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這邊結束了拍攝,在導演徐徹牽頭之下準備去找個地方聚會。


    何之風作為主演,自然無法推脫,重要的幾個演員都在,他可不能搞特殊,隻不過跟陸青越還有沈閑一起去聚會,還真是……


    圈子裏的事情都是這樣,沒事兒就愛出去聚聚,連遲時雨都沒法拒絕,這個時候也隻能去了。


    中巴裏,遲時雨和何之風並排坐在一起,他撐著自己的下巴,扭頭看何之風,前麵兩位經紀人正在閑聊,他不著邊際地想著,什麽時候把夏秦和沈一秀湊一對,他倆倒是很般配的,眼神很是飄渺虛幻,就那樣看著何之風。


    何之風本來是在看劇本,可是遲時雨這明目張膽地看著他,他也實在是看不下去,於是轉而看遲時雨:“你看夠了沒?”


    “沒。”遲時雨老實迴答,接著就伸出手去摸他放在腿上的手,抓起來玩他的手指,那動作很是孩子氣。


    他拍開他的手,遲時雨卻一點也不在意,朝他努努嘴,示意他看前麵,然後湊到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何之風的表情一下就古怪起來,遲時雨這腦瓜子轉得挺快啊。


    不過畢竟是在車上,他們的動作也不好太大,遲時雨拽住他的手不放,他也就沒繼續掙紮,隻是將右手放在他的左手掌中,又低頭看劇本,這一次心倒是靜了下來。


    遲時雨就看著他,也不去打擾,車行平穩,感覺不到顛簸,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東城區的葉雨會所。


    劇組的人員從一輛又一輛的中巴車上下來,走進會所,房間是早就訂好了的,這些會所本來就是為了這些特殊的公眾人物準備的,安保設備完全,不擔心狗仔隊的侵入。


    遲時雨跟何之風一下車就看到了那邊的陸青越和沈閑站在一起,正跟導演徐徹說話。


    一行人開了幾個包間,遲時雨他們卻又是在另一個小包裏麵,這裏麵的身份就不一樣了,在圈子裏都是拿得起來的人。


    本來以為是來說說話聯絡聯絡感情,卻不想剛剛一坐下,徐徹就豪情萬丈地喊道:“我今天就是來請大家搓一頓的,這家的菜可是深得我心,來的路上我已經訂好了,你們大家都不要客氣啊,飯桌上可沒那麽多的講究。”


    眾人:“……”


    這跟我們想象中的聚會不一樣啊。


    遲時雨嘴角抽搐了一下,為什麽會演變成吃法?娛樂圈裏說的吃個飯真的不是簡單的吃個飯好嗎?


    何之風卻終於明白了,其實徐徹是個吃貨。


    他們這一桌人不少,幾個主演,加一個陸青越和沈閑,陳辰洲坐在何之風的對麵,遲時雨則在何之風的左手邊,右手邊卻是陸青越,沈閑在陸青越的另一邊。


    徐徹站起來對著那邊的侍者喊著快些上菜,那表情真是熱絡到了極點。


    陳辰洲看著杯子裏的白酒,那眉頭皺得老緊:“徐導該不會讓我們幹了一瓶紅星二鍋頭吧?”


    “誒,辰洲你這話可就不厚道了,我還舍不得給你灌紅星二鍋頭呢,小心我讓人給你開一瓶哈——”


    徐徹坐下來,摸了摸自己那板寸——平時拍戲的時候都帶著帽子,這個時候他將那帽子一脫,整個人就沒有了坐在攝像機前麵的那種淩厲的氣勢,變得像個居家的好男人。


    經紀人沈一秀和夏秦也在這裏,桌子很大,菜色很豐富,東西端上來的時候就算是一向高貴冷豔的鄭綺也忍不住有些意動的神情。


    第一個下筷的不是別人,正是何之風旁邊的遲時雨,他一筷子夾中了一片香菇,正準備往自己嘴裏送,卻看到何之風平靜地看著他,他停下動作,然後將香菇放在了何之風的碗裏:“你別這樣看著我,給你好了。”


    其實這個行為原本是很曖昧的,可是被遲時雨這麽一句委屈的話說出來,整個氣氛都變味兒了。


    當下就有人繃不住臉笑了起來,徐徹笑得尤其誇張。


    陳辰洲哼了一聲:“您二位關係還真不賴。”


    遲時雨一揚眉,一把攬住何之風的肩膀,“那是,哥倆好——”


    “啪。”何之風一把拍開他的手,轉過臉,不為所動,解釋道,“遲時雨這人常常抽風,拍戲的時候不常見,這個時候才能看出來。”


    席間人又笑起來,其實大家除了拍戲之外,沒有什麽過多交流的時候,這個時候坐在一起,穿著便服,談起尋常的事情來,倒是很拉近人與人的距離的,徐徹這個人的腦子還不錯,借著這一頓飯直接讓人聯絡感情,還能夠脫去自己冷血導演的帽子,一手好棋啊。


    隻可惜,如果沒有陸青越和沈閑,這才是真的完美了。


    看著桌周圍這些人的互動,陸青越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坐在何之風的身邊,卻已經與這個人形同陌路,兩張凳子中間,是深深的鴻溝。


