕微顫動,殺又不能殺,辯也辯不過,人家說的有板有眼,由不得這些修煉者不相信啊,一時之間,老閣主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事情,他此刻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老閣主何時被人逼入到這般境地中?若不是顧及身後的淩霄閣,恐怕他此刻一怒之下,便將這些胡攪蠻纏之徒給殺了……


    “炎心,你不要在這裏妖言惑眾了,你們赤炎穀的狼子野心,隻要是明眼人,便會看出來,哼,你這是想挑起我們北陸修煉界的動蕩不安,好讓你赤炎穀控製北陸的修煉界嗎?”離要自然知道老閣主的苦衷,他挺身而出,指著炎心冷聲喝道,試圖將大家的視線轉移到赤炎穀身上。


    炎心哈哈笑道:“離總護法,您所言差矣,我們赤炎穀隻不過是想要給那些枉死在落日山脈的修煉者討迴一個公道,為那些無辜死去的討迴一個說法罷了,又何來您說的狼子野心?我們赤炎穀的所作所為,天地可鑒,我炎心更是無愧於心。”炎心一臉正氣,口口聲聲是要為那些枉死的修煉者討迴公道,這番言詞,自是又在所有修煉者的心中留下了更深的印象。


    炎心這般苦苦相逼,明明是包藏禍心,卻表現得那麽正氣凜然,讓所有的修煉者都信服了他的話,大家都開始怒視老閣主幾人,老閣主等人對於請出雲軒與眾人對質一事推三阻四,結合這些時日修煉界中對楚雲軒對淩霄閣的那些不良的傳聞,大家都在心中暗自認定楚雲軒勾結魔界的事情是真的了,想起自己的親人朋友無辜枉死,大家都怒氣衝衝,哪裏還管對方是八大宗派之一的淩霄閣閣主?哪裏還管對方是即將踏入雷劫境界的僅有的幾個宿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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