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星這時候飛了過去,隻是在不遠處看著,他看到朱天正在和什麽人戰鬥,他震驚地發現主天的修為竟然達到了真我之境,而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妙齡女子,朱天見那女子護在身後,看那女子臉色蒼白,像是受了重傷似的。


    他和朱天在榣山曾經見過一麵,並且當時為了爭奪柳天北的仙魄,還打了一場,雖然最後自己勝了,但是那一次,兩人之間的衝突也不少。


    首先朱天這個人身上血腥之氣太重,他知道朱天能夠有目前的修為,都是靠著一雙手殺過來的,這個人出身悲苦,可是卻完全適應了現如今的修真界,更是將修真界強者為尊的理念貫徹到了極致。不然的話,他身上也不能有那麽多條性命,他的修為終究是靠殺戮堆積起來的。


    乘星這時臉上浮現了一層霜意,記得曾經在榣山與朱天相遇的時候,不知為何,他從骨子裏就很討厭那個人,也許朱天也是和自己一樣,有著和自己一樣的體會,無論如何,他對這個朱天就是無法喜歡起來。


    仿佛,朱天的一切都令他討厭,朱天的說話口氣,朱天的行為準則,朱天自己貫徹的修真大道,朱天的殺戮,朱天的悲傷。


    他不知道朱天私底下是不是也像當時看到的那樣一臉悲傷,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他似的,也不知道朱天私底下,是不是一個以專門坑人為樂,不停地靠著卑劣的手段戲耍敵人的人,往好了說是性格使然,往壞了說就是人品太次!


    乘星從小接受的是傳統的教育,懂得禮數,做人方麵對自己要求嚴格,對別人有禮貌,一心向上,為人正直,這是做人。


    做事情他講求條理,特別是喜歡在行動之前有一份自己的計劃,當然,這個計劃不一定是寫出來的,以他的智慧和頭腦,要記住一份計劃太輕而易舉。


    另一方麵,他做人做事中規中矩,可是思想上他不會被任何觀念束縛,他是個思想超前的人,否則也不會堅持和貫徹華陣當年的那一套理論。


    同時,乘星自己也許沒有意識到,他的理想,華陣的理想,驚世駭俗不假,可是要認真概括的話,他的骨子裏還透露著一股離經叛道。


    因為他要改變現如今整個修真界,為了能夠讓修真界不再有無謂的殺戮,不再有搶奪,修士不再隻知道殺戮,變得不再自私,這個世界必須改變。


    這條路是在與整個修真界,整個天下為敵啊。


    乘星不會放棄自己的理想,也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自己的理想。


    不知為何,看到眼前的朱天,他的心裏升起一股警兆,也許眼前這個人,將來就是自己前進路上最大的障礙。


    與朱天鬥法的那人是個不到三十歲的青年修士,那青年修士身上有幾處傷口,最嚴重的一處是在左肩,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是一道劍痕,劍痕入骨,鮮血流了整個肩膀,那人手上也握著一把法劍,可是他臉上有著不屈的神情,這一點令乘星很是在意,這人與朱天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看起來那人並不像壞人啊。


    朱天手裏也握著一把精致的法劍,那法劍細長,中間鑄有黑色龍紋,看起來絕對是一柄上等的法寶兵器,正是這把劍上,還保留著未幹的血跡。


    朱天身後的女人長相清麗,身穿一身翠綠色短衫,下身也是草綠色的長裙,她站在朱天的身後,拉著他的衣袖,不停地勸道:“天哥,算了,你們不要再打了。”


    朱天愛憐地看著女人,道:“菲兒,你還有傷在身,不要多說話,我一定會拿走他身上的寶物,來給你治傷的。”


    菲兒搖了搖頭,為難道:“可是天哥,人家既然拿著那寶物有用,咱們何必強人所難呢。”


    朱天驚奇地看著菲兒,道:“菲兒,如果沒有那樣寶物的話,你會死的,你真的願意離開我?你真的忍心讓我一個人獨自活在世上?”


    菲兒這時流下了淚水,道:“不,天哥,自從與你相識以來,與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是快樂的,我怎麽忍心讓你獨活呢忍受孤獨呢,可是天哥,這寶物世上又不是隻有這一件,我們算了吧,再去別的地方找一找吧。”


    朱天咬了咬牙,道:“菲兒,我知道你善良,可是在我心中,你的命比我自己的都還要重要,我是不會放過眼前這個機會的。”


    菲兒這時抱住朱天,卻對那人道:“這位大哥,你快走吧,快走吧。”


    朱天不敢使勁掙脫,怕傷了菲兒,道:“你放開我,菲兒,菲兒。”


    那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拱手道:“這位道友,你的道侶深受重傷,需要我這儲物袋中的一株仙草作為藥引,我不是狠心,我也明白你們的難處,可是,這株仙草對我來說也很重要,所以很抱歉我不能給你,抱歉了,告辭。”


    朱天眼看那人要走,吼道:“別走,別走,啊!”突然一用力掙脫了菲兒的懷抱,飛起來揚起法劍就朝著那人攻去。


    那人緊咬著牙,怒道:“這位道友,你非要明搶是嗎?”


