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禦風此言一出,有牽涉的官員頓時鬆了一口氣,有那麽一兩個有牽涉的看著有人已經當了出頭鳥,咬咬牙,也上前一步附和:“定王所言極是,這快要過年了,此時還是容後再議再查。”


    李正道目光狠狠的瞪著連禦風,幾乎是咬牙切齒道:“若是開春之後,冰雪融化,造成河堤崩塌又該如何?到時候誰能負責?要知道現在有些河堤的裂縫可以容小孩抓迷藏了。”


    容小孩抓迷藏,眾大臣又開始麵麵相覷,這也太危言聳聽了,哪怕有一掌厚的裂縫,都已經是很嚴重的事了,容小孩藏身見狀讓人無法想象。


    連禦風沉聲道:“所以,臣弟建議,命人快馬加鞭前去查探實情,隻要查探李禦史所說的險要河段是否真有險情就可證明真假。”


    幾句話讓幾個年邁些的大臣心情大起大落,一口氣上不來,險些暈倒。


    這次連禦風的話無人能反駁,若是連派人查看都不行,不更證明了有問題?


    茲事體大,皇帝親自下令自己的最信任的衛隊前去查探,為了讓李正道等彈劾之人信服,拍的是好幾批人,這是皇帝最信任的心腹,若說這幾批人同時說謊,那是不可能的。


    隴縣離燕城並不遠,快馬加鞭三日後就可以來迴。


    在這三日內,燕城已經亂成了一團,不少人見勢不妙攜家帶眷的想要離開燕城,也有大包小包一箱一箱轉移家財的。


    隻是時間終究緊迫,許多人都來不及反應。


    尤其兩日後,皇帝就接到親衛隊飛鴿傳來的消息,證明李禦史所彈劾的基本屬實。雷霆大怒之下,當即下了聖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第一個就將前欽差段子郎下了大獄並且抄家,跟著段子郎來往密切的幾戶人家也受到了同等待遇,另外還有李政道彈劾名單上的人,不管是不是真有牽涉,先抓起來再說。


    這其中就有文郡王府的文郡王父子。


    因著兩家是姻親。上次段子郎的小舅子被人參奏說是跟此事有牽涉的時候。文郡王府的人也出了不少力,說段子郎大義滅親,如何如何的忠義。這才讓皇帝親口封了段子郎為欽差,可如今看來,竟是個天大笑話,別說是文郡王府。當初提議附和的人皆被當成同黨,關押起來。


    皇帝震怒。隻覺得被蒙騙了,也不管文郡王府跟此事有何關聯牽涉大小了,橫豎這燕城裏有爵位的人家實在太多,少一個還朝堂還少養一幫人。一道聖旨,奪了文郡王的王位,隻念在文郡王以往的功勳份上。就暫且不宜拘押,隻軟禁在自家府邸內不得外出。據說聖旨下到文郡王府的時候,文郡王妃和世子妃段氏當場就暈倒了。


    不少首惡自知此時逃不過,為了不連累嫁人,也為了避免受辱,又或者被人逼迫,總之先一步自盡了,皇帝聖旨隻在抓人,並未殺頭,但是血腥味已經蔓延整個燕城。


    在一片悲泣聲中,新年到了,雖說貪墨案導致學多官員被抄家滅門,但相對於整個燕城百姓來說,這些人家隻是一小部分,與他們無關,倒是由於一個個平日裏趾高氣昂的官員和他們的家人奴才向豬狗一樣被拖出來,不少人都覺得興奮,像是在看大戲,偶有囚車經過大街,百姓冒雪出來看熱鬧,扔爛白菜臭雞蛋,一個個興高采烈的。


    而皇親國戚文武百官們則安靜許多,有牽涉但是沒有被清算的固然是膽戰心驚,沒有牽涉的看著那麽多人被沒能過初一,不免心有戚戚,此時也不宜大肆慶祝,所以今年的過年淨比平日冷清多了。


