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體型還有這出拳的力度和速度都很猛,對比褐衫男子的瘦高樣,後果幾乎可以預見,有些心軟的人已經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然而,預想的褐衫男子被一拳記到的一幕沒有發生,褐衫男主挨了一記重拳卻紋絲不動,反而是胖子捂著手發出了一聲抽氣聲,大概手疼吧。


    周圍人又發出了一聲驚唿,不同於先前的擔心,這迴是明顯的嘲笑,還有人笑道:“何胖子,腳軟了吧,是不是昨天夜裏被怡紅院的小翠掏空了,還是少去機會,人家開青樓的也不容易,要是像王老爺一樣,身子不好還硬逞強,結果死在人家姑娘的床上,這不是害了人家麽?”


    大概這何胖子人緣太差,有人開了頭,各種譏諷之聲不絕於耳。


    何胖子氣得滿臉通紅,可惜嘲笑的人太多,一一找人們出氣不現實,便狠狠瞪著褐衫男子,認為是這褐衫男子讓他丟了醜,便又後退幾步,吐了口唾沫,揮舞了拳頭朝褐衫男子狠狠衝了過去。


    一陣亂拳過後,褐衫男子穩穩站著不動,一手還抓著何胖子的拳頭平靜道:“十拳了。”


    何胖子惱羞成怒,不過剛才使盡全力都不能把這褐衫男子給打到,現在拳頭被人抓住,更是覺得男子力氣很大,單打獨鬥是打不過的,便隻能在周圍人的一片噓聲中走了。


    褐衫男子又把方才脫下的衣裳穿上,牌子也掛上,站在了哪兒。


    不過經過何胖子一事。無人敢輕易再上前了。


    蘇宜晴在茶樓上看著這一幕,隻覺得心裏有點不好受,便又招過小二,吩咐了幾句。給了一塊銀子。


    小二點點頭,拿著銀子下樓。


    隻見他跟那男子交談了幾句,男子搖搖頭,小二便迴來了。為難的對蘇宜晴道:“姑娘,那人說無功不受祿,他不是乞丐,不接受別人的施舍。”


    倒是條漢子,蘇宜晴想來想,又對小二道:“麻煩小二,將哪位……壯士請上來,我跟他說幾句話。”


    小二應聲而去,不一會。就領著褐衫男子進來了。


    褐衫男子進來之後麵無表情道:“不知道姑娘找在下有何吩咐?”


    蘇宜晴打量了一下這個男子。看他的樣子。不超過二十歲,一張臉上還殘留著些許的稚嫩,但是神情卻很是冷漠。


    “壯士。請坐。”蘇宜晴輕聲說道。


    “姑娘有話還是直接說,在下還有事。”那男子冷漠說道。


    “好吧。我就想要問問壯士,為什麽要這樣?”蘇宜晴想了一下又道:“我的意思是問,你是需要錢,還是隻是想炫耀一下武藝或者別的。”


    “有區別麽?”男子反問。


    “對我來說有區別。”蘇宜晴淡淡說道,“若是後者,我無話可說,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奇怪的人奇怪的癖好,別人管不著,可要是前者,我希望你能拿著這銀子走了,這不是施舍,隻是你的這種行為,讓稍微有點良心的人看了會不舒服,有種這個世道太過殘忍的感覺,畢竟一個人跟一隻沙袋不一樣。”


    蘇宜晴邊說,便把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


    “很抱歉讓姑娘感觸了,但是像姑娘說的,這是我自己的行為別人管不住,至於姑娘說的,讓人看了不舒服。”褐衫男子,望了一眼這雅間,臉上浮現了一絲的譏笑,“正午十分,有人汗流浹背的在勞作,有人卻有閑的在喝茶,想必汗流浹背之人看喝茶之人更不舒服,姑娘真要有心,何不親自到北大街走走,隨便一個角落,都會有讓人覺得殘忍的事發生,姑娘這一錠銀子能救很多人。”


    這北大街是有名的貧民窟,每天上演著各種人間慘事。


    “對不起。”蘇宜晴沒想到這點,站起來誠心的想男子道歉。


    這樣一道歉,反而讓男子側目,要是眼前這像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姑娘,如剛才一般,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他反而會不屑,可現在人家誠信道歉,他反而覺得不好意思了,人家也是一片善心,無論如何,善心並沒有過錯。


    “姑娘無須如此。”褐衫男子道,“若是無事,在下先走了。”


    “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你是需要錢,還是別的原因才這樣的。”蘇宜晴擋住了男子的去路。


    男子有些無奈,道:“在下需要錢。”


    蘇宜晴揚眉:“既然需要錢,為什麽不肯接受別人的幫助?難道就為了那點骨氣,寧願這樣……當街挨打?要知道打你的都是一些心裏有毛病的人,你這樣是助長一種不良的氣焰。”


    “姑娘,在下告辭。”褐衫男子一抱拳,轉身就走。


    蘇宜晴歎了歎,有時候想要做一件好事卻也不容易,想想那男子說得也對,人家為了生活日夜奔波,她坐在茶樓裏誇誇其談,一副想要施舍別人的樣子,估計對別人的自尊心也是一種傷害。


    “我說姑娘,您真是好心,不過呢,這位壯士一身力氣,用得著您同情麽?您怎麽不同情一下我們這些什麽都沒有的呢?”一旁的茶樓小二真是看不下去了,苦著臉道,“我家裏還有八十歲老娘生著病呢。”


    “你。”蘇宜晴瞥了他一眼,“你今年多大了?”


