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狐見自己一直賴以為生的藍色火焰對那銀色大網竟然不起作用,隻記得那張狐臉滿是著急之色,那兩隻會說話的狐眼睛噙著淚水,一眨不眨的盯著冷少峰,那楚楚可憐的摸樣,真是令人忍不住心酸。


    冷少峰卻沒有注意到此時表情這般人性化的藍狐,他現在所有的目光都被藍狐脖子上麵那塊閃爍著晶瑩亮光的神玉吸引住了,雖然隔得有些距離,但是冷少峰依舊從那塊小小的神玉上感受到了強悍而純淨的靈力,如果能完全吸收掉這股靈力,那他的修為一定會接連跳上好幾個台階,冷少峰此時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盯著藍狐脖子上那塊神玉,眼睛一眨都不眨,像是一頭餓狼盯著一頭肥羊般,垂涎欲滴啊。


    傳說中,六塊神玉合而為一時,會得到通天徹地的神功,到時候,整個天下,無一敵手,並且還能得到傳說中足以縱橫六界的神物。


    冷少峰眼放紅光,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一臉貪婪的喃喃自語道:“這,便是人人做夢都想要得到的神玉之一嗎?”


    “正是,少宗主,那正是人人都想要得到的神玉之一。”正當冷少峰伸手欲從藍狐的脖子上取下那塊神玉之際,一個冷冷而肅殺的聲音冷不防的從他身後的黑暗中傳來。


    伴隨著那聲音傳出,一道淩厲的光箭便從黑暗中突兀的疾射而出,箭尖直指冷少峰的後背,冷少峰冷哼一聲,臉上殺機大盛,祭出血魄刃,迴身就是一斬,那道光箭便消散於無形之中。


    冷少峰身旁的手下根本就不用他下命令,那個聲音剛剛響起,他們便祭出兵器,朝著聲音發出來的地方兇狠的撲殺了過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的,隻有敵人,因為他們在臨行前便已經得到了宗主下達的死命令,如果誰膽敢阻擋少宗主取得神玉,那麽便殺無赦,不論對方是什麽人。


    來人正是炎心與葛白等人,那射向冷少峰的光箭也是葛白發出的,看著快速撲殺過來的血宗弟子,炎心輕輕一揮手,從他身後也紛紛湧現出十幾個手下,瞬間便與那些血宗弟子廝殺在了一起,喊殺聲此起彼伏。


    冷少峰被葛白那一箭這麽一阻,已經沒有時間去取藍狐脖子上那塊神玉,他那一雙陰冷的眸子中閃爍著狠毒的光芒,神色毫無感情的看著炎心說:“你來得倒是很快,想必你也是為了這塊神玉而來吧,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各憑本事吧。”


    炎心祭出火焰斬,全身上下火焰衝天,整個人就如同是來自火焰中的戰神,令人心生畏懼,絲絲熾熱的靈力直逼站在祭台邊上的冷少峰。


    冷少峰眉頭微皺,趕緊運起全身魔力,血色的血魄刃上立刻便泛起絲絲血紅色,如同那鮮血的顏色,令人見了,心生寒意,同時,一股絲毫不弱於炎心熾熱靈力的魔力從冷少峰的身上迸射而出,頓時,在冷少峰與炎心的中間出現了一個血色與赤紅色交織形成的漩渦,亮如白晝,漩渦中產生的陣陣可怖的能量將其周圍的樹木瞬間摧毀,化為了一地的碎末,寒風一吹,便消失在了空氣之中,那漩渦產生的可怖能量逼迫著四周那些打鬥中的赤炎穀與血宗的弟子紛紛一臉驚懼的退後,遠離這風暴中心,生怕無端的遭受了這池魚之殃。


    寒風起,殺氣盛,冷少峰與炎心兩人都是一臉殺氣騰騰的瞪著對方,都恨不能將對方斬於自己的刀下,他們兩人還未動手,便已經開始在暗中較量了,不過,看場中這局勢,他們兩人是旗鼓相當,一時無法分出勝負,但是,從冷少峰那血魄刃上散發出來的一股股濃濃的血腥味讓炎心惡心煩悶,心煩意亂。


    血魄刃殺氣很重,本就是一把兇器,此時被冷少峰用血宗秘法激發,更是平添了幾分暴戾與血腥之氣,炎心這怎麽說也是出身修煉界的名門,再加上他自身的殺伐之心本就很重,一時之間,更是被血魄刃上的森冷殺氣牽引了自身的氣機,若不是炎心自幼習練的赤炎穀心法對這邪門術法有克製的功效,保護著炎心的內心不被血魄刃上的森冷殺氣所侵蝕,恐怕,此刻的炎心便成為一徹底的冷血殺人魔了。


