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我眼中的影子漸漸清晰了。


    蕭婷,豔豔,還有清瑤。


    我也看見了醫生護士。


    我看見我鼻孔裏插著管子,胸口和手臂上連著亂七八糟的細線。


    “終於醒了!終於醒了!”


    豔豔握著我的手。


    趴在我身邊,我看見她哭得很厲害。


    蕭婷難過得看著我。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清瑤沒有哭,但是她眼睛濕濕的。


    隻有醫生笑了,護士歎了歎氣很感觸的說:“你呀!命真大!還好算是挺了過來。”


    “我怎麽了!”我緊張的問。


    “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以後情緒不要太激動!”


    我立刻就明白了是我的心髒出了問題。況且我也是學這方麵的,也猜出了七八分。


    “你們以後不要再刺激他了!”醫生說完轉身離開了病房。護士也跟著出去了。


    “你嚇死我了!”蕭婷邊說邊揉了揉眼睛。


    豔豔溫柔的望著我。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清瑤象個修女般走到我麵前,很後悔的說。


    我感到她的做作令我惡心!即使真誠的我也覺得別扭。


    由於我生病的緣故,蕭婷留了下來。我算是完成了豔豔叫給我的任務。


    這其間有單位同事,以及領導來看我。當然同時出於關心,而領導基本是形式上的慰問。領導就是領導,任何時候兜捕會放過表現的機會。我不想提這些。


    在三個女人的安慰和關心下,我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我恢複的自然是很快了。同時我也知道了自己是因為心肌缺血導致的昏迷!好的是我身體素質還不錯。否則沒這麽快。這也說明我心髒從此就留下了些怎麽。我不知道。


    當我看著她們三人女人在我身邊轉來轉去,我後悔我怎麽沒死掉。可惜老天爺要我活著遭罪。


    出院那天,我莫名其妙的看著蕭婷的肚子,好象沒什麽變化,是啊我才住了一個星期醫院能有什麽變化。


    蕭婷似乎感覺到我在看她的肚子,總是有意無意的給我個背影。


    迴到家豔豔真想個賢惠的妻子。對待我象對待“大熊貓”一樣的“嚴加保護”,盡可能不惹我生氣。總是找些開心的話題逗我。


    蕭婷經常和豔豔一起陪我聊天,她也是盡可能的避免正麵看的。但老是側著身子。


    而清瑤基本上不來看我。我也沒在意。


    在這兩個女人的包圍中,我似乎很幸福,也算的上眼福不淺幸虧清瑤不長來。不染我跟痛苦,外在她們的中間憂心重重。她們為我做的太多了,我是受益者。我根本不該有怨恨。


    家裏一切都很溫馨。卻還是在糾纏之中不能自拔。


    唯一的辦法就是迴到工作中去。逃避也好事業也好!反正我有責任照顧好豔豔。


    那蕭婷呢?誰來照顧她!盡管她很有錢衣食無憂,但她就沒有感情了嗎!我也有責任釗閣她啊!我總是在她來看我時,不由自主的盯著她的肚子看。我等待著生命的蓬鬆,等待一天天的茁壯成長。以迫不及待的速度來到這個世界。


    在豔豔麵前我提起蕭婷的次數多起來。豔豔總是很平靜的說蕭婷挺好的,要我別擔心,


    我很豔豔過著正常的夫妻生活。但誰也提過結婚的事。


    直到這樣過了三個月。我記不得蕭婷是什麽時候不來看的。隻是聽豔豔說蕭婷找了份工作,她說不喜歡靠著她老爸!


    我這才明白豔豔造就知道蕭婷的情況。但她沒跟我提起。這是對的。不然她就不叫豔豔了。這是她一貫的風格。


    因為我最近很忙,沒有餘力來分心。工作壓的我喘不過氣。但偶爾我還是想蕭婷,想那個沒有出生的孩子。我很害怕!很矛盾!可是我知道我必須麵對。


    為此我在下班後,常常去清瑤那兒問蕭婷的情況。清瑤和豔豔的說法是一致的,我給蕭婷打電話,總是清瑤接的。它說蕭婷最近不帶手機。


    我總覺得出了什麽事。我的直覺告訴我,我的猜測是正確的。蕭婷不會不拿手機。


    迴到家我提起蕭婷的次說越來越多。豔豔老是敷衍我幾句。表情很平靜。


    豔豔我清瑤的古怪令我感到不安。


    但我無法找到蕭婷,我顯得很焦急。對於豔豔的無動於衷,我束手無策。


    每天夜裏我都在不安中摟著豔豔,盼望能早日入睡。可是長常常出現蕭婷因妊娠反應而痛苦的表情。


    近一個月,我幾乎失眠。


    我也曾向導給蕭婷的父母打電話,但我沒有這個勇氣,我況且也不確定蕭婷是不是針對懷了我的孩子。


    我更無法因我的果實給他們帶去的煩惱。我最終膽怯了。


    我知道豔豔和我艘在手著折磨。豔豔忍受著我隊他莫名的淡漠。但她不知道我其實真的很愛她。因為心裏的結打不開。我顯得憂鬱!無形中對她少了作為愛人的關心。


    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


    八月十六號的下午!


