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從內部徹底瓦解了,胡大夫人隻有兩個女兒,現在死了一個,另一個也被胡侍郎厭棄,夫妻離心式肯定的了,還有上次的事,就算隻是胡三小姐主使的,胡大小姐絕對也參與了,可後來受到懲罰的卻隻有一個人,兄弟間肯定也有嫌隙。


    大家族最忌諱兄弟不和,相互拆台,等著慢慢垮塌。


    除非心理陰暗之人,否則誰聽到如此慘事心裏都不會舒服的,蘇宜晴思慮片刻之後,心中有了一個決定。


    次日,她便迴來一趟蒙家,跟蒙夫人細細訴說了此事。


    蒙夫人猶豫了一下道:“這萬一讓人知道了……隻怕不太好吧?”


    蘇宜晴若無其事道:“知道了又如何?蒙家和胡家能結仇麽?上次雁妹妹的事出來,我們兩家其實就隻差沒有撕破皮而已了,還怕得罪他們家?”


    “這倒不是,隻是此事非同小可,萬一不是真的……難免落個誣陷之罪。”蒙夫人躊躇著說道,“權四太太並不能確定,我想著也是如此。”


    “我能確定。”蘇宜晴淡淡掃了蒙夫人一眼,“就看母親信不信女兒了。”


    “福兒,看你說的,我當然信你了,我們是母女麽?”蒙夫人說這話的時候是心虛的。


    蘇宜晴隻笑了笑:“那就對了,母親還擔心什麽呢?”


    蒙夫人自然擔心,俗話說的好,死無對證,眼下胡七小姐都死了,胡家咬死了她是汙蔑,她怎麽說得清?斟酌過後,她試探道:“要不讓權四太太去說?”


    “那還是算了吧。”蘇宜晴也不勉強。在蒙夫人明顯鬆了一口氣之後,她又補充,“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母親的顧慮也有道理,想想死者為大。如此對已經死去的胡七小姐太過殘忍,是我思慮不周,還是母親仁厚。”


    “福兒也隻是擔憂胡家會對我們不利而已……。”蒙夫人幹巴巴的說著,眼神有些遊移不定。


    蘇宜晴微微笑了笑,端起茶杯輕輕碰了碰嘴唇,放下茶杯之後才道:“母親說的是,我的確是擔心胡家會對我們不利,不知道您想過沒有。胡七小姐一個大家閨秀如何就……總不會如上次雁妹妹一般,上別人家做客,被人設計了吧?”


    “這……未必就沒有這可能。”蒙夫人說的連自己都不太相信,使用這種招數設計別人的,定然也會防範別人如此對她,隻能問道,“那福兒怎麽看?”


    “這女兒畢竟來燕城的時間短,對燕城深宅大院如何行事不是十分了解。”蘇以晴說著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輕蔑,“不過呢,上次胡家以這樣的手段算計雁妹妹。他們自己必然也是防範別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女兒家出門定然要十分嚴格。就算退一萬步,這種事鬧出來,就算是皇親國戚也難逃過法,行如此惡事之人定然不是想要占那麽一兩次便宜,但直到胡七小姐滑胎,一直都是無聲無息的,這目的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蒙夫人想了想道:“做出這種事的人本身就是個瘋子,不能以常理推斷,也許就如洪二公子一般色膽包天而已。”


    蘇宜晴微微點頭:“也許吧。但我想就算是鄉下,隻有幾間茅草屋的人家。有人欲行不軌也得事先踩點,觀察有幾口人在家。分睡幾間屋,鄰居是否和睦等等,高門大戶深宅大院仆役小廝無數,想要偷香竊玉可不容易,就算是洪二公子也有胡家人做內應安排好一切才有潛入的可能性……母親覺得呢?”


    “福兒說的有道理。”蒙夫人之前也想過這些,甚至她還猜測胡七小姐的肚子就是胡家男人給搞大的,不過麵前的終究是記在自己名下的女兒,正當年輕,她不好說出如此不堪的*猜測而已。


    蘇宜晴循循善誘,道:“母親覺得能神不知鬼不覺害了胡七小姐的人,若是想對我蒙家做什麽,是不是很難?”


    蒙夫人一驚,急忙道:“會麽?”


    蘇宜晴道:“若是胡家人,我們兩家算是死對頭……另外還有一個最最重要的原因,胡七小姐滑胎的時候看到的不少,除卻胡,柳兩家的丫鬟婆子,還有一個就是權四太太,這事要是傳出去一星半點兒的,母親覺得他們會懷疑誰?”


