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的仆兵很多,炮灰兵種的內涵,就在於數量,但是數量再多,終究也是炮灰,而且在沒有主力部隊神族在場的情況之下,方圓數百裏的神族仆兵被直接屠戮得一幹二淨。


    主要,還是乘風出的手。因為正麵戰場沒有什麽壓力,所以他自然把範圍往外挪動了不少。


    光明空間的發展,需要大量的資源,而神族仆兵這東東,雖然對於人類來說也就隻有結晶有用,而對於光明空間來說,它們的軀體,也是可以被分解融化的。


    乘風包辦了截斷神族仆兵的增援之後,原本正麵戰場的戰鬥,也就很快就結束了。畢竟雙方實力差距太大,天朝的部隊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便正式肅清了整個戰場。


    宋傑超的炮塔陣地,也很適時地覆蓋了過來,一團團光團在地上旋轉著,這就是炮塔的稚形。


    三百多個黑人,最終活下來的還有兩百多個,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便戰死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數量。


    對此,天朝士兵默然,他們看懂了對方的癲狂,因為感受到了對方心內的悲慟。


    被神族以及變異生物逼迫得隻能有如地老鼠般地躲在低下殘喘,他們曾經經曆過什麽,這真的不忍再問。戰死的黑人臉上沒有恐懼沒有慌亂,甚至連解脫的神色也沒有,那是一種莫名的倔強,在我死前,必要殺你一個夠本的瘋癲。


    活下來的黑人臉上大多也是一種漠然的麻木,他們割下死者的眼耳口鼻,然後緊緊地合攏在雙手之中,他們淡漠的眼神凝視著黯淡的天空,嘴裏細碎地念念有詞。


    雙手的縫隙之間,有著血液以及一些體液黏膜滑出,不少天朝士兵不忍地皺起了眉目。鄧江濤和胡國仁相視搖了搖頭,他倆心裏猜測到了對方接下來可能會有的舉動。


    乘風也已經迴來,他緩緩地落在實力最強的那名黑人戰士身前,對方合攏的雙掌之中鼓鼓的,估計他不隻是割下了一名同胞的遺體。


    片刻,所有黑人眼裏有血淚湧出,他們猛地張開嘴巴,發出了如負傷野獸般的淒涼哀嚎,這或許是一首曲子,因為這嚎叫有著很特殊的旋律。


    不過這個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可能會被這旋律吸引,因為這些黑人雙手猛地往嘴巴處一按,然後幾近狼吞虎咽地把手中的眼耳口鼻一股腦塞入了自己的口中,然後用力地咀嚼起來。


    紅的白的黃的液體順著他們的嘴角滑落,而那些沒有獲得死者遺物的黑人此時跪倒在地,雙手瘋狂地拍打著自己的胸膛,發出了砰砰的如鼓點般的聲響。而他們嘴裏的嚎叫,卻因此更為悠揚。


    良久,那些咀嚼完的黑人喉嚨一陣滑動,他們把那些遺物都咽了下去。血淚已經不再流淌,但雙頰卻已經留下兩道血色的淚印。


    那些跪在地上的黑人這時站了起來,他們把這些吞咽了遺物的黑人層層圍住,然後伸手按住了對方的胸膛。


    那些吞咽了遺物的黑人,此時都深深地凝視著最強大的那名黑人。


    這名強大的黑人,身高超過了兩米,但是體格卻很瘦,胸膛的肌肉下麵,是清晰可見的一排排肋骨的紋路。這個時候,他咧嘴像是在大笑,他張大嘴巴,實際上卻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突然,這個男人緩緩揚起了自己的右手,然後四根手指按在了自己左側的臉頰上麵。指尖的落點,便是血淚痕印的最邊緣之處。他的手指緩緩地向右拉動,四道血痕便清晰浮現在他的臉頰之上,這四道傷口,直接占據了他整個臉龐。


    最上麵的一道,正正在眼睛之下,由左往右跨過鼻梁;第二道,往下一點,以左右臉頰的兩塊臉頰骨為支點,途中經過了鼻尖之處;而第三道,這道痕印有點偏斜,它斜斜地劃破了嘴唇,一道刺目的鮮紅;而最後的一道,也是最短的一道,僅僅隻是在下巴處一抹而過,但卻同樣刺目。


    畢竟是進化後的人類,畢竟是進化後的身軀,所以,血液很快就凝固,而僅僅隻留下了刻意被留下來的傷疤。


    這名黑人右手狠狠地砸了砸自己的胸口,然後所有黑人同樣地砸了砸自己的胸口,他們再次發出了悠揚的嚎叫,但很快便停了下來。


    乘風凝視了這名黑人很久,所以這名黑人自然也早就發現了乘風。而且,實際上來說,當乘風出手之後,這才是他們下定決心從避難點裏走出來的最大因素。因為他們的先知突然說,黎明已現,請務必迎接迴那第一縷曙光。


    明明隻是一個人類,為什麽會說成是曙光?他們不明白,但也不需要去明白。他們隻要知道,這是先知的要求,那就夠了。先知,總不會有錯的。


    黑人來到乘風麵前,他呱啦呱啦說了幾句話後,臉色突然變得有點尷尬。天朝的士兵們臉上也很是尷尬,語言不通啊!


