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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宜晴思緒飄忽,綠藤就隻是垂手站立在一旁,恭敬的等著,臉上沒有一絲的情緒變化,仿佛木偶假人一般。


    良久,蘇宜晴才道:“關於大荊使團的事,你還知道什麽,都說出來吧,哪怕是在小的事也說出來。”


    “奴婢知道的就這些。”綠藤說著又問道,“王妃可要奴婢在細細打聽?”


    “算了,我也就隨口問問,沒事你下去吧。”蘇宜晴並非不想要知道,隻是說多錯多,她不想要再說太多的事情,免得別人的事沒打聽出來,到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綠藤沒有如以往一般,及時行禮就退下,還站著。


    “還有事?”蘇宜晴有些奇怪的問道。


    綠藤道:“王妃,奴婢多幾句嘴,關於王爺在邊關的新寵……”


    “我不想要知道這些,你退下吧。”蘇宜晴打斷了綠藤的話。


    “是。”綠藤不敢再多言,就此退下了。


    蘇宜晴長長出了一口氣,並非她不介意連禦風有多少女人,隻是成親前她就已經說明白了,不能接受與別人分享一個丈夫,這點連禦風也答應了。


    若是他如今真的經受不住誘惑,那麽他們之間真的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這是她做人的底線。


    坐了一會,覺得有些鬱悶,便決定到花園子裏走走。


    走到後花園,遠遠就聽到一陣歡笑聲,她不由得停住腳步望過去。


    那邊一大堆丫鬟婆子牽著一個小孩子,在教孩子蹣跚學步。


    蘇宜晴看著那身穿大紅衣褲的小孩子,不由得怔住了。


    正在這時。一個小藤球就那麽拋到了她的腳邊,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鬟跑了過來,見到站在花樹下的她,急忙行禮,“見過王妃。”


    一群人聽到動靜,都過來了,衝著她下行禮。


    其中一個嬤嬤還抱著那小人兒。笑眯眯的過來道:“王妃。小王爺玩得正高興呢,您看看。”


    那嬤嬤說著就要將懷裏的孩子遞給蘇宜晴,蘇宜晴下意識的伸手。還沒有觸碰到孩子,突然就像被蛇咬了一樣,縮迴了手,並且後退了一步。


    嬤嬤的動作頓時僵在哪裏。


    一般來說。奶娘將孩子遞給親生母親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怎麽這王妃倒像是很害怕的樣子呢?


    一群人有些麵麵相覷了。氣氛頓時詭異起來。


    蘇宜晴也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妥,忙咳嗽了兩聲,之後道:“這兩日身子有些不舒服,離孩子太緊。怕把病氣傳染給孩子。”


    “是這樣啊。”一群人這才釋懷。


    “你們繼續玩吧,我有些累,先走了。”蘇宜晴說著。轉身頭也不迴的走了。


    一些懵懂的小丫鬟還好,幾個奶娘還年紀大的嬤嬤不由得麵麵相覷。這也太過了吧?以前一直就知道,王妃對小王爺有些冷淡,不過想想王妃是新媳婦,嫁過來也沒有個長輩教,不知道怎麽跟小孩子相處也是人之常情,加上府裏一堆事兒都要王妃一個人做決定,可能王妃也沒有太多時間,故而大家也不是很奇怪。


    但今天未免就太過明顯了。


    心細的奶媽留意到,從頭到尾,王妃根本就沒有正眼看小王爺一眼,哪有這樣做母親的,是天生涼薄麽?


    都說王妃心地好,待下人也很和善,連丫鬟的親事都幫著盡心操辦,但如今這般看來,傳言很多都是虛的。


    一個女人對親生骨肉都沒有愛憐之情,指望她對誰更加照顧?