    蒙夫人臉色全變了。


    蘇宜晴最後道:“母親,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胡七小姐出這樣的事,您知道了,我也知道了,而且我們從不同地方知道的,您覺得還會不會還有別人知道呢?反正我嫁給了王爺早已是眾矢之的,一舉一動是在小心不過了,沒什麽能再做的,至於蒙家,畢竟還單薄了些,母親完事小心了,特別是雁妹妹,可不能出一點兒狀況。”


    說完這句,蘇宜晴就說王府事情多,不能在外頭耽擱太久,就走了。


    慶嬤嬤卻留了下來,說是跟府裏許久不見得老姐妹說說話,稍後再迴去。


    蒙夫人事後品出了幾分威脅的以為,心裏頭有些亂糟糟的,聽慶嬤嬤還在府裏,便招她過來說話。


    隻是找了慶嬤嬤來之後,又不知道問什麽,隻能裝作關心女兒,問一些瑣碎的事。


    而蘇宜晴此行明顯沒有瞞慶嬤嬤。


    慶嬤嬤一心想要辦點大事,讓王妃另眼相看,拐彎抹角就提王妃對人對事如何如何好,這些好並不是嘴上說說,再給點小恩小惠。


    比如她道:“府裏有個丫鬟就月眠,人長得出挑不說,心思也玲瓏還做得一手好菜肴,這樣的人是那個當家主母的都忌諱,誰都提防,王妃想來也不例外,這月眠大概也知道,因此府裏要將一些丫鬟許配給別院收留的對王府有功之人的遺孤之時,月眠就毛遂自薦了,那可是人人都躲得啊!不少人都猜是不是月眠私下裏被嚇唬了,不得已才說自己願意的,可天地良心,這件事老奴是最清楚的,月眠當初真是自願的,還托老奴給王妃帶話呢,沒有半點勉強,結果月眠嫁了個秀才,因為秀才還要苦讀,所有月眠還在府裏當差,月眠婚後夫妻恩愛,過得很好,讓旁人羨慕得很,也有些嫉妒的故意說些酸化,說再怎麽樣也隻是個秀才,萬一來年考不中,一輩子就是個窮酸秀才,看月眠還能笑得起來麽?。”


    “這月眠聽了也不生氣,隻說考不上就一輩子做個秀才坐館授徒也好,她有手有腳還做得一手點心,到時候就開個點心鋪子,粗茶淡飯過一輩子也不錯的,做官自然好,但做官也有做官的苦處,小老百姓也有小老百姓的快活……其實啊月眠的相公能被王爺留在別院教那些孤兒念書,才學自然是非常好的,哪裏會考不中?旁人不過說酸話罷了,而且月眠是在她相公貧賤時下嫁,她相公他日高中怎麽能待她不好?外頭書香門第的大儒就喜歡把女兒許配給得意的弟子。”


    “還有些話,老奴不敢跟外頭人說,若說以前,月眠嫁的那秀才前程好不好不敢說,但月眠這一嫁,他的前程哪能不好呢?月眠幾個可是王妃嫁過來之後放出去的第一批丫鬟,她們要嫁的不好,王妃的臉上無光不說,日後還有那個丫鬟敢外嫁,不得削尖了腦袋變著法往王爺跟前湊?”


    “對了月眠還不算,另外一個叫六兒的丫鬟命才好呢,說起六兒夫人您知道誰吧?就是之前跪在定王府門口鬧事那村婦高氏,說起來那高氏真是鼠目寸光,仗著自己兒子是個舉人,求娶的時候還挑三揀四提出諸多要求,幸虧碰上王妃這樣好性子的,愣是給她兒子配了個再好不過的丫鬟六兒,開頭都說得好好的,高氏還有樊舉人自個都滿意,結果高氏聽說同院的秀才配了個大丫鬟就是月眠,她兒子配的這個是灑掃小丫鬟,就不樂意了,說什麽給她兒子配的這個連名字都不如人家,真真是個笑話,就算鄉下也沒有說娶媳婦還挑剔名字的……好人難做,王妃也不強壓著她們娶六兒,親事作罷,將六兒許給了另一個人,要說這個也是個習武的,在別院教孩子們武藝,但有個癱著的老娘,當時大夥都替六兒覺得辛苦,嫁個一窮二白的武夫不說,進門就伺候一個癱著的婆婆,但人家六兒就是命好,嫁過去之後,由於癱著的老娘有人伺候了,她相公就被王爺舉薦去了那個衙門當捕頭去了,燕城捕頭那可是八品啊,六兒轉眼也成官太太了,前幾日聽說又有了身孕,既然是官太太,自然也有小丫鬟伺候著也不用親自伺候婆婆吃喝拉撒了,這輩子還求什麽?反而那樊舉人,不過才當了一個小小的捕快,所有他老娘才如此不平,鬧了這樣一出,她自己有眼無珠怪得了誰?”


    慶嬤嬤絮絮叨叨東拉西扯像是說一些雞毛蒜皮的,但細細琢磨之後,蒙夫人發覺,慶嬤嬤在拐彎抹角告訴她,聽王妃吩咐,王妃是不會虧待她,要是不聽,有什麽後果隻能自己承擔,這又是一種警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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