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兄,你可千萬不要小看了楚兄的臨死一槍啊,狗被逼急了都還會跳牆呢,何況是淩霄閣的楚三少爺呢?你若有意,不妨下場打打落水狗啊,哈哈……”炎心見葛白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看著一旁神色淒慘的楚雲軒,低聲笑道,神情中帶著一抹說不出的戲謔。


    葛白也是心領神會的一笑,他早就想要報仇了,看到楚雲軒此時那孱弱的神情,他的臉上流露出一抹說不出的開心與快意。


    “哼,炎心,你們有本事就盡管放馬過來,我楚雲軒一一接下,何必在一旁囉囉嗦嗦的,端的是辱沒了你們赤炎穀的威名啊。”楚雲軒環視一圈那些將自己團團圍住的赤炎穀眾人,對著正前方的炎心大聲吼道。


    他這一聲用力的吼叫,卻不小心牽動了他體內的傷勢,劇痛錐心,楚雲軒的嘴角不禁溢出了一絲鮮血,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色越顯蒼白,身上的陣陣劇痛更是讓他痛得連眼角都有些抽搐,險些沒有站穩。


    楚雲軒緊緊的蹙著眉頭,深深的吸一口氣,忍下心中的劇痛,伸手擦掉嘴角邊的斑斑血跡,狼狽的模樣,讓他已經失去了往昔的神采,楚雲軒心裏不禁一陣苦笑,他抬頭看了一眼離要等人休息的方位,茫茫夜色中,隻有風聲夾雜著零星的獸吼,沒有看到任何人來救援他的跡象,想必他們至今都還沒有發覺自己已經離開駐地了吧。


    楚雲軒在心裏默默的歎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今晚是難逃一死了,隻是心中很是擔憂,無人能將赤炎穀的狼子野心給宣揚出去,他一死,勢必將引起修煉界的血雨腥風啊。


    “嘿嘿,楚兄,幹嘛這麽著急著去死呢?讓我們兄弟之間好好的聊聊,增加增加感情嘛,其實,我一直都很仰慕楚兄的,血戰血宗的少宗主,大戰赤炎穀的少穀主,比武奪帥,斬殺中級赤虎,哎呀呀,你看,楚兄你哪一件英雄事跡不是讓小弟佩服啊,嘿嘿……”炎心皮笑肉不笑的嘿嘿笑道。


    “哈哈……就是,今晚就讓我們來好好的瞻仰一下你楚大俠,楚三少爺的英勇吧。”葛白也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落井下石的事情,他倒是做得很是上手。


    一直站在一旁不曾言語的寧不抬頭看了一眼遠處淩霄閣的駐地,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略一沉思,便俯身到炎心的耳邊,低聲說:“少穀主,時辰不早了,況且淩霄閣與刀盟的駐地就在這附近,我覺得,我們還是盡快解決掉這楚雲軒吧,免得夜長夢多,若淩霄閣等人聞訊趕來,到時候難免又是一場惡戰,毀了我們布下的所有計劃,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啊。”


    “不行,今晚本少爺定要好好的耍弄耍弄這楚大英雄一番才能泄心頭之恨,哼,再說了,我們這裏有這麽多人,還有你們這些修為高深的長老坐鎮,難道還怕了淩霄閣與刀盟的那幾個家夥不成?到時候,大不了我們就趁機將他們一舉殲滅了。”葛白聽到寧不在炎心耳邊的低語,搶先趾高氣昂的哼道,一臉的驕橫與輕蔑。


    炎心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似乎是不喜歡葛白那說話的語氣,但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淡淡的掃了葛白一眼。


    寧不則冷冷的掃了葛白一眼,雖然也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中卻是閃過一抹濃濃的鄙視,這般沒有腦子的狂妄家夥,說的話真是欠缺思考,那離要,那淩霄閣豈是輕易所能惹怒的?若不是楚雲軒的潛在實力太大,日後威脅也很大,他赤炎穀也不會這麽快就動淩霄閣的人,要不是看在神箭門少門主這特殊身份的麵子上,恐怕寧不早就一掌將葛白格殺在此了。


    炎心沒有理會葛白,而是緩緩的朝寧不點了點頭,同意寧不的建議,今晚設計伏殺楚雲軒,一方麵是鏟除淩霄閣將來最大的威脅,另一個方麵,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炎心想趁這個機會,將北方的各大勢力都牽扯進來,將北方修煉界的水給攪渾了,最好是引起各大派係間的大戰,到時候,他們赤炎穀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葛白見炎心同意了寧不的建議,心中甚感惱怒,但卻是當眾發作不得,隻得將滿腔怒火都發泄到楚雲軒的身上:“哼,楚大少爺,既然如此,那就讓本少爺來送你最後一程吧,待你死後,切莫怪我,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說罷,葛白也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就祭出射日神弓,左手握弓,右手虛空搭在弦上,將神弓拉成滿月狀,同時,體內的靈氣立即噴薄而出,一支完全由靈氣所形成的淡紅色弓箭便已經搭在了神弓之上,弓身如滿月,絲絲殺氣從箭尖上散逸出來,直逼楚雲軒,周圍本就寒冷的氣息也不禁又冷了幾分。