    是這天!


    我很準時的下班迴家。


    但豔豔部在家,我以為豔豔棵能有是出去了,但是她從來也不會不給我做飯就出去,從來也沒有。我很鬱悶的靠在沙發上。


    我想抽支煙!便在茶幾上翻找。


    在我找到眼的同時我看到一盒磁帶和一封信。


    磁帶上有幾句話:我想對你說的全在裏麵,你聽聽吧!


    我趕緊把磁帶放進影響裏。


    不一會就聽見豔豔的聲音:


    “老公!真想一輩子這樣叫你,真想來在你懷裏感受熟悉的氣息。真想你溫暖的手心。可是……


    請原諒我不辭而別,我知道在你麵前,我做不了這個決定,看到你我更是留戀。但我必須走。我們先該的這兩年,我真的很幸福。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對了你心髒不好,要多注意休息。你這個大男孩,總是不會照顧自己。以後別這樣了好嗎?


    我走並不是我不愛你,相反我要告訴你,我對你愛超過對子建的千萬倍。我也知道你總是拿子建和自己比,其實你錯了,你就是你誰也代替不了,你不是子建,子建也不是你。就象清瑤替代不了我一樣,你說是嗎?


    在你生病時,我告訴醫生要是必須的話,我願意把我的心髒給你,那時內外就永遠活在你的心中了,你甩也甩不掉。但是醫生說,你聲明力很強。因為你心中有愛。醫生說的對。你戰勝了自己。


    說這些和我的離開並沒有關係。


    是啊!毫無關係,但我愛你!真的愛你!


    因為愛你,卻又不能愛你。


    當我知道蕭婷懷了你孩子後,我高興也很難過,我高興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我卻不能給你聲孩子。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清瑤會把這件事說出來了。我應該知道的。但你卻沒有因為這個原因冷落我。我今生足夠了。


    有個這麽愛我的人,我為什麽不能真正的去愛她呢?雖然最近這些日子你對我有點冷淡,但我知道,你是因為蕭婷的事才這樣的。我從來也沒有懷疑過你對我的愛。


    最後,請你不要找我。我必須去做一件事,必須!這比愛還重要。


    其實清瑤也很愛你,從來她都不曾傷害過你,我們都該感謝她!當她知道自己時間不多的時候,她想到的還是你,她知道我不能給你生孩子。她自己也不能時,就勸我離開你,還告訴我有時愛也是一種放棄。


    你還記得她和你做時那種瘋狂嗎?那是他在用這種方式忍受著宮頸癌所帶來的疼痛,那麽疼!她也不願告訴你,還盡可能的滿足你,盡管是她想和你在一起。可是不難想像她有多麽愛你。


    隻是我和清瑤都不該出現在你的生活中。這是個錯誤!愛有時明知是錯誤,但無可避免。去找婷婷吧!你的孩子還沒有出生,懷著孩子的女人很痛苦,尤其身邊沒有個男人,你能想得到她的痛苦嗎?


    去找她吧!我不知道她具體的地址,但有一次我看她的筆記本時,看到這樣一段話:


    假如有一天我懷了自己的孩子的話,我不會讓人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我會去一個地方,沒有人認識我。


    記得是父親帶我去過那裏,那你按我上初一,我考了全年級地三名,父親高興的驅車,帶我去的那個地方,那裏很美。我一定迴去的,把他的孩子撫養長大,讓他知道他是有孩子的。我想孩子一定象他。


    婷婷就是這樣寫的。開始我沒在意。直到你老是看婷婷的肚子,我就覺得不對勁,然後我打電話給清瑤,我證實了婷婷已經知道了我的事。那天她要去車站見她,我就知道放聲了什麽。但是我不願說。我知道婷婷愛你。她的那樣深!


    所以去找她吧!她一在那個地方。我想她一定給你提過那地方,她那麽愛你不可能不告訴你。


    為了不能愛的愛我走了。


    對了!茶幾裏有個盒子。那是媽媽(我是說你的媽媽)送我的戒指。要我在你懂得生活時才讓你戴在我的手上。還有一個存折,是你給我的,我悄悄幫你存的。


    這錢對你有用。婷婷用的上,再說她不想靠她爸就不難想像難很難。帶上錢去找她吧!茶幾上還有蕭婷讓我在她走後在交給你的一封信。相信我,我絕對沒有看過!


    再見了,我最愛的人!永遠!


    我的淚水模糊了視線,淚光中我看豔豔對我笑,看見蕭婷痛苦翻來覆去。看見清瑤!看見了所有的往事。我靠在沙發上,麻木的掉著眼淚。


    我拿起茶幾上的信封,一點點的撕開。


    親愛的哥哥:


    我要走了,我的離開不是以外是注定的!


    文學我真的愛你!卻有不能愛你!當清瑤告訴我嫂子不能給你生孩子手,我就下決心給你生個孩子。孩子跟你姓。名字隨我。就叫張葶。名字很一般,但是你會明白的對吧!


