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ok!收工!」導演的一句話,終於讓魏芝桐如釋負重。


    可以迴家了,自己已經泡濕了。


    換好幹的衣服,頭髮也大致上吹幹後,魏芝桐就上了保姆車離開拍攝片場。


    平常關佑語會像這樣陪著自己,然後和她一起下戲迴家,自己坐保姆車,關佑語車跟在後麵。


    跟車的關佑語,一般她都很有技巧的保持距離不靠近,可是今天的她很反常,她的車緊緊貼在保姆車的後麵,想不讓人發現都難。


    「後麵那台是最近一直跟著的狗仔嗎?」高調的行為讓閔潔很快發現。


    「嗯,好像是。」單單透過後照鏡看了一眼確認。


    「芝桐,你最近是有新戀情嗎?」


    「你說呢。」


    「那為什麽狗仔會突然跟你?」


    「可能是因為我轉發高小寒的東西吧!」以好友的身份,魏芝桐確實替高寒轉發了他的新戲,不過也才打上兩個字:期待。


    「是嗎…」


    其實狗仔並不像外界所想的那樣無所不在。隻要他們沒有收到風聲,藝人也不在風頭上,狗仔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們不會來打擾你,但前提是風平浪靜的時候,偏偏他們的風聲不少。


    關佑語這樣擺明的跟在自己保姆車的後麵,想不讓人誤會都難,不過閔潔和單單都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有哪個狗仔能有錢到用那麽高級的車來追新聞。


    魏芝桐稍微轉頭透過後車窗看看戴鴨舌帽蓋住半張臉的關佑語;正緊緊貼著自己車的她,即使隻露出半張臉,還是可以看得出來表情的難看,低溫度的臉,看似平靜,魏芝桐卻知道關佑語現在應該怒火中燒。


    平常關佑語這樣陪著自己,魏芝桐會覺得甜甜的,仿佛她真的陪在自己身邊,可是今天的情況不同,她開始有些擔心。


    「好了,別管了!快點讓我迴家,明天一早還有戲要拍。」


    魏芝桐閉上眼,身體的疲憊讓她眼睛睜不開。


    快到家的時候,魏芝桐聽到單單說關佑語沒有再跟了,大概是轉個方向錯開與她一起進大廈停車場的時間。


    保姆車開到電梯門口前,閔潔問說要不要陪她上去,魏芝桐拒絕了。等車子離開,魏芝桐轉身搭電梯到自己家的樓層,然後拿出磁卡進門。


    *


    關佑語靜靜坐在客廳沙發不說話。


    中午在公司確認行程表的時候,知道今天魏芝桐隻拍攝到大概十點就能結束,所以一下班就趕往現場。車停在遠方,她注意現場的狀況。


    她明白這樣陪著魏芝桐其實對小精靈沒有什麽幫助,可是她隻是想這樣默默陪在她身邊,關心她一整天的工作,越是這樣,關佑語越能感覺到自己的無能為力,她真的一點都幫不上忙。


    她不能正大光明的去探班;不能買好吃的東西給小精靈;不能在她等待拍攝坐在椅子上補眠的時間給她依靠,她隻能在遠方看著一切的發生,什麽也做不了。


    今天雨中的這場戲,關佑語差點失控下車;她想把害小精靈頻頻ng的道具摔爛,她想把不斷要求再來一次的導演踹到地上讓他站不起來,她想把那可惡的劇本撕碎,隻為了停止小精靈所受的苦。


    她隻能想,不能做。


    一進到家門的魏芝桐,丟掉手上所有東西,吃掉關佑語擺放在茶幾上的現成感冒藥,喝口酸梅汁,接著整個人坐到關佑語身上,依偎在她懷裏。


    現在這個時間是屬於她們兩個人的,關佑語不想破壞,就讓魏芝桐這樣側坐在自己腿上休息。


    「洗澡。」魏芝桐用綿綿的聲音,輕輕說。


    「嗯。」關佑語抱起魏芝桐迴房間,替自己與她拿了換洗的衣服,接著去洗澡。


    知道明天一早魏芝桐還有戲要拍,關佑語不拖泥帶水,選擇淋浴。洗澡時,魏芝桐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給關佑語,閉上眼,任由關佑語對自己的嗬護。


    擦幹兩個人的身體與頭髮,關佑語抱著魏芝桐到床上,替她蓋上棉被,把魏芝桐攬進懷裏。


    小精靈累壞了,不到幾秒的時間,她可以感覺出魏芝桐平穩的唿吸和放鬆的身體。手順著魏芝桐的長髮,心疼的抱著她。在自己懷裏的她大概是真的完全熟睡無意識,放軟的身子移動一下,喃喃自語道:


    「佑佑,哼哼。」


    出門在外,魏芝桐是個不折不扣的活潑頑皮鬼;上課的時候是,和同學出去玩更是。玩到精疲力盡迴家,她會安安靜靜窩在關佑語的懷裏,像個小孩一樣撒嬌,依靠關佑語。


    一整天在外瘋,迴到家的魏芝桐隻想聽到關佑語的聲音。她會要求關佑語哼歌給她聽,哄她入睡,就像那天在關佑語懷裏哭泣的魏芝桐,關佑語就是這樣哄著魏芝桐直到睡著。


    知道魏芝桐是真的睡著,可是關佑語還是出聲哼出自己腦中的旋律,希望在睡夢中的小精靈也可以感受到,睡得更安心。


    小精靈喊她「佑佑」,對於關佑語來說,那是奢侈的禮物,她無時不想念。


    她不要魏芝桐清醒的時候這樣叫她,因為萬一以後自己離開了,這隻會讓小精靈更痛苦。隻要這樣就好。她自私地從魏芝桐身上得到甜蜜,未來再傷的更重;不給小精靈一點甜蜜,減少對她的傷害。


    這樣的模式已經成為她們的日常生活,隻是能再聽到小精靈像從前一樣的喊她「佑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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