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金屬門被西村二郎關上,這間逼仄,攏共連五平方都沒有留置室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中,隻有門上用來觀察的觀察口,有星星點點的陽光從金屬網格中照射在留置室內。


    楚浩嘖嘖的搖了搖頭,這條件還不如華夏那,按照華夏的規定,留置室至少要在八平方以上,這間留置室的麵積頂多就有華夏一半大點。


    不過這應該也跟東倭本身的定位有關係,本來就是一個島國,國土麵積還沒有華夏的彩雲省大,而不大的麵積中山地和丘陵約占總麵積的80%,再加上地震多發,房子也不能建高,所以東倭的房子都是小小的,一百平方米以上的房子,就是豪宅了,就是那種電視裏經常看到的那種獨門獨院的,東倭管其叫一戶建,實際上就是小別墅的意思。


    但正是如此惡劣的環境,造就了東倭好勇鬥狠,熱於侵略的民族性格。


    一個人,乃至於一個國家的性格,環境對其有很大的影響,歐洲和日本為什麽都是小型車流行,而美國和華夏都熱衷於大車,越寬,越長越好,這其中就是國民性格的差別,而這種差別的原因很大是跟環境有關,比如國土麵積,資源多寡等等。


    手指在地上抹了一下,沒有一點的灰塵,楚浩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懶得站了。


    東倭當然不是一無是處的,要不然也不能保持了近三十年世界第二經濟大國的地位,對衛生和垃圾分類等方麵,華夏真的很難達到。


    楚浩記得,東倭的郵政大臣,野田聖子,年僅三十七歲,是當時內閣最年輕的成員,也是唯一的女性。她年輕的時候,實習工作就是打掃廁所,為了表示自己打掃的廁所幹淨,擦完馬桶後盛了一杯廁所水喝了下去。


    可見其對衛生的重視。


    當然了,這也跟東倭人熱衷於自虐的性格有關係,在華夏,或者其他國家,即便廁所真打掃到可以飲用的級別,也沒人去喝馬桶的水,簡直就是變態的想法和行為。


    說實話,麵對現在這樣一個境地,楚浩依然沒有什麽後悔的意思,躲避著實不是他的性格,或者說習武之後,他就已經越發的受不得辱了。


    習武除了強身健體之外,最大的目的,其實就是不受辱,不管個人榮辱,還是家國榮辱。


    習武的目的就是有力量守衛自己想要守衛的一切。


    如果隻是為了強身健體,沒事跑跑步就好了,為什麽要跟師兄弟們切磋,或者走遍大好山河,拜訪各路名師,打的鼻青臉腫,嘴歪眼斜的。


    所以對於古川雄輝和稻田朋佐這種要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的,楚浩隻能抽他,再抽他,狠狠抽他!


    不過,經過他這一鬧騰,稻田朋佐的位子應該是保不住了,即便是保住了,恐怕也威信全無了,沒見他命令別人上,結果隻有他秘書一個人上來。


    楚浩相信經過這麽一出,絕對沒人會再敢無故撤掉華磐的廣告,找華磐的麻煩。


    當然了,最大的可能是,從此以後,展覽中心拒絕華磐參展……


    這就有些囧了。


    楚浩現在覺得他真的有半夜去古川雄輝家拜訪一趟的必要了,要不然整天都要落在這種被動挨打的境地,太難受了,而且也防不勝防,畢竟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楚浩在地上,任由思維隨意的發散著,而此時,西村二郎已經到了醫院當中。


    表明了身份之後,西村二郎跟隨者護士來到了病房當中,看著仍舊陷入昏迷當中的原田乃至,西村二郎眉頭緊致,聲音低沉的問道:“他現在是什麽狀況,什麽時候能醒?”