    定王府中,蘇宜晴是第一次在大周過年,也是第一次跟連禦風一起過年。


    貪墨案的結果太過血腥,連禦風並沒有告訴她,並且讓府內的丫鬟婆子也禁止談論這些事,免得王妃受到驚嚇影響肚子裏的胎兒。


    大年夜,定王府就兩個主子,但是連禦風還是將這個王府布置的喜氣洋洋的,點了許多紅燈籠,照出一片和樂的氣氛,並且給府內上至丫鬟婆子,下至小廝雜役,人人都發了比往年多兩倍的賞銀,故而人人臉上都是開心的笑容。


    大年夜的飯也做得很豐盛,幾乎是包含了大周各種傳統小吃,還有一些有名的地方小吃,最主要的說還有大荊的一些特色食物,比如灌湯包子,水晶蝦餃,五色年糕等等,當然少不了蘇宜晴喜歡的甜點。


    定王府今年的年夜飯並沒有如往年一般,弄那些什麽華而不實珍稀菜肴,而是普普通通的家常特色,就是多了一些地方小吃,但食材卻是那種最普通的,沒有孕婦禁食的東西。


    對於連禦風的用心,蘇宜晴表現的最直接的感動就是敞開肚皮大吃,隻是那麽多食物哪怕是每樣嚐一點,她的肚子都裝不下那麽多。


    實在吃不下的時候,她才放下筷子,捧著肚子,心滿意足道:“好久沒有吃得這樣開心了。”


    連禦風俊美的臉色帶著天下任何女子都無法抗拒的笑容,用溺寵的聲音道:“吃得高興吧?這菜單是為夫親自設計的,菜色都是精心挑選過,研究了好幾日的。”


    蘇宜晴露齒一笑,想要學著戲裏的美嬌娘們行個禮,卻發現彎腰不太方便,隻能作罷,甜甜道,“那謝謝相公。”


    一聲相公又讓連禦風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倒是學著戲裏的小生一鞠手,“娘子不必多禮。”


    隻可惜兩個人的年夜飯,再怎麽樣還是有些冷清的。


    蘇宜晴又不想要像前世看到的某些電視劇一樣,嫌棄不夠熱鬧,連丫鬟婆子也拉來湊數。


    大周習俗,大年夜要守歲,不能睡覺。


    蘇宜晴跟連禦風兩人閑著無事。便擺弄起琴棋書畫來。


    先是連禦風揮毫潑墨,畫了一幅富貴迎春圖,作為皇親國戚,連禦風也是從小就學這些的,從的雖不是什麽名師卻也不是濫竽充數之輩,認真做起畫來也似模似樣的。


    並且認真作畫的他顯得比平日更加俊雅不凡,風姿更加醉人


    蘇宜晴想了想。便命丫鬟找來一把古琴。


    隨便撥弄了幾下。漸漸的一首曲子流暢的曲子就形成了。


    蘇宜晴彈琴的技藝還是當年在遠平伯府閨學中學的,雖說不是很喜歡,可畢竟被先生逼著下了苦功夫。多年未彈,可此時有感而發,將心情傾注在琴聲裏,倒也似模似樣的。


    連禦風畫著畫。她談著琴,不時間抬頭。相互的目光交融在一起,會心一笑,竟有說不出的和諧。


    連禦風昨晚畫,已經是二更十分。蘇宜晴強打精神,可終究是懷有身子,比較累。連禦風勸說她上床休息一會。


    可蘇宜晴覺得守歲的時候去睡,來年運氣就會差。堅持不上床,隻是圍著爐子,靠在連禦風身上閉目養神。


    這樣溫馨甜蜜的日子睡著也是很可惜的,這一夜就在甜蜜的氣氛中過去,天色微明,蘇宜晴才上床休息。


    一覺醒來已經是大年初一的下午。


    大年初一,依照大周的習俗是要吃餃子的。


    蘇宜晴來了興致,便讓連禦風揉麵,她擀麵皮,連禦風剁餡,她包餃子。


    連禦風以前沒有下過廚房,不過揉麵,剁餡這種活很容易上手,而蘇宜晴當初在雲州的時候跟著小慶母子開過包子店,小慶娘除了做包子,餃子也很會做,光是餃子的包法就有許多種,蘇宜晴跟著也學會了不少餃子的花樣。