    朱天此時一劍襲來,吼道:“是你逼我的,如果你肯交換的話,多少靈石我都給你,我身上有伍佰億靈石,都可以給你。”


    那人卻嗬嗬一笑,臉上轉寒,道:“道友,本來以為你明事理,卻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你以為我會稀罕你的靈石,我看,你的靈石也是這樣動不動就搶來的吧。”


    朱天登時怒道:“是有怎麽樣,這個世界是強者為尊,隻要我夠強,誰敢反對我!”


    那人搖了搖頭,道:“你錯了,這個世界不是隻有強者才為尊的。”


    朱天這一劍已經到了那人頭頂,怒道:“錯的不是我,是世界!啊!”當下一劍對著那人頭頂劈去!


    那人咬著牙立刻鼓動修為,全力將法劍橫在頭頂來對抗朱天的這淩天一劍!


    朱天真我三層的修為,而那人僅僅真我一層,兩人此刻都沒有凝練出真意,但是誰強誰弱一眼就能分辨。


    菲兒眼見兩人又要打起來,道:“天哥,住手吧,住手吧。”


    朱天大叫一聲,這一劍威力十足,竟然將那人的法劍砍斷,眼看那人就要死在他的劍下。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人影陡然朝著朱天的背後襲來!朱天登時感應到危險,怒道:“鬼鬼祟祟,從剛才就一直在偷看,沒想到你也來阻撓我!”說著竟然收迴那一劍,立刻轉身迎上身後飛來的那人!


    乘星剛才在不遠處,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後,才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原來是朱天的道侶受了重傷,需要一株仙草做藥因,而剛好那人的身上,正好有朱天的需要的仙草,所以兩人沒有談妥打了起來,現在的情況是,朱天想要殺了那人,然後在搶走那人的儲物袋!


    這種明搶的行為,乘星怎麽能看得下去!眼見那人性命危險,便立刻出手打算製止朱天。


    誰知朱天看到是他後,一邊持劍迎擊,一邊道:“是你?你也來阻撓我的麽?”乘星迅速接近朱天,道:“你做的不對,我自然要阻止你。”朱天不屑一笑,道:“這裏不是榣山,我也不是當初的我了,你充其量也隻是個無我巔峰而已,我可是真我,你憑什麽和我鬥!”乘星警惕起來,不敢大意,道:“沒有鬥過,怎麽知道結果。”


    朱天哈哈一笑,這一劍將真我修為全部發揮出來,他打算殺了乘星,然後在解決那人,心裏已經打算好了,呆會就可以拿到可以救菲兒的仙草了,隻要菲兒再等一等,隻要在等一會兒,戰鬥馬上就會結束的。


    可是朱天失算了。


    結果並沒有像朱天想的那樣,他以為憑著自己真我的修為,足以碾壓無我巔峰的乘星,可是雙方甫一交手後,他突然發現,自己並不能一擊擊殺乘星,這一劍裹挾著真我狂暴的修為,猛然刺去,然而那乘星巧妙的閃開之後,猛然朝著他發出了一掌!


    這一掌之威很強!朱天心裏驚道,同時將法劍橫在眼前,這時乘星的掌光已然來到,與那法劍碰撞後,爆發出一團火星,竟然把朱天震退了兩步!


    這樣的結果令一旁的菲兒已經那人震驚不已,他們驚得說不出話來,菲兒此時攥緊了拳頭,擔憂道:“那個人是誰,明明隻有無我十層的修為,怎麽可能與真我境界的天哥打成平手,不,是占了天哥的上風才對。”


    那人也驚奇地張大了嘴巴,心裏驚道:“這個少年又是誰,這後來的少年似乎比那人更高一籌,修真界裏,境界之間的差距是絕對的,那是無法逾越的鴻溝,可是這個少年,卻,卻……”他竟然想不出任何詞語來形容乘星給他帶來的震撼了!


    菲兒盯著乘星看了一會兒,突然驚道:“天哥,他身上有真意。”


    這話一出,朱天和那人同時一驚,他們都知道真意所代表的意義是什麽,朱天是真我境界了,漸漸得快要摸到真意的訣竅了,那人雖然離凝練出真意還早,可是他更加明白,真意是真我修士中後期凝練出來的,可以說那是通往下一個境界的鑰匙,越早的凝練出真意,就越無限接近下一個境界!


    朱天謹慎地打量著乘星,道:“不可能,他明明才無我修為,怎麽可能會凝練出真意?我不信!”說著再次舉起法劍朝著乘星攻擊而去!


    菲兒此時來不及阻止,喊道:“天哥,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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