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離開前把這個塞給了她。


    這算是變相給了她這隻兔子一根小型魔法棒嗎?


    到了赫爾斯貴族真正的大莊園後,璐璐米才知道這個貴族已經不能用變態來形容了。


    他的家中關押了各式各樣的“魔物”。


    大部分都為那些長得好看或是女性向的魔物。


    也有不乏像她這樣跟寵物差不多的小魔物。


    可怕的是,這些都是喝了魔法藥劑的人類。


    而這位貴族更是美其名曰給這些人類設計了一個散養園。


    布置了野外的生態然後將他們安置在裏麵。


    像安妮這樣還有些許意識試圖反抗的在少數,大部分人在喝了魔法藥劑後就如設想的那樣神誌模糊,甚至不記得自己是誰。


    這對有些沉迷和上癮藥劑的人而言可能還算是一種恩賜,但對安妮這類人而言卻是折磨。


    *


    喂食的時間到了,堅固的鐵門被打開後,赫爾斯家人守口如瓶的仆人送來摻有藥劑的食物。


    而就在這門一關一開的瞬間,沒有人注意到溜出去的小兔子。


    風元素的微粒再次如綻放後的花粉一般浸入這個宅邸的每一處空氣。


    她聽到了仆人打掃後院的聲音,她聽到了那個變態的貴族長子向自己的父親邀功的聲音,聽到了有人練習劍術的聲音。


    以及……在地下的某個角落,探討有關魔法藥劑的爭執聲。


    找到了!


    風微粒引導著璐璐米一路找向聲音的源頭。


    這是一個有人看守的地下室,但沒有人注意到從腳邊過去的小魔物。


    她順著台階一路向下,再沿著通道一路向前,最後看到了門後圍在長桌邊擺弄魔法試劑的幾人。


    “大人需要維持時間更久的藥劑,這也太為難我們了,誰知道那個老家夥當初是怎麽配出這玩意的。”一位穿著長袍的年長男人抱怨道。


    “閉嘴吧你,比起去外麵對付那些魔物,安全地在這裏研究魔法還不夠嗎?”另一個更年輕一些地說道。


    “再加一些紫藍花的話,我怕喝了藥劑的那些人變迴人類以後也沒辦法恢複神誌了。”


    “管那麽多幹嘛,有效就行。”


    璐璐米很快注意到了,那個在桌子一角露出的寫滿內容的紙。


    她悄無聲息地順著桌腿一路向上,幾次滑了下來。


    真是奇怪,明明攀爬尼歐變成的魔物時不是這樣的。


    現在她的爪子就像是個擺設。


    果然,她的爪子就是為了攀爬尼歐那種藤蔓才存在的吧。


    在璐璐米第n次順著桌角滑落迴地麵後,她想起來了——


    她可以飛。


    被自己蠢到了的璐璐米用魔法將自己托舉起來,爪爪一夠,便用力將那幾張疊在一起的紙片一拉。


    在拉的那一瞬間,她就感覺到了重量的不對勁。


    在紙片的一角,壓著一個裝了半瓶液體的藥劑瓶。


    但是現在反應過來也已經來不及了——


    紙片被抽出,藥劑瓶也由於重心不穩,撞向了一旁的另一瓶支在小火焰燈上的藥劑。


    那瓶藥劑也傾倒,如此往複,整個長桌上的液體,傾翻了一地。


    漂浮在半空中的璐璐米,一隻爪子拽著那幾張紙片,和幾位魔法師對視了片刻,擠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


    ……


    巨大的聲響也吸引了樓上守衛的警戒。


    等守衛趕下來時,隻看到房間內的藥劑全部傾倒混合,玻璃碎渣撒了一地,而幾位本應該製藥的魔法師,不知道被什麽外力襲擊,一個個東倒西歪昏迷在地。


    長桌的中央,立著一隻用後腿立起的長了茸角的兔子,她的一隻爪子按在桌麵上滿是內容的紙張上,似乎是在低頭閱讀,另一隻爪上一根黑色的長刺對著天花板。


    這是……魔法兔?


