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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喲,不錯哦!”


    方吳為兩眼放光的看著出現在簫連與上官武中間的無名真人。心中暗想,這無名真人打扮得體,仙風道骨,一看就知道既會裝比又德高望重。自己如果能拜他為師,那自己以後當心理醫生的時候,豈不是每一個病人都會對自己服服帖帖的?


    在戰場的簫連全神貫注,是看不見方吳為心中的所想。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師父居然能在這種關頭,想到拜敵人為師,簫連恐怕是要把膽汁都吐出來。


    那無名真人一言不發,就那麽站著,帶著血腥味道的清風吹動他的白須,讓他在這個剛打完一場大架的地方,顯得與眾不同。


    方吳為強勢圍觀了一會兒,本來還以為這裝比大師是個啞巴,沒想到在方吳為剛想罵出來的時候,那個無名真人緩緩開口了。


    “年輕人,不要太囂張。”然後眼神一瞬之間變得犀利無比。“無名真人參上!


    簫連眼睛之中滿是血絲,周身隻透露著一股股的殺氣,根本沒有在意麵前的無名真人,仿若無名真人不存在一般,隻是冷冷的看著無名真人身後的上官武。


    上官武早已經嚇得兩腿發抖,心中充滿了對生命的不舍。


    淡薄的血色霧氣在簫連的身邊飄動。


    簫連忽然問道“你修真?”


    無名真人道:“我就是修真。”


    上官武道:“我不修真,大爺饒命!”


    簫連道:“你知不知道修真的精義何在?”


    一襲灰色道袍,於這廝殺之中卻又仿佛不於這廝殺之中。


    無名真人道:“你說!”


    簫連道:“在於誠。”


    無名真人道:“誠?”


    簫連道:“唯有誠心真意,才能到達修真的巔峰,不誠的人,根本不足論修真。”


    無名真人的瞳孔突地收縮。


    簫連道:“你不誠。”


    上官武道:“我真不修真,大爺饒命。。”


    說出的話,已經帶著哭腔。


    無名真人沉默了很久,忽然也問道:“你修真?”


    簫連道:“修無止境,修真更是修無止境。”


    無名真人道:“你既修真,就該知道修真的人隻要誠於仙法,並不必誠於體術。”


    簫連不再說話,話已說盡。


    海的盡頭是海角,話的盡頭就是拳。


    拳已握緊,已將出手。


    簫連右手握拳,渾身的真氣都奇怪的被引導向自己的右拳,右拳上的溫度將那附近空氣中的水,都蒸發成了水汽。簫連滿是血絲的眼睛,冷漠的看著嚇得連連後退的上官武。


    無名真人?在簫連眼中,根本不算什麽。


    無名真人見簫連對他竟然是熟視無睹,心中煩躁就湧了出來,手輕輕一抬,準備用仙法將簫連擊潰。


    但簫連已經動了,在無名真人手指還未抬起時候就動了。


    簫連不早也不晚,就在那無名真人眉毛輕輕一抬的時候,就已經出拳了。


    依然是一拳。


    無名真人詫異的看著已經到了自己身後的簫連,他想不明白。


    自己看得清簫連的動作,但簫連卻好像看得清自己的心。


    簫連忽然道:“這就是誠。”


    漫天的血光隻在這一刹那之間,噴湧了而出,無名真人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身後。那上官武被簫連的一拳打得飛了出去,口中噴吐著鮮血,在空中劃過一條軌跡,又重重的倒在金鎮的東門之下。


    至此為止,簫連以一擋百,勝!


    方吳為在天上看得嘴巴都張大了,心想自己從沒有教過簫連如此高等級的裝比之術啊!


    隨後方吳為又想,簫連能瞬間提升幾個等級的戰鬥力不說,還能裝得一手好比,簡直是萬能。早知道簫連有這種特異功能,自己幹脆拜簫連為師得了!


    在方吳為瞪著眼睛的思考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時,那無名真人偷偷跑迴了金鎮之中,他一時間好像參悟了簫連所說的“誠”,想要迴去靜心修煉。


    對於無名真人快速脫戰這件事,大家不要在意。修真嘛,腦子一般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簫連冒著血氣,看著自己總算打趴了所有人,也終於一口氣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上,嘴裏隻說出四個字,便暈了過去。


    “師父。。小柔。。”


    在金鎮之中,上官柔所在的客棧裏,一位老人縮在牆角不住的顫抖著,那老人身上穿著上官家的家服,背上的紅絲中隱約帶著金線,一看便知道是上官家中的老一輩。


    這老人名字早已沒有了,大家都叫他陳伯,他是從小看著上官柔長大的老家奴。從上官柔出生起,陳伯便已經住在了上官家中,照顧著上官家的裏外,對上官家是忠心耿耿,對上官柔更是比對自己的女兒還要親,還要好。


    在九年前,陳伯與上官家一同經曆了龍騰城屠殺,當年就是這陳伯死死守護住上官柔,才讓上官柔再龍騰城屠殺中逃過一劫。上官柔雖是離家出走了三年,但是陳伯與上官柔之間的情誼,依舊是沒有斬斷。


    上官柔看金鎮東門的打鬥已經結束,簫連應當是勝了,雖然心底有著一些莫名的不安,但更多的還是喜悅。


    上官柔想叫陳伯帶自己逃出客棧,趕快迴到簫連身邊。陳伯與上官柔的關係極好,如果陳伯願意帶她離開客棧,外麵的兩個兵士是不會攔住的。


    正待上官柔迴身詢問陳伯時,卻見到自己身旁的陳伯縮在牆角裏不停的抖著,好像是看到了極其恐怖的事情一樣。


    “陳伯,你怎麽了?”上官柔擔心的問道,心中的不安也愈發濃重。


    那上官家的老家奴陳伯縮在牆角,兩隻手捂著自己的耳朵,兩隻眼睜得如同銅鈴一般,眼珠無神,嘴巴念念有詞,隻怕是已經被嚇得不輕,神經有些錯亂。


    “二小姐。。快。。快!快跑!!”


    “陳伯!你到底是怎麽了?”


    上官柔又急又擔心,急的是自己本想趕快去找簫連,現在陳伯這個樣子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帶自己出去的。而擔心的則是陳伯的安危,看陳伯這個樣子,上官柔的心中也是難受不已。


    陳伯顫抖著睜大了眼睛,通紅的眼珠子緩緩轉向麵前的上官柔,隨後說出了一句話,便暈厥了過去。


    “龍騰城要完了。。二小姐。。”


    聽到這句話,小柔的心中,一瞬之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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