    一樣捏幾個,很是精致,倒也不比府裏的廚娘做得差。


    之後餃子下鍋,她還偷偷將包了銅錢的那個做了記號。


    待將餃子夾給連禦風,連禦風咬出銅錢之後。


    蘇宜晴就裝出欣喜的樣子道:“恭喜相公,來年一定吉祥如意。”


    連禦風笑眯眯道:“承娘子吉言,你也吃一個。”


    說則連禦風就夾了一個扁扁的餃子放到蘇宜晴碗裏。


    蘇宜晴一咬,硬硬的,吐出來一看,原來連禦風也藏了一個銅錢進餃子裏,讓她吃了高興。


    真好,蘇宜晴隻覺得這幾日就是她這輩子過得最甜蜜的日子,真希望能一直這樣過下去。


    就在定王府彌漫著溫馨的時候。


    蒙府卻烏雲罩頂。


    大年初一,一家人團聚之日,蒙也瞪著這一大家子老老小小的萎靡不堪的一群人。


    是他的大兒子蒙申以及家眷,蒙申帶著兒子媳婦拖兒帶女的進來找他,大年初一上門,叫花子一樣的一群人,讓他真覺得難堪。


    蒙夫人不想要再替蒙也處理這些事,便吩咐下人將老爺找來,自個就跟自己的兒子女兒團聚去了。


    蒙申站在小花廳裏,看著富麗堂皇的小花廳,目光有些怨毒。


    他是蒙也得嫡長子,本該是這座宅邸的繼承人,結果卻在新婚不久就被掃地出門了,快二十年沒有再踏入這座宅邸了。


    這次迴來,看著熟悉又陌生的一切,他百感交集。


    蒙也先是打量了兒子,看著當年還算是俊朗的兒子如今才三十多歲蒼老得像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又黑又瘦,簡直比他還要老,便一臉的厭棄。


    再看看旁邊的大孫子,十*歲的小夥子,目光呆滯,正長大嘴巴看著周圍的一切。


    另外還有一溜煙的十來個小孩,從兩三歲到十一二歲都有,全都麵黃肌瘦滿身汙垢的,有幾個還拖著鼻涕,留著口水盯著花廳裏擺放的水果點心,那用力吸鼻涕的聲音真讓人受不了。


    除了孩子,就兩個婦人,一個年輕些,大概也是十七八歲,很是靦腆,懷裏抱著一個最小的那個孩子,眼睛一直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敢抬頭,另一個說是婦人,不如說是婆子,比他們府裏最下等的婆子看著還要粗糙,臉龐瘦削,兩隻眼睛倒是像刀子一般,貪婪的盯著花廳裏的一切。這雙眼睛讓他想起了他那個狠毒的前妻,不用說,這就是當年前妻做主給兒子娶的娘家侄女米氏。


    一個跟前妻一樣討厭的女人,若不是因著這個米氏,他當年還下不了決心將大兒子一家全部給趕到鄉下。


    就因著這米氏在娘家出事之後上串下跳,慫恿著兒子仗著肚子裏懷了孩子,無人能奈何得了他。不斷離間他們父子之情。那時候正是他在仕途上最艱難的時刻,哪裏顧得了維係父子情?待到發覺兒子對他充滿了怨恨之時,並且知道他有意要續娶之時。便想要串通下人在他飲食裏下藥,讓他日後不能再有孩子。


    這還得了?他當機立斷,將兒子一家逐出了燕城,趕到了鄉下。隻給他們幾十畝田地,讓他們不至於衣食無著。之後就不再管了,早些年大兒子還有些骨氣,一直也沒音信,後來大概是窮怕了。就寫信迴來,哭訴說孫子長大了,還不知道爺爺什麽樣。希望能來看看之類的。


