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獄吏被帶去刑部後,就再也沒有迴來。


    再後來,就有人說張獄吏已經攜家眷離開了京城,迴老家生活。


    “其實人已經死了!”


    穆醫官哪哪都有耳報神,消息靈通得很。


    “說是在城外一個客棧喝酒喝死的,鬼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人已經沒了。”


    “他家裏人呢?”


    “已經離開了。”


    “沒斬草除根?”


    “這話可說不得。”穆醫官緊張兮兮的擺手,示意陳觀樓別胡說,“沒你想的那麽兇殘。”


    陳觀樓嗤笑一聲,“真死了?見到屍體了嗎?”


    “你懷疑他沒死?”


    “隻要沒見到屍體,我就有理由懷疑人沒死。他們內外勾結,裏麵的名堂頗多。有人想滅口,自然會有人想養著證人以備不時之需。老穆,這種事我們不摻和。管他死沒死,隻要沒牽扯我們,就當這迴事不存在。”


    張獄吏這人,平日裏不聲不響。出事的時候看似慌張,實則頗有想法。這樣一個人,不可能沒點保命手段。還是那句話,沒見到屍體,就當他還活著。


    剩下的問題是,誰來充當乙字號大牢的獄吏。


    他讓穆青山上報,報了幾個名字上去,試探一二。


    果不其然,刑部那邊否決了他的名單。說是乙字號大牢的獄吏,已經有了安排。


    沒過幾天,刑部安排的獄吏到天牢報到。


    姓苗,四十出頭的年紀,像個操勞過度的老農,皮膚黝黑皺紋布滿了臉頰。一張臉滿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看著老實忠厚,唯有一雙眼睛,透著精明算計。


    陳觀樓和對方見了麵。


    “苗獄吏以前在哪裏當差,陌生得很,我們以前肯定沒見過。”


    “承蒙獄丞大人關照,小的以前在縣衙做事,什麽都做。捕快獄吏書辦,各種差事都混過,也沒混出一個名堂。這次被調來天牢,沒別的想法,隻想安安穩穩在這裏養老。獄丞大人千萬別嫌棄我胸無大誌。”


    “哈哈哈……天牢上下都是一群胸無大誌的人。你既然做過書辦,這麽說讀過書。”


    “讀過兩年書,勉強能處理一些公文。”


    “那敢情好!本官以後可就指望你了。做過捕快,身手應該不錯吧。”


    “不行不行,都是一些假把式。不敢在陳獄丞麵前班門弄斧。”


    苗獄吏顯得客客氣氣,態度也算恭敬。一看就知是個官場老油條。


    陳觀樓沒打算交淺言深,初步了解了信息後,就讓人領著苗獄吏下乙字號大牢,帶他熟悉以後的地盤。


    眾人都很好奇苗獄吏的來曆。


    盧大頭主動請纓打聽。


    穆醫官也說可以通過同行了解一些消息。


    “反正我在下麵縣衙沒見過這號人。”陳全如此說道。


    “人家又沒說是京城的縣衙。”


    “外地縣衙上的人,何等何能竟然能一飛衝天,跑到天牢當差?”


    眾人不相信。


    陳觀樓卻認為此事正常,隻要關係到位,能力到位,這年頭一飛衝天還是有可能的。其實更令他好奇的是,苗獄吏說話沒有口音,字正腔圓,完全聽不出對方的老家是哪裏。


    很多官員說話都避免不了家鄉口音,苗獄吏,一個小小的獄吏說話竟然沒口音,很值得懷疑。


    張獄吏此人逐漸被人遺忘。


    苗獄吏則順利在天牢安頓下來,接管了乙字號大牢。


    就在大家都以為此事已經過去的時候,陳觀樓殺了個迴馬槍,跑到刑部找孫道寧閑聊。


    孫道寧一見到他,就感覺頭痛,喝著茶水唉聲歎息。


    “老孫,你這態度太令人寒心了。我一句話都還沒說,你就唉聲歎氣,怎麽著,我成了瘟神嗎?”


    “說吧,今兒過來所為何事?本官時間寶貴,沒空陪你東拉西扯。”


    是不是瘟神,大家心知肚明!


    陳觀樓嘿嘿兩聲,“老孫,那個苗獄吏,你從哪弄來的人才。京城幾個縣衙,都打聽過了,沒聽過這號人。”


    “非也!他並非是本官安排的。具體是誰安排的,你不用管。還是老規矩,乙字號大牢你別過問,別插手,管賬就行。”


    孫道寧態度冷漠,顯然不想聊苗獄吏,更不想聊乙字號大牢的事情。他隻想將陳觀樓這個瘟神盡快打發走。


    陳觀樓豈能輕易如他的願。


    “老孫,莫要拒人千裏之外。你我之間,何等的關係。你給我透露一句,苗獄吏具體什麽來曆,我該注意點什麽。我可是你的心腹,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踩坑吧。”


    孫道寧就知道,想要打發瘟神,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他沒啥來曆,以前在縣衙當差。因為一個案子,入了刑部的眼。這次乙字號大牢出缺,他這人做事穩重,於是被調到天牢當差。你隻需要注意,離著乙字號大牢遠一些,莫要過問裏麵的事情就行了。這迴你就做得很好嘛!張獄吏一幹人,由刑部處理,也免了你夾在中間難做人。”


    孫道寧一句話,看似什麽都說了。細細一想,全都是沒用的內容,全是敷衍。


    “老孫,你不真誠!”


    孫道寧默默翻了個白眼,“本官公務繁忙,你要沒別的事,趕緊離開。莫要耽誤了本官的大事。”


    “你肯定有事瞞著。苗獄吏的來曆,恐怕沒那麽簡單吧。”


    “簡不簡單,他都是從縣衙爬上來的。”


    言下之意,盡管查。


    苗獄吏的身份來曆絕無任何問題。


    陳觀樓略顯遲疑,“我相信他是從縣衙爬上來的。還有呢?”


    “還有什麽?”孫道寧有些糊塗,“你疑心病能不能別那麽重。一個普通的獄吏,你該罵就罵,該罰就罰,你關心那麽多做什麽。他沒有特殊身份,更沒特殊來曆。你放一百個心!天牢乃是刑部的重要下屬機構,本官可不希望天牢頻繁出事。本官隻盼著天牢能夠平平安安,就該謝天謝地。”


    說罷,他還朝神龕方向拜了拜,顯得格外虔誠!


    陳觀樓:……


    自己枉做小人!


    “那我真當他是普通來曆,普通獄吏。以後他要是犯了事,我可不會客氣。”


    “不用客氣,你盡管施為。”孫道寧急切地想要把人打發走,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陳觀樓嘿嘿一笑。


    一個個都在裝神弄鬼。


    他都走到了門口,突然迴頭問了句,“張獄吏真的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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