    “現在主治醫生判斷是腦震蕩,至於醒,大概明天早上的吧,當然了也有可能明天早上也醒不過來,到時候主治醫生會再次進行診斷。”護士緩緩說道。


    “那基本上就是重度腦震蕩了。”


    西村二郎緩緩說道,然後趁護士不注意,在原田乃至的胳膊上狠狠的一掐。


    護士的確沒注意到西村二郎的小動作,點了點頭,“對,現在主治醫生判斷為重度腦震蕩,如果明天再醒不過來的話,醫院還會對其更深一步的診斷,看是否有器質性的病變和損傷。”


    輕微腦震蕩。受傷後,隻有短時間的頭昏眼花,眼前發黑,沒有其他不舒服的感覺。而重度腦震蕩。昏迷的時間在一小時以上,有的病人數日才清醒過來,清醒後有頭暈、頭疼、惡心、嘔吐等,記憶力下降,出現近事遺忘症。


    “你的醫務水平挺高的,是那個大學畢業的,関西醫療大學還是京都府立醫科大學?”西村二郎笑著寒暄說道。


    護士有些羞澀的一笑,“我是京都府立醫科大學畢業,不過比不得您,您連這些都知道,您才是學問淵博。”


    跟護士聊了大概一分鍾,西村二郎手一鬆,便告辭了。


    出了門,西村二郎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的確是麻煩了,他本來還想從原田乃至這裏找到一些突破口,但是現在來看,他這個如意算盤算是落空了。


    他本來還以為原田乃至有可能是裝的,但是被他這麽一掐還不醒,看來是真的了,而通過他的觀察,那個護士也認為原田乃至是腦震蕩。


    如果原田乃至現在醒了,那就好說了,該驗傷,驗傷,該聊點賠款的事情,就聊點賠款的事情,現在昏迷不醒,算是難辦了,讓他一籌莫展。


    西村二郎打個電話,讓事務所的實習律師來醫院看著,等待原田乃至的蘇醒。


    然後,他就開車前往東京警視廳,既然原田乃至這邊打不開突破口,那就隻有迴到找關係,找熟人的老路了,他就不相信,對方能把他所有的路子都給堵死了,就算用錢砸,他也要砸出個路子來。


    而此時,醫院中,一位醫生偷偷摸摸的走進了原田乃至的房間,然後將門給關緊了。


    “原田君,你可以睜眼了。”


    聽到主治醫生的聲音,原田乃至,一把坐了起來,也顧不得跟醫生打招唿,直接瞅了自己胳膊一眼。


    果不其然,流血了!


    原田乃至,倒抽一口涼氣,這下手真的太狠了,剛才他差點就忍不住要跳起來了。


    “原田君,我來給你處理下。”


    說著,主治醫生拿出了一卷紗布和膠帶,熟練的處理起來了。


    看著主治醫生給自己處理傷口,原田乃至有些擔心的問道:“這事不會有什麽破綻吧。”


    “不會有什麽破綻的,原田君你做的很好。”主治醫生朝著原田乃至給伸了個大拇指。


    對方都已經驗查過原田乃至是不是真的昏迷了,還能有什麽事。


    再者說了,腦袋本來就是人體最神秘,最複雜的部位,尤其的腦震蕩,根本不能通過儀器判斷。


    腦震蕩是極輕微的神經纖維或神經元的損傷,ct是不顯影的.腦震蕩隻能根據臨床症狀來判斷,ct隻能顯示明顯的腦組織損傷,對於腦振蕩一般都是對症治療。


    也就是說,腦震蕩不能通過對器官的檢查來判斷,隻能根據病人的症狀,感覺頭有點疼,有點眼花,那就是輕微腦震蕩,連著疼好幾天,那就是中度腦震蕩,重度腦震蕩則是昏迷一個小時以上。


    所以,隻要原田乃至這邊不露出什麽破綻,那就萬無一失,要不然他豈會為了三十萬日元,就答應配合作假。


    “那就好,那就好。”原田乃至點了點頭,靜靜的躺在床上。


    要知道他這種小人物,麵對西村二郎這種東京頂級大律師,比一隻螞蟻強不了多少,隨隨便便就會被碾壓成粉末!


