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得興起,他的肢體動作也就顯得無比劇烈,以至於帶動著他的一頭略帶淺灰的金色頭發,在狂亂地招展起來。這讓他看上去就像一頭正在發狂的獅子,充滿著威懾力。


    當然,安德烈的威懾力來自他背後的帝國,他個人的實力,在現場之中,其實擺不上台麵的。


    鄧安邦皺起了眉頭,每人喜歡一上來就被人強行扣上一堆大帽子。但他還不能因此作出迴應,因為安德烈的身份頂多也就個小官員,而他天朝參加聯合會議的負責人。


    胡成國也不適合站出來,或者可以在場這幾位天朝方麵的人員都不適合站出來。因為安德烈的職位太低,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個家夥的惡毒之處。


    他明顯看見了天朝這邊的成員構成,卻居然十分突兀地跳出來大放其詞。顯然他明白,這些人無法直接對他進行迴應,因為隻要迴應,不管有理無理,都落了身份以及麵子。


    而如果天朝這邊指出安德烈不合規矩,嗬嗬,米帝國的公民就這樣自由,所以,鮑姆會對此表示無能為力,他怎麽可以阻止偉大帝國公民行使自由的權力呢?


    這實在操蛋!徐林的職位適合了,但他就算跳出來迴應也隻能顯得不倫不類,可以安德烈選擇跳出來,其實明顯算盡了差不多所有的機關。


    至於乘風?那就更好玩了。被貼上邪惡標誌的他,如果真的跳出來為自己講話,那顯然隻能讓安德烈獲得更多的攻擊理由。他才不擔心乘風跳出來迴應,節奏已經直接掌握在他的手上。


    這其實就安德烈的聰明之處,在天朝這邊以為鮑姆出麵的情況之下,他一反常態也不符合遊戲規則地跳出來,直接就獲得了最喜人的效果。在他看來,天朝的人實在太天真了,這國與國之間的博弈,什麽中庸包容?實在太可笑了。


    占著道理,要得理不饒人,沒占著道理,也要咄咄逼人!國與國之間,哪裏真有什麽正義?能讓自己國家獲得好處,那就最實在的正義!


    帝苑裏麵,眾老人神色陰沉,這些人又來這一手,果然越別人野蠻的人自己才最野蠻的存在!


    安德烈這樣的行為,無疑在逼天朝進入一個極為劣勢的位置,他逼得鄧安邦這些高級別官員無法直接迴應,然後進一步把事情定下章程。


    而這種無禮至極的手段,也米國那邊最慣用的方式。他們肆無忌憚,把一切無禮都稱作自由。


    當然,這自由隻有他們有資格使用。如果別人使用,那便野蠻、粗暴、不可理喻!


    “我覺得鄧安邦先生你們現在不應該保持沉默,而應該行動起來,對這個邪惡分子作出處置。這才能還全世界的人民一個公道,這才符合正義的行為。”安德烈揮舞著手臂,他覺得自己就一名鬥士,他充滿了勇氣,當然更多的智慧。難道大家沒有發現,這些天朝官員都啞口無言了嗎?


    鮑姆走上去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安德烈閣下,我想你的意思,大家都很清楚的了。所以,剩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吧。”


    安德烈順從地點了點頭,他高高地挺起胸膛,仰著腦袋,用鼻子哼出一個聲音:“那就辛苦您了,鮑姆閣下,您的人品,我一直以來都無比信賴的。”


    鮑姆矜持地微笑起來:“請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也不會讓全世界支持我們的人失望。”


    帝苑內李三才一巴掌拍碎了身前的桌子,他對著鄧老狠聲叫了起來:“這群狗娘日的!老子非宰了他們不可。大哥,下令吧,我直接讓向前滅了他們。”


    安興隆臉皮一抖,差點站了起來。你李家要保乘風也不用去到這麽盡吧?!那些外國鬼也就叫叫而已,他們不過通過這種方式來要求天朝作出賠償,有必要動武麽?遊戲不這樣玩的啊!


    “老李別那麽上火,我也很讚成你的觀點。但現在這種局勢,我們地球人先自己打起來的話,恐怕就真的沒有機會了。大局為重,大局為重。對方要不過分的要求,我們還可以先商量商量的嘛,要過份了,不用你出馬,我這邊就先滅了他丫的!”劉天貴雙手虛壓,像要把李三才的火氣給壓下去。


    開玩笑,要你真動手了,那老子前麵這些布局不就全白費了?你李家打的好心思,但也別拿我們劉家當傻子啊!劉天貴臉上滿關切的神色,心內已經罵成了一片。


    的確,假如天朝直接翻臉了,那麽乘風的事也不再事。劉天貴自然不可能讚成這種行為的,他隻能和李三才扯嘴皮,道理。而且,還不能太出格,不然這就等於完全跳出來了,這自然也不劉天貴想要的結果。


    “我其實現在很好奇,這小子準備做什麽。”鄧老像自顧自地起了話來,而他這話一出,場中的人都安靜下來。這裏怎麽搞,也不過一個過場而已。米國那邊不可能敢真要開戰,天朝這邊自然也不會真的願意開戰。


    當然,實在需要的話,那也不會退讓,但很顯然,眼下的局麵遠遠沒有達到那種程度。


    鮑姆向著鄧安邦展開了雙臂:“當年看見你的時候,你還個英俊秀氣的小夥子,現在再看,成熟穩重多了嘛。”