    有些時候我發覺你老是看我的肚子。我就知道你很內疚,但我什麽也不能對你說。不過運氣不好,沒能懷上你的孩子。可能是命吧!但我知足了,我終於是做了我深愛的人的女人了。我知道我不能再出現在你們的麵前了。


    那樣對豔豔不公平。她愛你愛到可以為你去死。愛的那麽幹脆。而我卻是紀念後才有勇氣麵對自己的感情。和嫂子比我差的太遠了。


    原諒我!原諒我沒能該你生個孩子。原諒我!


    祝你很嫂子白頭偕老。我可是在遠方看著呢?


    對了,清瑤姐姐其實人很好!你別在埋怨她了,你不知道她為你做了很多事。原來能夠她吧!愛是一種極端的自私,但愛你的人沒錯。


    我走了,記得我這個妹妹就夠了


    深愛你的妹妹:婷


    信紙滑落了一地。


    淚水一刻也沒有停。我不知道我還能承受多少。


    這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啊!我該拿什麽來償還。


    我知道蕭婷是在騙我。我必須去找她,就象豔豔說的那樣。


    可是豔豔怎麽辦呢!


    我在三個女人之間無法自拔。我甚至想笑,能笑死最好了。豔豔不辭而別。是因為蕭婷懷了我孩子。而蕭婷的離開是因為豔豔對我深深的愛。我想清瑤和蕭婷是一個想法吧!


    那我呢!我做了什麽!我是什麽!我褻瀆了三個女人春節的心靈,為的是我的卑鄙嗎?


    似乎這一切不重要了。我釀造的悲劇就該我自己承擔。沒有理由,錯全在我!


    我要去找蕭婷,為了我們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該去哪兒呢,是她很多年前告訴我的那個地方嗎?她曾對我說,她一種想和最親的人去一個地方,永遠的住在那裏。那個地方,青山繞梁。雨霧迷夢。浪漫卻顯真實。


    該怎麽辦呢!


    該去找清瑤,她和蕭婷住了那麽長時間,有關知道的吧。


    我站起身,但腳很重,頭很痛。可我必須堅持住。


    我用了很長時間才走到清瑤那兒。了是並沒有找到清瑤,她的手機也關著。我知道她也走了。我幾乎絕望的站在樓下,不知道該去哪了,一刹那我被世界遺忘了。


    “小夥子……小夥子……”


    我聽見有人好象在叫我。可是我命題有力氣迴頭。


    “叫你呢!”


    我麵前站著個老太太。


    “從你身邊走過,總覺得在哪見過你!我就說嘛,你是那個常常來找丫頭的那個小夥子吧!”


    我楞楞的站在那兒沒有迴答。


    “就是你了,我沒看錯!”老太太看了看我接著說:“你跟我來,那丫頭給你留了東西,在我那兒,丫頭說,你肯定會來。”


    “什麽!”我有氣無力的說。


    “我怎麽知道!跟我來吧!”老太太轉身走了。


    我吃力的跟著老太太上了樓。老太太進屋後,我隻是在外麵等著。


    一會功夫,老太太慢慢騰騰的拿了一個好似鞋盒的東西叫到我手上,然後又慢騰騰的轉身進屋,臨關門時突然說:“丫頭那孩子挺苦,你可要好好待她。”


    對於老太太的話我不想評價。我很麻木。


    這一天我同時失去了三個女人。我一無所有。本來有也一無所有。


    站在樓道裏。我打開清瑤清瑤留給我的東西。


    一瞬間我楞住了。


    那裏麵是個筆記本。我知道是豔豔的。我在家裏見過的。隻是豔豔不讓我看,所她要藏起來。自那後我就沒在見過這個筆記本。現在清瑤卻留給我。


    我移著緩慢的步子,邊走邊看。


    大概快走到住處時,我就看完了。我看的非常仔細。


    最後一頁夾了張紙,我打開來看:


    親愛的朋友:


    這樣出乎有些滑稽;不過我喜歡!我不知道我說這一下的話還有沒有意義,但是我想說。


    這樣也就沒有遺憾的離開了。


    我因為豔豔認識了你,又因為我豔豔差點不在了。我使你們的感情受到傷害。是因為……總之太多了。


    真的很感謝豔豔。是我令她走到了這一步,但是她卻讓我感受了一份真情。知道嗎?我很喜歡和你做時的感覺。但我並不留戀。委員我知道你不屬於我。


    總之謝謝你和豔豔。


    對了去找蕭婷吧!豔豔不適合你,盡管你們相愛著。可是你不能給她幸福,這個你知道對嗎?當然豔豔的離開和這無關。


    別在去找豔豔,她去了她該去的地方。有個人比你更需要豔豔。她去了她該去的地方。


    你也別找我了。一切都沒有意義。我們都愛過對方,隻要用心了就夠了。把我和豔豔都忘了吧!清清白白的去找蕭婷。我祝福你們!


    往事不堪迴首!


    一個結束就是另一個開始!認識你真好!


    別了朋友!


    又是一封信,三種心碎湧上心頭。我愛那一個更深!我自己也說不好。


    我想喝醉,醉了就永遠不要醒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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