    寧不見此,剛想出口製止,卻被炎心揮手喝退,既然有人強出頭,好比過讓自己人出手啊,如果楚雲軒死於神箭門的箭下,這對他的計劃可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啊,炎心的臉上露出一抹奸猾的笑意,似乎看到了北方修煉界紛爭不斷的情景。


    楚雲軒眉頭緊蹙,他自然感受到了葛白的敵意與殺氣,他全身僅剩無幾的靈力也悉數運轉起來,橫槍禦敵,臉上流露出一絲凝重,若是平日裏,葛白自是不被他放在眼中,但如今形勢卻是大不一樣,他受傷頗重,實力大跌,靈力不濟,此刻即便是麵對修為本比他要低上許多的葛白,也不得不小心應付。


    葛白怕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毫不畏懼的挺身而出的,他心中隻想殺掉楚雲軒,卻不想他自己正在一步一步的掉進炎心苦心布下的陷阱中,葛白看著橫槍胸前,搖搖欲墜的楚雲軒,嘴角露出一絲冷冷的弧度,他冷哼一聲,眼中寒芒乍現,右手手指驀地一鬆,那蓄勢已久的弓箭便唆的一聲,帶著千鈞之力與點點星光,射向已是疲憊之身的楚雲軒胸口。


    由天地靈氣所構成的弓箭勢如破竹,刺破空氣,唿嘯著射向楚雲軒的已然血跡斑斑的胸口,果真是虎落平陽任犬欺啊,楚雲軒在心中暗歎了一聲,手上卻沒有絲毫的閑著,雙手奮力一抖,體內僅剩的靈力也悉數噴湧而出,寒雲槍的槍尖便帶著點點寒芒,呲的一聲,帶著一條森冷的匹練,氣勢絲毫不比那弓箭遜色,徑直刺向葛白射來的那氣勢洶洶的弓箭。


    隻聽哧嘭一聲刺耳的爆響,眾人隻覺眼前驀地閃起一抹絢爛的亮光,旋即又恢複正常,來得快,去得也快,待大家迴複過來時,卻正好看到楚雲軒手中的寒雲槍將葛白那由靈氣構成的弓箭擊碎,消散於虛空,寒雲槍並去勢不減的刺向葛白的胸口。


    畢竟,兩人的修為不是一個等級,即便楚雲軒隻剩下最後一口氣,臨死一擊,確實不是葛白所能抵擋的,眼看寒雲槍去勢極快,有將葛白刺個對穿的態勢。


    “啊!”葛白看著那碎成滿天光點的弓箭,一臉的不可置信,他還是低估了楚雲軒高估了他自己,待又看著那閃爍著森冷光芒的槍尖,感受槍尖上的絲絲殺氣時,葛白頓時驚唿出聲來,臉色立即變得一片慘白,他沒有想到受了如此重傷的楚雲軒,竟然還是如此的強悍,不僅破了他的那一箭,還有擊殺他的實力。


    一時之間,葛白竟然愣在當場,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被嚇得完全忘記了出招抵擋,任楚雲軒那寒雲槍刺向他的胸口。


    寒雲槍槍尖快若閃電,如靈蛇般向前刺去,似要在葛白的胸口刺出一個大大的窟窿,楚雲軒的眸子中同時也閃過一抹決然之色。


    這一擊,已經讓他油燈耗盡了,不論是否能殺掉葛白,他都沒有了再戰之力,若是能在死前拉一個墊背的,倒也是一件快事。


    不過,顯然有人不會讓楚雲軒得逞。


    就在寒雲槍槍尖刺破葛白胸前衣襟,刺入其胸口肌膚,帶出點點血跡的生死之際,神情恍惚的葛白也被寒雲槍槍尖上那冰冷的殺氣與胸口處的疼痛給驚醒了,葛白感受到胸口肌膚被利器刺破的疼痛,神色大變,整個人更是大驚失色,驀地慘唿出聲來,此時想躲避,卻已然來不及了。


    葛白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很是絕望的看著一臉決然的楚雲軒,他此時的心中那個悔啊,早知道會因此而失去大好性命,他說什麽也不會做這個出頭鳥的,葛白的雙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求生之意,他不想死啊!


    炎心將這一幕都看在了眼中,他輕歎一聲,猛的揮掌,一股熾熱的勁氣便立即凝聚在葛白的胸前,如同一片火紅色的雲霧,將寒雲槍緊緊的纏繞,同時隻聽到“嘭”的一聲炸響,葛白的胸前閃爍出絲絲絢爛的火花,寒雲槍便靜止於葛白胸前,炎心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將本已經刺破葛白肌膚的寒雲槍給定格了下來,無論楚雲軒如何使勁,始終都無法再將寒雲槍刺進葛白的身體分毫,他與炎心兩人的修為本來就相差無幾,此時是一個重傷,一個靈力充沛,個中高下,立馬就見分曉。


    見無法將葛白刺殺當場,楚雲軒也隻得在心中暗歎了一聲,但仍心有不甘,雙目圓睜,沉聲低喝一聲,自身僅剩無幾的靈力全部透過寒雲槍的槍尖迸射而出,如一根細針,衝破了炎心那熾熱勁氣的阻礙,硬生生的轟在葛白的胸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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