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玩這鐵殼子?”魔尊一邊把座位上的禁衛屍體拖下來,一邊向徐修涵遞出了略微驚訝和期待的眼神。


    這是一輛停在南城門不遠處的北軍裝甲運輸車,比起南疆城裏常見的大貨車和貴族和富豪的小車,這家夥還要大了個號,要上駕駛艙得爬上幾步。而車兩側和後部分的外層可是滿滿的重甲,打開貨艙,詩冥滿眼歡喜,抱出了一把掛著一串掛著拳頭大小爆彈的大槍。


    “我喜歡這家夥。”他甩了甩剛才被敵軍子彈擦傷的手臂,一步跨進去。


    車頭,徐修涵矮小的身軀晃悠幾下,扶著側麵的杆子爬進了駕駛室。他目光掃過駕駛位上的各個零部件,在與一般汽車不同的地方頓了頓,略微遲疑了幾下,“應該能行!”


    說著,他找到還插著禁衛士兵證的引擎開關——北軍的士兵證就是開啟大部分北方戰爭載具的鑰匙——徐修涵按下了啟動,車子低鳴一聲,微震幾下,各個儀表盤上亮起了指示燈。


    “上車。”魔尊揮了揮手,自己坐在了徐修涵旁邊,一拳打在鋼化擋風玻璃上,光是那巨力就在玻璃麵上留下一個清晰的凹痕。而隨著氣能一擴散開,大半邊玻璃碎裂,魔尊便把狙擊槍搭了上去。其他人則跟著進了後麵的貨艙。


    “到列車站需要多久?”魔尊帶上車門。


    徐修涵低頭在儀表盤前擺弄著,“如果沒有阻攔的話,我估計以這輛車的馬力,一個小時就能到那邊。但是……”


    “沒有但是!”魔尊眯起眼睛,看向北邊,“你隻管開你的車,路上有什麽擋著,我們會給你解決掉。”他拉了拉槍膛,做了個瞄準的動作。


    “……那就出發吧。”徐修涵踏住了油門,看似笨重的鋼鐵貨車發出一聲雄渾的吼叫,車燈亮起,毫不掩飾地直接切入大路,沒有半點拐彎抹角,目標就是城中心的列車站。


    數十千米外,進攻南疆城的北軍軍營裏,一遍遍迴放著數十個士兵逃跑或陣亡前戰盔發來的錄像。很快,他們就得出了結論:這和數據庫裏的高級通緝犯契合,而且,除了被列為逃逸災星的辛極,其他人都涉及了前些日子的南疆郊外戰鬥。


    “取消炮彈轟炸,魔帝殿下說過,如果遇見他們或者是其中一個,都要留活口。”隊伍裏的指揮官下令道,“出動步兵隊,使用更高級的裝備,攔截他們……”他看著主屏幕上的空中俯視圖,目光隨著那輛從南門駛來的貨車移動著。


    “可是頭兒,我們的步兵隻有兩百多人……不使用重型載具和機械,我們勝算不大。”有人提出異議。


    指揮官一愣,但馬上又眼睛一亮,“……不是還有那幾個人嗎?把他們帶來!還有,接通皇都……”


    在幾個禁衛跑出去,把四個裝著人形冰雕的大推車推進來時,控製台前的通訊員向皇都發送了聯絡信號。不到三秒,主屏幕上原有的畫麵消失,背景為科技城議事廳,端坐在畫麵正中的日蝕出現了。


    “魔帝殿下。”禁衛們隔著一塊屏幕向日蝕半櫃下去,同時,他們眼裏迷幻的紫意也深了幾分。


    “剛才你們這邊的消息我已經看見了。”日蝕端著一杯茶,輕輕扶著茶杯,淡淡地說,“那麽,把他們弄醒吧。”


    擰動推車扶手上的旋鈕,熱氣從推車底部徐徐漫上,三個冰雕人身上的冰層便快速熔化下去。那三個四五十歲的男人都是一身古典長袍,留著北方人絕不可能會有的長束發和胡須,動作還扭曲僵硬著。顯然,這是南疆城的氣師守衛,他們被北軍的急凍設備控製了。


    除了熱氣,通向他們的還有一股電流。三個剛剛恢複意識,還一頭恍惚的人登時一個激靈,脊梁骨下意識地挺直,目光不自覺地朝大屏幕上的日蝕投過去。日蝕早就攤開了手,手中正握著那個束縛人精神的圓牌。


    即使有半塊大陸之距,圓牌之中的蠱氣就靠通訊信號,但那三人的眼神和動作依舊是在第一時間且不分先後地再次僵住了,宛如一把冰冷的匕首刺入他們的心髒。


    “好了,他們現在聽命於我,也服從你的指揮,但因為電子產物的隔閡,效果並不是很穩定。”日蝕點頭示意,收起圓牌。不等眾禁衛禮唿幾聲,皇城方已經切斷信號,主屏幕黑漆漆一片。


    ……


    “鬧市區的大廈和高級住宅基本都被炸得搖搖欲墜了。”車後貨艙邊,辛極探出個腦袋,四處張望。他是來過南疆城的城心的,而眼前這番景象:大樓和街道布滿炮孔彈坑,一些地方還結著厚厚的冰層,戰死的守城軍、民兵和聯合他們的南禁衛,有的身體被射成了篩子,有的胸口或脖子等要害上有個清晰的血洞,還有的,隻剩下一具殘屍。


    花見坐在辛極旁邊,眼神迷茫空洞,無神地看著遠方。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家——貧民窟,她已經離開了好些日子,不知道那裏怎麽樣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屋如何了。但她明白,既然要走這條路,就迴不了頭。


    “花見……對麽?”竹葉緊挨著她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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