    鄧江濤看了看胡國仁,片刻他有點不確定地張了張嘴:“我們的翻譯員大概或許應該沒問題吧?”


    胡國仁臉皮抖了抖,他也不怎麽確定地小聲迴了句:“叫過來不就知道了?”


    翻譯員一小溜急跑,神色極其緊張地跑到了兩人麵前,行了個軍禮,這翻譯員擦了一把額上的汗水。這是冷汗,他的忐忑顯露無遺。很明顯,雖然隨隊有著十來位翻譯,但是非洲語種太多太雜,對此,他們真的是有心無力。


    中文不行的話,英文呢?鄧江濤皺了皺眉,這情況很不好,努力了這麽多年,中文在世界範圍內依舊不如英文那麽普遍適用,這是一個很慚愧的事情。


    英文?翻譯員跑到黑人身前也是呱唧呱唧說了一通,不過這些黑人臉上,疑惑的神色卻更濃了。


    翻譯員鬆了口氣,鄧江濤和胡國仁這些師長臉上冷峻的神色也稍微鬆了一些。這才對嘛,都聽不懂那就皆大歡喜了。但這也不成啊,這樣一來,如何交流?


    乘風搖了搖頭,他用黑人剛剛使用的語種說到:“看來也就隻有我聽得懂了,我是乘風,這支天朝軍團的總司令。我們來到非洲,目的是把那些異界生物和變異生物都消滅幹淨。”


    所有人都愣住了,黑人們臉上綻放出驚喜的神色,那名最強大的黑人猛地拉住了乘風的手,狂熱地吼叫起來。


    這黑人名字叫做:獅子-達木-鋼身-上校-勇敢的-飛翔。他告訴乘風,他們先知讓他們出來迎接他,然後把他帶到他們的避免所裏麵去。


    乘風眉頭挑了挑,他是曙光?好古怪的說法,而且這先知也太詭異了吧?難不成這先知認識自己?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啊!


    不過不管怎麽樣也好,避難所是要去的,乘風這些人來這裏的目的也在於此,有土著的話,自然是需要營救的,也不知道他們的避難所裏,現在還剩下多少幸存者。


    可以交流,事情也就變得簡單了,雖然也可以通過一些國際性的肢體語言來交流,但那樣實在過於麻煩。而且,乘風終究是司令,所以,他能聽明白這些黑人的語言,那就比任何一個人能聽明白要重要得多。


    畢竟,命令是乘風下發的,乘風能和黑人溝通無阻,那麽自然就可以省略不少步驟了。


    劉家師長咬了咬牙齒,實際上,他那邊帶來的翻譯員中還真有一個人掌握了這個語種的,隻是他並沒有讓這個翻譯員出來冒頭。原以為可以因此而要到一些好處,誰料乘風居然也會說這種語言?


    這實在太難以置信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對於鄧江濤和胡國仁來說,雖然乘風會說這種語言很是神奇,但這也不是什麽太重要的情況,所以,他們自然不會好奇地追問乘風是什麽時候學會的。在他倆看來,既然乘風能和這些黑人交流,那麽這就夠了。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別的都是枝節。


    既然先知有請,乘風自然不會拒絕不去。宋傑超帶著他的團隊依舊在瘋狂地製造著炮塔,乘風示意隊伍原地進行警戒修整,並且開始修建中轉陣地。


    開始進行推進,這戰線便會拉長,每隔一段距離,自然便要有足夠的營地。這是落地開花,並因此而根基穩固。


    黑人的避難點其實就在附近,所以,乘風自然沒必要可以拉出一支隊伍隨行進行護衛。而實際上,以乘風的實力,也不需要什麽護衛,再加上有著光明空間,自然也不怕什麽大軍埋伏。


    獅子-達木-鋼身-上校-勇敢的-飛翔帶著幾名黑人走到十幾米開外,這時他們用一種奇特的節奏狠狠地在土地裏踏起了步子。片刻,他們停下了動作,然後向一旁讓出了一個幾米大小的空間。


    明顯地可以看見剛剛他們踏步的位置的泥土在劇烈地抖動,片刻,一個約莫四五米直徑的光團出現在眾人眼前。


    獅子對乘風點了點頭,然後他帶著那些黑人直接走進了光團裏麵。


    嘖嘖的驚唿聲在天朝軍隊這邊響起,這情況也太神奇了,這莫不是傳送陣般的東西?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乘風眯著眼睛,他感受到了能量的變化,這個光團的確是一個傳送陣,但是傳送的距離不太遠,位置就在腳下百來米之處。


    真的是在地下啊!乘風向著鄧江濤和胡國仁點了點頭,然後也走進了光團裏麵。


    走進光團,四周能量的波動很是玄奧,一陣能量變幻之後,乘風發現眼前的景色變化了模樣。頭頂是灰褐色的岩層,而前方是一片開闊的廣場,廣場上立著上萬個類似於帳篷的事物,不少地方有嫋嫋炊煙在飄蕩著。這,應該就是對方所說的避難點了,看樣子,他們的人數的確沒有剩下多少。乘風沉吟了片刻,直接向廣場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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