    “小的今年十六。”茶樓小二見似乎有門道,趕緊點頭哈腰說道。


    “你十六,你老娘今年八十,就是你娘六十四歲還能開懷,該上京城奇聞軼事錄了吧?”蘇宜晴淡淡嘲諷。


    小二的臉一下紅了,這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子是他聽說書的說的,一般書裏可憐人都那麽說,這次就順口胡謅,隻是他還沒有成親,不好說有孩兒。


    蘇宜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帷帽,想想還是拿起那一錠銀子,道:“盡管你說的是假話,不過人有時候是會有點好運的,希望這意外之財能給你帶來幫助,而不是帶來不幸。”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在茶樓小二驚喜的感謝聲中,蘇宜晴離開了茶樓。


    迴到郡主府,芯兒正急得團團轉。


    要不是清楚蘇宜晴的本事,她就要出動全府侍衛去搜了,當然這樣是萬不得已的辦法,女子名節為重,不管是被人抓走還是什麽,隻要失蹤,迴來之後名節有虧,可以直接去死了。


    “郡主,您可迴來了。”一見麵,芯兒就焦急的說道,“您要再不迴來,奴婢可就瞞不下去了。”


    “擔心什麽,不就是出去了那麽一小會兒麽?你可別說你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蘇宜晴坐下,端起桌子上的茶,也不管是冷是熱了,倒了一杯,輕抿了一口才輕飄飄說道,這郡主府實在太讓她壓抑了,其實真要鬧出來也無所謂,事情糟糕到一定地步,無所謂了。


    芯兒道:“郡主,安寧公主府的人派人送來帖子,邀請您參加過兩日公主府的賞花宴,那婆子就在門房等著,一定要得到郡主您的答複,您不在,奴婢們不敢擅自做主答應,現在人還在等著。”


    “安寧公主府,她們還有臉下帖子,不去。”蘇宜晴幹脆利落的說道。


    “是,郡主。”芯兒早知道郡主是這樣的迴答,也沒再多說什麽,很幹脆的就退了出去。


    門房裏,尹嬤嬤正陪著安寧公主府的嬤嬤聊天。


    她本來是想要請那嬤嬤裏麵小花廳去坐的,可那個嬤嬤說身份低微,不敢造次,隻在門房等候。


    這點讓尹嬤嬤欽佩了幾分,到底是公主府的嬤嬤,行事氣度就是不一樣。


    隻是在芯兒出來,說郡主身子不適,不便出門之時,那嬤嬤臉色就不怎麽好了,追問寧福郡主到底什麽病,太醫如何說等等。


    這樣盤問的架勢讓芯兒的臉也冷了下來,直接告訴那嬤嬤,她隻是一個負責傳話的小丫鬟,不知道那麽多,要是嬤嬤實在想要問個清楚,她可以迴了郡主,讓剛才在一旁伺候的嬤嬤隨公主府的人一起迴去,當著安寧公主的麵迴個清楚。


    那嬤嬤哪敢啊,隻能陰沉著臉離去。


    尹嬤嬤在劍拔弩張的時候不敢說話,生怕引火燒身,可在公主府的人走了之後,不由得端起管事嬤嬤的臉訓斥道:“芯兒,你怎麽說話呢?那可是公主府的人,比郡主府高一個等級,又是五姑奶奶的婆家,俗話說不看僧麵看佛麵,就算拒絕,你話也不必那麽生硬,平白得罪人,你一小丫鬟是沒什麽,郡主可是被你連累了。”


    “嬤嬤教訓得是,我知道了,下次會小心的。”芯兒也不跟尹嬤嬤吵,隻管應下就走開了。


    這倒是把尹嬤嬤給氣得夠嗆,但芯兒是郡主身邊最看重的丫鬟,她嗬斥幾句耍耍威風還可以,真正爭吵是不敢的。


    蘇宜晴在外邊流連了大半天,迴來之後便覺得有點乏了,就換了衣裳,吩咐碧雲碧雨兩個小丫鬟不要吵她,然後就睡下了。


    剛睡得朦朦朧朧,就聽到有人輕聲喚:“郡主。”


    “又怎麽了?”睡衣正濃的時候,被人吵醒,任誰都沒有好心情,蘇宜晴一掀開被子,翻身坐了起來,滿臉怒容的問道。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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