    即便是炎心努力提起自身靈力來對抗那股緩緩侵入他心神的冰冷殺氣,暫時阻擋了自己被那血魄刃上的殺意給控製住心神,不過,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炎心徹底淪陷自己的心神也隻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冷少峰看著神情變幻不定的炎心,臉上露出一個驕狂的冷笑,對於血魄刃,他自然非常了解,血魄刃上的殺意可以輕易摧毀一個意誌力薄弱的修煉者,至於眼前的炎心,雖然心誌比較堅定,但是,照這樣子下去,血魄刃上那強烈的殺意完全侵蝕炎心的心神,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若是控製了炎心,那麽,赤炎穀不就是血宗在修煉界的基地了?到時候,借炎心的手引起修煉界各大宗派之間的大戰,那麽,血宗,乃至魔界都將受益,統治人界修煉界,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啊,俱時,他冷少峰居功甚偉,怎麽說也能在魔界中得到一個長老的職位吧,他們血宗到時候也將會在魔界中水漲船高,備受尊崇,冷少峰想到**處,嘴角忍不住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意。


    一旁張弓搭箭,守護在炎心旁邊的葛白一開始見到冷少峰被炎心的暗勁壓迫著而心中歡喜不已,但是漸漸的,他卻發現了一絲的不勁,炎心與冷少峰兩人身前那由兩人自身能量形成的漩渦上,冷少峰血紅色的魔力竟然緩緩的壓製住了炎心的赤紅色靈力,而且,還有一步一步蠶食的跡象,葛白心中一凜,將目光移到炎心的臉上,心中不由得大驚失色,隻見此時炎心的臉色時而鮮紅欲滴,時而蒼白如紙,雙眼更是偶爾透露出絲絲殘忍的殺氣,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殺意,像是,像是一隻沒有感情,隻知道殺戮的兇獸。


    再看到冷少峰臉上那暗含陰森毒辣的笑意,葛白心中頓時省悟,現在的炎心,定然是麵臨著生死攸關的時刻,想不到這血宗少宗主這麽厲害,竟然連修煉界中的年輕翹首人物炎心都被他壓製得險象環生,葛白心中一急,神弓上一支靈箭倏然之間便形成了,正欲射向冷少峰,解除炎心此刻的危險,但是,突然之間,葛白的腦海中閃過炎心以及赤炎穀一行人這一路上對他冷淡的態度,葛白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神弓上的靈箭也隨之暗淡了幾分。


    神箭門日漸式微,這些年來,更是被淩霄閣壓得毫無出頭之日,神箭門原先的威風已經不複存在,如果還不采取行動來挽救,那麽,神箭門在修煉界中八大門派的地位也將岌岌可危,因此,當實力如日中天的赤炎穀少穀主炎心向葛白伸出橄欖枝時,葛白便毫不猶豫的抓住了這棵大樹,他希望能借助赤炎穀的勢力,讓神箭門重複當年的風采。


    在葛白與炎心,神箭門與赤炎穀之間,隻有利益的聯係,葛白希望借助赤炎穀勢力來振興神箭門,而炎心卻是希望借神箭門來攪亂北陸修煉界,從而讓赤炎穀的勢力能伸到北陸,因為利益而捆綁在一起的兩人,兩個宗派,根本就不可能是一條心。


    在炎心的眼中,葛白隻不過是一個沒落宗派的少門主,除了對他還有利用價值之外,就什麽都不是了,因此,在炎心的心底裏,一直都看不起在他麵前卑躬屈膝的葛白,因此,對葛白一直都隻是淡淡的客氣,骨子裏鄙視,赤炎穀中的寧不閻木這些堂主,乃至赤炎穀的那些弟子,對葛白都是一副淡淡的鄙視態度,葛白麵上對赤炎穀的人恭敬有加,實則心中惱怒不已,怎麽說他也是一大宗門的少門主,即便是一個不斷沒落的宗門,至少還是屬於八大宗派之一啊,他又豈能真的可以忍受別人對他的這般輕視?


    因此,現在見到炎心處於危險之中,看到炎心那痛苦的神情,他心中湧現出一股報複後的快感,這些時日來在赤炎穀所受的憋屈,似乎都找到了一個宣泄口般,痛快之極。


    痛快歸痛快,雖然炎心被殺能夠解氣,但是葛白倒是還沒有真的這般沒有腦子,他知道,如果沒有了炎心,沒有赤炎穀的支撐,那麽,他們神箭門就真的永遠都不再有出頭之日了,如果炎心在他的麵前被冷少峰殺了,恐怕到時候赤炎穀會將這怒氣遷到他們神箭門身上,到時候,不僅神箭門重振無望,能否繼續保持下去,都是個問題了。


    再說了,葛白此刻修為並未恢複,如果炎心被冷少峰打敗,那麽,他葛白便還有活著離開的機會嗎?他相信,憑修煉界與魔界之間的仇怨,憑神箭門當初射殺的血宗先人,冷少峰到時候一旦解決了炎心,勢必不會讓他活著離開落日山脈的,到時候一刀解決他還是便宜了他,說不定,冷少峰會把他給抓迴去,好生折磨呢?到了那個時候,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葛白一念及此,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他的心中已有了定奪,他雖然想要炎心死,但是卻絕對不會是現在,而此刻炎心的境遇越來越危險,他感覺自己的心神正在逐漸淪陷在冷少峰那血魄刃的無邊殺意之中,如果再這樣下去,他恐怕真的就萬劫不複了,炎心不甘心啊,他還有滿腹抱負沒有施展,他真的不甘心就這樣淪陷,但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他一開始不察,被血魄刃的殺意侵入,便再也無法擺脫了,炎心此刻能做的就是讓自己久撐一點,等著寧不與閻木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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