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後來…習慣成了自然,又甚至仿佛就該如此。


    下課後的她們,從原本的靜默,到開始對話,甚至是聊天。


    「喂!關佑語!我覺得你今天上課的內容有點無聊!」


    「什麽?」


    「你最近教課的方式很不對,不然下課後怎麽還那麽多人跑去問你問題!」


    「他們那叫好學,不像你!」關佑語拿起今天的小考卷子走到魏芝桐麵前,接著放在她桌上,讓她清楚看見別人以及她分數上的差異。


    卷子上的48分,魏芝桐死命不肯承認是她自己的不用心:「那…那是因為他們有去問你,我沒有的關係!」


    「你也可以問我,不然你真的打算每次都帶雜誌來上我的課嗎?」


    「所以如果我分數進步了,是不是就不用再留下來課後輔導?」


    「可以!隻要你考到80分,你就不需要再留下來。」她算準這孩子對商學零天份,因此她不認為魏芝桐做得到。


    隻是…命運怎麽能用算的呢?


    那天之後,魏芝桐真的拚了命的學習,每天問班上那幾個商學很有天份的男同學,當然,這些男同學又怎麽會拒絕這樣的美女。


    關佑語出的課題越難,魏芝桐就越來越認真要學會。她認真到不停請教同課的那些男同學,有時甚至是假日她都約那些人出來幫她複習。


    魏芝桐的行為,導致同課的其他女同學隻能放棄尋求男同學的幫助,大家都清楚,要比美,要比魅力,沒人贏得過魏芝桐。


    漸漸,放學後,聚集在關佑語身邊的女學生越來越多;關佑語的課形成一種現象…女學生有疑問者,老師是關佑語;魏芝桐全部都不會的問題,老師是男同學。


    那時的她們其實都不知道,這樣的對立,叫作喜歡。


    終於,這一天的到來,魏芝桐考到了關佑語設下的標準。那天髮捲子的情形與往日不同,關佑語是一個一個喊著學生的名字讓他們自己過來拿卷子,到魏芝桐的時候,對上魏芝桐的眼,心情很複雜。


    「好了,今天就到這。小考成績不錯的同學繼續維持,考不好的同學也不要氣餒,繼續加油。下課!」說完,關佑語低下頭,不打算看魏芝桐離開的背影。


    教室裏人去樓空,關佑語正打收拾東西準備下班,這時卻有個人就這麽擋住她的去路。


    抬頭一看,是魏芝桐。


    「怎麽沒有去和你的小老師們慶祝慶祝?」關佑語的話不酸,語氣很淡,是真的單純的提問。


    「一定隻能和他們?」


    「你應該要謝謝他們,不是他們,你還得要繼續留下來課後輔導。」


    「你要迴家了?」沒有迴答關佑語的問題,魏芝桐提出她的問題。


    「嗯。」


    「喔。」聽到迴答,魏芝桐側過身,越過關佑語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很自然地從包包裏拿出雜誌開始翻閱;看到魏芝桐的動作,關佑語也沒出聲,她靜靜地把收拾好的東西再度拿出來,隨意找事情做。


    那次之後,她們的關係開始出現微妙的變化。無聲的默契,隻要是關佑語的課過後,魏芝桐就會自動的留下來,即便不對話各自做自己的事情,這都讓她們彼此心裏得到了滿足。


    ☆、她們的命運 下


    微妙的關係變化,仿佛真的變成一種理所當然。


    從什麽時候開始關佑語會越來越介意魏芝桐和其他男學生的互動,又從什麽時候開始魏芝桐會越來越介意關佑語和其他人的互動。


    為什麽會這麽不高興,又甚至,心裏會有一把火。


    一樣下課後,魏芝桐留在教室,沒有離去,隻是今天她的心情有種無名火,關佑語今天的心情也不好,每個動作都有點大,好像刻意想讓魏芝桐知道她今天的不開心。


    「你最近的考題有很難嗎?怎麽那些學生抓著你不放?」似乎要挑起戰火,魏芝桐率先開口。


    「是呀!我也覺得不難,怎麽那些男同學還一直抓著你不放?難道,真的很難?」


    「他們那是友好的表現,畢竟我們是同學,要相親相愛。」『相親相愛』這四個字一出口,連魏芝桐自己都嚇一跳,她怎麽會說出這種話。


    如果是從前,從前的關佑語聽到這種話,肯定會馬上反擊,甚至說出更酸更難聽的話,可是她變了,她不是從前的她。


    「嗯,是該這樣。如果你覺得課題太難你可以跟我說,我會調整我的教授步調。」


    「好!那麻煩你教的簡單點,別讓我的同學下課後還要利用私人時間問你問題!」


    「知道了。」關佑語垂下眼,收拾桌上的東西,打算提早結束今天的課後輔導。


    接下來,關佑語真的調整她的教課內容,真的變得很簡單,簡單的連毫無天份的魏芝桐都聽得懂。


    那幾個禮拜的放學,魏芝桐都沒有出現,關佑語也不曾去問為什麽,就像是一場冷戰。


    隻是戰總有結束停止的一天…


    經過一個月的冷戰,魏芝桐似乎認輸了,在三十天的日子,終於在三十天後,她選擇在關佑語的課堂後留下來。


    魏芝桐無聲的留下,關佑語並沒有開口多問,一樣自己做自己的事。


    沉默並沒有太久,魏芝桐哭了,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會失落,會難過,會無助,會像現在一樣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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