    蘇宜晴幾乎是逃一般,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良久,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盡管理智告訴她,不該如此,可她就是忍不住,心裏有一個聲音一直再說,那不是她的孩子。


    當時生產的時候,她雖然有些恍惚,不過還是硬撐著看完孩子才暈倒的,那時候她看得很分明,孩子的肩膀上有一塊比銅錢略大一些的紅色胎記,像是一片楓葉,很是顯眼,讓她不由得聯想到前世的一部電視劇。


    裏頭女主人公偷龍轉鳳的時候,為了日後能跟女兒相認,在嬰兒的肩膀上烙上了一個梅花形的烙印。


    當時她不由得想,自己的孩子有這樣一個印記,倒是不怕走失了難以相認。


    可是再後來,她第二次看到孩子的時候,孩子的肩膀上什麽都沒有,分明不是先前那個孩子了。


    這種事她略微一想就知道怎麽迴事了


    連禦風為了避免自己的孩子被人做為人質,另外找了個孩子掉包,大概怕她擔心或者反對,就沒有告訴她。


    但母子連心,女人對於親生骨肉都有一種天生的感情。


    那個不是她的親骨肉,她一見到就想起自己的孩子如今還不知道在何方,理智上,她理解連禦風的走法,這的確是免受傷害的一種方法。


    但從情感上,她接受不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這個幾乎跟她的孩子同時出生的嬰兒,卻跟自己的孩子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完全是被人當作抵擋陰謀詭計的工具,實在太過可憐,讓她心生愧疚,不敢麵對。


    一看到孩子的眼睛,那雙眼睛似乎就再說,你們為什麽要讓我成為一個擋箭工具?


    這樣一想,內疚之心更甚,所以她不敢抱孩子,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


    其實選擇一個人就是選擇一種生活方式,她並非主動的選擇連禦風,但是不免要為這些事情所累。


    連禦風不能說對她不好,隻是有時候行事方式實在是太過了。


    再想想,之前認識的所有人中,似乎就蒙雁和香山公主過得幸福一些,隻因為她們所嫁的男人是一個好人,哪怕是這個男人沒什麽本事。但隻要是一個好人,就夠了。


    生在權貴之家,不愁吃穿,不要太過奢求,日子簡簡單單就能幸福。


    香山公主是運氣,而蒙雁就真的做了一個很正確的決定,大概也是因為被父母的感情所影響。又怕了那些陰謀詭計。所以遇到一個純粹心地善良的男人就想著要嫁了,哪怕是以後要麵對許多雞毛蒜皮,但至少不會有太大的風浪。


    不像她。嫁的是人人稱讚的金龜婿,但個中苦楚又有誰能明了呢?


    被今日的事情所觸動。


    蘇宜晴覺得留在定王府中也是一種煎熬,不敢出房門,一旦出房門就有可能碰上那個孩子。甚至不出房門,奶娘也會帶著孩子來請安。讓她實在逃避不了。


    不得已,蘇宜晴思來想去,還是避開一下好了。


    至於避到那裏呢?


    她在燕城其實可以說是無親無故,再說了。貿然上別人家做客一時半刻還行,要長住就不太可能了。


    思來想去,還是去庵堂好了。


    可以借著禮佛的名義。在庵堂之中又不方便帶著孩子,可以有借口不帶孩子一起了。


    想到就要做。蘇宜晴便吩咐綠藤,收拾一下,她想要去庵堂住幾日,至於那座庵堂,蘇宜晴一時對燕城這些庵堂也不甚了解,在她看來,可能這些庵堂都是一樣的。


    就讓綠藤安排吧,隻要不是上次碰見杜鵑的哪家就成,另外也要安靜一些的。


    綠藤最後建議,還是去城郊的,清風庵,那座庵堂在城郊但離城裏也很近,庵堂裏邊的齋菜很有名氣,城中不少貴婦閑暇時都喜歡去小住一番。


    蘇宜晴也不挑了,她隻是想要避開這一切,至於去哪裏,根本就不在意,由著綠藤安排吧,至於隨行人員,也盡量精簡,不要驚動太多人,對府裏人就說去庵堂裏念經祈福,畢竟連禦風出門在外,身為妻子,偶爾去拜拜菩薩,求神保佑也是應該的。


