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娘笑吟吟道,“奴婢是奉大夫人之名來給蒙夫人報個信的,蒙三小姐方才不小心扭了腳,現在在含香閣歇息,若是三夫人知道蒙夫人下落,還請告之一聲。”


    “蒙三小姐隻是扭了腳?”胡三夫人下意識的問了一聲,隨即意識到說錯話,笑著掩飾,“瞧我,說什麽呢?這種事還有假,想來是園子裏石子多,婆子又偷懶,這才讓蒙三小姐扭了腳,韻娘請隨我來,可巧了,蒙夫人才問起蒙三小姐,我正想要讓人去尋。”


    有大房出麵,還找了這樣一個借口,想來沒出什麽大事,胡三夫人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帶著韻娘前去找蒙夫人了。


    ……


    胡府另一頭,一處偏僻小院內,兩個鬼祟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其中一穿著身著錦衣,容顏俊秀神情卻頗有些猥瑣的男子對另一小廝打扮的男子道:“你在這裏看著,有人來就喊一聲,機靈點。”


    小廝打扮的男子有些害怕,勸道:“公子,還是算了吧,胡侍郎府不比別處,要是讓人發現了……這事就鬧大了。”


    錦衣公子踢了那小廝一腳,罵道:“呸,就你膽小,發現就發現,能把爺怎麽樣?是她們家的丫鬟送信邀約,這種便宜不占白不占,又不是第一次,看好了,這次公子我要得了手,我外院的紅兒就賞你了。”


    “這怎麽好?畢竟是公子的人。”小廝眼睛頓時發亮,卻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什麽我的人,不過玩玩罷了,反正我玩膩了,你不要我給小安。下次帶他出來,不帶你這沒膽的蠢貨了。”錦衣公子低聲笑罵。


    想著那個紅兒嬌媚的麵容妖嬈的身段,小廝立時膽子就大了起來,道:“要要,小的謝公子賞,公子您放心,小的一定替您守好了。隻管快活去吧。”


    錦衣公子早就急不可耐了。立即推門而入,進入院子裏先觀察了一下,靜悄悄的無人。到了房門口,輕輕敲了一下門,沒聲響,又敲了一下。傳來一聲嬌滴滴讓人聽了心裏直發酥的聲音,“進來吧。”


    一聽這聲音。錦衣公子身子就酥軟了幾分,腦子裏除了幻想美人的容貌身姿之外根本就沒想別的,門沒插上,一推就開。進去後隻見窗口都關得嚴嚴實實的,看不清屋內情形,隻瞧見裏屋影影綽綽的站了一個身形嬌小的可人兒。登時心癢難耐,撲上去嘴裏隻嚷嚷。“美人兒,我來了。”


    那美人兒見他撲上來,也不閃不躲,就那麽直直讓他抱了一個滿懷,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來,他邊啃著美人的脖子,一邊朝著美人兒的胸口摸去,這一摸不由得愣住了,怎麽那麽硬?再一細看美人兒的臉,頓時娘呀!一聲猛然退後幾步跌坐地上。


    此時一聲巨響,屋內的屏風被人推倒,同時門窗也被打開,屋內一片亮堂,屏風後站著三個人,其中一個死死瞪著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的親爹洪道台,而原本床前的美人分明是個身材矮小滿臉雀斑的男人。


    再糊塗的人此時也知道著了別人的道,善於偷香竊玉的人腦子其實也不差,錦衣公子簡單判斷過形勢之後,立即朝著自己的親爹洪道台撲過去,並且掏出一張紙道:“爹,爹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是被人騙來的,爹你要為我做主,這是她寫給我的信。”


    洪道台接過信,掃一眼,隨即狠狠踢了錦衣公子一腳,“逆子,八輩子沒見過女人啊,一封沒頭沒腦的信就把你給引來了。”


    洪公子被一腳踢翻,嘴角滲出血來,生怕爬起來再挨一腳,索性就趴在地上裝死。


    洪道台將信遞給一旁的連禦風,道:“王爺,您看這?”


    連禦風接過信,掃了一眼,又衝方才裝小姐的矮個子道,“小永,先將洪公子扶下去治傷。”


    小永立即就上前,揪起洪公子的衣領就往外拖,洪公子顧不得裝死了,趕忙喊了起來,“爹,爹,救我啊。”


    洪道台喝道:“閉嘴,外頭呆著去,別亂嚷嚷,有你說話的時候。”


    洪公子不敢吭聲了,他也知道說多錯多的道理,隻能任由小永將他拖了出去。


    屋子裏隻剩下連禦風,洪道台,還有始終一言不發黑著一張臉的胡侍郎三人。


    洪道台眼珠子轉了幾圈,小心翼翼道:“王爺,要不要將蒙巡檢找來看看,是否有人假冒蒙小姐的筆跡?”