    那時候他已經又有了兩二一女,哪裏還稀罕什麽孫子?就交給蒙夫人處理。讓她想給辦法不要讓他們迴燕城,免得人多嘴雜,被有心人拿出來說,讓他丟人現眼。


    不知道蒙夫人怎麽做的,反正這許多年來,這大兒子從來就沒有來過,他幾乎都忘記了還有這樣一個兒子以及一群可能的孫子甚至曾孫子。


    怎麽大年初一的,這兒子就找上門來了?


    蒙也正陰沉著臉打量這一群人。


    那個年輕婦人懷裏的孩子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指著桌上的糕點喊餓,哭鬧著要吃。


    年輕婦人怎麽都哄不住,蒙申大概覺得丟臉,大聲嗬斥了一句,那孩子反而哭得更響了,帶累著其他幾個大些的孩子也鬧起來,頓時花廳裏就鬧哄哄的,


    蒙也頭都大了。


    隨口招來管家,將這群孩子帶下去吃點東西,不管什麽地方,隻要不吵到他就行。


    那個年輕婦人就在米氏的示意下,帶著一大群孩子跟著管家走了。


    米氏這才上來,恭恭敬敬的磕頭道:“媳婦見過公公。”


    “行了,你也下去吧。”蒙也厭惡的揮揮手,像是趕蒼蠅一般。


    米氏有些不甘,卻不敢鬧騰,隻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蒙申,之後才出去。


    總算是清淨下來了,蒙也看到兒子蒼老的樣子,終究還是有些不忍,歎了一口氣道:“坐下說話吧。”


    “父親在上,兒子不敢坐。”蒙申低著頭說道,雖然外表已經像個老農,不過他當年畢竟也是富家公子,某些教養還是會的


    “讓你坐你就坐,囉嗦什麽?”蒙也有些不耐煩。


    “是。”蒙申這才坐下,隻是屁股沾了一點椅子,沒敢坐穩。


    蒙也不想要多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大過年的,你不在家好好過年,拖家帶口的來燕城做什麽?”


    蒙申低著頭,看著身上這身陳舊的衣裳,訥訥道:“多年未給父親請安,幾個孩兒還沒見過爺爺,尤其念祖,他是您的曾孫……兒子就想著父親經常在外頭打仗,若不是過年,怕事不容易遇上,就趁著過年來給父親拜年了。”


    “你倒是有孝心。”蒙也譏諷,“這裏沒別人,就我們父子,違心的話就不用說了,過去的事我也不想提,隻是你真覺得大過年的找來,我會高興還是你的繼母跟弟弟妹妹會高興?”


    “父親,兒子再有不是,孫子總是您的血脈,可憐這幾個孩子因為家裏窮,一直都讀不起書也不能習武。”蒙申知道自己的父親心硬如鐵,普通的哀求是不管用的,隻能提起兒子孫子。


    不提孫子還好,提起孫子,蒙也想到剛才那幾個吸鼻涕吸得那麽響亮的孩子,不禁又是一臉厭惡,真不想承認那幾個孩子也是他的血脈,便厭煩的打斷蒙申的話,“是不是想要銀子,要多少,你說吧?”


    一句話又讓蒙申感到了屈辱,抿緊嘴唇不說話了。


    蒙也冷笑:“怎麽,不要錢?那更好,如今見也見過了,用過飯,你就帶著孩子迴家去吧,我命人給你們備車。”


    “父親。”蒙申大喊。“您就真那麽鐵石心腸?”


    “我若真是鐵石心腸,早就將你這個逆子給打死了。”蒙也提醒道,“想想你當年臨出門的時候說過什麽話?說是終有一日讓我後悔,你會自己闖出一片天地,結果呢?二十年過去了,你闖出什麽來了?”