    鄧安邦滿帶笑意地迎了上去,然後隔著老遠,便伸出右手握向鮑姆的右手。嗬嗬,鄧安邦心裏冷笑,雖然對方算得上長輩,但現在可不認輩分的適合時候。所以,他絕對不可能讓鮑姆抱住,這個外國老頭從來都沒有安過好心。


    “哎,這也太見外了。”鮑姆微微一愣,但還和鄧安邦握起手來,雖然他也可以再次強烈要求擁抱,但這就落了下成。


    真見鬼,老鄧家的一個比一個更像狐狸!鮑姆心裏發出惡毒的詛咒,但臉上笑容燦爛,開始和鄧安邦隨意地扯起了話題。


    先扯了世界的情況,又讚了一下天朝現在的穩定,最後,重新把話扯迴了乘風這邊,這才中心,前麵的不過隻廢話罷了。


    “我,這件事貴方怎麽也要給我們一個法吧?怎麽著我們這邊死了幾名勇士,迴去之後,我可不好向國民交代啊。”鮑姆得很誠懇,完全和安德烈完全就截然不同的兩種極端。


    一個紅臉一個白臉,談判從來都離不開這樣的節奏。


    鄧安邦深深唿吸,他迴頭看了看乘風,接著再扭迴脖子,對鮑姆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所以外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鄧安邦的身上,他們無比緊張,因為他們並不知道對方最後會給出怎麽樣的答複。


    很沉重地鞠了一躬,鄧安邦用一種難過的語調沉聲道:“對於這些事情,我們深表遺憾,如果他們沒那麽衝動,可能悲劇就不會發生了。在此,我們表示萬分的遺憾以及深切的歉意,謝謝。”


    四周一片死寂,帝苑內同樣一片死寂。鄧安邦居然這樣表態?這壓根就在火上澆油好吧!你你最後加個謝謝什麽意思?


    劉天貴心裏滿憤怒,但他卻並沒有表達出任何一絲的不滿。這種時候,靜觀其變才正確的做法。


    鮑姆皺了皺眉頭,其實事情實際上什麽情況,這個他心知肚明,但,天朝這擺明了不會讓步。對比起昨天那種強硬的姿態,這讓他明白,不給多點壓力,天朝這邊不可能那麽容易屈服的了。


    天朝個讓人又愛又恨又怕的國度。這個國度一直在沉睡和蘇醒的狀態之間轉換著。沉睡的時候,就那種寧予外姓不予家奴;蘇醒的時候,就雖遠必誅。


    但怎麽看,現在的天朝還不能算蘇醒。在半個世紀以前,他們蘇醒過一次,於他們獲得了最後的勝利。但半個世紀以來,優渥的生活,讓這個國度再次開始進入沉睡。哦,並不能算完全沉睡,這隻半夢半醒之間的狀態。


    所以,天朝的強硬態度,這鮑姆預計之中的情況,但能強硬多久,這就值得考究了。


    既然第一個法行不通,那麽就換一種法。鮑姆聳了聳肩膀:“先不這個問題了。就在剛剛,你們那個乘風又做了一個殘忍的事情,對此,你們不準備點什麽?”嗬嗬,對於鮑姆來,兩件事先哪一件都一樣的。隻要落實了乘風的罪名,天朝再怎麽跳,都得按遊戲規則來辦事。既然你們天朝認為比武大賽的事情需要爭議,那麽眼下這件事,就沒有什麽好值得爭議的了吧?rb那邊兩個成員再怎麽搞,那也人家rb的內務。你天朝的人插什麽手?而且你插手也就算了,你特麽還殺人?你把周圍的聯合部隊成員都當作了什麽?


    鄧安邦微笑起來,但他並沒有馬上表態。其實他心裏在怒罵,天朝這半個世紀以來就太過於和善,一直保持中庸的路線。以至於,不管態度多強硬,對方都不會把這當作個事兒。


    隻,誰能明白這裏麵的酸楚?國力不強,國家貧困。民眾的整體意識還普遍落後!這種情況之下,他們能強硬到哪裏去?難得獲得了算平穩的發展時間,再多的氣,也得咬著牙齒吞下去。


    其實天朝並不一個野心大的國家,因為中庸的思想,其實講求的共同繁榮。隻可惜,不管怎麽展示自己的態度,那些外國人都不願意接受,也不願意相信。草泥馬的,要真開戰,誰虧誰賺都不準啊!


    天朝害怕戰爭?嗬嗬!鄧安邦心裏冷笑連連。鮑姆像沒有察覺鄧安邦的變化,或者對他來,壓根不需要理會天朝這邊的任何變化。他隻需要掌握住節奏,那就不怕天朝不作出讓步。半個世紀以來,所有這種事情,最後都這樣的結果。這一次,他不認為會出現意外。“那邊的rb那個女士,對於天朝插手貴方內務的行為,你有沒有什麽話要的?請你安心,我們一定會替你主持公道,所以不要害怕。”鮑姆溫和地對毒島冴子招了招手,他相信,對方在這種環境之下,絕對不可能會替天朝話。因為鮑姆相信,對方會明白自己的國家和天朝之間的關係,她不可能會替天朝話,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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