    剛才的情形幾人都看得清楚,無論女方怎麽樣,自己兒子這偷香竊玉的罪名是逃不掉,在別人家的宴席上做出這等醜事,傳揚出去他洪家全家都不用做人了,以後也不會有什麽女眷敢登他洪家的門,更沒人敢請他們去做客,如今解決之道隻能是盡量拖人進來,大家一起合力將事情壓下去,如果這裏的三人是他,蒙也,以及胡侍郎,他有把握說服其他兩人把事情壓住,畢竟傳揚出去誰臉上都無光,可現在其中一人是連禦風,他在這個事件中關係最小,這事傳揚出去對他名聲並無大礙,頂多是跟蒙家解除婚約,說不定這就是連禦風的打算,否則何必把事情弄成這樣?


    如今唯有希望將蒙也找來,不就是想解除婚約不落人話柄麽?讓蒙也主動提出退親,找一個都能下台階的由頭,洪胡兩家再拿出點誠意來補償一下,這事就能過去,冤家宜解不宜結,連禦風想必也不願跟他們結下死仇。


    “本王即將迎娶蒙二小姐,俗話說女婿頂半個兒子,本王應該能代表蒙大人說話吧?”連禦風淡淡說道,“本王認為這件事還是不宜太過宣揚。”


    “這……胡大人,您看呢?”洪道台轉向胡侍郎詢問,心裏迅速盤算起來,連禦風這話的意思還是想承認這嶽丈?就不想解除婚約,那更沒有理由將事情鬧大了,可這人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胡侍郎臉色鐵青,洪道台還搞不清楚狀況,他卻是一清二楚的,這信絕不會是蒙三小姐寫的,倒不是相信蒙家小姐的人品,而是他們家跟蒙家本不是很熟,幾乎可以說得上沒什麽來往,若不是三房想要跟蒙家的姻親董家結親而蒙也雖然被官降三級成了他的下屬,又即將有個貴婿,他們家這壽宴根本就不會請蒙家人,而蒙家小姐從來沒有來過他們家,連他家後園的門朝哪開都不知道,怎麽會寫信邀洪公子來後園相會?中途還要避過眾賓客以及胡家上下人的眼睛,幾乎是不可能的,隻怕他們都是中了有心人的算計,至於這有心人是誰,根本猜都不用猜。


    “定王爺,您想怎麽樣?”胡侍郎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話了,與此同時他懊惱不已,怎麽之前就被連禦風幾句話給哄騙住了,以為就是擒個小賊,早知道會鬧出這種事情,一開始聽聞此事就該拒絕連禦風關於站在這裏看戲的提議,哪怕是得罪所有賓客鬧點小笑話也要防患未然,不讓姓洪的敗家子有機會偷進內院。


    連禦風看都不看胡侍郎一眼,輕輕擊了一掌,門外立即有人壓著一個劈頭散發的丫鬟進來。


    那丫鬟進來就跪下,隻衝著胡侍郎道:“大老爺,大老爺饒命,是大小姐讓奴婢這樣做的,奴婢隻知道大小姐讓奴婢把喝醉了的蒙三小姐給扶到這院子裏來,放到床上,別的奴婢什麽都不知道了。”


    胡侍郎目呲欲裂,就想要像方才洪道台一樣,抬腿給這丫鬟一腳,可礙於洪道台和連禦風的麵,不方便發作,隻喝道:“你是哪裏來的丫鬟,敢胡說八道誣蔑大小姐,要知道這是死罪。”


    連禦風卻輕聲笑道:“胡大人先不要著急,想要誣蔑貴府大小姐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一個小丫鬟,空口無憑,本王也不會相信一麵之詞,洪大人您說是麽?”


    洪道台此時除了附和還能說什麽,在暗暗盤算,這要是胡家小姐設計陷害,那自己家的責任也更輕了,倒也不錯,責任一輕,腦子越發好使了,又順著連禦風的話題道:“你這小丫鬟,說是胡大小姐吩咐你做事,有何憑證?又有何人能證明?”


    丫鬟急忙道:“奴婢秋分,在三小姐身邊伺候,大小姐身邊的若柳姐姐吩咐奴婢的,奴婢之前受過若柳姐姐的恩惠,前日奴婢的爹爹又生了重病,無錢醫治就會……若柳姐姐給奴婢一百兩銀子,要奴婢做這件事,隻要奴婢將蒙三小姐扶到此處,就讓奴婢立即逃出府去,這是一百兩銀票。”


    丫鬟說著摸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出來。


    胡侍郎又喝道:“說來說去,還是空口無憑,怎知你這賤婢是不是串通了外人來誣蔑大小姐?”


    “胡大人,息怒。”連禦風輕輕揮了揮手,立即又有人將那丫鬟壓了下去。


    胡侍郎怒道:“定王爺,您這是什麽意思?本官還沒問完呢。”


    這還是他家呢,連禦風實在太過分了,想抓誰就抓誰也就算了,連問都不許他問,這是要直接定他的罪麽?(未完待續)


    ps:明天加更,親們給點鼓勵啊。


    某茵的文,從不洗白渣男。


    同類渣男的,就去看看咱的馬甲舊文《識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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