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怒氣衝衝地看著齊盛,原本以為他會矢口否認,但是出乎夏木意料之外的是,齊盛卻直接正麵迴答了他,“是。”


    夏木反倒因為他的話而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隻能看著齊盛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過來,然後宿舍的門被“嘭”地關上了,齊盛湊到夏木的耳邊笑著問他,“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這樣做嗎?”


    夏木撇過了頭,口氣有點不好,“我在現場給陸澤銘做了證,這是對你大伯不利的,自然你是要恨我的了。”


    齊盛聽了夏木的答案點點頭,“是,這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但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夏木聽到了這裏,轉過頭來兩隻眼睛直直地看進齊盛眼裏,似乎是在等著齊盛的下文,齊盛現在的眼睛裏充滿了一股子讓夏木覺得危險的火焰,他看著齊盛一點一點靠近自己,然後他聽見齊盛說:“因為,我喜歡你,你卻喜歡陸澤銘。”


    “什麽?!”


    齊盛看著夏木滿臉驚訝的表情笑了,“原來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曾經晚上在廁所想著你的臉j□j……我原本以為你四年前是被陸澤銘強迫的,四年後也是被他強迫,所以才會選擇告訴你,但是直到你上了審判庭我才明白,原來最傻的是我,陸澤銘根本沒強迫你,你是真的喜歡他。”


    夏木靜靜地聽完了齊盛的話,臉上完全隻有冷漠的表情,“是,我就是喜歡陸澤銘,那又怎麽樣,齊盛你真讓我覺得惡心!”


    夏木說完這句話就要轉身出去,但是齊盛卻完全被夏木厭惡的表情激怒,他狠狠地拽住了夏木的手臂,眼珠就快要從眼睛裏瞪出來,“我惡心?陸澤銘能上你為什麽我就不能,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叫惡心!”


    齊盛直接掰過夏木的身子低頭就壓了上來,夏木偏過頭躲避著齊盛的嘴唇,但是無奈齊盛的力氣和夏木比是明顯占優勢的,夏木躲開了,齊盛就直接親上了夏木的脖子,夏木隻覺得渾身一顫,接著一陣強烈的惡心感湧上心頭,他拚命推搡著齊盛,但是齊盛就好像已經發了狂,暴躁地把頭貼在夏木的身上,眼看著齊盛就要失去理智,夏木直接曲腿在齊盛的襠下狠狠踢了一腳,齊盛立刻痛得放開了夏木,然後滾到了一邊捂著自己的下身,但是隨之而來的是他更大的怒氣,他現在看著夏木,就完全像是看著自己一直垂涎但是卻又得不到的獵物,而現在幾乎就要唾手可得了,他怎麽可能輕易罷手?


    齊盛忍著身上的疼痛站起來,一步一步把夏木往牆角逼去,說實話夏木現在已經完全六神無主,他一步一步向後退去,但是很快就摸到了冰涼的牆壁,正當齊盛馬上就要撲上來的時候,宿舍門被重重踹開了。


    是沈孟非和霍小白。


    霍小白一看夏木的樣頓時火氣就上來了,髒話也順著就蹦出來了,“齊盛我j□j媽——”


    還沒等霍小白出手,一邊的沈孟非一看兩個人這個架勢,也就明白了剛才是什麽情形,直接上前一拳把齊盛撂倒在地上,齊盛完全沒想到會有人來,所以防不勝防,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已經傳來了劇痛,也倒在了地上,沈孟非顯然沒打算就這麽放過他,直接上腳對著齊盛的身體踹了好幾腳。


    霍小白連忙上去扶夏木,夏木現在還是處於有點呆愣的狀態中,這把霍小白嚇壞了,生怕齊盛把夏木怎麽,所以緊張得問他有沒有事,夏木聽見霍小白的話這才緩過神來,看著霍小白滿臉擔憂的神色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麽大礙,這才想起來問:“你們怎麽來了?”


    霍小白聽見夏木問的頓時臉色有點尷尬,他和旁邊的沈孟非對視了一眼,然後還是如實迴答說:“照片我們也看見了。”


    沈孟非留下負責收拾齊盛,霍小白送夏木迴陸澤銘家。臨走之前,夏木迴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齊盛,對方蜷縮在地上,但是眼神明顯還是盯在夏木的身上,夏木不願再和他多說,隻是掃了他一眼,然後對著旁邊的沈孟非說,“不要太過分,畢竟這裏是學校。”沈孟非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有分寸,讓他們放心。


    迴去的路上,在出租車上霍小白一直看著夏木欲言又止的,過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了才說:“你要不要先給陸澤銘打個電話?”