    作者有話說:


    嘿


    第31章 031


    在魔法兔璐璐米閱讀那些文字時, 歐尼拉爾也跟著貴族的軍隊來到了一處關押犯人的監獄。


    他能理解璐璐米為什麽想分頭行動。


    一方麵她不確定到底哪裏才能獲得更多有關魔法藥劑和複活雕像的信息,一方麵她想要保護一下這個為他們背鍋的人類。


    但即便如此,歐尼拉爾還是很擔心她。


    他在臨走前特意給她留下了一根自己身上施了魔法的棘刺, 隻要她帶著它, 遇到危險時他就能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


    貴族的士兵沒有第一時間對這個褐栗色短發的男人動用刑法, 僅是先把他關進了牢房。


    璐璐米說她認識這個男人, 但歐尼拉爾卻對此沒有一點印象。


    在他看來其他人類就是不同毛色和五官的動物,沒有記憶特征的必要。


    能讓米璐記住的人類男性嗎?


    歐尼拉爾沉在陰暗地牢角落的陰影中,冷眼看著夾雜著迷茫和恐懼的男人。


    不過一想到那隻抱著他花苞猛吸的小兔子,歐尼拉爾的目光人逐漸柔和了起來。


    他並不會對代替他們定罪的人類產生任何愧疚感, 但這是她想要他做的……


    失去了記憶又無辜入獄, 當青年自哀自己的倒黴和可憐時,關押他的鐵門自己打開了。


    他謹慎地探出一個腦袋, 入目看不到一個人包括看守。


    而隔壁睡覺中的一位白胡子老頭,他的鐵門仍舊緊閉著。


    於是青年沿著牢內的走廊一路往外,在轉角後看到了倒了一地穿著盔甲的監獄守衛。


    他們沒有受傷,更像是陷入了深沉的昏睡。


    他雖然不解,但還是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出了這個監牢。


    等青年一離開, 方才他待的那個監牢裏的地麵伸出一枝黑色的藤蔓, 藤蔓蜿蜒纏繞, 逐漸越來越形似一個坐在床板角落的人。


    等藤蔓與地麵的聯係斷開, 床上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和那個離開的男青年沒有一絲差別地蜷縮在了那個床角。


    同時, 鐵門也關上了, 發出“鐺”地一聲巨響, 驚醒了沉睡中的守衛。


    ***


    另一頭的璐璐米, 在讀了紙片上有關配方的內容後, 越讀越懵。


    璐璐米雖然最擅長的是元素魔法,但不證明她不了解別的魔法。


    常理說,即便是神賜的雕像,要用它把人變成魔物都不應該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但配方中,隻加入了時間魔法和轉移魔法。


    這就好比一隻小雞,你給它快速催熟然後放在池塘旁邊以後它生了一條金魚。


    為什麽複活雕像的衍生藥水能把人變成魔物?


    不對勁,很不對勁。


    她翻過一頁,發現這一張是從不知道哪裏撕下來的泛黃的實驗日記,與上一頁的字跡截然不同。


    於是剛從樓梯上下來的兩名守衛,其中一名剛轉身上樓報告,門就在另一位守衛的身後關上了。


    “你。”


    守衛有些僵硬地轉過身,發現房間內除了那隻桌上抓著根黑刺的兔子外,沒有其他站著的人。


    “看哪裏呢,說的就是你。”


    那隻橘紅色的兔子用那根尖刺點了點他。


    守衛指了指自己,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過來,給我把這幾頁文字讀一讀。”兔子說完,還把麵前的紙張往前推了推。


    這位剛入職才一個月的守衛,看了一眼滿地倒下的大魔法師,又用餘光瞥了一眼身後牢牢關上的門。


    他選擇屈服於這隻看著好像很厲害的魔法兔。


    等威廉赫爾斯急急忙忙趕到地下室的研製藥水的門口時,隻聽到裏麵傳出了僵硬的讀書聲。


    “……據現在的已知情況,神賜雕像無法被移動位置,是否可以通過某些轉移魔法將神像的功能轉化為藥劑。如果成功了的話,即便雕像開始失去作用,人類一樣可以事先服用藥劑。”


    “下一段。”


    “藥劑研發失敗了,我變成了一隻史萊姆。”


    “再往下讀。”


    “我好像忽略了什麽?”


    “……我是不是不說話你就擠牙膏?”


    “我知道我忽略什麽了,人類隻能通過雕像複活五次,那麽第五次以後呢?”


    “我的配方沒有問題,藥劑其實是正確的。”


    門就在這個時候,被撞開了。


    呈現在威廉麵前的,是自己的守衛正在給那隻魔物兔子讀文字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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