    如果他不是稻田朋佐的秘書,與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且現在稻田朋佐已經失勢了,他更是要跟著稻田朋佐,抱緊古川雄輝的這條大腿,要不然當時,他根本不會上去,更別說做假證了。


    “希望能過的了這關。”原田乃至突然說道。


    主治醫生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什麽,病房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默,對於他們這些小人物來說,古川雄輝和西村二郎隨意一個騰挪,就有可能將他們踩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金屬大門突然打開,傳來一陣聲音,“楚浩,你的律師來看你了。”


    楚浩一邊遮擋著刺眼的陽光,心中瞬間閃過了一絲興奮的感覺。


    “楚董,您感覺如何?”西村二郎關切的問道。


    “現在過去多久了?”楚浩並未迴到西村二郎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我離開了有大概兩個小時,怎麽了?。”西村二郎看了下手表,奇怪的問道。


    “兩個小時?這樣的話,那我的感覺不太好。”楚浩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


    在這種逼仄狹小,不透光,無比寂寞無聊的屋子裏,人通常會感覺時間過的十分慢,心情煩躁,暴怒,如果長時間待在這種地方的話,人甚至還會被逼瘋。


    剛才門沒打開的時候,楚浩並沒有感覺到什麽所謂的壓抑,煩躁的感覺,但是門剛打開的那一瞬間,他竟然有了興奮的感覺,包括時間也比他想象的長。


    這說明,他自己的心性還是沒有修行到家,雖然表麵上看並沒有收到環境的影響,但是世界上內心深處已經被影響了,看來他距離心如止水,古井不波的境界,還有好大的差距。


    見楚浩怪異的模樣,西村二郎並不奇怪,如果說楚浩還平靜如常,那才叫奇怪那。


    在留置室關過的人,一般都有點不正常,他甚至還見過,一見他,就撲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求著,讓他把自己帶走的人。


    嘴巴動了兩下,西村二郎緩緩說道:“楚董,以現在來看,情況恐怕不太好。”


    情況的確是不好,他去警視廳找了幾個熟人,不是繼續推脫,就是跟他說,這事他們的確沒辦法幫忙,有的甚至就直接避而不見了。


    弄的西村二郎著實無奈。


    沒辦法,誰讓對邊是古川雄輝那。


    當然了,並不是說他的能量不如古川雄輝,如果論起對警界和政界的熟悉和關係網,古川雄輝絕對不如他。


    但是在這件事上,古川雄輝所具有的能量,已經足夠了。


    其實,關鍵問題就是在於,楚浩這邊,並不占理,而他是卻是想要加快進程,簡單的來說,也就是徇私枉法,操控法律程序。


    他的所作所為本身就不占理,古川雄輝隻要讓人輕輕給辦案人員和警視廳的領導打聲招唿,表示自己已經盯上了這件事,那麽所有的辦案人員和警視廳的領導,就隻能老老實實的按程序走了。


    畢竟,他們徇私枉法了,然後古川雄輝把他們的事給捅出去,那他們就全完了。


    暗地裏的手段實效了,那就隻有按照明麵的程序走了。


    這也是西村二郎到處碰壁的原因,其責任並不在於他,而在於楚浩。


    “不太好?”楚浩沉吟了數息。


    “嗯,原田乃至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我認識的人也紛紛推脫了。”


    要是此刻地上有個裂縫,西村二郎此時絕對將腦袋給塞到裂縫裏。


    他真是太羞愧了,堂堂東京四大律師事務所的頂級律師,居然連這點小事都辦不下來。


    說真的,他第一次感覺自己這一百萬日元拿的燙手。


    楚浩笑了,真的笑了。


    原田乃至竟然現在都沒有醒過來,真的滑天下之大稽。


    他自己出手的力道,他會不知道,最多一個小時之內,原田乃至就能夠醒過來。


    而現在西村二郎居然說原田乃至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那麽很顯然了,有人在背後故意做手腳,而從西村二郎的熟人全部推脫了,這能證明這一點。


    如果不是幕後有古川雄輝搗亂,豈會如此,看來他還是低估了東倭的黑暗。


    真的,楚浩現在覺得自己真的很有必要跟古川雄輝,在一個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單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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