    到了地方,蘇宜晴這才發現,這的確是一個好地方,依山傍水,紅花綠樹,清風徐徐,很是不錯。


    當然,她也沒什麽心情欣賞風景。


    到了庵堂,每日裏就是在學著念經打坐,她並非是相信這些,隻是覺得這樣能讓人心情平和,少一些煩躁。


    這座清風庵既然是專門招待達官貴人女眷的,一應物事自然很齊全,沒什麽可煩憂的。


    蘇宜晴住了幾日,都沒有人來打攪,她是單獨一個院落的,山裏地方大,房舍多,院落之間相隔很遠。


    想必這也是綠藤選中這個地方的原因。


    住了幾日,蘇宜晴突然來了興致,想要去後山逛一逛,畢竟整天憋在屋裏念經也很悶。


    她不想要綠藤等丫鬟圍繞在身邊,想要靜一靜,就那麽沿著山路,一個人前行,走到一處山腰的小亭子旁邊,覺得有些累了,想要歇一歇。


    剛走幾步,就被人攔住了。


    她這才看清楚,小亭子裏早有人了,好像是一個年輕婦人,背對著她,看打扮,應該也是一個體麵的貴婦。


    攔住她的是兩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一看就是身手很好的護衛之類的。


    蘇宜晴不想要多事,自然人家不喜歡別人打攪,她這就走好了。


    “陳亮,不得無禮。”亭子裏的年輕女子出聲了,“這亭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怎麽能攔著別人不讓進呢?”


    其中一個男子聞言,立即退後了一步,道:“是,夫人。”


    女子說著就走了過來,帶著歉意對蘇宜晴道:“家仆無力,這位夫人請不要見怪,不介意的話一起坐吧?”


    “不……我先走了。”蘇宜晴滿臉震驚的看著那女人,好半天才找迴自己的聲音,逃一般的飛快走了。


    隻聽身後那個護衛對那夫人道:“這人怎麽這樣……好奇怪。”


    之後的話蘇宜晴再也沒聽到了。


    她走的飛快,用手緊緊捂住麵紗,生怕一不小心,麵紗就掉下。


    自從上次意外碰到杜鵑,被認了出來之後,她但凡出門,要麽濃妝豔抹,要麽就就戴上麵上,免得一不小心又碰到什麽熟人,這幾乎已經成了她的習慣之一。


    也幸好有這個習慣,否則方才就糟了。


    不過就那一瞬間,她也沒怎麽看清楚,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認錯人,但那個女人跟蘇宜榮很像。


    隻是她跟蘇宜榮畢竟多年不見,事發突然,她也沒敢盯著對方一直看,直覺那應該是蘇宜榮。


    但又覺得有些不太可能,蘇宜榮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還在那個小鎮休養麽?


    大荊使節團遇襲,傷亡慘重,原地休息一下,這件事說不上人盡皆知,但香山公主和綠藤都這樣說的。


    蘇宜榮應該是跟著她丈夫也就是現任的永鄉侯而來的,怎麽會獨自出現在這燕城郊外的庵堂裏呢?


    震驚之下,蘇宜晴一路快走,跑迴屋內,關上房門,這才鬆了一口氣,再摸了摸臉上的麵紗,還好好的戴在臉上,就那麽一瞬間,蘇宜榮不可能認出她來。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這裏不能呆了,免得再碰見,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呢。


    事不宜遲,蘇宜晴就用身子不太舒服的理由,讓綠藤趕緊收拾東西迴府。


    而同一時間,陳亮對蘇宜榮道:“夫人,打聽清楚了,這庵堂裏雖說有很多貴婦時常來小住,不過這幾日,就一位客人,是定王妃,方才的女人,不是定王妃就是王妃身邊的下人。”


    “定王妃……”蘇宜榮重複了一句,她對這個名號有些感慨,若不是當年出了意外,現在頂著這個稱唿的人應該是她的妹妹。


    她可憐的九妹妹,嫁給連禦風不到一年,就那麽不明不白的消失了,連禦風那時候說是,隔壁招惹了殺手,讓郡主府受到了池魚之災,對方挾持九妹妹而去,從此不知所蹤,九妹妹多半是兇多吉少了。


    對於這個說法,她一直保持著懷疑,什麽都是連禦風說的,哪怕是有抓到的盜匪作證,但畢竟他們不是親眼目睹,盜匪殺人越貨都敢做了,難不成還不會說幾句謊話?


    說不定是連禦風嫌九妹妹礙眼,用了什麽方法讓九妹妹消失,然後為了掩人耳目,就說是被盜賊所劫,她根本就不能相信這個說法,郡主府那麽多護衛,幾個盜匪怎麽能輕易挾持九妹妹而去,不留一點蹤跡呢?從郡主府到城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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