    沈閑看得更憋屈,何之風跟遲時雨的節拍太合,不一會兒就已經在桌麵上跟眾人打得一片火熱,真是礙眼極了。


    陳辰洲那邊已經跟徐徹說二鍋頭的事情,遲時雨曾跟何之風說過陳辰洲的背景,據說這人進娛樂圈隻是玩票,出身很不錯,按理說應該是以上流社會的標準來衡量他的品味,可是如今竟然跟徐徹在那裏無縫對接地談論紅星二鍋頭,這怎麽看怎麽違和啊。


    裴然還是坐在一邊,別人笑,他也跟著笑,何之風的眼光偶爾從他身上掠過,也是淡淡的。


    何之風想,裴然這樣的人,似乎真的就是一輩子的配角命。


    “來來,辰洲這小子一點也不配合,我們就喝一杯,誰酒量好誰先來,我給他滿上——”徐徹站起來,真的給開了一瓶紅星二鍋頭,何之風注意到遲時雨那臉一下就綠了。


    看到何之風看他,似乎很不解,遲時雨於是過去咬他耳朵,“我不會喝度數太高的酒。”


    那天不還在不夜酒吧點了朗姆酒嗎?他不會喝的是這種性太烈的酒吧?


    何之風自己的酒量倒是不錯的,可是遲時雨就——


    然而真的是怕什麽來什麽,遲時雨還沒想好遁逃的借口,徐徹的酒杯已經遞了過來,“還是時雨你先來一杯吧。”


    一個不算大的酒杯,那杯口也就小兩寸,酒隻倒了一半,可是在遲時雨看來簡直是噩夢,“徐導,我酒量真不行……”


    “哎呀哎呀就這一杯,來來來,我們一起敬你,怕你不喝啊……”


    徐徹胡攪蠻纏的功夫還是很深厚的,何之風跟著起哄的眾人端起酒的時候才想起,這徐徹的另一麵倒是很不錯的。


    “敬時雨一杯,祝願以後演技更上層樓啊。”


    ……


    一向坑人的遲時雨忽然覺得自己是被坑了,他一把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看著桌上那一杯酒,正猶豫著要不要端起來,對麵的陳辰洲卻已經向他舉杯:“時雨前輩,我也敬你一杯吧。”


    嗬,這家夥還知道自己是前輩。


    陳辰洲那英俊帥氣的臉被燈光勾勒了暖黃的輪廓,眼神卻含著幾分挑釁的味道,他跟遲時雨不和這件事在劇組本來就不是什麽新聞了,如今這簡直是借著敬酒的名義在嘲諷。


    何之風覺得他來者不善,剛想把遲時雨按下來,他卻已經直接端起酒杯來一口悶了個幹淨,看上去竟然也是麵不改色。


    陳辰洲一口喝幹了,亮杯底,借著對著遲時雨一笑:“好酒量。”


    以遲時雨的壯烈犧牲為開始,桌麵上的大規模敬酒開始了,肖穎竟然是酒壇子,熱絡地勸酒,讓人招架不住,就是何之風這種油鹽不進的也被她勸著喝了好幾杯,遲時雨一杯之後其實看上去還沒什麽,隻是到了眾人真正開始喝酒吃菜的時候,他就直接趴下了,腦袋放在何之風的肩膀上,雙眼迷離,別提多矬了。


    陳辰洲在那邊幸災樂禍,裴然竟然是個腹黑貨,平時沒有什麽存在感,這個時候竟然跟肖穎一樣勸酒。


    鄭綺端起酒杯,對著陸青越:“陸先生,我敬你。”


    陸青越也端起酒杯,道了聲謝,然後喝了酒。


    那個時候何之風就知道了,鄭綺跟陸青越怕是有舊。


    遲時雨腦袋一歪,差點晃到桌子下麵去,眼神卻清明了一些,他直起身子,按住自己的額頭,“我去趟洗手間。”


    那邊徐徹已經被眾人圍攻著喝酒,大都沒注意到他的離開,除了沈閑。


    遲時雨離開之後,何之風身邊就空了下來,他看著眾人整導演,自己也跟著上去敬酒。“徐導勞苦功高,應該喝一杯……”


    天花板上的吊燈徐徐旋轉著,一桌繁華。


    酒喝多了,醉意就開始湧上來了,在自己要醉倒之前,何之風就停了下來,喝酒這種事情必須要理智。不過大概是因為酒精麻痹作用過強,他不小心碰到了放在桌上的杯子,要不是身邊的陸青越扶得快,這東西就摔下去了。


    他那醉意微醺的眼就看向了陸青越,陸青越酒量一直頂尖,而且喝酒很克製,能夠將他灌醉的人不多,此刻他眼裏全是冷靜和理智,將那酒瓶子扶端正了,他看著何之風那表情眼神,又開始痛起來。“你別喝了。”


    何之風端著酒杯,看著裏麵清亮的酒液,嗤笑:“我喝酒關你什麽事兒?”


    “你嗓子——”


    本來想伸手從他手中就杯子奪過來,那個瞬間,陸青越憤怒極了,可是轉眼之間又心如死灰。因為,何之風已經不是歌手了啊。


    何之風丟下杯子,忽然瞄見陸青越身邊那個位置上沒人了,他也沒在意,隻是對著陸青越道:“我不是歌手了,你該醒了。”


    不,陸青越從來就沒有醉過。


    何之風往洗手間走去,隻是還沒走近,就聽到了沈閑那獨特的嗓音,歌手的聲音都有很好的辨識度,他一聽就知道。


    “你就不想知道何之風那破鞋當初是怎麽無恥的嗎?什麽下作手段他用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勤奮可愛有節操的作者躺平求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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