    蒙申說不出話來。


    蒙也又道:“不是我當年小瞧你,你這性子就不是做大事的。耳根子又軟。連做個太平鄉紳都做不了,為父像你當年出門的年紀,也是一個人一拳一腳闖出來的。你呢,文不成武不就的,能做什麽了?”


    蒙申臉漲得通紅,雙拳緊握。


    蒙也歎了歎。“也罷,無仇不成父子。我隻當你是來討債的,多的沒有,我再給你二百兩銀子,日後每月也再命人送你們二十兩銀子。你就安生在鄉下過日子,不要再來燕城了。”


    二百兩銀子,當打發叫花子呢?蒙申看著這花廳裏的字畫擺件。隨便那一樣不值幾百兩銀子,現在二百兩銀子就打發他了?若是當年的他。早就甩袖出去了,隻可惜這十多年,他是讓現實給打擊了,不在那麽硬氣,也不說不要,隻是求道:“父親,這天寒地凍的,兒子倒是無妨,可幾個孩子還小,這路上要是凍著了,可怎麽是好?能否等過完年,天氣暖和些再走,再說了,兒子還沒見到幾個弟弟妹妹呢?聽說妹妹做了王妃,真是大喜了,妹妹出生的時候兒子已經在鄉下,沒見過妹妹的麵,想來妹妹一定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


    “你以為做王妃的是誰?”蒙也挑了挑眉。


    “自然是妹妹了。”蒙申這些年從蒙府打發去鄉下送東西的下人嘴裏打聽到,這些年蒙也又添了兩子一女,隻不知道弟弟妹妹的閨名,隻知道排行。


    這次之所以來,是米氏慫恿,說是他那兩個弟弟按年齡推斷,也快到了成親的年紀,過兩年一成親,有了孩子,蒙家就更沒有他們站的地方了,得趁著現在,將孩子帶來,這蒙也心在硬,也不會不認孫子和曾孫。


    對此蒙申表示很懷疑,他有兒子也不是一天兩天,曾孫都有了,也沒見蒙家多問半句,想來蒙也就是個硬心腸的,但是懷疑歸懷疑,他心底也抱了一絲的希望,畢竟這些年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他不甘心守著田地做小地主,米氏也一直在慫恿,便折騰著做生意,結果折騰來折騰去,這田地越折騰越少,幸虧還有蒙家隔幾個月送一次錢物來,不然他一大家子老小早就上街要飯了,饒是如此,這日子也快過不下去了,所以才一咬牙來燕城。


    蒙也看都不看蒙申一眼,淡淡道:“嫁進定王府做王妃的不是你三妹妹。”


    “啊?”蒙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可是他明明聽到街上的人就這樣說的,還特意跟好幾家茶樓的人打聽的,難道還有假?可這也不對啊,蒙家除了自己的姐姐,就還有一個繼母所出的妹妹,難道這些年蒙家又有了別的女兒。


    蒙也緊接著又道:“做王妃的是你二妹妹……說起來這個妹妹你是見過的……姨娘生的女兒,當年沒少挨你母親的打罵。”


    一時間蒙也竟然忘記小福的生母叫什麽了,不過算了,這不重要含糊過去就成,反正那時候自己就兩個小妾,生的女兒也就一個。


    這樣一提,蒙申想起來了,似乎的確是有那麽一個妹妹,不過存在感很弱,那麽多年了,送東西的下人也沒提到過這個妹妹,他幾乎都忘記了。


    “哦,我想起來了……姨娘,很會吹笛子的姨娘。”蒙申喃喃,他也想不起來那個姨娘叫什麽了,隻依稀記得很喜歡吹笛子,笛聲悠揚,隻是母親討厭,每每訓斥,在父親不在的時候不許吹。


    蒙也道:“我也不瞞你,當初那姨娘的死是你母親做的孽,現在姨娘的女兒做了王妃,有些事她應該還是記得的。”(未完待續)


    ps:肥章節,晚點可以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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