    夏木似乎沒有懂霍小白的意思,所以他又指了指夏木淩亂的衣服,“你直接這樣子出現在他麵前,我敢保證,他一定會衝到學校把齊盛打成重傷……”


    霍小白隻把夏木送到陸澤銘的家門口就匆匆走了,說是學校裏還有別的事情,夏木現在也沒有什麽心思顧及別的,點了點頭,走到了門口,夏木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敲了敲門。


    門很快被打開了,陸澤銘的臉出現在門後,然後當他看見自己的樣子的時候,夏木很確定他看見陸澤銘一瞬間臉就黑到了底。


    雖然在路上夏木早就給陸澤銘打了電話就是為了給他打預防針,但是真看見夏木衣衫淩亂的樣子的時候陸澤銘還是明顯地生氣了。


    夏木不知道應該怎麽向他敘述為什麽自己去了學校一趟就會變成了這副樣子,自己雖然在電話裏說得輕描淡寫,但是想必以陸澤銘的智商應該也了解了個差不多,但是夏木還是不想解釋,他隻覺得現在兩個人的氣氛很尷尬。


    陸澤銘正在給夏木蹭破的胳膊上著藥,抬頭一眼就看見了夏木脖子上的痕跡,夏木被他的眼神盯得有點不自然,低頭一看,才發現那是剛才齊盛在自己脖子上留下的,陸澤銘移開了目光,冷著臉說了一句,“最近不許去學校了。”


    “為什麽!”夏木聽見陸澤銘用這種命令式的口吻說出這句話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直接就表現出了自己的不滿。


    “我說不許就是不許。”陸澤銘似乎完全不想和夏木在這個問題上再做過多的爭辯,他湊上去輕輕地在夏木的額頭上吻了吻,“乖,聽話好嗎?”


    夏木雖然平時看上去安安靜靜的,但其實性格很執拗,他伸手推開了陸澤銘靠近自己的身體,語氣裏帶著諷刺,“你不許?你憑什麽不許?陸澤銘你是我的什麽人?你以為我的人生就是讓你用來任意玩弄的嗎?我告訴你,我要去上課,還有,最近我會搬出去。”


    夏木說完這句話直接甩開了陸澤銘還在給他塗抹著藥膏的手臂就上了樓,無視了陸澤銘在自己身後灼熱的視線,也無視了果果對著自己的唿喚。


    夏木關上門,背靠著臥室的門蹲了下來,他把頭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兩膝之間,雙手抱住自己的肩膀,他忍不住笑自己,原來幸福在自己這裏就是那麽不容易得到嗎?學校的事情讓他覺得心煩氣亂,還有孩子的問題,算算時間,再過幾天,自己的肚子大概就能看出來了他需要搬出去,好好冷靜一下。


    夏木的動作很快,還沒過幾天他就在學校附近找到了一處房子,雖然麵積小了一點,也舊了一點,但是索性價格便宜,夏木想著自己現在還有身孕,在學校裏住明顯是不方便的,而且現在學校裏到處都是自己的風言風語,肯定也是呆不下去的。


    夏木去意已決,而且態度堅定,陸澤銘說到底是不放心夏木一個人在外麵住著的,更何況現在夏木還有身孕,但是他時時記掛著醫生的話,不想刺激他的情緒,所以就暫時同意了他去外麵住,想著到時候自己天天往那邊跑就好了。


    夏木雖然對陸澤銘這麽輕易就答應他搬出去感到疑惑,但是現在還是搬出去最重要,所以夏木就暫時先忽略了這些問題。


    果果站在門口拉著夏木的手死活不讓夏木走,夏木心裏疼的不行,但是自己現在的現實條件如果讓果果跟著自己肯定是不好的,如果他呆在這裏,陸澤銘會好好照顧他,這一點夏木很放心,這樣他就可以一年之後再來把他接走,夏木心裏這樣想著,但是顯然小家夥並不明白夏木的打算,隻知道哥哥要走了,還不帶著自己,就死命地拉著夏木的手哭得昏天黑地地,到最後甚至都抽噎起來。


    夏木看著果果這個樣子,狠了狠心,蹲下來伸手抱住了果果,想著有些事情他總是要知道的,他也應該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夏木把果果的臉轉向自己,看著他大大的眼睛,很認真地和他說,“果果,你不是沒有爸爸媽媽的孩子,今天哥哥告訴你,陸叔叔就是你的爸爸。”


    說完這句話夏木還沒看見果果的反應自己的眼淚就先掉下來了,他害怕自己後悔,轉了身就往外走,還聽見自己身後果果大聲的哭聲震天動地的,就像是一下一下在敲打著他心裏最柔軟的那個地方,夏木伸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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